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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島夢帝國

  1“少說廢話!”小個子舉槍朝犬養毅首相射擊。關東軍居功自傲,參謀比司令官權力大。馬占山率部抗日,玩了日本人。“國家至上”、“天皇至上”,激進分子逐步攫取軍隊領導權。

  “九·一八”事變前後,日本陸軍中的國家激進主義分子,認為現內閣對日軍的行動有妨礙,使日軍為帝國疆土的擴張行為受到限製。因此,日本參謀本部的俄國班班長橋本欣五郎中佐,按陸軍上層的意向策劃政變,準備推翻現內閣,組成以軍人為首的政府。橋本的計劃是:

  一、陸軍:出動步兵10個中隊,機關槍2個中隊,飛機3至4架,軍官約120名;

  二、海軍:出動“拔刀隊”10名,轟炸機13架;

  三、民間人士:大川周明、西田稅、北一輝參加;

  四、時間:10月21日;

  五、行動內容:襲擊內閣會議會場,殺死首相及各大臣,占領警視廳和電台、新聞、通訊機關,包圍陸軍省、參謀本部,由東鄉平八郎元帥入宮上奏天皇,呈明用意,組成軍人內閣;

  六、新內閣組成:

  荒木貞夫中將任首相兼陸軍大臣;

  建川美次少將任外務大臣;

  橋本欣五郎中佐任內務大臣;

  大川周明任財政大臣;

  長勇中佐任警視廳總監……

  計劃製訂後,於10月16日,根據荒木(原任教育總監,後因陸軍大臣南次郎排擠而被免職)的意見而中止。

  計劃雖未實施,秘密卻被泄露,陸軍大臣南次郎大將令憲兵對參與策劃該事件的12名軍官進行審查。結果,除橋本中佐受到隔離反省20天的處分之外,其餘人均無處分。

  內閣懼於軍方勢力,無回天之術,識趣地退出較量,於12月11日提出內閣總辭職。

  12月13日,政友會總裁犬養毅出任內閣首相,時年74歲。

  1932年5月15日,星期日,天氣尚好。兩輛出租汽車在東京靖國神社的側門前停了下來。靖國神社是專門為紀念日本戰死沙場的所有將士修建的。9名陸海軍軍官從車內出來,朝天照大神行了鞠躬禮,然後帶上從和尚那裏買來的護身符再登上汽車,驅車直奔首相官邸。這9名軍官衝過警官的阻攔,闖進首相辦公室。個子矮小、留著山羊胡子的犬養毅鎮靜地將這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讓進另一間房子。這些人有禮貌地脫了鞋子呈半圈圍坐下來。正在這時,一個後來的同夥手持短刀從走廊上衝了進來,喝道:“少說廢話!開槍!”語畢,他們個個都拔出槍來,朝著首相射擊,犬養毅中彈兩發,於當晚11時26分死去。上台半年的犬養毅內閣就此終結。

  昭和天皇裕仁裕仁天皇根據元老、重臣們的推薦,指定海軍大將齋藤實出任首相。齋滕於5月26日就職組閣。

  日本內閣的頻繁變動,反映了日本政府存在的激烈矛盾,而這激烈矛盾的產生,又與日本軍方有著直接的關係。

  從總體上講,日本所持政策是對外擴張的政策。所不同的是,一部分人主張赤裸裸地侵略、擴張,以激進的國家主義者為代表;另一部人則主張通過外交等穩健的手段,來達到擴張,為日本國謀求海外權益,以元老、重臣為代表。矛盾的雙方,都言稱為日本的利益,為帝國臣民的利益,為君皇至尊效忠,不惜血刃相見。其矛盾反映到軍內,就更顯得異常非凡。

  1932年8月8日,日軍統帥部發布命令,對關東軍司令部實行大的改組,這在日軍中是前所未有的。分析其原因,大體有三:

  一、關東軍把自己看成是獨立王國,或違抗命令,不聽指揮;或我行我素,先斬後奏;或瞞天過海,自行其事,使日本的既定政策或由政府發表的外交聲明變成一紙空文,造成在國內和國際上的被動。

  張作霖本來是日本投資多年的合作夥伴,日本在華尤其是在東北的利益,是通過張作霖來實現的。關東軍卻憑借自己的判斷,以自己的方式,製造了震驚世界的“皇姑屯事件”,使日本政府名聲掃地。

  關東軍以國外駐軍的優越感和從“九·一八”事變獲得的“成功”而居功自傲,目空一切,特別是阪垣征四郎、石原莞爾、土肥原賢二幾個參謀,飛揚跋扈,聯上壓下,聯下抗上,控製著指揮機關和部隊,操縱著關東軍司令官本莊繁的指揮權。

  二、關東軍在對待馬占山問題上缺乏必要的防範手段和斷然的措施,竟使馬得以逃脫而重返抗日陣營。

  1932年冬,國民政府黑龍江省代理主席馬占山,曾率黑省部隊在齊齊哈爾以南的大興車站抗擊了進犯齊齊哈爾的日軍。關東軍第3師團第16、29聯隊傷亡嚴重,隨後撤往海倫地區。

  關東軍欲滅馬占山而不得,繼而改用懷柔政策,企圖說服馬占山與日合作,利用其影響和號召力,盡快結束東三省的戰爭局麵,建立“滿洲國”,蒙蔽即將來東北的國際聯盟調查團。經阪垣征四郎、投日的張景惠多次聯絡,並允諾巨額日款贈援、武器彈藥補充和人身安全保證後,馬占山於1932年元月6日,離開其防區海倫,進入哈爾濱。後答應任“東北行政委員會”的黑龍江省主席。3月1日,“滿洲國”宣布成立後,於3月10日又任“滿洲國”上將軍政部長。

  馬占山原為不得已而寄人籬下,在與關東軍接觸來往的時間裏,深感日本人驕橫恃重,中國人則如被驅使之犬馬。對於出身綠林、注重義氣、講究交情、崇尚豪俠的馬占山來說,過著獻媚討好、低聲下氣、逆來順受的屈辱日子,簡直比死還難受。於是,馬占山借視察各縣的機會,試圖擺脫關東軍的控製。土肥原發覺有異,想將其騙回。馬占山借故離火爐太近而生病了,拒絕召令,後來幹脆一走了之,逃到黑河,於4月7日發表了抗日宣言。

  馬占山率舊部暫編第2旅,步兵第3旅,騎兵第1、2旅,炮兵第20團等活動於哈爾濱以北的綏化、海倫地區。

  當攻占哈爾濱的日軍沿鬆花江攻向依蘭、沿中東鐵路進攻牡丹江地區時,馬占山乘虛而攻哈爾濱;4月27日,騎兵第1旅所屬騎兵第2團,突然襲擊駐呼蘭的日軍第14師團28旅團所屬部隊;5月15日,騎兵第1旅、獨立騎兵第7、8團與當地抗日組織紅槍會、藍槍會武裝,相繼進攻日駐呼蘭、肇東之部隊。

