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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尺素溫情——書信裏的華君武先生

  高信

  二〇一〇年六月十三日,著名漫畫家華君武先生在北京逝世,享年九十五歲。當天,北京朋友來電話,說到華老住院將近一年,情緒樂觀開朗,從未示人以病苦折磨,逝世時也很安詳。這些都是我意料中的事,包括他留下的遺言:不開追悼會,不保留骨灰。一位看透人間萬象,以解剖假惡醜,呼喚真善美為終生職事的智者和藝術家,用這樣的從容和澹定來告別這個世界,也是必然:就在去年年初,華老的老朋友丁聰不是也有過類似的遺言麽?我記得三十年前,他在給我的兩封信中說過,黃永玉和他說笑話:“說我的墓碑上刻:‘你們如果不改,我的畫將繼續有效’,我將為此而努力,當然我並不想死。”那年華老是六十五歲。三十年過去了,華老漫畫中針砭的事物“改”了多少,恐怕很難說。我想這墓碑如果真的這樣寫,也毫不過時。華老是自信的,自信他的畫沒有過時,而且不會過時。一個藝術家能否活在人們心裏,靠什麽?靠追悼會麽?靠媒體的熱炒鼓噪麽?當然不是,華老堅信,靠的是人品和作品。

  我和華老的結識,在一九七八年。那時,我還在商南縣工人俱樂部工作,從報上得知他已發表了漫畫新作。我心裏很激動很興奮,華老是我崇敬多年的漫畫家。文革“中,我也因收藏他的漫畫受到衝擊。因而,當年八月初,就寫了一封信給他,又附了一冊他的作品的剪報,大半都是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他發表在《光明日報》、《文匯報》上的那一批”人民內部矛盾漫畫“華老說,那名目還真有點”拉大旗“的意思,所以,他後來改稱為”社會生活漫畫“了),那是經過了”文革的折騰終於保存了下來的。我希望他結集出版這些畫。信寄給《美術》月刊,很快就轉到他手裏,他很快就回了信高信同誌:

  收到我不知道怎麽感謝你的信和禮品。

  說真的,如你所料到的,這些東西我已蕩然無存,我隻有一本漫畫選,並沒有包括你剪貼冊子中的許多畫。

  我的畫竟害了你受折騰,真是抱歉,當然我也不能代折騰你的人抱歉。至於你對我的畫的頌詞,實不敢當,隻能當作一種鼓勵。

  你送我的這一本剪貼的冊子,它帶來的友誼,遠遠超過這些畫的本身,因此特別使我感動。

  我不知道如何來回報你的贈禮,我正在想,因此先寫這封信,告訴我已收到了。我現在文化部藝術局工作,我家的地址是北京三裏河南沙溝九樓一門六號。

  你搞理論輔導工作是政治理論還是文藝理論,盼告。

  你的簡曆和生活情況,如果願意的話可否也示知一二。

  我因忙於組織行政工作,加上年紀也大了(今年63歲)大腦也遲鈍了,畫得不如從前,數量也少了,但仍不死心,隻好抽星期天來客串。

  盼來信

  握手

  華君武8月31日燈下也真是有緣:當接到華老信的時候,剛好我已在動身赴京、去拜訪幾位魯迅研究的前輩的途中。一抵京,徑奔南沙溝,見到久仰的華老,作整整一個下午的懇談。不拘謹,不生疏,任意而談,褒砭無忌。在我眼中心中的華老,正如兩年之後,黃裳先生見到的華老:“他的身材是高高的,頭發很濃密,但已大半銀白。眼神並不淩厲,相反,倒時常射出一種祥和之光:他的話也並不少,也很風趣,但並不充滿了‘機鋒’。他是尖銳的,嚴肅的,激情的。不過我總覺得在他的言談中,處處都帶著一種悲憫的意味。看來這和‘漫畫家’的身份似乎格格不入;但我相信,這正是他的特色,也應該是生活、戰鬥在偉大時代中的中國漫畫家的普遍特色。”

  也在那天,他為我畫了那幅受到毛澤東賞識的《永不走路永不摔跤》。他輕輕展開一卷日本月宮殿宣紙,並不用鉛筆起稿,很謹慎地直接落墨,成竹在胸,筆筆肯定,先畫出畫中人的帽子,再勾出麵孔。見我一直在看他,就說:你先看畫報,不要看我作畫。並沒有哪些畫家邊作畫,邊聽人讚歎的嗜好。待畫完,問我,怎麽題款?我說:用文包畫吧,那樣別致,寫什麽,您隨意。他點點頭:好的。於是不假思索地在人物四周寫下這一段文字:

  這是六二年舊作“永不走路永不摔跤”,批評有的同誌為了怕犯錯誤,危及個人,寧可不做工作或少做工作。殊不知不做工作,白吃人民小米,本身就是錯誤。好比一個人從小怕走路摔跤,永處繈褓之中,因作此畫諷之。

  高信同誌從陝西商南縣來訪,因作此畫互勉。我和高信同誌有一段很值得我紀念和感謝的事,我相信高信同誌不是這樣的人,請勿誤會。

  高信同誌指正留念

  一九七八年九月華君武

  寫完,用小刀從那卷宣紙上裁下,鄭重地蓋上印章。他後來還曾兩次在文章中提到這第一次見麵的因緣:一九八八年二月在為我的《現代漫畫四十家》寫的序中說:“我和高信是在‘四人幫’垮台以後才相識的。他在十年動亂中保存了他剪貼的我的漫畫,這在當時還是要冒些風險的罷!因此,不管他承認不承認,我暗暗地把他當成了我的漫畫的知音。我們通過信,也見過麵,我知道他是研究魯迅的,並有著作出版。後來慢慢地發現,他也研究現代漫畫,還寫作並發表了不少評論文章。”二〇〇二年八月又為我編的《華君武詩畫配》一書寫了“前言”:“高信同誌和我相交二十多年,他因收集我報上發表過的漫畫,在‘文革’時也遭到一些株連的苦難,謝謝他多年來為我收集了近百幅順口溜、打油詩漫畫。現在出版社要出一本我漫畫中詩畫配的書,要我寫幾句話,理應合作。”一件小事,念念不忘三十多年,華老是很講情義的人。華老是漫畫大家,自上世紀三十年代到本世紀之初,漫畫之筆,從未停歇。全國解放後,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崛起的老一輩漫畫家,紛紛轉行,如張光宇搞工藝美術,張正宇搞舞台美術,葉淺予搞中國畫創作和教學。華老是堅守漫畫陣地至生命最後一息的少數前輩之一。特別是到了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他的創作活動進入一個高潮期,每年作品都是近百幅。四川美術出版社是家有魄力的出版社,這個時段,每年給華老出版《華君武漫畫》一冊。如此大的創作量,是在什麽情況下完成的呢?用當年他的話來說,是利用假日“客串”。其實,他的這種業餘漫畫家生涯也是大有年頭,前些時見有人對著名漫畫家分類,華老歸入“革命家”,這歸類確否,可以商榷,也許有人是著眼於華老在中國美術界的位置:上世紀五十年代初任《人民日報》文藝部主任、美術組組長,後任中國美協副主席、秘書長,撥亂反正後擔任文化部藝術局負責人,中國文聯書記,後又任中國美協副主席,直至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才卸下重擔,成為專業漫畫家。這是華老與別的一些漫畫家不同之點,說他是漫畫家中的“革命家”也許靠點譜。但他更是一位漫畫藝術家。而後者才是他最在意的。他的熱愛革命工作與他熱愛藝術是膠結在一起的。一九八三年十一月六日華老來信:

  我現在文聯書記工作不甚多,美協新書記處我已退出,但大事仍要管,最近五位書記三個出國兩個住院,“老將”隻好出馬,原來一個頂倆,現在頂五,所以忙極,近日稍有好轉。我現在別無他求,一有空閑即作畫,能在餘年多作些有益於社會的畫就滿足了,故作畫尚算勤懇,今年已作了九十二幅,平均每月九幅,當然數量不等於質量,我就是不想休止,因為一擱筆,再提起就難了。我想漫畫必產生於鬥爭中,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所以現在雖忙,不能離休,但身處漩渦中,就可產生漫畫,如果完全退休,遠離鬧市,雖有時間而漫畫必不可得。所以雖其他工作忙,亦頗甘心。

  其熱愛工作,熱愛生活,熱愛漫畫之情,溢於言表。這一時期,華老在《文匯報》、《文匯月刊》發表“疑難雜症”、“東郭寓言”係列,對爭權爭官、恩將仇報、公款吃喝、搬弄是非等諸般世象,批判針砭,潑辣深刻,皮裏陽秋,痛快淋漓。他又在來信中說:

