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苑論史

附十三：論楊傑的抗日思想

　　楊傑是國民黨著名的軍事理論家、愛國主義者，在祖國神聖的抗日戰爭中，滿懷愛國激情，主張堅決抗日，希望在抗日戰爭中複興中華民族，建設現代化的國防。他科學地分析出戰爭的結局是中國人民的勝利和日本法西斯的失敗，以此堅定人們堅持抗戰到底的決心，為抗日戰爭作出了貢獻。本文擬對楊傑的抗日思想作一個初步的探討。

一

楊傑抗日思想的主要內容，是主張在依靠本國力量為主的基礎上堅決抗日。

楊傑抗日思想的形成，是與他的愛國主義思想緊密聯係，與他本身經曆的時代分不開的。楊傑的青少年時代，正處於帝國主義列強企圖瓜分中國的民族危機之中，祖國的大好河山和勤勞的人民，受到了蹂躪，這就激起了楊傑對帝國主義無比的仇恨和祖國無限的熱愛。為了尋求救國救民的途徑，他曾二渡日本深造，走上“軍事救國”的道路，但對日本侵略中國的行為，他是決不能容忍的，因此主張堅決抗日。

“九一八”事變之後，日軍步步入侵，國難日趨嚴重，上海搬家的不下二三十萬，南京遷避的絡繹在道。楊傑看到此種情況，非常痛心，他要人們麵對現實，為了民族的生存，以必死的決心起來抗日。他說：“如有犯我者，即以必死的決心，與之周旋，以求民族的生存，國家主權的獨立，才有希望，才不愧為堂堂的炎黃子孫”。

日本帝國主義發動的“九一八”事跡，是為了要實現日本軍國主義的永久國策的第一步，也就是大家所熟悉的田中義一上日本天皇奏摺中說的：“惟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滿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由於楊傑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所以他悲憤地責問不抵抗者和逃跑者，大聲疾呼人們起來艱苦奮鬥，抵抗侵略者，保衛國家、民族的獨立與生存，表現了一個愛國主義者在侵略者麵前主張堅決抵抗日寇的決心和誓死保衛祖國的真誠感情。

論楊傑的抗日思想春苑論史—楊德慧文集當中國受到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時候，國際上的形勢是十分複雜的，英美帝國主義一再用中國人民的命運做賭注，對日本的侵略行為采取縱容的態度，企圖用對日本的妥協來換取日本北進蘇聯。而蘇聯此時也看到世界局勢的嚴重性，因而盡量保持不與別國發生戰爭，從而爭取更多的時間來進行反侵略戰爭的準備，以對付即將發生的複雜局麵。有些人看不到國際上這種複雜的形勢，認為既然英美不援助中國，就趕快聯合蘇聯，讓蘇聯替中國抗戰。楊傑反對這種不切合實際的依賴思想，他認為：“這種主張原則上理應極端讚同，而事實上能否即如所願，卻深有待於研究”。為此，楊傑從軍備方麵、戰鬥員方麵，從建軍上、作戰上對蘇聯當時的軍備情況作了認真的全麵的研究和分析，認為：“目前之蘇聯，是僅在積極備戰時期，而尚未達到自我開戰的成熟時期，則可斷定。”他認為，當時的蘇聯是沒有能力“為我興戎，以解決目前之困難”的。“總之國難急矣！自力更生，適當其時，吾人若僅欲恃他人的力量，在現在的國際境況中，決無這種便宜的事情”。楊傑從客觀實際出發，實事求是地分析世界的時局及蘇聯的情況，這是一種科學的態度。當時蘇聯的情況也完全符合楊傑的分析，想依靠蘇聯替中國抗戰，的確是一種不切合實際的幻想。