  由於馬占山的抗日部隊在哈爾濱以北地區連續大規模地攻擊日軍,帶動了其他抗日武裝力量,以至發展到戰線逐漸向日軍推進,與哈爾濱日軍守備第28旅團隔江對峙之態勢。

  4月20日,國際聯盟調查團到達東北,先行在沈陽、長春等地實地調查。關東軍則集中兵力剿滅抗日部隊,希望調查團能看到東北的“和平景象”,看到“滿洲國”是“滿洲人誠心願意和日本帝國合作的結果”。而當馬占山領導的抗日隊伍從西方、北方向哈爾濱逼近,並占領了鬆浦鎮之後,國際聯盟調查團則無法回避東北民眾堅決抗擊日軍侵略的事實。日本也因此在國際上給自己造成很壞的政治影響。

  由於《李頓報告書》無法開脫日本侵略中國的事實,日本表示極不滿意。“國聯”大會通過報告書後,日本在“國聯”已經十分孤立。1933年3月27日,日本政府發表聲明,不得已退出國聯,從而與國際社會對立起來。

  三、關東軍在1932年的頭8個月裏,以4個師團及其他部隊連續作戰,不僅未能對馬占山這樣的大規模抗日部隊予以有力的打擊,而且對人數較少的抗日武裝也未能予以剿滅。關東軍所治範圍內的整個鐵路運輸,由於軌道經常被撬、橋梁往往被毀、車站動輒遭騷擾、給水不能保證、通訊電路中斷而無法正常運行。因此,日軍的各總部認為關東軍的指導方針和指揮方法有問題,認為關東軍在所治範圍內作戰極不得力,從而影響了日本帝國的整個政策和進展方略。

  日軍改組關東軍司令部,以為解決了其部隊中長期存在的“下克上”問題。其實,日軍中由於長期以來所進行的激進的國家主義教育,“國家至上”、“天皇至上”思想已經深入軍內的中下級軍官的骨髓並化作激進的行動。他們打著為了國家和天皇的旗號,以“下克上”,用武力對抗政府和軍方的指示、命令,這已經成為軍中長期以來普遍存在的問題。甚至在日本的社會輿論方麵,“下克上”的行為也形成了一定的市場,並受到讚揚和推崇。

  2槍殺首相的凶手,成了日本的民族英雄。“你們為什麽要殺害首相?”“作為帝國軍人,為了帝國,為了天皇陛下,必須誅盡國賊。生死於我們已無關緊要,我們犧牲在改革的祭壇上,不要為我們流淚。”9名青年要求替凶手服刑,切下9顆小手指頭寄給主審官以示誠意。

  自1868年明治維新以來,日本軍人在日本國民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上升到了第一位。青年男子若是到了年齡還沒有穿上軍服,都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找對象都成了問題,似乎在姑娘們的眼裏有什麽殘缺。相反,如果官階到了中尉,找妻子就可以從成群結隊的美人中挑選了,哪怕這個軍官身體先天殘疾。

  在日本人心目中,帝國夢究竟能不能做成,全係在軍人身上。日本要想發達,疆域拓展成了唯一的希望,而拓展疆域,隻能依靠軍隊才能實現。因此,日本軍隊在國內的政治生活中的地位急速提高,軍人也認為,若要改變日本現狀,使日本國富裕強盛起來,自身責無旁貸,為了“國家至上”、“天皇至上”,不惜犧牲一切,直至生命。

  1932年,日本海軍軍官古賀清誌、中村義雄、三上卓和陸軍士官學校學生等9人,吆喝著“天誅國賊”,將首相犬養毅槍殺,製造了震驚朝野的“五·一五”事件。

  審訊製造這次案件的凶手,不但未能打擊激進的國家主義,反而掀起更大的轟動,使凶手成為日本人心目中的英雄。

  審訊一共有三起,一起審訊海軍軍人,一起審訊陸軍軍人,一起審訊文官。新聞報刊對這些審訊作了充分的報道:

  “你們為什麽要殺害首相?”審訊官問。

  “因為他隻關心他的黨,隻關心他們的利益,不關心國家和人民!”古賀清誌回答。

  “難道你們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犯罪麽?”

  “為了帝國,為了天皇陛下,必須殺盡重臣,打倒政黨、財閥!作為帝國軍人,我們有責任!”三上卓振振有詞地作答。

  “我們承認犯有謀殺罪,我們願以自己的犧牲表示:隻有消滅特權階級,才能建設維新的日本帝國!”古賀清誌進一步補充。

  “既然你們清楚自己是有罪的,你們知道解決問題是有體麵的方法的。”審訊官語言遮遮掩掩。

  “是的,我們很清楚。我們可以去集體切腹。那樣,固然很體麵,以死示國人,作為帝國軍人,雖死猶榮。但我們選擇了現在這種辦法。我們要把審判台變做講壇,完成我們行動中的不足,把我們被審判的屈辱,當做手中的擊槌,敲起警鍾,喚醒祖國!”

  公眾席上開始有人鼓掌,接著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有人議論:“首相被殺,總歸是他有什麽錯,不然怎麽會被殺呢?”

  有人說:“他們是烈士,我將每年來為他們祈禱。”

  有人表示:“英雄!我的兒子也應該這樣!”

  審判官費了很大的勁,才使公眾席上的觀眾靜了下來,隨後例行公事地問:

  “你們有什麽遺憾要表示麽?”

  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封義雄回答:

  “犬養毅和我個人互不相識,對於他個人的死,我很抱歉。但是,”中村換了一種口氣接著說,“隻要日本帝國能夠強大,作為首相,理應犧牲在國家改革的祭壇上。”

  “還有什麽要說的麽?”審判官最後問。

  “我們請求判我們死刑!”古賀作答。

  三上卓麵向公眾,大聲說:

  “生死對於我們無關緊要,我要對那些為我的死表示沉痛的人們說,請不必為我流淚,讓我們在改革的祭壇上犧牲自己吧!”

  公眾席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淹沒了審判官的聲音,淹沒了現場的一切。掌聲過後,是此起彼落的抽泣聲、嗚咽聲。

  對凶手的聲援,在審訊之後掀起了高潮。全國各地要求對“五·一五”事件的製造者寬恕的請願書,像潮水般湧到主持審判的官員那裏,用血簽名甚至完全用血寫成的請願書竟有11萬份。更有甚者,有9名青年要求替凶手服刑,為了表示他們的真誠決心,還把泡在酒精裏的9顆小小指頭寄給了主持審判的官員。

  審判的結果,沒有一個人被處死刑。這是人們所希望的。正因為如此,具軍國主義思想的激進勢力在日本繼續得到發展。

  3年後,1935年8月12日早晨,東京的人們腳步匆匆,趕著去做他們一天中要做的事情。

  這時,一名富於理想的年輕軍官——廣島第5師團第9旅團第41聯隊附相澤三郎中佐,也步履匆匆地往前趕,他是要去明治神官那裏占卜問卦的。

  “最好趕在第一個。”相澤想,“那樣更靈驗些。”

  相澤這次到東京,隻是路過。因為工作調動,時間有限,不能耽擱。其實,這隻是相澤作為軍人的下意識想法,他在今天所要做的事情,是完全可以決定的,用不著擔心不能準時去新部隊報到。

