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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披荊斬棘籌經費
1933年冬，周祖訓原籍內黃縣教育局長甘永和偕楚旺中學校董事會代表，接連兩次來周祖訓任教務主任的信陽女子師範學校，懇請周祖訓回本縣擔任楚旺中學校長。楚旺中學是當時內黃縣唯一的一所中學。
楚旺鎮距周祖訓故裏周宋村七八裏，北依漳水，東臨衛河，抗戰前為水旱碼頭，交通便利，商業繁榮，是內黃縣最大的集鎮，素有“日進鬥金”之稱。楚旺中學創建於1926年，它既非省辦，亦非縣辦，設在一所舊寺廟裏，經費主要依靠衛河商船的稅捐。對經過這裏的每一隻商船收一塊現洋，這個辦法雖不盡合理，但為辦好學校這項公益事業，曾經省政府財政廳備過案。1932年，南京國民政府頒布命令，禁止在內河設卡征稅，衛河厘金關卡撤銷，楚旺中學經費來源斷絕，人心動搖。當時校長及縣教育局長雖多方奔走呼籲，但經費問題一直未能解決，學校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在這危難之時，鄉人懇請周祖訓回故裏任該校校長。信陽女師領導、同仁再三勸阻挽留，但周祖訓關心桑梓教育，不顧個人得失，毅然放棄高薪待遇，速返內黃，挑起經費無著的楚旺中學校長重擔。這在紙醉金迷、荒淫腐化的舊社會，委實難能可貴。
周祖訓回內黃後，首先著手解決楚旺中學的辦學經費問題。這件事非常複雜棘手，一是國民政府明令禁止在內河設卡征稅；二是一些商船早已不願出這筆捐稅款，結夥抗稅；三是楚旺商會會長、楚旺中學校董之一的李桐軒，外號“楚旺王”，早就覬覦楚旺中學校長之權，他把新任校長周祖訓視為眼中之釘，到處設絆作梗，千方百計阻撓。周祖訓和縣教育局長密切配合，披荊斬棘，突破了一道又一道難關。
他們首先到省會開封找人遊說。在此期間，他們喜出望外地發現國民政府行政院的政令中規定：對沒有辦學經費來源的學校的公益捐可以不取消。有了這個“尚方寶劍”，他們當即到省政府、省財政廳、省教育廳反映情況，大造輿論，爭取官方的支持。在此之前一些商船為了抗捐，竟然賄賂國民黨駐防部隊，部隊派一個連幹涉此事。有一次200多隻商船抗捐不繳，在軍隊的護送下強行通過楚旺河段。周祖訓和甘永和得知後，立即出麵交涉，200多隻商船已進入河北省境內的清豐留固村。周祖訓和甘永和就以私人關係，請地方民團幫助攔截船隊（當時張學良尚未易幟，河北省是張的地盤，國民黨軍隊不敢輕進），聲稱：“教育捐不繳，不準通行！”船隊停了，但無一船繳捐。晚8點許，河岸上槍聲大作，周祖訓和甘永和料定是國民黨軍尋釁，即請地方民團撤離村外，為避免衝突，甘永和一人前去應付，一個軍人和一個商船代表上了岸。甘永和首先拿出河南省政府的備案文件（1931年備的案）給他們看，軍人看到有省主席馮玉祥的名字，蠻橫地說：“馮玉祥已是叛逆，這文件不管用。”當即把文件撕了。甘永和同他們爭吵，他們把甘永和的衣服扒掉捆了起來，甚至用槍托搗甘的身軀。後來又去了一個小頭目，用燈籠一照，認出是原教育局長甘永和（此時甘永和已在楚旺中學任教），說這是誤會，才鬆了綁，給穿上衣服，把甘永和送到設在王莊的一個連部。連長見到甘永和，連忙道歉，說這是商船報告土匪劫船，才派人去的。這分明是他們策劃好的圈套，不如此，不好向賄賂他們的商船交代。事後，周祖訓找到教育廳廳長李敬齋告狀，李敬齋把情況轉告給省主席劉峙。不久，這個在內黃駐防的部隊便被調走了，鬥爭勝利了，教育捐照收。