楊傑認為最切合中國實際的是，在抗戰中建設中國自己的現代國防，充實國防力量，抵禦外侮。他說：“日本軍國之所以敢大膽地侵略中國，以及中國在抗戰中間之所以被敵人占去了廣大的領土，就是因為我國的國防太弱，因此要想收複一切失地，將敵人驅逐出境，必須趕緊建設國防，充實抗戰力量”。他的這一主張，受到一些人的反對，有人認為建設國防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是需要大批的技術幹部，需要巨大的機械動力才能辦到的事，而中國是工業落後、技術貧乏的國家，國防建設要在抗戰中完成是辦不到的，隻有等到戰爭結束以後，再開始建設。楊傑針對這種思想說：“把這種工作推到戰後的見解，很明顯地表現了他們對於國防和技術的認識不足。”楊傑說：“現在的國防由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各種要素組織而成，它把人類以往和現在在知識方麵技術方麵的成就綜合起來，使他們成為有效的戰爭資源，並指導人類為開發和運用這種戰爭資源而繼續努力。”楊傑清楚地闡明了他的獨特的國防理論的概念，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狹隘的軍事範疇的概念，他認為：具有悠久曆史的中華民族，隻有把以拄的和現在的知識及技術成就，應用於保衛祖國神聖領土的抗日戰爭中，在戰爭的實踐中建設我們的國防，以組織和支持足以戰勝敵人的軍隊。這種認識是符合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中國實際情況的，否則中國用什麽力量去抵抗日本侵略者呢？

1938年10月武漢失守，蔣介石電示當時的駐蘇大使楊傑，望他求蘇聯一次派幾百架飛機，轟炸日本重要城市及軍事根據地，以使戰局能夠“急轉直下，一舉成功”。麵對這種讓蘇聯替他抗戰的企圖，楊傑一方麵積極向蘇聯求援，另方麵，寫了《抗戰建議書》給蔣介石，再次陳述了以自力更生為主的具體抗戰方案：

“甲，西南為政治經濟資源防戰之右輪，敵對於廣州視為生命之門戶，不惜犧牲銳意克複之，同時傾全力注重英法之外交，西北為反攻予禦敵包圍運動之左輪，故於西北各省，集結強有力之兵團時出威脅（敵之側背），同時在西北著手訓練新軍，指導遊擊隊大規模之活動（實應積極著手）以分敵勢而期持久。並加深中蘇之大量援助，俾倭蘇仇嫉益深，終至開釁。

乙，征練新兵數百萬，維持戰鬥員之補充。以新法土法並用，盡量開掘礦產品，以資抵換軍需品。

丙，打通滇緬公路及安南之借道，俾軍需接濟應時而到。”

這份簡短明了的《抗戰建議書》，是立足於以自力更生為主的基礎上提出來的，從中可以看到，楊傑給蔣介石建議的要點，是繼續堅持抗戰，並作好長期抗戰的準備，以待時機成熟、給予敵人重大打擊，爾後收複失地。這也是在武漢失守後，楊傑對抗戰中的中國軍事、政治、外交、經濟所提的主張，這些符合當時中國實際情況的建議若能切實施行，是定能收到一定的效果的。

楊傑認為依賴外國接濟為主的抗日思想，是抗戰建國、複興中華民族的最大障礙，他說：“滿清末葉編練新軍之後，中國的軍隊一向是用外國的武器作戰，直到現在，作為軍隊骨幹的重兵器如飛機、火炮、坦克車等，我們自己仍舊不能製造，必須依賴友邦的接濟。這種弱點，若聽其繼續存在，實在是抗戰建國、複興中華民族的最大障礙。”楊傑從曆史上的教訓，指出依賴外國接濟給中華民族造成的嚴重惡果，是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以滿腔的愛國熱情大聲疾呼：中華民族要“力求自強”，必須“咬定牙關，作堅決之奮鬥”，“同趨流汗救國之途徑。”可是，蔣介石在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還沒有直接威脅到他的統治地位，還沒有直接危害到四大家族的利益時，是不會理會這一切的，所以他一心想靠與日本的妥協換取苟安，或者靠外國的援助求得喘息。盡管如此，楊傑沒有放棄自己的主張，八年後，楊傑在修改《國防新論》時，仍然主張不依靠外人而建設自己國家的獨立兵工業，於是又把建設獨立兵工業的建議附於《國防新論》之後，再次向蔣介石陳述。這都表達了楊傑自始自終堅持自力更生為主的抗日思想。

二

為抗日培養軍事人材，是楊傑抗日思想的第二個內容。

在這一思想的支持下，為了造就中國正直的、有軍事才華的一代抗日軍人，在陸軍大學時，他不惜苦口婆心，諄諄教導學員，一般情況下，每次紀念周會，必親自講話，每次戰地演習，必親自參加，每次演習結束，必親自講評，每遇學員紀律渙散，不管什麽子弟，必定給予嚴格批評。