  相澤有一種衝動,不是久駐軍營而產生的憋悶,也不是夫妻分開太久而產生的體能的飽脹,這種衝動的產生隻是到了東京之後才有的,是一種要殺人的衝動!開始時,隻是一個閃念,相澤曾試圖將它驅走,但是愈驅愈覺得輪廓清晰,愈驅愈覺得形象實在。最後,這個要殺的人物形象便活脫脫地印在腦子裏,再也抹不掉了。他,就是陸軍參謀本部的軍務局長永田鐵山少將。

  永田鐵山,畢業於陸軍士官學校第18期,和阪垣征四郎、山下奉文同期。畢業後分配到陸軍省任參謀。“九·一八”事變時任大佐軍事課長,當時岡村寧次和東條英機同在陸軍省分別任大佐戰史課長和大佐編製動員課長。原軍務局長小磯國昭少將於1932年8月調任關東軍任中將參謀長後,永田接替了小磯的職務。

  永田鐵山以沉穩持重出名,被元老派軍政上層看重,其舉足輕重,常常能影響甚至決定重大的方針政策和人事變動。永田被激進軍國主義的年輕軍官視為阻礙其實現目的的羈絆。

  “我感到有一種要刺殺永田的衝動。”相澤三郎在明治神宮向天照大神祈禱,“如果我是正確的,求神助我成功。如果我錯了,請讓我失敗。”

  蒼天沒有說話。但是,相澤似乎獲得了從未有過的一種感覺:衝動頓時轉換成一股力量,這種力量使他的肩肘和腿部溫熱,鏗然有聲。

  “沙喲拉拉!就這樣吧!”相澤心裏說。然後,毅然決然地走進了坐落在皇宮庭院旁邊的一座古老的兩層木樓的後門。

  相澤熟悉這個地方,這是陸軍參謀本部的辦公樓。相澤曾隨同聯隊長來這座樓裏匯報過工作、接受過指示。相澤最崇拜的真崎甚三郎大將,原來就在這裏辦公。可惜他現在不在這裏了,被永田這些該殺的家夥擠走了。

  相澤不經通報便大步跨進軍務局長的辦公室。永田正坐在辦公桌前,聚精會神地處理軍務文件。

  軍務局對於陸軍是一個非常繁忙的機構,一天中有來自軍中各個方麵的情況匯報,尤其是駐外部隊的情況報告,需要擇其要點,及時上報陸相,以便能盡快地作出決定,以指導部隊各方的行動。

  其實,永田知道有人走進房來,他之所以沒有抬頭去看,是他覺得似乎並無必要,無非是某課的參謀又送來了某方麵的報告。他也覺得這參謀正在將要送的東西,放在自己麵前的桌上。

  這時,相澤已經抽出了佩刀,朝著永田疾速刺去,卻沒有刺中。第二刀刺去,永田一躲,終沒有躲過,腹部受傷,遂捂著傷處踉蹌地奪門出逃,但相澤幾步趕上,又狠狠地刺出一刀,這一刀刺中了永田的背部。由於相澤用力過猛,那刀穿過了永田的胸膛,竟將永田牢牢地釘在門上。相澤緊攥著刀把,看著永田的身子先是四肢一張,接著就開始痛苦地扭動。幾秒鍾之後,相澤感到攥著刀把的手臂有些發沉,於是就順勢抽回了佩刀,永田背部的血頓時湧了出來,身軀軟軟地順著門扇倒了下去,兩隻已經呆滯的眼睛仍然張著,帶著無可奈何的遺憾。相澤再對準永田的頸項連砍兩刀,直到確認永田已經死了,才伸手抓下自己的帽子,揩揩染滿鮮血的佩刀。相澤回頭看看已死的永田,覺得他臉部的表情實在不好看,就將擦過刀的帽子扣在永田的臉上,起身走了。

  穿過走廊,經過一個朋友的辦公室,相澤走了進去,說:“蒼天示我,我已經執行了上蒼的判決。”

  朋友不懂,疑惑地望著他。

  相澤離開了這座木樓,打算去買頂帽子。沒有帽子,相澤有些不習慣。就在這時,一名憲兵攔住了他,他以為憲兵盤問他一下便會讓他過去,因為他還要趕回崗位去報到呢!結果,憲兵逮捕了他,他感到有些意外。

  由5名法官組成的審判庭對相澤的案件進行審理。

  由於接連發生暗殺事件,被殺者不是政黨領袖,就是財團要人,再不就是內閣首相,直至現今發展到軍隊內部的將軍。行刺者,無一不是軍人。這使得審判法官小心翼翼,一想到有可能言行不慎得罪了這些動輒就敢亡命的年輕軍官,就噤若寒蟬。

  審理相澤這宗案件,因涉及的問題相當複雜,其調查也就相應地不能簡單。直到第二年,1936年元月28日才得以開庭。

  3日軍侵占熱河。日本天皇把滿洲看成日本的一個省。山海關、古北口、喜峰口、冷口,一萬多日軍的葬身地。

  日本國內在1932年發生多起政治暗殺事件,卻並沒使政府軍人化,這讓激進分子多少有點失望。既然國內步入軍事體製的條件尚未成熟,那麽,隻能用在中國的“赫赫”武功來促進日本的政體朝戰時前進。日軍內多數狂熱分子看中的都是這一條捷徑。

  1933年的日本,軍隊總數仍不足30萬,在中國的軍隊總數不足10萬。東北地區,有關東軍近5萬人,而以馬占山為首的中國抵抗力量,雖經10數次大的消耗,仍有近20萬之眾。關東軍提出增兵要求,日本政府沒法拒絕。

  但是,因為日本國現實政策未變,大規模擴軍實非易事。日本人入侵中國東北,基本上把中國的東北看成是日本國土的延伸了,關東軍請出溥儀做兒皇帝,其實是下下之策,是兵力不足而采用的計謀。

  1932年8月8日,武藤信義接替本莊繁,出任關東軍司令。8月26日,武藤大將剛到沈陽,即發出如下訓示:滿蒙是日本之國防要地,是大和民族生存之保障地區;對王道樂土之滿洲國政府及其良民,應求大同舍小異,以保持友好、協力之關係;維持治安,是建設滿洲國之基礎,希關東軍全體將兵以鐵的意誌,百折不撓的勇武精神,為此奮鬥。

  可是,應該怎麽為這個目標去奮鬥呢?馬占山當了“滿洲國”軍政部部長沒幾天,又發表了抗日宣言。在東北各地的中國抗日部隊總兵力還有近20萬。武藤和小磯國昭師團長研究了十幾天,終於確定了“步步為營,重點突破”的作戰方針。

  1932年10月11日,日以2個騎兵旅團、1個混成旅團以及溥儀兒皇帝奉天警備軍7個旅的兵力攻向通化、桓仁地區,企圖消滅該地的中國唐聚五部。日軍從三麵包圍唐聚五部後,策動唐聚五第37路軍司令王永成反水,唐部主力被迫將部隊化整為零,就地進行遊擊戰。10月16日,日混成第14旅團占領通化,17日占領桓仁。唐聚五見大部隊在原始森林區難以生存,最後決定西征。

