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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權位利祿戒懼慎

  曾國藩聞知攻下天京的消息,所謂“思前想後,喜懼悲歡,萬端交集”,其感觸的五味瓶裏,竟然還有一個“懼”字。何懼之有?

  他的那篇日記裏雖然沒有明說,但我們完全可以揣知,懼遭功高震主之忌,落個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下場。因為他這種心態並不是到這時才萌發,在他出任兩江總督兼節製數省軍務之後就在心底滋生。

  “昔太無權,今太有權,天下事難得恰如題分也。”——這是曾國藩於鹹豐十一年(1861)寫給家人信中的話,和盤托出了他當時的微妙心態。盈滿為懼是真實的,決不是得了便宜又賣乖的虛偽表示。

  也就是在寫上述那封家書的時候,曾國藩接到廷寄的四種文件,其中有一件抄示的不知何人的奏片,言及怡親王載垣等人明正典刑,人心歡悅雲雲。這可讓曾國藩驚駭得非同小可。

  事所關涉的是朝廷內部的一場流血的權力之爭,就是通常所說的辛酉政變。這年的七月間,因英法聯軍侵略而避難熱河的鹹豐皇帝死去,以怡親王載垣、鄭親王端華、協辦大學士戶部尚書肅順等襄讚政務王大臣為一派,以慈禧、慈安兩太後和恭親王奕盉等人為一派,展開了爭奪最高統治權的明爭暗鬥,最後以慈禧幫獲勝,將載垣、端華、肅順處死,其他有關政敵人物或革職,或遣戍。由此,慈禧太後開始了她長達將近半個世紀之久的實際女皇的政治生涯。

  這時,曾國藩對朝廷發生的這場變故的詳情還不了解,所以駭言:“怡親王等俱正法,不知是何日事,又不知犯何罪戾,罹此大戮也。”親王尚且有此不測,他曾國藩若冒犯了朝廷又有幾個腦袋?由彼及此,深感自己權位的上升未必吉兆,不禁心頭一陣戰栗,在日記中寫下這樣的文字:

  權太重,位太高,虛望太隆,悚惶之至!

  餘近浪得虛名,亦不知其所以然便獲美差。古之得虛名而值時艱者,往往不克保其終。思此,不勝大懼!將具奏折辭謝大權,不敢節製四省,恐蹈覆輖負乘之咎也。

  曾國藩著實不止一次地上奏辭謝大權,又接二連三地與乃弟曾國荃共商有關事宜。同治二年(1863)三四月間,曾國荃接到補授浙江巡撫而仍在前敵統軍的諭旨,他一方麵行使公文署用新授官銜,一方麵又表示要辭謝巡撫之職。曾國藩知道乃弟熱衷功名權位,開始不好代他力辭,而曾國荃表示還是辭去浙撫專意前敵軍事為好,這正合曾國藩的心意。於是,他上折為乃弟懇辭浙撫,有言:

  愧臣兄弟謬當重任,深恐上辜君恩,下負民望,遂陷於大戾而不自知。憂灼之餘,每思避位讓賢,稍分責任,又不敢數數陳奏上瀆宸聰。上年正月間,臣密陳金陵未克以前,不再加恩。臣家誠以功名之際,終之始難,消長之機,盈則必缺,曾蒙寄諭嘉許,俯鑒愚忱。臣弟國荃旋擢藩司,已叨非分。今又特沛恩綸,授以開府之榮,專其治軍之責。聞命而後,已閱兼旬。臣與臣弟兩次函商,欲固辭,則頗涉矯情,思立異於當世;欲受事,則不自量力,懼貽譏於方來。再四躊躇,誠恐治軍無效,傾覆尋至。不如少安愚拙之分,徐圖尺寸之功。惟有籲懇天恩收回成命,俯準臣弟以開缺藩司效力行間,與臣隨時熟籌戰守,相機進取,或者以勤補拙,以恐致福,迅克堅城,殄除醜類,稍答高厚鴻慈於萬一。

  與此同時,曾國藩又附一片,奏請將自己領數省之兵的欽差大臣和總督二者分出一席,另簡大員。他寫信對曾國荃說:“吾兄弟常存此兢兢業業之心,將來遇有機緣,即便抽身引退,庶幾善始善終,免蹈大戾乎?”

  要說,欽篆、督篆辭去其一,這還是曾國荃的建議呢。本來,曾國藩醞釀辭權的份額還要大的,曾國荃便提了兩席辭一的折衷建議,曾國藩接受下來,不過還是憂慮權重致禍,他寫信給弟弟說:

  疏辭兩席一節,弟所說甚有道理。然處大位大權而兼享大名,自古曾有幾人能善其末路者?總須設法將權位兩字推讓少許,減去幾成,則晚節漸漸可以收場耳。

  當然,倒頭來曾國藩還是兩席兼領,曾國荃的巡撫之職也沒有辭去。這時,清廷還著實指望他們效力,予其位才能望之謀其政呀!

