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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為上

  話說劉備在章武三年(公元223年)四月二十日在永安宮駕崩,終年63歲,諡號是昭烈皇帝。蜀漢的帝位由他的兒子劉禪繼位。劉禪,字公嗣,就是俗稱的劉阿鬥。劉禪出生在荊州,他的母親就是在長阪坡之役中投井而亡的甘夫人,他則被趙雲從亂軍之中救了出來。劉禪是在父親死後1個月在成都即位的,登基時年僅17歲,改年號為建興元年。

  劉禪剛登基時,就把蜀漢的一切軍政事務交給托孤重臣丞相諸葛亮來打理。諸葛亮糾正了劉備當初伐吳的錯誤路線,重新把“聯吳伐魏”當作一項基本國策來執行。正是由於他的一力主張和維持,從此以後吳、蜀之間不僅不再有戰爭,而且合作到底。

  其實,孫權早在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春天,也就是劉備拿下益州的三年後,就開始覺得他們之間的聯盟已有不穩定的跡象了。出於自身政治利益的需要,孫權就派手下的一個叫都督到曹操那兒去接觸,希望與曹操重新修好。曹操正中下懷,正巴不得能拆散孫劉聯盟呢!於是,兩家一拍即合,暗地裏秘密達成協議,孫權名義上要臣服於曹操,兩家再聯起手來對付正在益州春風得意的劉備。

  孫權這一招其實隻是為自己留一個後手,是為日後以防萬一用的。沒想到兩年後,關羽當眾侮辱了自己派去說媒的使者,劉備也漸漸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所以,孫權決定正式與劉備撕破臉,轉而與曹操暫時結盟。

  沒想到,又過了一年,曹操也去世了。新即位的曹丕封孫權為“吳王,以大將軍使持節督交州,領荊州牧事”。但曹丕畢竟沒他爸那麽老謀深算,三番五次叫孫權送太子孫登去魏國,名義上是當官,其實就是想要一個人質,讓孫權表明臣服於魏國的決心。

  孫權聯曹本來就是權宜之計,隻是想和魏國虛與委蛇,即使曹丕逼得這麽緊,他也是堅決“婉拒”。曹丕年輕氣盛,終於沉不住氣了,於是在公元222年九十月間,兵分三路:派曹休帶了張遼與臧霸,進兵洞口(安徽和縣西南);叫曹仁打濡須(今安徽無為縣東北),叫曹真帶了夏侯尚、張郃、徐晃,圍攻孫權的南郡首縣江陵。

  江東這邊,3個月前剛剛火燒聯營,大破劉備,氣勢正是旺盛的時候,怎麽會被曹丕嚇住呢?於是,上下一心,三軍用命,終於在十一月底打退了魏國的三路大軍。

  孫權雖然是抵抗住了曹丕的討伐,但畢竟自身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而且他也明白,僅僅靠自己的力量,是難以長期和魏國相抗衡的。於是,他決定不計前嫌,和西蜀重歸於好。十二月,孫權派太中大夫鄭泉出使白帝城,協商和解事宜。劉備在經曆彝陵慘敗之後,終於冷靜下來,也重新認識到和平對自己的重要性,所以也放下架子,轉變態度,開始與東吳和談。從此,兩國關係開始逐步回暖。

  劉備於第二年四月去世,阿鬥劉禪嗣位,諸葛亮主持成都的蜀漢朝廷。他決心把蜀吳之間的和平進一步發展為攻守同盟,於是在十一月派遣了中郎將鄧芝作為大使前往建業,和孫權磋商結盟大計。

  鄧芝剛到時,孫權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再次與西蜀結盟。畢竟兩家曾經鬧得很僵,無論再怎麽彌補,總還有個疙瘩在心裏。萬一搞得不好,又是得不償失,反而弄得自己像個兩麵三刀的小人一樣。正因為有這樣的顧慮,所以孫權並沒有立即召見鄧芝。

  鄧芝興衝衝地一連等了好幾天,卻沒見孫權有什麽動靜,作為一國的使節,那是何等的聰明啊!於是,他就寫了一封表給孫權,上麵寫著“臣今來亦欲為吳,非但為蜀也”,意思是:這次我來不僅僅是為了蜀國,也是為了江東埃

  這句話果然激起了孫權的興趣,不久就召見了鄧芝,對他說:“孤誠願與蜀和親,然恐蜀主幼弱,國小勢逼,為魏所乘,不自保全,以此猶豫耳。”

  鄧芝回答得不卑不亢:“吳、蜀二國四州之地,大王命世之英,諸葛亮亦一時之傑也。蜀有重險之固,吳有三江之阻,合此二長,共為唇齒,進可並兼天下,退可鼎足而立,此理之自然也。大王今若委質於魏,魏必上望大王之入朝,下求太子之內侍,若不從命,則奉辭伐叛,蜀必順流見可而進,如此,江南之地非複大王之有也。”他一針見血地點出曹丕要求吳國的太子作為人質而孫權並不願意這個關鍵的問題,又進一步指出如果魏國因此攻打江東,我們西蜀也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肯定也會順流而下的,到了那個時候,您是不是還可以做江東之主可就真成了個問題了。