楊傑在培訓學員時，要求他們除了要研究最高軍事學，如軍隊之編製，戰略、戰術之應用，國防政策之確定，動員之準備，裝備之充實，以及諸種後方勤務以外，還要對社會上百般事理進行探索，成為“智能兼備之士”。智能兼備了，還要樹立高尚的誌氣，堅韌卓絕的精神，以養成統帥者的人格，要做到這些，就不能驕傲自滿怠惰自棄，否則“不惟虛縻寶貴之光陰，深為可惜，而國家作育才之苦心將見付之流水矣”。所以他慎重告誡學員：“將來能否運籌帷幄決勝千裏或殺敵致果為國效命，全視今日修學之態度”楊傑《陸大第十期開學訓詞》……

他認為，作為軍人，除了學問之深究、人格之修養，還要注意武德的培養。他坦率地指出：“年來吾國紀綱不振，原因雖多，然軍紀廢弛與學風敗壞，二者為尤，正士子誌氣囂張，視師道若無物，軍人動輒於政，以武力為私有，武德之不修與士子之不守校規同出一轍，國家秩序因之而亂，內憂外患乘隙而來，如潮流之澎湃不可遏止，黨國垂死言之痛心，此後諸君宜力矯此風……講武德、守紀律、庶可為三軍之表率。”

為了使學員掌握殺敵的本領，楊傑特別重視對學員軍事才能的培訓。他努力創造中國軍隊獨特的戰鬥綱要及大軍統帥的理論，使學員掌握現代化軍隊的特點，在作戰業務上，能夠達到見解基本一致，以利統一指揮軍隊，避免在戰鬥中各吹各打、各自為陣，致使失去戰機。

陸大每年春秋兩季，都要進行兩次野外實地演習，每次楊傑必親自參加，親自聽取匯報，親自講評，根據不同的地理環境和軍事行動，向學員講解各種戰術的運用，如“山地戰術”、“遭遇戰術”、“攻擊戰術”、“防禦戰術”、“海岸戰術”、“河川戰術”等等。他為各種戰術製定了要訣，以統一指揮觀點，同時又強調根據實際情況，靈活處理各種不同的情況。他說：“因為古往今來，作戰從沒有同樣的情況發生，也沒有用同樣的方法可以成功的；蓋成敗之數，在各人運用之妙，是以學貴活用。換句話說，就是要能研究通達，然後一通百通，無往不利，無適不宜”。

楊傑更希望陸大培養出來的一代軍人，能夠具有強烈的愛國思想，以達到能夠勇敢地起來抵禦外侮，保衛國家的獨立及民族的生存，因此，他經常對學員灌輸愛國主義思想。他常以“自古忠臣烈士如文天祥、史可法輩，殺身報國，視死如歸，孤忠亮節，凜然千古”，來勉勵學員。不但如此，他還結合當時國難當頭的形勢，進一步要求學員要以報國盡忠換取國家民族的生存。他認為：文天祥、史可法“身死而國亦隨之以亡，於宗廟社謖、終於所裨，斯可痛矣已！是以我人於茲國難深重之際，固應隨時準備，以身殉國，但有一最大之要求，即吾人死後，須換得國家民族之生存，是方可耳。”

1936年元旦陸大團拜時，他對學員講：大家能濟濟一堂交相慶祝，本人固然是異常愉快，異常興奮，同時複抱著無窮的希望，“然一念及國難日深，外侮日急，仍不覺百感叢生，憂慮交集！”他教育學員在歡樂中不要忘記國家所處的境地。接著他分析了歐洲及世界的形勢，指出不久大禍就會臨到人類頭上，尤其是支離破碎的中國。他說：“我們既無法閉關自守，又不甘坐待淪亡，所以我們應該起來自救，決不能在此狂風駭浪的二十世紀中，再掙紮下去。”他要學員麵對“我國外貨充斥，利源外溢，不可數計，以致形成百業凋零，經濟破產”的現實，並用古代齊亡邾的故事來說明經濟侵略會給國家帶來嚴重的惡果。他說：“以現在我國目前的情況而論，齊邾舊劇，大有重演之勢，我們能不痛自追侮，力挽狂瀾麽？”