此波剛平，彼波又起。1934年春末，由於李桐軒等人的陰謀破壞，隸屬於河南省保安處管轄的浚縣道口鎮“衛河保安稽查所”所長胡飛，依仗省裏某些人的支持，要收回這項稅收權，把學校收捐改為國家稅收。倘如此，學校就要停辦。周祖訓、甘永和等人商量對策，首先找到內黃縣縣長褚懷禮，講清道理，取得支持。周祖訓還親自找到胡飛交涉。胡有恃無恐，態度蠻橫，堅決要取消楚旺中學船舶公益捐。周祖訓遂約同楚旺中學創辦人孔級臣和現任教育局長張載勳等到省會開封，一方麵向省政府、教育廳、財政廳、保安處等有關部門呈文反映，一方麵散發傳單揭露胡飛違法斂財和破壞教育經費的可恥行徑，在傳單上警告胡飛說：“胡利令智昏，違犯國法，如在墓上跳舞，而不知死亡將至。”周祖訓還把傳單內容送到《河南民國日報》發表。胡飛不自量力，為了奪得稅收權，居然鼓動船商罷運。縣長褚懷禮當即指派楚旺區長左希增把帶頭罷運的頭頭抓起來送到縣城。甘永和和教師們在船民中揭穿胡飛的陰謀是破壞地方公益事業。最終胡飛被招回省，事情不了了之。
麻煩並未就此結束。不久，李桐軒又煽動船民鬧事。一天晚上，一個船民站出來抗捐，大聲質問收稅人員：“國民政府明令禁止在內河設卡征稅，你們為什麽還攔截收錢？”其他商人、船民一哄而上，把收稅人員團團圍住，凶狠地謾罵、推搡，情勢十分嚴重。周祖訓聞訊，當即派人向區、縣政府報告，他本人即赴現場為收稅人解圍，並宣傳行政院文件中“對沒有辦學經費來源的學校的公益捐可以不取消”的規定，教育說服商船照章納稅。事後不久，省政府、省教育廳和安陽專署派出五人聯合調查組，到內黃和楚旺鎮調查。周祖訓向調查組慷慨陳詞，揭露李桐軒、胡飛等人煽動船民，故意造成風潮，破壞社會秩序，破壞教育的謬誤言行。最後經省政府批準取消了衛河保安稽查所，保留了船舶公益捐。後來，由於周祖訓據理力爭，奔走呼籲，楚旺中學最後由內黃縣接辦，每年經費由縣財政撥付，校名也隨之改為“內黃縣立楚旺中學”，為以後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楚旺鎮距周祖訓故裏周宋村七八裏，北依漳水，東臨衛河，抗戰前為水旱碼頭，交通便利，商業繁榮，是內黃縣最大的集鎮，素有“日進鬥金”之稱。楚旺中學創建於1926年，它既非省辦，亦非縣辦，設在一所舊寺廟裏，經費主要依靠衛河商船的稅捐。對經過這裏的每一隻商船收一塊現洋，這個辦法雖不盡合理，但為辦好學校這項公益事業，曾經省政府財政廳備過案。1932年，南京國民政府頒布命令，禁止在內河設卡征稅，衛河厘金關卡撤銷，楚旺中學經費來源斷絕，人心動搖。當時校長及縣教育局長雖多方奔走呼籲，但經費問題一直未能解決，學校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在這危難之時，鄉人懇請周祖訓回故裏任該校校長。信陽女師領導、同仁再三勸阻挽留，但周祖訓關心桑梓教育，不顧個人得失，毅然放棄高薪待遇，速返內黃，挑起經費無著的楚旺中學校長重擔。這在紙醉金迷、荒淫腐化的舊社會，委實難能可貴。
周祖訓回內黃後，首先著手解決楚旺中學的辦學經費問題。這件事非常複雜棘手，一是國民政府明令禁止在內河設卡征稅；二是一些商船早已不願出這筆捐稅款，結夥抗稅；三是楚旺商會會長、楚旺中學校董之一的李桐軒，外號“楚旺王”，早就覬覦楚旺中學校長之權，他把新任校長周祖訓視為眼中之釘，到處設絆作梗，千方百計阻撓。周祖訓和縣教育局長密切配合，披荊斬棘，突破了一道又一道難關。