  孫權聽完,沉默了很久,才說:“君言是也。”

  鄧芝的出色表現,堅定了孫權與蜀漢集團重新聯盟的信心。到了第三年夏天,他派一位官居輔義中郎將的張溫去西蜀回訪,並且做進一步的協商。不久之後,諸葛亮又派鄧芝再度去建業,算是“回訪的回訪”。

  在鄧芝的第二次出訪中,孫權又試探他說:“如果將來我們聯合滅了魏國,天下太平之後,吳、蜀兩家平分天下,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鄧芝再次顯示出一名出色的外交家所具有的氣魄,說:“夫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如並魏之後,大王未深識天命者也,君各茂其德,臣各盡其忠,將提袍鼓,則戰爭方始耳。”言下之意,咱先聯合起來滅了曹魏,以後的事,估計還得靠實力解決了吧。

  孫權聽了這樣直率的回答,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說:“你很誠實啊,本來就是應該這樣的!”後來,孫權在給諸葛亮的書信中還說:“和合二國,唯有鄧芝。”

  所以說,諸葛亮規劃了孫劉重新聯合的藍圖,而鄧芝把這張藍圖變成了現實。

  從此以後,吳蜀兩國邦交日趨密切,雙方信使往還,加緊磋商,前後經曆了整整7年之久,才終於締結同盟條約。

  在這7年裏,發生了許多事情。

  魏文帝曹丕在黃初七年(公元226年)五月丁巳日死去,繼承他的是甄氏所生的魏明帝曹睿。這個甄氏就是袁紹的二兒媳婦兒,長得貌美如花,當初曹操大軍攻破鄴城之時,曹丕用暴力強占了她。

  孫權見到有機可乘,便在兩個月後圍攻石陽縣(湖北應城東南)。守將是魏方的江夏太守、劉表的舊部文聘。幫助文聘的,是一位擅長虛張聲勢的荀禹。荀禹的官職,是曹睿身旁的侍禦史。他發動了外縣的地方部隊一千多人,在石陽郊外的山上舉火,竟然使得孫權的兵誤會,以為魏方大批的救兵來到,而慌忙撤圍而去。

  次年(曹睿太和元年,孫權黃武六年,劉禪建興五年),諸葛亮動員大軍,由成都進駐漢中,聲勢浩大。

  又過了1年,諸葛亮安定好了後方,開始北伐(諸葛亮北伐的詳細過程和他運用的智謀,本書會在後麵的專設章節加以交代)。他率軍在春天攻打祁山(甘肅成縣的),獲得魏國所控製的天水、南安、安定三個郡的官吏與人民一致的響應。這真是非比尋常的一次政治性的大勝利。雖然,魏方守祁山守得很穩,諸葛亮不曾能夠達到占領祁山的目的,他給予魏方的震撼確是夠它受的。

  秋天,魏軍采取攻勢,右將軍張郃攻占了“言過其實”的馬謖所守的街亭。

  冬天,諸葛亮又從散關北上,圍住了陳倉(今寶雞)。守陳倉的魏方將領郝昭,也守得極穩,諸葛亮破不了它,隻得於糧盡之時退兵,卻能在撤退之時略加布置,叫魏方的追擊將領王雙中了埋伏被斬。

  孫權這一方麵,為了配合諸葛亮的攻勢,曾經於五月間叫鄱陽郡太守周魴向魏方詐降,騙曹休率兵來迎接。曹休在八月間來了以後,孫權叫陸遜在石亭(安徽潛山東北)給曹休軍隊攔腰一擊,把曹休打敗。九月,曹休病故,可能是因敗得太慘而氣死的。

  再下一年(曹睿太和三年,劉禪建興七年,孫權黃武八年,公元229年)諸葛亮又在春天采取攻勢,叫大將陳式拿下了武都與陰平兩個郡,而且新造兩個城:一個是今日沔縣東南的漢城,另一個是今日城固縣城所在地的樂城。

  這一年,孫權也終於下定決心,在四月丙申日自稱皇帝,改元黃龍。所以,就吳的曆法來說,這一年正月至三月,是黃武八年。四月丙申日至年底,是黃龍元年。

  孫權其實早就可以稱帝了。曹操與曹丕先後封了他南昌侯與吳王,卻在封他為吳王以後不久,見到他打敗了劉備,吞並了荊州的南郡、宜都郡與武陵、長沙、零陵、桂陽四個郡,聲勢浩大,就借口他不曾遣送兒子孫登當人質,而大興問罪之師。孫權一開始先是卑辭道歉,然後又以不用魏國的年號,而自創一個“黃武”的年號作為抗議(吳的黃武元年是魏國的黃初三年,即公元223年)。

  為什麽到了後主建興七年,他竟然在四月丙申日自稱起皇帝來了呢?