  我自去年迄今年四月美代會,曆經苦惱,真不想幹這些工作,但目前仍未能脫身,煩惱隻好用畫來排除。我在《文匯月刊》中發表“東郭寓言”,均為切身之苦中發出。

  鬥爭生活出漫畫,憤怒出漫畫,此即其一。

  華老晚年正是處在這種矛盾中,在職時忙,煩惱事多,但處於鬥爭漩渦,能夠畫畫。離休之後又怕離鬥爭生活遠了,畫不出畫來。但離休又是勢所必至。華老是怎樣處理這兩難矛盾的呢?那年我寫信告訴他,已見到他在《天津日報》刊發的專題漫畫“生活拾趣”。我說我喜歡這組畫,覺得它畫出了生活的詩意。我說,這些畫給今日的抒情漫畫開了好頭。他一九八八年一月十六日來信說:

  你居然發現了我在《天津日報》的《生活拾趣》,我很高興,我現在創作上有三重點:疑難雜症,現已畫到四十二了,三年畫了四十二幅,也不算多,但甚難畫,雜症甚多,有的不好畫,有的無形象。在此之前,我還畫過“笑林廣告”、“東郭寓言”這些欄目,有了這些,就可以自已去找目標題材,馳騁於其中了。“生活拾趣”是經常看到一些小事,雖是小事卻又看出人生中的一點樂趣,過去偶也想畫,但單獨一幅又無意思,現在積少成多成一專欄就好了。但這是初畫,也未成器。再,我現在基本上不管日常工作了,在某種意義上說離鬥爭遠了,離生活也遠些了,這對漫畫是很不利的。為了挽回這種損失,開辟一些我力所能及的題材,也是一種不無小補的辦法。老漫畫家老了就擱筆了,有的改畫其他,大概也是這個原因。我總不甘心自已擱筆,所以想盡辦法“掙紮”。

  “掙紮”一詞,道盡了“為漫畫的一生”的華君武先生的執著和堅守,誠如他在一九九四年五月三日信中所言:“幾十年的職業習慣已成自然,不畫就若有所失。”

  大概是二〇〇六年,我從《諷刺與幽默》上看到他與端端合署名的一幅漫畫,那應該是華老的封筆之作罷。看來,年近九十的老先生,不得不放下他的畫筆了。思及此,心裏不禁淒然!

  十多年前,賣畫之風,“藏畫增值”之風尚不如今日之烈,一個三流什麽書畫家若弄了一頂什麽書協、美協主席之類的貴冠,作品價碼立時飆升,於是,為了名家大師的紙冠,或者說為了撈錢發財,書畫圈裏鬧出了多少醜聞。華老不用說是名家、大師,一些好心的朋友,也請他賣畫,代他賣畫。他當然不會清高,他以為,漫畫能在商品大潮中與國畫平起平坐,爭到自已的地位,他當然是高興的。但對於朋友,對於那些真正喜愛他漫畫的讀者,他卻也大方得很,絕對是“有求必應,口不言錢”。

  一九九七年五月二十四日上午,華老與我通電話,說了一通家常話,比如他剛由長沙歸來,很累;說到年紀大了,手抖,作畫困難,越急越抖;說到黃胄、吳作人等老友的去世:說到香港回歸及他與董建華的交往;說以前為我畫過一畫,已簽了字,放在何處,記不得了,找到即寄;說今天剛畫了一幅,要給我寄來,讓我告訴他地址,原來的地址也找不到了等等。兩天後的二十六日就收到他的掛號快件,附信上說:

  高信同誌:得電話甚喜,即興作畫一,先寄奉。聞中央在回歸時,不作刺激性宣傳,故此畫大概不會發表,我亦作個人抒懷而已。另一複印件一並附上,供一笑,另一畫找出再寄。諸事待理,不贅。

  華君武五,廿四,一九九七年

  此幅新作,畫香港回歸在即,港督彭定康回天乏術,隻有垂頭喪氣,卷起鋪蓋走人,題詩為:“香港回歸,憶眾歡騰。世紀之辱,今日得清。祖國強大,乃是根本。炒彭定康,魷魚西行。”華老詩畫,說出了國人心中的話,怎能任其埋沒呢?我對“刺激”卻不以為然,當即草成一篇短文,與華老的《炒彭定康》一並寄給家鄉的報紙《商洛日報》的朋友,請於七月一日香港回歸前發表。商洛地處秦嶺山區,山高皇帝遠,冒一下“刺激”之險,也值得。很快,六月十九日就在《商洛日報》頭版發表了。後來此畫也在北京報紙發表出來。

  五月三十日,華老又來信:

  偶翻舊稿,忽見去年所作送你的畫,即奉寄。還清舊欠,頓覺肩頭輕鬆。炒彭定康魷魚一畫,評價如何,聽說回歸宣傳上不去刺激對方,此畫大概不能見報了。

  專此即祝

  大安

  華君武30/5/97當日下午,華老又寫一信

  高信同誌:

  晨寄一畫後,又發現一畫,可見去年給你作了兩畫,也算對得起你了。

  《牛熊比高低》一畫,構圖不好,可裁剪改造。

  老華30/5/97

  一天兩次寄畫,豈止是“對得起”我?當他接到我表示感謝的電話後,連說不必不必。需要感謝的倒是我,我應該感謝您十多年來的牽掛支持鼓勵。他說,老朋友之間不能感謝,倘一感謝,不就生分見外了麽?他還說杭州有一位老人,比他年長十多歲,時常來信,令他畫這畫那,他也一一照辦,以不違令,因為那位老人,確是好人;這使我想起一九八八年二月二十三日信中的一段有感而發的憤憤之詞:“畫好畫壞倒不是大問題,因為人的‘能力有大小’,但人品是大事,口是心非我最恨。索性像曹操說‘寧可我負天下人’倒也痛快,但他卻偏說天下人負他。”從此以後,我不敢再說感謝的話,隻默默承受他的溫情了。四二十多年前,我在信中談到讀幾本人物傳記的感想,也說到有人寫他的訪問記中的問題,我倒是希望他寫一些回憶文章,幾十年的經曆自已寫出來最好,免得不懂曆史又不下功夫學習的作者胡編亂造。他一九八四年四月二十一日回信中說:“說實話,人不必經營自已生前身後之事,也不要去搞什麽傳記(傳者,要傳下去之謂,如果傳不下去,白費精力紙張筆墨),人活著可以做一點就做一點,能做半點就做半點,所以我已下了決心,不開展覽會,不寫回憶錄,死後也不開追悼會,更無須把骨灰指定地點灑(國家領導人應有各種死後哀榮),活著能畫到什麽時候就畫到什麽時候,無複他求。”後來是,個人漫畫展覽會也開了。據他在一九九四年五月三日來信中的統計:從“一九九〇年到去年,每年平均下去二至三個月,在基層開個人漫畫展(工農兵學都去了),共開了約三十次”。其大受歡迎,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我想,這全然是老先生要縮小與生活的距離:他的回憶錄也寫了一點,但大都是應約而寫的短文,並不求其係統連貫。

  隻是作為中國漫畫史和新中國美術史上絕然繞不過去的著名畫家和美術活動的組織者之一的華老,沒有一本或幾本傳記,畢竟是說不過去的事。盡管華老對此看得很淡,不熱心,不熱衷,除了埋頭創作,“無複他求”,但“傳記”仍然會找上門來,這當然不是壞事:

  華老在二〇〇一年七月六日來信中說,一九九九年,有一家大學出版社派人找他,說他們出版社計劃出一套十本名人回憶錄,包括季羨林、蕭乾、韋君宜等人,也請他加入其中,以光篇幅。華老仍然是不熱心,但又請辭不掉,就答應了。這樣,就來了一位文學研究所的同誌,大熱天談話錄音,費時一個多月,再根據錄音整理成文稿,事情似乎進行得頗為順利,意想不到,有一天接到電話,傳達出版社的意思,說最好能像某某人回憶錄那樣寫。華老聽人說,韋君宜的回憶錄,寫了幾次運動的心境,另一位的回憶錄則大罵張光年。當然別人的回憶錄怎麽寫,寫什麽,他管不著。但他卻不能如此,他隻能實事求是,把個人經曆的原樣呈現出來。他說:“我不願寫這類有反攻倒算嫌疑的事。”於是,收回了錄音帶作罷。“去年河北教育出版社打算出我的文、畫、照片集,其中有回憶錄一項,我即將錄音帶告之,出版社決定由一位同誌來整理這回憶錄。後來呢,這部《華君武集》裏麵也還是沒有見到這部回憶錄印出,不知何故,令人納悶。”

  原來,這“傳記”是不合乎出版者胃口的:一些出版社出版“傳記”並不隻是存史,還有迎合讀者以大賣其錢的考量在,或者後者才是這些出版社的著眼點。於是,也就有了傳記,回憶錄中的“夢筆生花”(華老語)之類,也就有了一些傳記的被冷落。

  所幸的是,聽說今年到底還是有了第一本《華君武傳》出版了,而且彌留之際的華老也見到了,想來他老人家是會欣慰的罷。

  當我重溫三十多年來華老給我這的一批信件時,華老的音容笑貌就浮現在我眼前。寫了上述文字,我知道難以勾畫出華老人品畫品之萬一,好在華老的作品是永存的啊!

  2010年8月23日於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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