他們首先到省會開封找人遊說。在此期間，他們喜出望外地發現國民政府行政院的政令中規定：對沒有辦學經費來源的學校的公益捐可以不取消。有了這個“尚方寶劍”，他們當即到省政府、省財政廳、省教育廳反映情況，大造輿論，爭取官方的支持。在此之前一些商船為了抗捐，竟然賄賂國民黨駐防部隊，部隊派一個連幹涉此事。有一次200多隻商船抗捐不繳，在軍隊的護送下強行通過楚旺河段。周祖訓和甘永和得知後，立即出麵交涉，200多隻商船已進入河北省境內的清豐留固村。周祖訓和甘永和就以私人關係，請地方民團幫助攔截船隊（當時張學良尚未易幟，河北省是張的地盤，國民黨軍隊不敢輕進），聲稱：“教育捐不繳，不準通行！”船隊停了，但無一船繳捐。晚8點許，河岸上槍聲大作，周祖訓和甘永和料定是國民黨軍尋釁，即請地方民團撤離村外，為避免衝突，甘永和一人前去應付，一個軍人和一個商船代表上了岸。甘永和首先拿出河南省政府的備案文件（1931年備的案）給他們看，軍人看到有省主席馮玉祥的名字，蠻橫地說：“馮玉祥已是叛逆，這文件不管用。”當即把文件撕了。甘永和同他們爭吵，他們把甘永和的衣服扒掉捆了起來，甚至用槍托搗甘的身軀。後來又去了一個小頭目，用燈籠一照，認出是原教育局長甘永和（此時甘永和已在楚旺中學任教），說這是誤會，才鬆了綁，給穿上衣服，把甘永和送到設在王莊的一個連部。連長見到甘永和，連忙道歉，說這是商船報告土匪劫船，才派人去的。這分明是他們策劃好的圈套，不如此，不好向賄賂他們的商船交代。事後，周祖訓找到教育廳廳長李敬齋告狀，李敬齋把情況轉告給省主席劉峙。不久，這個在內黃駐防的部隊便被調走了，鬥爭勝利了，教育捐照收。
此波剛平，彼波又起。1934年春末，由於李桐軒等人的陰謀破壞，隸屬於河南省保安處管轄的浚縣道口鎮“衛河保安稽查所”所長胡飛，依仗省裏某些人的支持，要收回這項稅收權，把學校收捐改為國家稅收。倘如此，學校就要停辦。周祖訓、甘永和等人商量對策，首先找到內黃縣縣長褚懷禮，講清道理，取得支持。周祖訓還親自找到胡飛交涉。胡有恃無恐，態度蠻橫，堅決要取消楚旺中學船舶公益捐。周祖訓遂約同楚旺中學創辦人孔級臣和現任教育局長張載勳等到省會開封，一方麵向省政府、教育廳、財政廳、保安處等有關部門呈文反映，一方麵散發傳單揭露胡飛違法斂財和破壞教育經費的可恥行徑，在傳單上警告胡飛說：“胡利令智昏，違犯國法，如在墓上跳舞，而不知死亡將至。”周祖訓還把傳單內容送到《河南民國日報》發表。胡飛不自量力，為了奪得稅收權，居然鼓動船商罷運。縣長褚懷禮當即指派楚旺區長左希增把帶頭罷運的頭頭抓起來送到縣城。甘永和和教師們在船民中揭穿胡飛的陰謀是破壞地方公益事業。最終胡飛被招回省，事情不了了之。
麻煩並未就此結束。不久，李桐軒又煽動船民鬧事。一天晚上，一個船民站出來抗捐，大聲質問收稅人員：“國民政府明令禁止在內河設卡征稅，你們為什麽還攔截收錢？”其他商人、船民一哄而上，把收稅人員團團圍住，凶狠地謾罵、推搡，情勢十分嚴重。周祖訓聞訊，當即派人向區、縣政府報告，他本人即赴現場為收稅人解圍，並宣傳行政院文件中“對沒有辦學經費來源的學校的公益捐可以不取消”的規定，教育說服商船照章納稅。事後不久，省政府、省教育廳和安陽專署派出五人聯合調查組，到內黃和楚旺鎮調查。周祖訓向調查組慷慨陳詞，揭露李桐軒、胡飛等人煽動船民，故意造成風潮，破壞社會秩序，破壞教育的謬誤言行。最後經省政府批準取消了衛河保安稽查所，保留了船舶公益捐。後來，由於周祖訓據理力爭，奔走呼籲，楚旺中學最後由內黃縣接辦，每年經費由縣財政撥付，校名也隨之改為“內黃縣立楚旺中學”，為以後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