  孫權選擇在這個時候稱帝是有原因的。

  第一,從外部局勢上來說,三足鼎立的局勢日趨穩定。

  西邊,江東與蜀國的關係在諸葛亮的主持下日益親密,兩國互成犄角之勢,再次結成戰略同盟指日可待。而且,諸葛亮已經於前一年舉起北伐的旗幟,出祁山攻打魏國了,即使想追究孫權“篡位”,恐怕也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西蜀撕破臉與曹魏動武恰恰消除了孫權稱帝的後顧之憂。

  北邊,魏國也拿他江東無可奈何。曹丕在位時,曾經派兵進犯過兩次,第一次就是孫權不肯送太子孫登去當人質後,魏國的三路大兵壓境;第二次是三年後,即公元225年冬,曹丕禦駕親征,到了廣陵(江蘇江都),因為天氣極冷,一部分江水凍成了冰,兵船無法行駛,大軍也自然渡不了江。曹丕所能做的,隻是把十幾萬部隊陳列在長江北岸,把旌旗排成了幾百裏,嚇唬嚇唬孫權而已。

  其實,孫權不是一個可以嚇唬的人。當年,曹操帶了號稱80萬的大軍,也不曾嚇唬倒過孫權。也正是曹丕的這次出兵,促使孫權正式與他斷絕了外交關係。到了第二年五月,曹丕駕崩,年僅40歲。他兒子曹睿即位後,施行休養生息政策,一直沒怎麽對江東用過兵。唯一一次是在黃武七年的八月,結果大將曹休在石亭(安徽潛山縣東北)被陸遜打得大敗,這進一步增強了孫權的底氣,不再對魏國畏首畏尾了。

  第二,從江東內部來說,孫權需要靠皇帝的名分來得到部下進一步的支持。

  就在曹睿即位的當年(公元227年),孫權受到了一次嚴重的打擊:老將韓當的兒子韓綜,率領了家屬與所主管的人馬幾千人向魏方投降。這個韓綜在孫權圍攻石陽的時候留守武昌,頗受孫權的信任。他曾經犯了大過,孫權看在他死了的父親韓當份上,並未加處罰。但他卻忘恩負義地投奔了魏國,人品實在是不怎麽樣。

  不過,從另一方麵看,也反映了皇帝這個名號確實有號召力。眼看著魏、蜀兩國的君主皇帝已經做了好幾年了,吳國內部某些人見孫權遲遲不稱帝,開始逐漸喪失信心了。為了穩定人心,孫權必須稱帝。

  第三,孫權本身具備了一個皇帝所必需的素質。比起我國曆史上的大多數皇帝來,孫權的能力絕對在平均水平以上,甚至名列前茅。

  當初,孫權派都尉趙谘出使魏國。魏文帝曹丕問趙谘:“吳王何等主也?”趙谘回答說:“聰明仁智,雄略之主也。”曹丕問為什麽。趙谘就列舉了孫權的一係列事跡:“納魯肅於凡品,是其聰也;拔呂蒙於行陳,是其明也;獲於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荊州而兵不血刃,是其智也;據三州虎視於天下,是其雄也;屈身於陛下,是其略也。”因為趙谘是孫權的手下,當然應該為他說好話,但他所舉的事例倒也確有其事。

  總之,因為方方麵麵的條件都已經成熟了,所以孫權在公元229年四月丙申日,在武昌南郊稱帝即位。他改年號為黃龍,昭告天下:

  皇帝臣權敢用玄牡昭告於皇皇後帝:漢享國二十有四世,曆年四百三十有四,行氣數終,祿祚運盡,普天弛絕,率土分崩。孽臣曹丕遂奪神器,丕子睿繼世作慝,淫名亂製。權生於東南,遭值期運,承乾秉戎,誌在平世,奉辭行罰,舉足為民。群臣將相,州郡百城,執事之人,鹹以為天意已去於漢,漢氏已絕祀於天,皇帝位虛,郊祀無主。休徵嘉瑞,前後雜遝,曆數在躬,不得不受。權畏天命,不敢不從,謹擇元日,登壇燎祭,即皇帝位。惟爾有神饗之,左右有吳,永終天祿。

  孫權追諡父親漢破虜將軍孫堅為武烈皇帝,母親吳氏為武烈皇後,兄長漢討逆將軍孫策為長沙桓王,又封兒子孫登為皇太子。文武百官,皆得晉升。

  孫權的正式稱帝登基,在三國的曆史上具有跨時代的意義。雖然隻是把已經存續了很久的事實從默認的狀態成為公開,但這個公開的聲明使得東吳終於開始以吳“國”的名義活躍於當時的政治舞台上,當時的中國也真正從行政區劃上分成了三個板塊,三國成了名副其實的三“國”。

  對於東吳正式建國這個事件,當時身為鄰邦的蜀國其實是處在比較尷尬的地位的。從公理上來說,既然蜀漢認為自己才是東漢朝廷的正統延續,那麽其他自立的政權,無論是魏還是吳,隻要他們稱帝,都應該被當作篡位者論處。東吳明知道這一點,還明知故犯,這不是當麵羞辱蜀漢政權嗎?但是,就當時的局勢來說,魏國占據著七分天下,孫權也有揚州和荊州的大半在手,而蜀國隻有區區一個益州和涼州的一小部分。僅以一州之力,別說統一全國,就連自保都成問題,如果在這個時候因為江東建國這件事與孫權再次鬧翻了,這次劉氏集團損失的可能不再隻是像荊州那樣的半壁江山了吧!