  不過,即使這個時候,清廷對曾氏兄弟在明裏放權籠絡的同時,也在暗中采取防範措施了。

  手段之一便是分化湘係內部,扶植湘係其他大員形成與曾氏兄弟分庭抗禮之局,打破其一家獨專的局麵,而特別注意利用原湘係中的非嫡係大員與曾氏的矛盾。很典型的一個事例就是對曾國藩與沈葆楨爭餉事件的處理。

  沈葆禎是福建侯官人,道光進士,小曾國藩九歲。當曾國藩率湘軍在江西的時候,沈葆禎在該省先後以知府和道員職隨曾國藩管理營務,是曾國藩在艱難竭蹶的處境中所遇到的一個難得的非湘人的知己,因而對其人頗為看重。正是在曾國藩的力薦下,鹹豐十一年(1861)間沈葆禎出任江西巡撫。應該說,他的起家確實有賴於曾國藩。但在他開府獨立一方之後,與曾國藩雙方都主要是從自身的軍政利益考慮,因而出現相互爭執的事情。

  曾國荃大營的餉需,本來很大部分是來自江西地方。沈葆禎任巡撫後,不斷擴充麾下軍隊,便以江西自需為由,將原供曾國荃部隊的款項一筆筆截留下來。同治三年(1864)春間,沈葆禎複又奏請截留江西厘金,統歸本省支用。本來曾國荃部的餉項就頗困難,沈氏此舉,無異於雪上加霜,曾國藩聞訊憂急萬分,上疏力爭江西厘金仍歸他來征用。結果,清廷有意偏袒沈氏,始則戶部拿出允準沈葆禎所請的意見,在曾國藩以軍餉奇缺,顛覆將及,自己要養病休假,借以遠權避謗、引嫌謝事的表態之下,清廷才作出江西厘金雙方分半的裁定,而對沈葆禎的做法始終無一句責詞。

  再就是借機給曾國藩兄弟難堪以示警告。譬如說,明明授予了曾國荃浙江巡撫一職,卻又限製他按照慣例本可單銜奏事的權力,仍要他像以前那樣,遇有軍務要事由曾國藩轉為奏報。這分明是節外生枝。

  曾氏湘軍攻下天京之後,清廷自然要對有關“功臣”們進行表彰獎賞,曾氏兄弟自然也要在此首列。曾國藩封太子太保,授一等侯爵。曾國荃則封太子少保,一等伯爵。二人皆賞穿黃馬褂,戴雙眼花翎。封侯的榮銜對於漢家大臣來說雖已屬罕有,但這實際上達不到清廷的許諾值。據說,鹹豐帝臨終前有過“滅粵匪者王”的遺囑。有人說,清廷對曾氏兄弟是“大功不賞”,而曾國藩還是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對清廷表示千恩萬謝,頌揚備至。表麵上君臣關係親密無間,但實際上清廷對曾氏兄弟的疑忌和抑製有更大幅度的加碼,甚至以隱含殺機的言詞對曾氏兄弟進行警告,一次上諭中就這樣說:

  曾國藩以儒臣從戎,曆年最久,戰功最多,自能慎終如始,永保勳名。惟所部諸將,自曾國荃以下,均應由該大臣隨時申儆,勿使驟勝而驕,庶可長承恩眷。

  其弦外之音,曾氏兄弟不會聽不出來。所以,攻下天京後曾國藩喜中有憂,喜中有懼,絕非庸人自擾。而對曾國荃當時表現出的憂懼之心不足而居功驕矜有餘,乃兄十分擔心,生怕他惹出亂子。針對曾國荃把攻下天京功勞皆歸於自己的氣態,曾國藩曾告誡他說:“汝雖才能,亦須讓一半與天。”

  這時,即使有的局外之人也為曾家捏一把汗。曾國藩的一位老友曾向他進言:“指攻下天京,滅亡太平天國,大功成矣,意中事也,而可喜也。顧所以善其後者,於國如何,於民如何,於家如何,於身如何,必籌之已熟,圖之已預矣。竊嚐妄意:閣下所以為民者,欲以勤儉二字挽回風俗;所以為家為身者,欲以‘退讓’二字保存晚節。此誠憂盛危明之定識,持盈保泰之定議也。”一個叫張集馨的官員說得更為明確和直接:

  楚省風氣,近年極旺,自曾滌生領師後,概用楚勇,遍用楚人……曾滌生胞兄弟兩人,各得五等之爵,亦二百餘年中所未見。天下事不可太盛,日中則昃,月盈則蝕,五行告鮨,四序遞遷,休旺乘除,天地陰陽,一定之理,況國家乎?況一省乎?況一家乎?一門鼎盛,何德以堪,從古至今,未有數傳而不滅者。吾為楚人懼,吾蓋為曾氏懼也!