  是役,日軍死傷500餘名。

  1932年11月10日,日獨立守備隊司令官井上忠指揮其守備隊和第2師團1部,對沈陽、長春、吉林之間的三角地區進行梳篦式清剿。經過9天戰鬥,在該地區的中國部隊被迫退向輝南、四平。

  是役,日軍死傷400餘人。

  1932年11月28日,日14師團在結束拜泉、明水地區作戰後,向齊齊哈爾附近集結。馬占山、蘇炳文偵知這一情況,知力量過於懸殊,遂撤向海拉爾地區。12月3日,日14師團偵知馬占山的指揮所設於海拉爾的麵粉廠內,當即令兩架轟炸機前往轟炸。蘇炳文部撤向大興安嶺地區後,日混成第14旅團即乘裝甲車快速向博克圖、興安嶺追擊。12月4日夜間,馬占山、蘇炳文率部乘火車離開海拉爾,5日晨抵滿洲裏以西的中蘇邊境。向蘇聯邊防部隊交出武器後,馬、蘇及其殘部被允許暫居蘇聯境內。

  是役,日軍死傷500餘。

  1932年12月24日,日廣瀨壽助的第10師團開始圍剿位於牡丹江以東地區的抗日部隊,關東軍飛行隊協助作戰。1933年元月4日,第10師團各聯隊按計劃開始進攻。元月7日,日第10聯隊占領密山。9日下午,中國李杜部隊全部從烏蘇裏江結冰的江麵上越過國境線進入蘇聯。日軍追至這一地帶時,蘇聯邊防軍正荷槍實彈地在江那邊等候。元月10日,第10師團部聯隊經南天門到達東寧附近,同日占領東寧。

  是役,日軍死傷700餘。

  武藤信義用了一個冬天清理完門戶,可以把手朝南伸一伸了。這時候,關東軍的總兵力已超過10萬,可以發動一些大規模的戰役了。

  1933年元月1日,日駐錦州第8旅團致電中國山海關駐軍,要求中國軍隊撤出山海關。此無理要求遭中方拒絕。元月2日9時,日第8師團向中國駐山海關第9旅發出最後通牒,限中國軍隊在兩小時內離開山海關。10時半,日4輛兵車及3輛鐵甲車抵山海關,即遭中國守軍頑強抵抗。元月3日,日大部隊逼至山海關。1902年,清政府與日、俄簽不平等之辛醜條約,條約規定中國在山海關不能構築永久性工事,因此,中國守軍在裝備優勢的日軍攻擊下,無險可依,雙方激戰4小時,守軍傷亡過半,營長、連長大半戰死,石世安團長不得已下令撤出山海關。同日,山海關被西義一第8師團占領。

  是役,日軍死傷500餘人。

  日軍攻占山海關,其實是關東軍侵占熱河戰役的前奏。日軍進攻熱河,其重要目的是擊潰中國在該地區的主力部隊,占領長城以東地區,封鎖中國關內外之交通,割斷中國東北抗日部隊與關內的聯係,為進一步進攻華北、內蒙開辟前線戰略基地。武藤信義知道這次行動可能要觸動中國關內軍隊根基,動用了2個師團、3個旅團和其他配屬部隊。

  1月28日,武藤信義在錦州下達了作戰準備命令:第8師團一並指揮混成第14、第33旅團,從錦州經義縣攻占承德及長城沿線之古北口、喜峰口、冷口、界嶺口;第6師團一並指揮騎兵第4旅團、第36旅團從通遼、彰武,經過虎山,攻占赤峰,然後策應第8師團進攻承德。預定進攻時間為2月21日。

  武藤給各部隊將近一個月的準備時間是有原因的。他知道,關東軍這次作戰的對手是中國裝備較好、素質較高的正規部隊,一年多來,中國軍隊在這一線已做了充分的準備,關內的平津地區又有中國重兵駐紮,可以隨時增援,一點也馬虎不得。同時,他和他的高級參謀又認為,中國江西內戰正處於一個高潮,中央軍不會大量調入華北,而在華北的中國軍隊分屬各個派係以保存地盤為第一要旨,國家利益很難被他們考慮到,熱河省主席湯玉麟不允許其他部隊入境,暗中與關東軍又有來往,這次作戰取勝的把握很大。

  2月23日,日第8師團從錦州開始西進,拉開了熱河戰役序幕。

  2月25日,日軍攻占朝陽、開魯。

  3月2日,日騎兵第4旅團與中國孫殿英部激戰竟日,終於占領了赤峰城。孫殿英屬於天不怕地不怕式人物,不甘這樣敗退,當天即組織對日第6師團的襲擊。孫殿英的部隊一直打到日第6師團司令部附近,差一點端了第6師團的老窩。

  3月4日,日第8師團第8聯隊128名騎兵進入承德。中國守軍萬福麟部退至冷口,張作相部退至喜峰口。

  3月11日,日軍推至長城一線。

  是役,日軍死傷不足1000.主要原因是中國守軍缺乏抗戰決心和必勝信念,沒有統一指揮,發生多起投敵事件。

  武藤信義又完成了“大功”一件。

  我軍在大別山地區阻擊日軍日軍主力到達長城一線後,華北形勢立即惡化,蔣介石也感到問題嚴重。3月6日,蔣介石飛往武漢,爾後乘車北上。3月9日,蔣介石在保定與張學良研究如何製止日軍向華北進攻問題。為緩解中國民眾的不滿情緒,3月12日,張學良宣布引咎辭職。同日,蔣介石調正在陝西、大別山、江西與紅軍作戰的黃傑、徐庭瑤、關麟征部和遠在綏遠的傅作義第7軍團向長城地區增援。張學良所遺職務由何應欽接替,何負責長城沿線防務。

  3月4日,中國32軍139師由溧縣出發攻向建昌,收複冷口。日混成第14旅團傷亡慘重,被迫撤出冷口地區。

  3月7日,駐古北口附近的中國67軍,開始抵抗日第8師團和第16旅團的攻擊,日軍無法前進。同日,中國關麟征部也達該地區。

  3月4日,日第6師團奉命由赤峰南下,增援長城一線日軍。

  3月21日,義院口被日33旅團攻占。

  冷口方麵,中日兩國軍隊經過10餘次反複爭奪,日第14旅團於4月11日又占該地。受此影響,界嶺口中國守軍於4月12日被迫後撤。

  喜峰口方麵,中國29軍37師自3月9日即與日軍第14旅團和前來增援的第6師團惡戰,兩軍在這一地區交戰31天,肉搏戰就進行了20餘次。中國西北軍人手一把大刀,肉搏時,隻見喜峰口一帶寒光衝天,雙方殺得天昏地暗,日軍每次都要在這一帶丟下上百具無頭屍首。4月8日,37師被迫撤出戰鬥,同日,日軍占領喜峰口。

  古北口是承德至北平的重要通道,中日雙方都以最精銳部隊投入該地區。中國守軍是關麟征第25師,日軍進攻的部隊是第8師團主力。雙方激戰數日,日軍見無進展,即調該師團有名之“骷髏敢死隊”向前突破。日軍在建軍節這一天攻占了古北口,敢死隊幾乎全軍覆沒。中國守軍關麟征師長組織肉搏戰,身負重傷。

  4月16日,29軍38師撤離羅文峪、馬蘭關一線。

  至此,關東軍以慘重代價,完成熱河作戰第二期作戰任務。日軍占領熱河後,其多年侵略中國之夢想暫時實現了。日本天皇裕仁於1933年4月15日為關東軍賜下了這樣的敕語:

  於熱河省方麵作戰之關東軍將兵,冒風雪逾艱險,長驅迅進以寡破眾,得以宣揚皇軍之威望於中外,朕深嘉其忠烈,惟世界形勢不容頃刻苟且,汝等將兵應益益養其銳力,朕深有厚望焉。

  天皇敕語裏,稱熱河為省,前麵不加中國兩字,已見日本已把東三省納入日本版圖之用意。或許這樣能使躺在長城腳下近萬名日軍官兵亡魂安心長眠吧?