  無論如何,孫權的這次稱帝在蜀漢內部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朝廷內部圍繞著東吳問題爭吵了好一陣。有人認為孫權不把蜀漢的正統地位放在眼裏,居然招呼也不打,公然稱帝,因而覺得“交之無益”,提出和東吳一刀兩斷。

  古語雲:小不忍則亂大謀!成語也有忍辱負重之說。光逞口舌之快、泄一時之憤,而引來亡國大禍,這是政治上的短見,是匹夫之勇,更是自取滅亡的做法。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智聖諸葛亮再一次體現了他作為政治家的寬廣的胸襟。他覺得與其窩窩囊囊地被動接受,還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這個既成事實,趁機再把孫權拉過來,共同抵抗魏國,不就是把壞事轉化為好事了嗎?

  於是,諸葛亮力排眾議,他說當初漢文帝劉恒為保邊關安寧,毅然決定與匈奴人和親,而且用了比較謙卑的措辭撰寫了國書,先帝劉備當年為了與孫權結好,也曾割讓了荊州的三個郡。這些事情從表麵上看都是一種“辱”,但對於長遠的事業都是有益的,因此應該定義為“應權通變,弘思遠益”的措施。

  不僅如此,他抓住這個政治上的好機會,派遣官居衛尉(九卿之一)的陳震,到東吳去慶賀孫權稱帝。陳震這一去,乘著孫權高興,一舉實現了雙方都盼望已久的同盟。不久,蜀、吳雙方終於結束了長達7年的談判,再次正式締結盟約,成就了孫劉聯盟。

  同盟的目的,是共同消滅曹睿的魏國。為此雙方甚至確定了以後如何均分魏國的領土:豫、青、徐、幽四個州歸吳國;兗、冀、並、涼四個州歸蜀漢。中國在東漢之時,原有十二個州與一個司隸校尉部。這時候實際上魏有八個州,吳、蜀各有兩個州不到,吳有揚州與荊州的一大部分,蜀有益州與涼州的兩個郡。司隸校尉部完全在魏的掌握之中,吳、蜀雙方約定:滅魏以後以函穀關為界,平分司隸校尉部。雙方還不曾戰勝魏國,就先把魏國的領土瓜分得幹幹淨淨,似乎把如意算盤打得太早了些,卻倒也不失為坦誠相見。

  漢吳同盟的盟書,全文被保存在《三國誌·吳書·吳主傳》裏麵。

  盟書首先敘述漢朝的“皇綱失敘”,以致“國柄”先後被董卓與曹操劫奪,而曹操死了以後,大權傳給了曹丕,曹丕“偷取天位”,篡了漢朝。曹丕死了以後,又有曹睿繼續作惡,“阻兵盜土”。當年高辛氏征討共工,虞舜征討三苗,現在,滅掉曹睿與捕捉他的徒黨的責任,如果不由蜀、吳雙方來擔負,還有誰能擔負呢?

  因此,蜀、吳雙方必須先對天盟誓,結成聯盟,聲討曹睿的罪惡,然後把曹睿的土地“奪”來,由雙方分掌。蜀、吳雙方雖然是已經結成同盟,卻也不可沒有書麵的約定,應該白紙黑字地說明曹睿的土地如何分割,以免將來於勝利之後發生誤會:“漢之與吳,雖信由中,然分土裂境,宜有盟約。”

  盟書中專門有一段是關於諸葛亮的。它讚美諸葛亮,而沒有一句話提到吳國的丞相或蜀、吳兩國的國君。這是中外古今任何條約所極為罕見的:“諸葛丞相,德威遠著。翼戴本國,典戎在外。信感陰陽,誠動天地。”

  盟書的作者,之所以如此推崇諸葛丞相,原因是:發起這個盟約的不是別人,而正是諸葛丞相。

  盟書的主要部分,是下列幾句:“自今日漢、吳既盟之後,戮力一心,同討魏賊……若有害漢,則吳伐之;若有害吳,則漢伐之。”大意是雙方從今往後要一致伐魏,彼此之間,應該和平共處、互不侵犯:“各守分土,無相侵犯;傳之後葉,克終若始。”

  這個“神聖”的盟約是由上天的諸神來負責監督的:“明神上帝,是討是督;山川百神,是糾是殛”。東漢時的人們,絕大多數都相信陰陽五行和天地鬼神,所以拿這個起誓還是具有一定約束力的。

  中國在春秋時代,諸侯之間有過很多次的盟約。其後,在唐、宋之時,也有過若幹次對番邦的盟約。然而,縱觀曆史,在這麽多次的“信誓旦旦”中,沒有一次像三國時的這次吳蜀同盟這樣,結盟的雙方真能有始有終,信守到底。即使翻遍歐洲各國的曆史,也絕對找不到一次有始有終的同盟,足與吳蜀同盟相媲美,實在是令人驚歎。