  這中間,並沒有羅列現實危險的具體事例,主要是基於古樸變易觀的一種預感。而對這種哲理,也是曾國藩所深信的,成為他盈滿為懼的一種隱深的思想基礎。早年居京期間,他就將其居所命名為“求闕齋”,並曾專門寫過一篇《求闕齋記》,中心意思是說他讀《周易》,對其中揭示的陽至則退而生陰,陰至則進而生陽,一損一益的自然之理深有感觸,社會人生也是如此,事情不可一味求盈,不可追求極端,盈則轉闕,故以“求闕”來作為自己的座右銘。

  況且,這時的情況已不僅僅是個玄遠的理念問題,而已是一種活生生的現實。他曾氏兄弟手下直接掌握著十幾萬湘軍,單曾國荃所部就有五萬人,再加上湘係其他分支軍隊,總共不下三十來萬。既然湘軍能最終滅亡有過幾十萬大軍與清朝對壘十幾年的太平天國,那麽,如果轉而對大清王朝圖謀不軌,不同樣也是莫大的危險嗎?清廷能容忍漢臣這種尾大不掉之患嗎?

  也許有人說,他曾氏兄弟拚著老命地鎮壓太平天國,正是為了維護大清王朝呀,又怎麽能夠反叛朝廷呢,清廷的擔心豈不是多餘?

  其實,隻要想一想,曆代王朝皇室父子兄弟之間,為皇位的爭逐相互謀害殘殺的事情都層出不窮,何況是異族的君臣之間?再想想,曆代王朝君主對臣下尾大不掉的防範,像趙匡胤的杯酒釋兵權已算是做得比較溫文爾雅的,更多的則是借故甚至無端殺戮。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是由多少冤灑的臣血凝結而成的警句!這對熟知曆史的曾國藩來說,豈不是“小兒科”的常識嗎?

  擺在曾國藩麵前的有兩條路供選擇:一是取而代清,奪坐天下;二是以自剪羽翼的實際行動向清廷表明自己決無異誌,是個鐵杆的忠臣,讓其盡管放心。

  既定的事實是,曾國藩選擇了第二條路,這自有他的必然性。對他來說,淪肌浹髓的是綱常名教那套東西,他是要做個藎臣的。“反叛”可能是他壓根兒不敢做也不想做的事情。可話又說回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哪一家的天下不是奪的?勝者王侯敗者賊,隻要禦座奪在P股底下,就成了天經地義的新皇帝,到那時不表臣服才是叛逆呢!而曾國藩可能並沒有這樣想,即使有這樣的閃念,也許立時就被有悖“天理”的自責或不成功會九族誅滅的恐懼壓回去了。

  可據說當時真的有不少人勸進,在這種事情上留下了諸多軼聞。雖說多屬無可稽考的談助,不能盡信,但恐怕也不都是空穴來風,起碼能反映出,就力量而言當時曾家確有奪坐天下可能性的一種曆史背景。

  有筆記材料說,湘籍文士王闓運就曾力勸曾國藩自居帝位。這天,他以三寸不爛之舌,一個勁地大放厥詞。曾國藩一邊聽著,一邊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案上寫著什麽,等到一個節骨眼上,他借故離座。王闓運趕忙趨前探看,隻見水跡筆畫依稀可辨,全都是“荒謬”兩字。王闓運因說不動曾國藩,故有“我慚攜短劍,真為看山來”的牢騷,甚至詈罵“曾大不受抬舉”。後來,他自己戲擬的挽聯中亦有“縱橫計不售,空留高詠滿江山”句。寄寓著對曾國藩勸進不成的深深遺憾。

  還有筆記材料說,湘軍奪下安慶之後,湘軍名將彭玉麟曾呈曾國藩密函,寫有“東南半壁無主,老師豈有意乎”的話語。曾國藩拆看後麵色立變,趕緊說:“不成話,不成話,雪琴(彭玉麟字雪琴)還如此試我,可惡!可惡!”把這片紙撕了又團成一團,放到嘴裏嚼咽。

  甚至還有筆記材料說,連胡林翼、左宗棠這般人物也有慫恿曾國藩做皇帝的舉動。有一次,胡林翼見曾國藩,送去寫有“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聯語的條幅,曾國藩大為讚賞,可胡林翼臨走時,又悄悄留下了寫有“東南半壁無主,我公其有意乎”的小紙條。左宗棠則曾將寫有“神所憑依,將在德矣;鼎之輕重,似可問焉”的一副《題神鼎山》聯語稿致胡轉曾,胡林翼啟視自明其意,一字未改加封轉達。曾國藩看到後則將其中“似”字改為“未”字,遞還胡林翼,胡林翼在箋尾批道:“一似一未,我何詞費?”