他的講話，從國內到國外，從今到古，有血有肉，有聲有色，從各方麵來激發學員的愛國感，並且明確地指出了挽救國難的方法及前途。楊傑為抗日培養軍事人才的思想，充滿了反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思想及對祖國無限熱愛的深情。

三

楊傑抗日思想的第三個內容，是在外交方麵主張與蘇聯親善，聯合英美。

在抗戰中堅持中蘇親善，聯合英美，是楊傑在抗戰中處理複雜外交關係時的主張。“七七”事變，日本帝國主義發動了全麵侵略中國的戰爭。等二天，中共中央向全國發出《中國共產黨為日寇進攻蘆溝橋通電》，主張堅決抗戰。《通電》指出：“平津危急！華北危急！中華民族危急！隻有全民族實行抗戰，才是我們的出路。”號召“全中國人民、政府和軍隊團結起來，築成民族統一戰線的堅固長城，抵抗日本的侵略！”“驅逐日軍出中國！”“為保衛國土流盡最後一滴血！”在中國共產黨的努力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正式建立。蔣介石為了得到蘇聯的援助和支持，派楊傑到蘇聯任特派軍事代表團團長，後任駐蘇大使。

蘇聯在斯大林領導下，執行支援中國抗日的政策。蘆溝橋事變爆發後，蘇聯的各大報紙都一致揭露了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陰謀，對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發出有力的聲援。斯大林指出：“當然，中國人民及其軍隊英勇抗拒日本侵略者的鬥爭，中國麵臨的民族運動的高漲……直到完全把侵略者逐出中國國境的決心——所有這一切都不容置疑地說明日本帝國主義在中國，是沒有而且也不會有什麽前途的”《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中文版，第408頁。，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主席團發表的告國際無產階級的宣言指出：“中國人民的解放戰爭，是世界無產階級和一切先進人類反對野蠻法西斯主義的壓迫的總鬥爭的組成部分。”

1937年9月8日晚，楊傑和張衝一行人飛抵莫斯科。9日，蘇聯國防委員會委員長伏羅希洛夫元帥接見了楊傑等人，楊傑誠懇地陳述了中國抗日戰爭與蘇聯的關係，以及對世界和平的影響及意義，受到了伏羅希洛夫元帥的重視。斯大林也親自接見了楊傑，與楊傑長談五小時之久，給楊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使楊傑認定“蘇聯的對外政策是需要和平的”，“蘇聯對中國的援助是可靠而真誠的”。楊傑向蘇聯提出了軍事物資援助的要求，經過商談，蘇聯第一次交給中國飛機二百三十架，其中重轟炸機七十架，驅逐機一百六十架，炸彈、機關槍、無線電、照相機等附件全部配備，坦克車因運輸困難，暫購八十二輛，高射炮、坦克及炸彈、高空禦寒衣照配備撥給，並派各種技術人員協助運輸及訓練中國軍隊。這就使中國軍隊獲得了抵抗日軍的現代化武器。此後，楊傑進一步拜會蘇聯黨政最高領導人，希望在經濟上必給與支持，後來又得到幾次美金信用借款。1937後10月以前，有兩次借款，各為五千萬美元；1938後7日又一次借款；1939年6月13日借款為一億五千萬美元。因此，蔣介石曾讓楊傑轉電報給斯大林、伏羅希洛夫表示感謝。斯大林、伏羅希洛夫給蔣介石回電表示：“關於蘇聯方麵援助一節，絲毫不必疑慮，蘇聯當以其一切可能援助在反抗侵略者的英勇解放鬥爭中之偉大的中國人民。”斯大林、伏羅希洛夫回電蔣介石1938年5月10日於莫斯科。

楊傑致力於中蘇兩國間邦交的親善，使抗日戰爭得到蘇聯大力的支援，使中國抗戰得以堅持，消耗了敵人，支撐了戰局。當然，其中原因雖多，可是楊傑所起的作用也是不可磨滅的。同時，楊傑在蘇聯將近三年的時間裏，對蘇聯的社會製度以及各方麵人士的生活、工作、學習情況，也有了比較深刻的了解，這對他的人生道路產生了較大的影響，使他的民主進步思想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楊傑在蘇聯任職期間，還以軍人的身份到過英、法、阿爾及利亞、比利時、荷蘭等國，商談借款及爭取軍事物資，他與法國總理達拉耶、法殖民部長蒙岱多次商談的結果，購到火槍九千支，野炮四十八門，重炮二十四門，防坦克炮二十四門，重迫擊炮七十二門，重機關槍三百挺，輕機關槍二百七十挺及各槍炮之彈藥。此外，還向荷蘭商人爭取到一大筆借款。