  在締結了這盟約以後,孫權叫陸遜陪太子孫登留守在武昌,自己則回到了國都建業。因為他要把東吳的戰略重心北移,以曹魏為唯一的敵人,所以他必須把大本營搬回建業,以便專心攻打曹魏的“合肥新城”,同時也是為了鞏固江東的防守。

  可惜,諸葛亮為了蜀漢的事業操勞過度,積勞成疾,在年僅54歲時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他如果能再長壽一些,一定可以與東吳密切合作,東西兩方同時北伐,獲得更輝煌的戰果。曹睿和司馬懿對付諸葛亮一人,已經十分吃力;倘若又要分兵在東邊抵擋孫權的長期攻勢,很容易一敗而不可收拾。這樣,《隆中對》戰略規劃就從另一個角度變相地實現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估計三國的曆史很可能要改寫了。

  另外,諸葛亮在締結漢吳盟約之前的兩年,即建興五年,就開始北伐了,一直打到了建興十二年。孫權這方麵,作為盟友,也的確不斷地配合出兵攻打合肥,給予西邊有力的呼應。

  諸葛亮是劉備的托孤大臣,做事自然要以劉家的基業為重。但他為了國家的長遠利益,隱忍了孫權“篡位”稱帝之辱,並趁機和江東結成同盟,顯示了成大事者所具有的氣度。

  自古以來,評價人的標準,隻要看一個人的涵養和行事的風格,就知是否可以成為可塑之才,是否有大將之風,因此要成為人上人,除了常識與能力之外,還視其能否將情緒操控得當。一個人的涵養來源於他的修養,有修養之人都懂得控製情緒。遇事不能冷靜,並且以某種極端手段處之的人,絕不是一個有修養的人。

  情緒處理得好,可以將阻力化為助力,幫你解危化險、政通人和。情緒若處理得不好,便容易失去控製,產生一些非理性的言行舉止,輕則誤事受挫,重則違法亂紀。

  控製好情緒需要理性的克製,需要雅量。雅量,將使你麵對攻擊者保有最完美的自尊和最充分的人格主動權;雅量,還將最終迫使攻擊者情願或不情願地走向道德法庭的被告席位。

  克製,乃為人的一大智慧,它有助於人們在攀登理想境界的征途中,消除情感世界不可避免的潛在危機。因而,對於一個成功的開拓者來說,它既是實現既定目標的保證,又是取得更大成功的起點。

  忍,是一種等待,為圖大業等待時機成熟,忍之有道。這種忍,不是性格軟弱,忍氣吞聲、含淚度日之舉,而是高明人的一種謀略,忍辱才能負重,這是為人處世的上上之策。

  聞名中外的秦兵馬俑坑至今已經出土清理各種陶俑1000多尊,除跪射俑外,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壞,需要人工修複。而跪射俑是保存最完整的,其中有一尊沒有經人工修複,如果仔細觀察,就連衣紋發絲都還清晰可見。

  在眾多兵俑中,為什麽跪射俑能夠保存得如此完整,幸免於難呢?專家說,這主要是得益於他的低姿態。首先,跪射俑身高隻有1.2米,而普通立姿兵馬俑的身高都在1.8米至1.97米之間。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兵馬俑坑都是地下通道式土木結構建築,當棚頂塌陷土木俱下時,高大的立姿俑首當其衝,低姿態的跪射俑受損害就小一些。其次,跪射俑作蹲跪姿,右膝右足左足三個支點呈等腰三角形支撐著上體,重心在下,增強了穩定性,與兩足站立的立姿俑相比,不易傾倒破碎。因此,在經曆了兩千多年的歲月風霜後,跪射俑雖然忍受了“低人一等”的遭遇,卻依然能完整地呈現在我們麵前。

  生活中的事情也是這樣,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往往個性張揚,寧折不彎,不求委曲求全,結果很可能是處處碰壁。在經曆了世事的磨煉以後,才學會了內斂,知道了忍辱負重,就像跪射俑一樣,保持生命的低姿態,避開無謂的紛爭,避開意外的傷害,更好地保全自己、發展自己、成就自己。

  老子說,當堅硬的牙齒脫落時,柔軟的舌頭還在,柔軟勝過堅硬,無為勝過有為。學會在適當的時候,忍辱負重,適當地放低姿態,絕不是懦弱和畏縮,而是一種聰明的處世之道,是人生的大智慧和大境界。

  獅子和野狗

  一天,獅子建議9隻野狗同它合作獵食。它們打了一整天的獵,一共逮了10隻羚羊。

  獅子說:“我們得去找個聰明的人來給我們分配這頓美餐。”

  一隻野狗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我們一共十個,每人分一隻羊就很公平。”獅子很生氣,立即把它打昏在地。

  其他野狗都嚇壞了,其中一隻野狗鼓足勇氣對獅子說:“不!不!我的兄弟說錯了,如果我們給您9隻羚羊,那您和羚羊加起來就是10隻,而我們加上一隻羚羊也是10隻,這樣我們就都是10隻了。”

  獅子滿意了,說道:“你是怎麽想出這個分配妙法的?”野狗答道:“當您衝向我的兄弟,把它打昏時,我就立刻想到了。”

  常言道:“好漢不吃眼前虧。”而生活中我們要常常對自己說:“好漢要吃眼前虧”!因為眼前虧不吃,可能要吃更大的虧!