  日軍侵占至長城沿線後,國內激進分子受到鼓舞,又一次在國內掀起軍國主義狂潮。

  又是一陣槍響,是連發的機槍聲,迫水終於明白:陸軍在進攻首相官邸。片刻之後,鈴木被二十幾把刺刀團團圍住,他昂首挺胸,好像是麵對行刑隊。藏相高橋頃刻間被打成一隻蜂窩。

  政府當局對大雪覆蓋下的平靜卻有著一種別樣的感受。幾天前,陸軍省的一名少佐告密說,他從某一青年軍官那裏獲悉,一批激進分子計劃於該日刺殺天皇的若幹名顧問。這批激進分子屬第1師團,該兵營就位於皇宮外側的一端。

  政府已采取了必要的防護措施,除監視嫌疑分子外,還給政界要員派駐了以應付緊急情況的保鏢。首相官邸不僅以鋼筋鐵條加固門窗,而且還安上了直通警視廳的報警裝置。

  警視廳和憲兵隊在分析情況時,認為他們滿有把握對付可能出現的意外,一小撮叛亂分子,畢竟翻不起大浪。這一天眼看就要結束了,東京依然很平靜,此時的警方,對情報所說的即將發生叛亂正半信半疑。用不了幾天,守衛東京的第1師團將調往“滿洲”,無論這支部隊多麽精銳、造反的情緒多麽強烈,總之統帥部已下調令,讓他們去對付中國人好了,警方不免這麽想。

  然而,就在這天晚上,在雪花飄飛的平靜的東京夜晚,鬧事者踏著一尺深的積雪,對準備襲擊的官邸、私宅、部門進行了最後一次偵察。各參與行動的部隊業已從倉庫中取出彈藥,分配給各中隊、小隊、分隊。根據目標的不同,分配的武器分別為手槍、步槍、輕機槍、重機槍,以及各種聯絡用信號彈。

  2月26日清晨4時,香田清貞大尉和其他幾名同夥尉官一陣哨聲,把他們的部下從夢裏喚起,集合完畢後,香田大尉麵向皇宮的方向帶領部屬宣誓:

  “誓死效忠天皇陛下!”

  “誓死效忠天皇陛下!”士兵們跟著宣誓。

  “堅決昭和維新!”

  “堅決昭和維新!”

  “誓誅國賊!”

  “誓誅國賊!”

  “絕對服從命令!”香田大聲地對部下提出要求。

  “哈伊!”士兵們回答。他們還以為是進行又一次的夜間演習,懵懵懂懂地跟著上司喊完,便隨各自的隊長出發了。

  “我要你同我一起死!”粟原中尉對一等兵倉友音吉說。

  倉友大吃一驚,但立刻回答:“是的,長官。我願意死。”長官的命令必須絕對服從,不得有絲毫違抗。倉友雖不明真相,但他這時突然感覺到,有某種重大事件正在發生。

  有幾個被事先告知這天晚上行動目的的士兵,迎著天空飄著的鵝毛大雪,心情激動得渾身發顫。他們將要實現他們的武士道的理想,成為日本將來的電影和戲劇裏頭的人物,成為被日本人民世代傳誦的英雄。

  按組織計劃,行動分為6個小組。香田自己率領的小組將攻占皇宮南城牆根三宅阪陸軍大臣川島義之大將的官邸,強迫高級將領支持這次行動。

  川島義之大將是在相澤刺殺永田之後一個多月,林銑十郎大將因受到“幹犯天皇統帥權”的指責辭職而接任陸相的。

  另一組將占領警視廳。其他組分別刺殺首相、藏相、宮內相和侍從長。其中刺殺宮內相得手後,則趕到教育總監的郊區寓所,把總監殺掉。其他兩組也將趕到市郊,分別幹掉前宮內相、天皇顧問牧野伯爵和西園寺公爵。

  粟原中尉和一名憲兵軍官直奔首相官邸的正門。在門口站崗的一名軍審問他們有何公幹,憲兵軍官回答說:“快開門。”門崗沒有多想,因為他們是同事。當門崗走近大門時,粟原中尉一把將他抓住,手槍已經戳在他的腦門上,命令道:“開門!”

  粟原及其他軍官率先闖進門,背後跟著士兵,他們解除了正在大門旁邊警衛室裏睡覺的警察的武裝。粟原推開眾人,進入首相官邸。他摸索到電燈開關,打開大廳的電燈,急速地辨明了大廳格局後,立刻將燈熄滅。這時,走廊裏陡然槍聲大作。開關電燈是約定好的信號,重機槍的一陣掃射,大廳裏的吊燈被打得粉碎,墜落在地上。

  5點鍾以前,首相的秘書迫水久常被外麵隱隱約約的騷亂聲吵醒,他住的地方就在首相官邸後門的對麵。

  “他們終於來了!”迫水說。他對襲擊首相是有預感的。

  迫水輕輕打開窗戶,透過大雪紛飛的晨曦,瞥見首相後門的警衛正慌作一團,便馬上給警視廳掛電話。

  “我們剛聽到首相官邸的警鈴響,”電話裏回答道,“先頭部隊已經上路,增援部隊剛出發。”

  迫水放下心來,回到樓上去,這時,街上響起皮靴的咯咯聲。他向窗外望去,想知道來的人是警察增援的部隊還是陸軍的增援部隊,但隻聽見一聲槍響,一個警察應聲倒下,其他的警察慌忙退卻,接著便出現一批軍人,刺刀閃閃發光,是陸軍。

  又是一陣槍響,是連發的機槍聲,於是迫水明白了,是陸軍在進攻首相官邸。

  迫水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當他衝到街上時,大門口的軍人們端著步槍衝上前來,用刺刀將迫水逼進家裏,迫水無計可施,隻好在室內來回踱步。

  迫水再一次給警視廳打電話,企圖弄明白增援的部隊在什麽地方。“我們是起義部隊!”電話裏一個聲音大聲回答說。迫水掛斷電話,又給附近的憲兵麴町分隊打電話。憲兵隊局促不安地回答:“我們根本出不了門,如何控製局勢?請另想辦法吧!”