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形勢的發展，希特勒撕毀蘇德條約，大規模進攻蘇聯。楊傑認為：“中國蘇聯一樣是被侵略者，對蘇聯的自衛戰爭自應同情，以蘇之戰爭潛在力及後備力的雄厚，一定可以阻止德國納粹的進攻”，蘇聯勝利了，可予野心的侵略家以嚴重的打擊，於中國抗戰當然有利。反之，侵略者如果成功，則軸心力量增大了，中國也隨著要受到更大的禍患。“中國的抗戰在自己是神聖的自衛戰，同時在世界人類是正義的反侵略的戰爭。……可是中國是產業落後的國家，在這長久的抗戰途程中，需要更多的援助，我們要對英、蘇、美各國反侵略的朋友保持緊密的聯絡，同時，希望他們以已援助我們的精神，繼續不斷地援助我們，共同來打倒國際法西斯強盜。”

關於蘇聯到底會不會打日本，這是當時許多人士研究和擔心的問題。楊傑認真作了分析，他說：“依我的觀察是會的，為什麽呢？其理由：1.在莫斯科會議及德黑蘭會議的出席人員及宣言上可以明白，蘇聯已與英美協定擔任建立永久和平，並根除法西斯，不僅如此，且欲斷絕第三次大戰的潛伏矛盾。2.英美蘇間雖有利害不同之點和矛盾這處，但非絕對不能容有，豈有隨便置國家民族的命運擅行發動戰爭的道理。3.英美蘇之間，必有政治條件對於它本身上之繁榮發展有自由有行動的便利的。我們由華來士訪蘇訪華的言論中可以看出永久和平是一致期望的，而且在中蘇英美四大國間更願意消除一切矛盾之存在。”楊傑《第二次世界大戰之觀測》。所以他認為蘇聯參加打日本是肯定的，但是，即使蘇聯參戰，中國也不能放鬆努力。

中國的抗日戰爭，是處於非常複雜的國際環境之中，因此，正確掌握國際發展的趨勢，以及利用各國之間的矛盾，來爭取對中國抗戰有利的國際條件，無疑是抗日戰爭中外交策略的重大問題。有些人對這種國際形勢認識不清，如汪精衛之流，屈服於日本帝國主義表麵上的侵略凶焰，結果，打著白旗去投降；蔣介石集團，在“七七”事變之前，也曾通過各種渠道，企圖與日本妥協，武漢失守後，更是消極抗戰，積極反共，削弱中國的抗日力量。而楊傑則能夠正確分析國際形勢的趨勢，提出對外政策的正確主張，堅定人們抗戰到底的信心，對此，我們亦是應該加以肯定的。

楊傑抗日思想的形成，和他的生活時代、曲折坎坷的經曆以及他的聯盟才智分不開；同時，楊傑的抗日思想在抗戰的實際中不斷提高，是和中國共產黨的抗日行動及統戰政策分不開的，中國共產黨對楊傑的堅決抗戰言行給予了極大的重視與關懷。楊傑也看到了敵後抗日根據地的建立，給予了日寇沉重的打擊。共產黨擔負起全中華民族的抗日重任，給予他極大的鼓舞和力量，使他看到人民力量的偉大，認識到：“戰爭是一棵有生命的樹，它的根必須深入到廣大的民眾裏，它的枝葉才會茂盛，才會生生不已”楊傑《軍事與國防》……因此，他堅決反對內戰，反對自相殘殺而削弱人民的抗日力量，他說：那是“破壞國防的健康，抵消國家的力量，”因此，“國防建設的指導者，必須認清這種事實，致力於國內戰爭的消彌，不論這種戰爭采取那一種方式，都是足以致命的危機。”楊傑《軍事與國防》。這就使楊傑的抗日思想增添了光輝，並為抗日戰爭作出了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