  以這個故事為例,狗能夠分到一隻羚羊可以算是眼前虧,但如果它不甘心吃這個虧,而硬要爭個秋毫分明,換來的就可能是獅子的利爪。你認為哪個更劃算呢?

  “好漢要吃眼前虧”的目的是以吃“眼前虧”來換取其他的利益,是為了“生存”和更高遠的目標。如果因為不吃眼前虧而蒙受巨大的損失或災難,甚至把命都賠上了,哪有什麽未來和理想可言?

  甘忍胯下之辱的韓信

  韓信是西漢初年著名軍事家。他以傑出的軍事才能,幫助劉邦擊敗了項羽等諸侯,為建立西漢王朝立下汗馬功勞。他指揮的著名戰役被後人視為用兵的經典,“背水一戰”等詞流傳至今。

  韓信小時候家裏很窮,父母生病沒有錢醫治,先後病死了。年幼的韓信無依無靠,隻好到河邊釣些魚,拿到市場上換點吃的。鄰居有一位心地善良的老大娘,雖然日子過得緊巴巴,可她看到小韓信孤苦伶仃,就經常噓寒問暖,給他做點可口的飯菜。小韓信非常感激她。

  當時是秦朝末年,民不聊生,群雄四起,小韓信的理想是做一個除暴安良的英雄。他四處尋找兵書,刻苦研讀,細心揣摩。他還拜師學藝,練習劍術,為長大成人後能有一番作為而刻苦練習。

  有一天,他興衝衝地提著魚給大娘送去,一進門,卻見大娘臥病在床。“我想吃點肉。”大娘艱難地說。

  看著大娘家裏一貧如洗的境況,韓信不由一陣心酸,一扭頭去了集市。

  他徑直走到賣豬肉的案板前,著急地對屠夫說:“您行行好,先賒給我半斤肉,過幾日我一定還錢。”

  “還,你還得起嗎?窮光蛋!”屠夫譏諷地說,“看你個子長得倒不矮,還成天舞刀弄劍的,唬人玩兒呢!”血氣方剛的韓信怒火中燒,手一下按在隨身不離的劍柄上。

  旁邊幾個小混混隨聲附和道:“就是,你不是劍術很好嗎,你敢刺他嗎?”屠夫見有人加油添醋,更加張狂,手拍著胸脯:“刺啊,朝這來!不敢是不是!那好,咱們換個玩法,你隻要從我胯下鑽過去,我就送你半斤肉!”

  周圍的市井無賴都跟著瞎起哄起來:“鑽啊,快鑽!你要不鑽,今天跟你沒完!”

  韓信氣得渾身直打哆嗦,他真想拔劍和他們拚個你死我活。可是又一想,大娘還在家裏等他回去照顧,除暴安良的抱負還沒實現,大丈夫能屈能伸,還是先忍下這口氣。

  “真是膽小鬼。”在眾人的嘲笑聲中,韓信鑽過屠夫的胯下。

  從此,韓信忍辱負重,更加刻苦地研習兵書,把《孫子兵法》等前人的成功戰例熟記在胸。

  後來,項梁反秦,韓信“仗劍從之”,開始了他的軍事生涯。起初,他跟著項羽,不被重用。後亡楚歸漢,經蕭何力薦,被劉邦拜為大將軍。韓信任大將軍期間,定三秦,破魏、代,並以“背水之戰”大破趙軍,接著又下燕取齊,占據了黃河下遊,被劉邦封為齊王。

  公元前202年,他率軍與劉邦會合,滅項羽於垓下。

  西漢建立後,他被封為楚王。劉邦曾經很有感慨地說:“夫運籌帷帳之中,決勝千裏之外,吾不如子房(張良);鎮國家,撫百姓,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三者,皆人傑也。”

  韓信當了楚王後,“召辱己之少年令出胯下者以為楚中尉”。他對將相們說:“此壯士也。方辱我時,我寧不能殺之邪?殺之無名,故忍而就於此。”

  自古雲:“小不忍則亂大謀。”能夠忍辱是一種韜晦、涵養、胸襟開闊和目光長遠的象征。

  太史公忍辱譜《史記》

  對中國曆史感興趣的人都知道漢代的司馬遷所寫的《史記》記載了上起黃帝,下至漢武三千年的曆史,對後世史學和文學的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但是,《史記》的成書過程異常艱辛,是司馬遷忍辱負重才得以完成的。這從司馬遷寫給好朋友任安的《報任安書》一文中流露得清清楚楚。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司馬遷曾因上書為李陵說話而獲罪被關入大牢。這個李陵是名將李廣的後代,為了掩護部下撤退,力戰至最後才不得已投降匈奴的。當朝的官員卻不問青紅皂白,把李家上下滿門抄斬。