  由香田清貞率領的170名士兵包圍了三宅阪陸軍大臣川島義之大將的官邸,香田帶領幾名士兵衝進去,把川島吆喝出來,向他宣讀了以下要求:

  一、絕對維護天皇統帥權;

  二、對幹犯兵馬大權的朝鮮總督宇垣一成、小磯國昭中將、建川美次中將予以逮捕;

  三、對於把軍權作為私物的中心人物根本博大佐、武藤章中佐、片倉衷少佐,予以罷免;

  四、任命荒木貞夫大將為關東軍司令官;

  五、召集各地的“皇道派”主要同誌至東京以收拾事態(香田另出示一張名單);

  六、立即下達戒嚴命令,聽從起義部隊指揮;

  七、要求川島以陸相之名義,急速出麵收拾時局,並立即前往皇宮,向天皇啟奏起義部隊之本意和要求。

  川島義之接受了香田宣讀的各項要求,於26日上午11時入宮上奏天皇。

  香田等人隨即分頭帶領部隊包圍和封鎖了位於三宅阪的陸軍省、參謀本部,在這些地方的大門口架上機槍,派出哨兵和戰鬥小組,並對通向這裏的各個路口設立哨卡,禁止通行,違者即予射擊。

  侍從長鈴木貫太郎在溫馨的夢中正東一頁西一頁地地翻看著《調皮的瑪麗埃塔》,和齋藤幾小時前在美國大使館的愜意,此時還縈繞著他的腦海,官邸的一名下女叫醒了鈴木。這時,安藤輝三大尉指揮著150名士兵已經衝進了官邸。鈴木這位年邁的海軍提督急忙跑到儲藏室去拿劍,但怎麽也找不著。聽到走廊裏急促的腳聲,他趕緊走進隔壁屋子。他預感到自己在劫難逃,雖然佩劍不在身上,但亦不能死在壁櫥裏丟臉。片刻之後,他便被20多把刺刀團團圍住。

  “您就是鈴木閣下嗎?”一名士兵走上一步,有禮貌地問道。

  “我就是。”鈴木覺得有些嘈雜,舉起一隻手示意大家安靜,“你們這樣做必定是有原因的,請告訴我是什麽原因?”

  沒有人回答。

  “能告訴我是什麽原因嗎?”鈴木又問了一遍。

  仍然沒有人回答。

  “究竟是什麽原因呢?”鈴木第三次問道。

  “沒有時間了,我們要開槍了。”一名下士提著手槍過來,不耐煩地說。

  “那就沒有辦法了,”鈴木猜想,他們是奉上司之命行事,也許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於是泰然地說,“開槍吧。”他昂首挺胸,好像是麵對行刑隊。

  話音剛落,3支手槍同時射擊,一槍未中,一槍打中下腹,另一槍穿過心窩。鈴木倒下時,覺得胸腹之中火辣辣的,接著頭部和肩部也產生了這種感覺。

  “再補一槍!”有人喊道。鈴本感到有一截灼熱金屬的端頭頂上咽喉,接著就聽見妻子喊:“別再打了!”這時,安藤大尉走了過來。下士問:“要補一槍嗎?”

  鈴木覺得自己的喉管會立時被子彈打爛,他合上眼,等待著這一時刻。

  看到已中數槍,血染滿身的侍從長,安藤覺得他是必死無疑的了。“他已經死了。”語氣含著內疚。

  兩年前,安藤大尉曾找過鈴木,提出改革綱領,要求呈述天皇,鈴木直截了當地駁斥了他的論點,並拒絕向天皇轉呈,因此安藤內心很欽佩他。於是安藤命令部下跪在倒地的侍從長身旁,舉槍致敬。

  “起立!出發!”安藤大尉發出命令,然後轉回身麵向鈴木的夫人:“您是夫人嗎?”鈴木夫人點點頭。“我曾聽人說起您。我為此感到特別遺憾。”他說,“我對鈴木閣下本人並無惡感,但是我們對如何在日本實現維新的觀點不同。所以,我們不得不這樣做。夫人,非常抱歉。”

  鈴木非常痛苦地睜開眼,聽著地板上的皮靴聲漸漸遠去了。

  中橋基明中尉率領部下120名前往藏相高橋是清的寬大住宅。先以機槍架在高處,封鎖了高橋進出的大門。分出1部士兵由今泉義道少尉率領,帶兩挺機槍,向皇宮方向警戒,以防近衛師團出動。中橋中尉等人翻牆入院砸開第二道門,俘獲了五六個門崗警察和仆人,然後就挨個兒把門一一踹開,搜尋這位攥著日本財權的大胡子老頭兒。

  高橋藏相步兵出身,身兼日本銀行總裁和貴族院議員,由於經濟命脈捏在手裏,平時不免頤指氣使,盛氣淩人。因為他曾堅持削減上一年的巨額軍事預算,少壯軍官們都非常憎恨他,又因為他袒護財團利益,苛稅於平民百姓,其登在報紙上、雜誌上的照片常常被人戳爛。

  中橋中尉終於找到了藏相的房間。此時,高橋正獨自躺在寬大的臥室內,中尉握著手槍衝了進去,一腳踢掉了高橋的被子,喊道:

  “滅誅國賊!”

  中島莞爾少尉和一群士兵擁了進來,十幾支槍口對準了這位照片經常登在報刊上、大家都很熟悉的大胡子老頭兒。

  高橋毫無懼色地抬頭望了中尉一眼,並大聲說:

  “白癡!”

  中尉遲疑一下後扣動扳機,把全部子彈射向高橋,於是,十幾支槍在“滅誅國賊”的怒吼聲中一齊射擊,高橋頃刻間被打成了一片蜂窩。中島少尉怒氣未消,大喊一聲跳上前來,揮起軍刀用力砍擊,由於太猛,高橋的一條右臂被砍落下來。接著,中島少尉又把軍刀刺進高橋的腹部,惡狠狠地攪動幾圈。

  從毗連著的另一臥室衝過來的高橋夫人,一眼瞥見其丈夫的肉嘟嚕在外麵,便放聲嚎哭起來。

  這時,一群仆人被嚇得目瞪口呆地聚集在走廊上,呆若木雞。

  “對不起,打擾你們了。”中橋中尉說,然後用肩膀擠過人群,走了。

  日本人認為:日本整個國家是一個現代化的宗族。臣民們警告自己的孩子:直視天皇的臉,你們就要眼瞎。天皇說:“不管其精神如何,朕以為此次叛亂有損國體精華。”

  憲兵司令官岩佐祿郎中將聞訊有軍隊叛亂,拖著因中風而引起的半癱瘓身體,趕忙起床乘車到叛軍控製地點,企圖阻止這些鬧事者。

  “停車!”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將岩佐攔在路障之外,前麵幾步遠的地方,架著機槍,子彈帶晃動著泛出金光。

  “我要見你們指揮官,指揮官是誰?”岩佐中將問。

  “不行!我們沒有接到命令。請趕快離開這裏!”一個士兵用命令的口吻說。

  “這是皇軍麽?”岩佐邊問邊流淚。他看到國會大樓和首相官邸以及山王旅館大約一平方英裏的地域,到處是戰時景象:工事、路障和崗哨,首相官邸的門楣上,掛著橫幅,他認出是用參議員俱樂部飯廳的台布製成的,上麵用墨水寫著“尊王——義軍”;山王旅館頂部的台布旗幟亦迎風飄揚。憲兵司令官覺得這是日本莫大的屈辱。