  如果說像胡林翼這樣的有著與曾國藩類同思想境界的人物,不可能有這種心思,那麽,下述事情就不無些合理之處了:

  湘軍攻下天京後曾國藩前往視察,駐留期間的一個晚上,他剛剛親自審問了李秀成回屋休息,忽有湘軍將領僚佐三十來人來到曾國藩駐所前廳,說是求見曾國藩有話要說,侍從人員覺得情況異常,便趕緊稟報了曾國藩。曾國藩問:“九帥(即曾國荃)一同來否?”侍從答曰未有。曾國藩慢慢起來,凜然凝立,對侍從說:“請九帥!”正稱病的曾國荃趕忙來了,曾國藩這才出來,讓大家坐下。人們見曾國藩嚴肅之極,迥異平時,連正眼都不敢看他了,怎還敢坐。曾國藩也不說話,就這樣過了好一陣子,他突然呼人取紙筆來,見侍從拿來的是平常的簿書紙,便改令取來大紅硾箋,揮筆寫就一聯,擲筆而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眾人皇悚地屏息靜氣好一會兒,曾國荃才領頭到案前探看,其他人隨之。一看之下,有的人咋舌,有的人舒臆,有的人細細體味著連連點頭,有的人歎息不止,有的人熱淚盈眶,有的人則木然呆立。而曾國荃開始似乎憤然,繼而懍然,最後顯出惶然,對眾人說:“今天這事我曾某一人擔當了,而後我看誰還敢再提這等事情!”於是大家惘然而散。

  不難體察,這是由曾國荃導演的諸將集體勸進的一幕鬧劇。曾國藩看破實情,一言不發地用聯語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使得曾國荃和諸將們打消了原來的念頭。那麽,曾國藩寫的又是怎樣一則聯語?其曰:

  倚天照海花無數,

  流水高山心自知。

  蕭一山在《清代通史》中述及上述情事,並分析發生的背景和原因,對曾國藩的這種態度頗表稱道:“蓋其時國荃與攻城諸將,獨攬大功,嫉之者多謂寶物盡在軍中,且有追抄之謠,諸將欲自保,遂有陳橋之變。而國藩斬釘截鐵,以十四字示意,其襟懷之磊落,浩氣之流轉,躍然紙上。以無人無我之意態,見至高至明之哲理,其感人至深,雖國荃亦不敢為趙匡義矣。”

  完全肯定這件事情的實有,固然還缺乏充分根據。不過,拿下天京後曾國荃和所部將領們恃功驕橫,而對清廷的“大功不賞”之舉嚴重不滿,倒是事實。

  再有,羅爾綱的《一條關於李秀成學薑維的曾國藩後人的口碑》等文中,據曾國藩曾外孫女俞大縝的家傳口碑,認定李秀成被俘後也曾勸曾國藩反清為帝,曾國藩終未采納。據說,陳寅恪抗戰前曾見《李秀成自述》原稿,認為最後部分被撕毀,曾國藩當有“不可言之隱”。羅爾綱經考證,認為撕毀部分的內容便涉及李秀成勸曾國藩為帝。

  無論如何,曾國藩實際沒有並且也不會黃袍加身的,他是堅定不移地做大清的忠良臣子。曆史上的王莽、曹操又該如何?那麽,他所選擇的自翦羽翼以釋君疑的路是怎樣走的呢?

  最緊要、最關鍵的當然是裁減湘軍,特別是他曾家的嫡係部隊,即由曾國荃直接統帶攻取天京的那大約五萬人的隊伍。曾國藩忍痛割愛,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即分批把該軍裁撤殆盡。並且,又讓因驕而貪成為眾矢之的曾國荃稱病開缺回籍。這當然是曾國荃所不情願的。據說,當乃兄把兩江總督衙門正式由安慶遷至金陵時,業已解浙江巡撫職的曾國荃當著眾多賓客的麵大發牢騷,以至於弄得曾國藩頗為難堪。事後,曾國藩對乃弟多番開導,在他41歲生日時,又寄詩數首進行寬解勸慰,其中有雲:

  九載艱難下百城,漫天箕口複縱橫。

  今朝一酌黃花酒,始與阿連慶更生。

  山河策命冠時髦,魯衛同封異數叨。

  刮骨箭瘢天鑒否?可憐叔子獨賢勞。

  據說,當曾國荃讀到最後兩句時,竟禁不住放聲大哭。他當時的心情一定複雜得很。不過,如果乃兄真的寫過“倚天照海花無數,流水高山心自知”那副聯語的話,他這個為弟的在這個時候一定會回味得最為深刻。對他來說,也是“流水高山心自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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