  司馬遷在信中談到,自己在牢獄裏麵受盡酷刑折磨和淩辱,最後慘遭宮刑(一種閹割男性生殖器的刑法)。這在當時是令人極為羞恥屈辱的刑法。出獄後他雖然仍舊擔任中書令,卻被世人所輕賤。他說自己當時的境地:家中貧困,沒有錢救贖自己;朋友也不出手相救,連左右親近的人都不為他說句話。人不是沒有知覺、沒有感情的物品,現在卻隻能與獄吏為伍,被囚禁在偏遠孤寂的牢獄之中……當時他就用了這樣的悲歎來形容自己所受的痛苦煎熬——“腸一日而九回”。

  但是,身體上的創傷,世人的歧視,精神上的苦悶……這重重打擊並沒有消磨掉他的意誌,司馬遷仍然一如既往地堅守著自己的信念。他自我激勵道:文王被拘而演《周易》;孔子困厄而作《春秋》;屈原被放逐而作《離騷》;左丘失明而作《國語》;孫子腿殘而作《兵法》;呂不韋遷蜀而作《呂覽》;韓非子被囚而作《說難》《孤憤》。他以這些曆史上忍辱負重而成就大業的事例來勉勵自己。

  司馬遷認為“人固有一死,或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現在《史記》還沒完成,自己的信念和願望還沒實現,不能輕易去死。他自己也要留下有用之身,完成令後世矚目的大業。因此他能夠“就極刑而無慍色”,即使被如此羞辱也不後悔。

  司馬遷最終完成了“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偉大著作——《史記》,他本人也因此流芳千古,成為人人敬仰的史學家,被後人尊稱為“太史公”。

  司馬遷當時如果不能忍辱負重,後來又怎能成就如此的大業呢?這種忍辱精神,可與漢朝將軍韓信年輕時忍胯下之辱相映生輝了。可見忍辱負重並非懦弱,而是很了不起的。難怪古人說:“必須能忍受別人不能忍受的觸犯和忤逆,才能成就別人難及的事業功名。”

  漢武帝手下的“將相和”

  寇恂字子翼,漢上穀昌平(今北京)人。劉秀想要北上,鄧禹推薦寇恂留守,以固後方。劉秀封寇恂為河內太守。於是寇恂一麵籌措糧餉支援前線,一麵小心戒備,防範敵人偷襲,立下大功。

  後來,執金吾(軍中官職名)賈複在汝南駐守,他的部將在潁川殺了人。時任潁川太守的寇恂抓住他並投進監獄。當時軍隊紀律尚處草創時期,軍營將士犯法,大多寬容了事,而寇恂為正軍法卻公開處決了他。賈複以之為恥,回來經過潁川時,對左右說:“我與寇恂並列為將帥,而今卻被他所辱,大丈夫難道有心懷怨憤而不發泄出來的嗎?如果見到寇恂,我一定親手用劍刺死他!”

  寇恂知道了這個情況以後,就退避三舍,以免與賈複直接發生衝突。

  寇恂手下有個叫穀崇的,聽聞此事以後就忍不住對他說:“我穀崇,是你的副將,可以帶劍侍奉在你旁邊。萬一突然有意外發生,足以抵擋對方。”

  寇恂說:“不用,當初藺相如不畏懼秦王而能對廉頗屈尊,是為了國家埃區區趙國,尚且有此大義之人,我怎麽可以忘卻大義呢?”於是,他下令下屬各縣多多準備器具,儲備好酒醪,等到執金吾的部隊進入潁川地界,立刻給每一人提供二人的酒饌。寇恂這才到路上去迎接,卻又稱病而回。賈複想帶兵追擊他,但吏士皆醉,於是就過潁川地界而去。

  寇恂派遣穀崇把此事原委上報光武帝,光武帝於是征召寇恂。寇恂至光武帝拜見時,賈複已先在坐,他想起身相避。光武帝曰:“天下未定,兩虎怎麽能私下相鬥?今日我為你們調解。”於是二人並坐,化幹戈為玉帛。

  人和人之間相處是很難的,各種矛盾和摩擦也會經常發生。一般說來,社交過程中產生矛盾的話,雙方可能都有責任,但作為當事人應該主動地“禮讓三分”,多從自己方麵找原因。

  在職場中,往往有很多表麵上看起來是吃虧的事情,比如工作的調動,環境的變遷等等。麵對這些事情,我們應該做到能夠泰然處之,“小不忍則亂大謀”,心胸開闊,目光放遠一些。看這些事情對自己的長遠發展是否有利,而不去做匹夫之勇。

  艾柯卡忍辱力救克萊斯勒

  美國汽車業“三駕馬車”之一的克萊斯勒汽車公司擁有近70億美元的資金,是美國第十大製造企業。但自進入20世紀70年代以後,該公司卻屢遭厄運。短短9年內,竟有4年虧損,其中1978年虧損額達2.04億美元。在此危難之際,艾柯卡出任總經理。走投無路,艾柯卡請求政府給予緊急經濟援助,提供貸款擔保。

  但這一請求引起了美國社會的軒然大波,社會輿論幾乎眾口一詞:按照企業自由競爭原則,政府決不應該給予經濟援助。

  國會為此而舉行了聽證會,委員會成員坐在高出地麵八尺的半圓形會議桌上俯視著艾柯卡,就如同法官詢問證人一般。參議員、銀行業務委員會主席威廉·普洛斯邁質問他:“如果保證貸款案獲得通過的話,那麽政府對克萊斯勒將介入更深,這對你長久以來鼓吹得十分動聽的主張(指自由企業的競爭)來說,不是自相矛盾嗎?”

