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性情的韻律——華夏藝術（下）

2.神，原始人野蠻的想當然

　　當古猿擺脫地球對其前肢的束縛，仰望蒼穹的時候，人類便深深地為宇宙的因果律所震懾！當他們搖撼大樹以期得到鮮美的果子充饑時，果子會砸腫他們的頭臉；當他們誤食那些誘人而有毒的果子時卻導致了痛苦甚至死亡；當他們開始燧木取火時，一個火星卻點燃了他們棲息的森林；當他們嚐試種植莊稼而挖開堤壩澆灌時，滔滔洪水卻淹沒了他們的家園……讓我們設想一下，在那個沒有引力、生物堿中毒、能量、燃點概念的時代，原始人會用一種什麽樣的原因來解釋這一切呢？

　　最為直接而有效的方式是設想有一些看不見的巨大力量左右著這一切，而這些力量像人類本身一樣有喜怒哀樂的情感變化，災難是這些力量的憤怒所致，是對人類行為的懲罰。於是在原始人的腦海中形成了神的概念，這是一種擬人化的因果律。今天的心理學可以解釋這一點，我們童年時代的早期就認為周圍的事物都是有感情色彩的――人類認識的童年時代也是這樣。

　　在神話傳說中，神的數目是有限的，可是原始人所接觸的事物卻是無限的，這些有限的無形的神是如何控製那些無限而有形的物體的呢？原始人自然而然地假定了靈魂，認為每一種物體都有一個無形的靈魂，它們就是物體的意誌和感情，它們分別支配各個物體的運動，而靈魂受著神的控製。從神到靈魂再到具體的物體，構成了原始人理解世界的圖景。一旦原始人認識到這些“規律”，他們就開始利用這些規律。他們設想神也是有欲望的並因得到滿足而高興，於是他們在每一項大的行動之前都會祭祀神靈，讓他們吃好吃的東西、討其歡心，以求寬恕和保佑，這便出現了巫術。巫術是猜測神意並利用神意，巫術在日常生活中會用來詛咒一個人：首先取得一個人的衣服布片或指甲、頭發，它們沾染了主人的靈魂，如果對它們念咒請示神的助佑就可以控製這個人的行為。至今，在農村的某些角落裏，我們還可以見到這種現象。

　　聽起來像天方夜譚。正像我們在課本裏看到和課堂上聽到的，我們把今天仍然存在的這些現象看作是迷信，與科學是絕對對立和不相容的。然而它卻是我們近現代科學的真正源頭，如果我們把神、靈魂這樣的概念換成力、能量、方程等，我們就很可能從邏輯上導出今天的科學體係；而巫術，也類似於我們今天的技術，我們的技術是運用科學原理改造自然，巫術不過是運用神意而已。

　　肯定神靈自然觀對科學的曆史意義並不意味著肯定神靈，想要說明的是，科學是從這樣一個野蠻的想當然開始的，在我們今天的未知領域裏同樣還需要豐富的想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