  第二天天明,東京仍處在天寒地凍之中,當人們乘坐的公共汽車經過皇宮和政府大樓時,警察不像以往出示疏導的信號讓其通行,而是讓這些車輛繞過去。這時,人們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妙。

  緊接著,東京的市民們便發現牆上帖有“起義者告示”,“告示”上寫著:

  神國日本之國體,體現天皇陛下萬世一係之統帥,其目的係使國家天賦之美傳遍八紘一宇,使普天之下人類盡情享受其生活。

  傾來,私心私欲不顧民生與繁榮之徒簇出,無視天皇尊嚴。國民生靈塗炭,痛苦呻吟,國家內憂外患,日益激化。

  元老、重臣、軍閥、財閥、官僚、政黨均為破壞國體之元凶。

  我等之責任乃清除君側之奸臣,粉碎重臣集團。此係天皇陛下臣民之義務。

  祈皇祖皇神保佑我輩成功,拯救祖先國土。

  在叛亂軍隊控製地區附近的街道上,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男孩子們蹬著自行車帶著蔬菜在雪地上來來往往。在靠近出事地點的一些小商店的老板們,則乘沒有顧客的間隙,係著圍裙從店內出來,和正在守衛路障的士兵攀談。之後,帶著士兵們散發的傳單離開。不久,這些傳單就被假裝購物的警察如數繳走了。

  陸相川島義夫大將進宮後,要求立即麵見天皇。這時,天皇裕仁正穿著磨破了的、像口袋似的褲子,係著結歪的領帶,戴著深度眼鏡,垂頭彎腰地在宮內打坐。

  陸相將發生叛亂的情況稟奏天皇,並將叛亂者要求的書麵文件一並呈上。天皇閱畢,一改通常用詞含糊不清的習慣,很傷心地直截了當地說:“不管其精神如何,這次叛亂終歸是非常遺憾,我意此次行動有損我國體精華。”

  說完,便抬頭望著遠處,舷窗式的深度眼鏡後麵閃出亮光。

  陸相誠惶誠恐,頓時覺得叛亂的陸軍是用一團亂絲套住了自己的脖子。

  天皇被日本的臣民們視做神。每個日本人在孩提時便都接受皇道教育:日本的道法基礎是對天皇和父母應盡義務。沒有天皇,則沒有祖國;沒有父母,則沒有家。對於日本人來說,天皇是神,就像自己的父母師長是小神一樣。對天皇的感情,不隻是敬畏,而且是愛戴、服從與盡義務。不管地位如何低下,每個臣民都覺得與天皇有著家庭血緣關係,認為天皇是日本人大家的父親。因為日本人確認,日本整個國家曾是一個大家族,一個現代化了的宗族,是由幾千年來的氏族演變發展出來的民族。

  日本是神國,天皇是神,神的臣民們警告自己的孩子,如果他們直視天皇的臉,他們就要瞎眼。如果某個演說家在演說中提到“天皇”二字,全體聽眾就會立刻將身姿坐正。如果某個記者貿然問起天皇的私生活,那麽人們就會冷冰冰地告訴他,對於神是不能提出這樣的問題的。由於天皇在道法上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於天皇不能輕易說話表態。無論在禦前會議上,還是臨時向他稟奏時,人們隻能從其幾乎毫無表情、含糊其辭的半截話中,猜測天皇的意圖。

  陸相意外地得到了天皇明確的指責旨意,禁不住誠惶誠恐起來。

  其時,內閣和軍部上層人物業已陸續進入皇宮,他們到底是考慮到有責任參與對付叛亂,還是覺得皇宮裏更為安全些,別人不得而知。

  川島陸相在天皇給了聖旨之後,在宮內召開了軍事參議官、三總部主要負責人、皇族代表三方會議,研究如何處理這一突發事件。

  大家傳看了叛軍的宣言,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意見,全沒了規矩,意見相左的程度,前所未有;辯論之激烈,令人咋舌。主持人川島顯得茫然不知所措。

  另一屋裏舉行的是內閣會議,情況依然一片混亂。大臣們憂心忡忡,咬牙切齒地咒罵著叛軍,卻又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當岡田首相的秘書迫水進來時——迫水得到叛軍的許可進到首相官邸,得知首相還活著——官員們便向迫水圍過去:首相是怎麽死的?屍體在哪裏?是誰殺害了他?內部大臣,此時正臨時代理首相職權。迫水支支吾吾,不敢正麵回答。他想找一個人,找一個可以信賴的人,請他幫忙救出首相。

  迫水發現了一個他認為可以信賴的人——海軍大臣,海相和岡田是同輩的海軍將領,又是岡田最要好的朋友,迫水認為海相會幫助岡田的。

  “大臣閣下,我們想去認領海軍老前輩的遺體,閣下能否派支海軍陸戰隊到首相官邸保護我們?”迫水斟字酌句地對海軍大臣說。

  “不好辦。如果海軍與陸軍發生衝突怎麽辦?”海軍大臣未能聽出迫水話中的意思,他回答說。

  “我準備告訴你一件重要的消息,非常重要。不過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建議,就當作我沒說。”迫水壓低嗓子說:“首相還活著,正藏在首相官邸的壁櫥裏。如果這時海軍不去營救,他會死在叛變陸軍手裏。”

  “我什麽也沒聽見。”海軍大臣蹙著眉頭,嘴裏嘟噥著什麽走開了。

  陸軍上層人物還是搖擺不定。雖然他們中的很多人都被叛軍所排斥,卻又在原則上同意叛軍的目標。又因為這次叛亂是陸軍所為,人人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切膚之痛。他們甚至對於是否向香田及其同夥發出呼籲一事亦未能取得一致意見,直至這份呼籲書一改再改,以致措詞含糊,語氣平緩,呼籲書名為“訓誡”,似乎還具權威,其實內容溫和,連“叛亂”一詞都忌諱用。

  暗殺促進著稱霸世界國策的運行,軍界高層人士暗自高興。天皇怒道:“陸軍省如不能鎮壓叛軍,朕將親自勸阻他們。”首相辭職,陸相辭職,五個大將被勒令退職。

  幾年來,內閣大臣十幾個遇刺,而刺客都是激進的日本軍人,弄得日本上上下下一談起軍人都心有餘悸。一方麵,這種暗殺促進著稱霸世界國策的運行,軍界高層人士嘴上不說,心裏相當滿意;另一方麵,青年軍官身上這種非理性的力量又讓每一個高層官員,哪怕是軍界高級軍官睡不了安穩覺。因此,“二·二六”事件發生後,軍界上層人物就一致認為“不能再這麽放任了”。

  杉山元對該事件,參謀本部一開始就認為是作亂,是破壞部隊的指揮和藐視皇軍紀律的作為,因而定下了“斷乎彈壓”的方針,並由參謀次長杉山元主持、參謀本部作戰課作戰班長岡本清福中佐擬定鎮壓計劃。

  參謀總長載仁親王因病休養,次長杉山元中將於27日上午8時20分參見天皇,得到鎮壓的許可後,即以參謀總長的名義,發布緊急防務命令。

  無論是陸軍省的“訓誡”,還是參謀本部的“命令”,都未收到預期的效果,反而使香田等人以為陸軍中的一大部分高級將領是站在他們一邊的。香田底氣十足地表示:

  “如果我們最初提出的要求得到同意,我們就服從你們的命令,否則我們不能撤離我們已經占領的地區。”

  最後,雙方同意在憲兵司令部——臨時的參謀本部談判。

  當晚,一輛汽車開至緊靠皇宮北側的憲兵司令部內,3個軍人瀟灑地跳下車來,他們是香田清貞大尉、安藤輝三大尉和付島繼夫中尉。當他們邁著標準軍人的步伐穿過門口時,門崗向他們舉槍致敬。

  “八格牙魯!”一名下士官從窗內探出身來,朝門崗喊道,“怎麽向叛軍軍官敬禮?他們不是皇軍!”