  “你說得一點也不錯,”艾柯卡回答說,“我這一輩子一直都是自由企業競爭的擁護者,我是極不情願來到這裏的,但我們目前的處境進退維穀,除非我們能取得聯邦政府的某種保證貸款,否則我根本沒辦法去拯救克萊斯勒。”

  他接著說:“我這不是在說謊,其實在座的參議員們都比我還清楚,克萊斯勒的請求貸款案並非首開先例。因為克萊斯勒是美國的第十大公司,它關係到60萬人的工作機會。”

  艾柯卡隨後指出:日本汽車正乘虛而入,如果克萊斯勒倒閉了,它的幾十萬職員就將成為日本的傭工,根據財政部的調查材料,如果克萊斯勒倒閉的話,國家在第一年裏就得為所有失業人員花費27億美元的保險金和福利金,如果再計入其他方麵的損失,政府將要承擔的費用高達160億美元。日本汽車業咄咄逼人,三大汽車公司損失慘重,如果再聽任克萊斯勒破產,那麽無疑會幫助日本汽車擴大市場,削弱美國汽車業的集團力量。美國政府應迅速行動,保護本國工業,而不是侈談什麽公平競爭,在國際商業競爭中,政府永遠都是本國工業的保護者。

  所以,他向國會議員們說:“各位眼前有個選擇,你們願意現在就付出27億美元呢?還是將它一半作為保證貸款,日後並可全數收回?”持反對意見的國會議員無言以對。

  艾柯卡在接受國會的質問的同時,也受盡了媒體的責難,記者的閃光燈包圍著他,各種新聞媒體的提問、猜測、評論鋪天蓋地。議員們責問艾柯卡為什麽把一個好端端的汽車公司搞成這個樣子?

  麵對這些責難,艾柯卡簡直哭笑不得,按照他們的要求,艾柯卡似乎應該無所不能,應該料事如神。艾柯卡隻是一個企業家,他真想對著那些議員喊,這些問題多數應該由國家、由政府來回答。艾柯卡不能這樣做,他還需要議員們舉手投票通過這個史無前例的貸款議案。

  做過推銷員的艾柯卡使盡了渾身解數,在議員和政府部門之間周旋。終於如願以償,國會眾議院和參議院投票通過借款提案。聖誕節前夜,美國政府做出決定,有條件貸款給克萊斯勒汽車公司,克萊斯勒公司獲救了。

  最精湛的劍手

  日本近代有兩位一流的劍客,一位是宮本武藏,一位是柳生又壽郎,宮本是柳生的師父。當年柳生拜宮本學藝時,就如何成為一流劍客,師徒間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師父,我努力學習的話,需要多少年才能成為一名劍師?”又壽郎問道。

  “你的一生。”武藏答道。

  “我不能等那麽久,”又壽郎解釋說,“隻要你肯教我,我願意下任何苦功去達到目的。如果我當你的忠誠仆人,需時多久?”

  “哦,那樣也許要十年。”武藏緩和地答道。

  “家父年事漸高,我不久就得服侍他了,”又壽郎不甘心地繼續說道,“如果我更加刻苦地學習,需時多久?”

  “嗯,也許三十年。”武藏答道。

  “這怎麽說啊?”又壽郎問道,“你先說十年而現在又說三十年。我不惜任何苦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精通此藝!”

  “嗯,”武藏說道,“那樣的話,你得跟我七十年才行,像你這樣急功近利的人多半是欲速不達。”

  “好吧,”又壽郎說道,他終於明白了因缺乏耐心而被申斥了,“我同意。”於是,他開始跟隨武藏學習。

  一開始,武藏不但不許談論劍術,連劍也不準他碰一下。隻要他做飯、洗碗、鋪床、打掃庭院和照顧花園,對於劍術隻字不提。

  三年的時光就這樣過去了,又壽郎仍是做著這些苦役,每當他想起自己的前途,內心不免有些淒惶、茫然。

  但是,有一天,武藏悄悄從他背後躡進,以木劍給了他重重的一擊。第二天,正當又壽郎忙著煮飯的當兒,武藏再度出其不意地向他襲擊。

  自此以後,無論日夜,又壽郎都得隨時隨地預防突如其來的襲擊;一天二十四小時,他時時刻刻都準備品嚐遭受劍擊的滋味。

  但他總算悟出了其中的道理。豁然貫通之後,終於使他的老師得意地綻出了笑容。最後,他終於成了全日本最精湛的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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