  3位尉官則向下士官微微一笑,並不介意,徑直走了進去。

  軍部以川島義夫、真崎甚三郎和荒木貞夫三位大將為代表,向叛亂的3名尉官代表平和地指出其行動的危害性,敦勸他們盡快結束這種局麵,並表示完全理解參與起事的軍官士兵的動機,他們和這些起事的軍官士兵是一樣追求昭和維新和國家利益的。真崎大將和荒木大將講了30分鍾。3名尉官聽完,仍然堅決表示:“沒有結果,決不撤離。”談判仍無進展。

  隨著參謀本部緊急防衛命令的發出,同時,按鎮壓計劃調集的部隊逐一到位,陸軍上層開始有所表示,陸相提出發布戒嚴令。

  由於叛軍的頑固堅持、軍方的措施不力,天皇非常生氣,他毫不含糊地對軍方說:“如果陸軍不能鎮壓叛軍,朕將親自勸阻他們。”

  第二天早晨,陸軍迫於壓力,於5時零6分,以天皇的名義發布敕令:命令叛軍迅速撤離所占地區;回到各自的部隊去;疏散危險地區的居民,如叛軍在29日早晨8時還不撤離,將對他們開火。

  盡管天皇發布了敕令,叛軍還是拒絕撤離。

  2月29日上午6時,陸軍宣布:

  “本軍將斷然鎮壓製造騷亂的叛軍。”

  “二·二六”事件發生的第二天,2月27日淩晨1時,皇宮決定岡田內閣總辭職。隨之,陸相川島義之也提出辭呈。3月9日,組成了以廣田弘毅為首相的新內閣。陸海軍的上層也進行了調整:

  3月23日,第1師團長崛丈夫中將、近衛師團長橋木虎之助中將,因負有對其所屬管教不嚴之責而被免職;與這次事件有關聯的將軍如荒木貞夫大將、真崎甚三郎大將、林銑十郎大將、阿部信行大將、本莊繁大將等被勒令退職或被編入預備役;原陸軍大臣川島義之、原警備司令官香椎治平待命。

  叛亂的1483人中,123人受起訴,審判結果:軍官13名處死刑,1名無期徒刑,6名有期徒刑;民間人士6名處以死刑;士官、兵除少數判有期徒刑外,其餘無罪開釋。

  1936年日軍在中國,繼侵占山海關,進犯熱河,侵犯冀東和策劃“華北五省自治”、偽冀東防共自治委員會、偽內蒙軍政府之後,企圖徹底侵占華北地區,進一步向南推進,直至奪取中國全部。

  日軍的不斷侵略,激起中國人民強烈的反抗情緒。9月3日,日本商人中野順三在廣東北海與人發生糾紛被殺,日方沿用以往以武力解決事件的方法,但由於19路軍之強硬態度,相持中日本炮艦“嵯峨”、“福安”等被迫退出廣州灣。9月16日,國民黨空軍3架戰鬥機,在廣州灣的日艦“嵯峨”、“應瑞”號上空盤旋。9月18日,中、日兩軍士兵在北平南豐台發生衝突,雙方均有傷亡。中國紅軍主力相繼到達陝北,國民黨軍也向華北調動。11月14日,受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參謀長阪垣征四郎的授意,由關東軍參謀田中隆吉中佐指揮的偽蒙自治軍2個軍8個師向傅作義所部進攻遭到反擊,偽蒙軍600餘人被擊斃擊傷,300餘人被俘,1部偽軍在戰場起義,殺死日軍欣問小濱氏善大佐以下29人。為抗議日軍的侵略,在上海、青島等地的日本工廠的工人舉行了抗日大罷工。8月10日,中共確定開展抗日統一戰線工作,製定了聯蔣抗日的方針,前後與張學良、李宗仁和白崇禧之代表、華北的宋哲元及傅作義之代表商談抗日救國之大計。12月12日,具有強烈抗日意識的東北軍、西北軍,為了停止內戰,抗日救國而發動了兵諫——“西安事變”,將中國的抗日鬥爭推向高潮。

  斃命日軍將領錄(之二)

  武藤信義,陸軍元帥。1926年3月,晉升為陸軍大將,任東京警備府司令官。同年7月,調任關東軍司令官。1927年8月,任參謀本部教育總監。1932年8月,再次出任關東軍司令官。1933年1月,武藤發起熱河戰役(詳見本書);5月被裕仁天皇賜封為陸軍元帥;5月底派岡村寧次副參謀長與中國簽訂《塘沽協定》,為日本撈到不少好處;7月7日病死長春。生前曾獲金至鳥一級、二級、三級勳章各一枚;死後,加封男爵。

  飯塚朝吉,陸軍少將(追晉)。1932年12月任63聯隊隊長,入侵中國。1934年3月10日,飯塚在黑龍江省依蘭縣指揮作戰時,被當地起義民眾亂槍打死。生前曾獲金至鳥三級勳章一枚。

  中村次喜藏,陸軍中將。1939年8月作為124聯隊隊長入中國作戰。曾參與廣州、南寧等地作戰。中村生性殘忍,以殺平民、強奸婦女為快事。1941年3月晉升為陸軍少將。1943年3月任混成第19旅團旅團長,再次入中國,參加汕頭、佛山、東江等地的掃蕩作戰。1944年6月晉升為陸軍中將,任112師團師團長,調至中國東北。1945年8月初,參加對蘇作戰。1945年8月18日,日本投降後,中村在琿春自殺。生前,他曾獲金至鳥三、四級勳章各一枚。

  梅津美治郎,陸軍大將。1934年3月,任駐天津中國駐屯軍司令官,8月晉升為陸軍中將,7月與何應欽簽訂《何梅協定》,為日本取得外交主動。1938年5月,調任中國派遣軍華北第1軍司令官,指揮晉南和策應武漢作戰。1939年9月,調任關東軍司令官。1940年8月晉升為陸軍大將。1944年7月,擢升參謀本部參謀總長,組織準備本土作戰。美國在廣島投擲原子彈後,他和阿南惟幾極力反對投降。1945年9月2日,梅津和重光外相代表日本軍界和政府在投降書上簽字。1948年11月,梅津美治郎作為甲級戰犯被判無期徒刑。1949年1月8日,在獄中病死。生前,他曾獲金至鳥二級勳章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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