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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報複不成

  秋陽裝點著小興安農場。

  接受裝點的場部招待所房後那片小荒林在溫柔的秋陽下顯著她的幽雅和驕色。微微有些涼意的秋風輕輕拂過,嘩嘩作響的楊樹、樺樹、柳樹葉漸漸變著顏色,林地裏的野玫瑰、百合花、芍藥花開完最後一茬,一小片一小片的小菊花開得正旺,盡情地吸納著柔陽和風對它們的偏愛。

  白玉蘭擔任招待所所長以來,在方圓十多平方公裏的場部生活區裏,她最留戀欣賞的是房後這片肅靜而不失粗獷的小荒林。她曾領著鄭風華來到這裏依偎在老白楊樹下傾吐愛心。苦悶的時候,她任憑樹枝樹葉劃臉紮身,獨自走來走去,還有幾個不眠之夜,在這裏打發時光。也是在這個地方,她瞞著小羅演了一場與其相愛的假戲,向鄭風華遞上了一份無聲無字的絕情書……

  她哪裏知道,王肅大施淫威殘害女知青,打她的主意被揭穿後,王大愣安排她到他分管的招待所仍別有用心,為的是在達到挑撥攪黃白玉蘭與鄭風華的戀愛關係後仍替他的兒子王明明打主意。王大愣總覺得有這種可能,強奸也罷,蹲了幾年笆籬子也罷,她白玉蘭總歸是為王家生了孩子,至今,他們還不時偷偷探聽孩子的下落,隻是沒有結局而已,但打白玉蘭的主意卻一直沒有放棄。

  她在招待所當所長已經三年多的時間了,忙碌中倒鍛煉了她管好農場這份小家業的才能。

  她開完服務員班前會,安排好一天的工作,又親自檢查了一遍小食堂和客間,然後用座墊把一遝子書一卷,悄悄溜進了小荒林靠河邊那棵老楊樹下,背靠樹幹坐了下來。

  這一遝子書是她讓媽媽郵來的自己讀高中時的全部教材。她已經列出複習計劃,準備把這些學過的課程,從頭到尾認認真真地複習一遍。因為教育科已正式傳達了國家高等院校招生會議精神和具體招生辦法,明文規定,允許“老三屆”的下鄉知識青年報名應考,而且允許適量已婚的下鄉知青報考,實行自由競爭、德智體全麵衡量、擇優錄取的原則。主要方法是自願報名,統一考試,地方初選,學校錄取,省、市、自治區批準。這就徹底廢除了從工農兵中選拔大學生,不經考試、自願報名、群眾推薦、領導批準、學校複審的招生辦法,基本上恢複了文化大革命以前的招生製度,在具備了自身的一些基本條件後,主要將取決於考試成績。她對此很感興趣,也滿懷信心,聽完傳達文件,看到媽媽寄來的這套用舊了的高中課本,一個嶄新的時空觀念好像把這下鄉九年多的光陰一橋橫跨,今天和高中畢業前夕的日子一下子連接緊了。隨著文化大革命一聲炮響,廣播裏傳來了國務院關於高等院校招生考試延期半年的通知,這一突來的消息令同學們震驚,那些政治保送和學習呱呱叫的學生,有的哭了,有的難過得吃不下飯。等啊等啊,文化大革命愈演愈烈,等得工農兵占領了大學舞台,手上老繭厚薄成了能否上大學的標誌……現在,新的招生製度多麽令她歡欣鼓舞啊!

  她從高一第一冊語文課本開始,匆匆翻閱後,又翻中國曆史、世界曆史和數學、幾何等課本,那樣熟悉,那樣親切,那語法修辭,特別是那些經典古文,瀏覽幾遍仍能背下來,還有五四運動、世界大戰發生的原因、意義……當年背得滾瓜爛熟的東西,一觸及,腦海裏像印刷廠一塊塊鉛字版一樣,烙印猶新。這一翻,便滿有把握,隻要能認真複習上一遍,就可以像打有把握之仗一樣滿懷勝利的信心走進考場……

  她從第一冊語文開始,認真地複習著,不知不覺場部廣播站的前奏曲響了,接著就是播音員清脆悠揚的聲音:“小興安農場廣播站,現在是場內午間新聞節目時間……”

  廣播一響,就是機關下班時間,白玉蘭看手表,恰好十一點半,剛要起身去吃飯,想起食堂排隊的人正多,索性去廁所一下回來再複習半個小時。她走出小荒林,廣播裏傳來了引人注意的消息:“……現在播送三隊知青排長袁大炮、田野寫給場黨委的紮根北大荒誓言書。敬愛的場黨委:正當全場廣大幹部、職工和家屬掀起建設大寨式農場熱潮的關鍵時刻,場內刮起了一股返城妖風,他們有的秘密組織寫返城請願書,有的不擇手段弄虛作假……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不願意再聽下去,猜出是李晉和袁大炮爭執得很激烈,便加快腳步進了廁所,誰知,播音員的聲音貫耳,火藥味越來越濃,心想:廣播站怎麽審的稿子,紮根沒有錯,怎麽時至如今,還用這些派性之爭的激烈語言呢?

  機關大樓門前傳來一陣嘈雜嬉笑聲,這是機關幹部們正朝辦公樓後院的大食堂走去。

  白玉蘭迅速回到小荒林的楊樹底下,一下子愣住了--座墊上放著一個嶄新的飯盒。她急忙哈下腰打開,一股撲鼻的香噴噴味撲麵而來,飯盒的三分之二處放著冒熱氣的大米飯,三分之一是木須肉,上麵還平放著一把不鏽鋼的小勺。

  誰放的呢?她四處撒眸不見人影,以為是送飯的人躲在樹後頭和她捉迷藏,呼喊幾聲卻沒人應,又巡視下左右前後仍不見人影。腦子裏一轉,斷定是小羅送來的,他就是喜歡開捉迷藏的玩笑!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靠著樹幹香甜地吃起來。吃一口突然停住,不會是鄭風華吧?不,不可能,是不是招待所的姐妹們呢?不,也不是,這不是食堂的大鍋飯,隻有有家的人才能做出來,肯定是小羅!小兩口剛剛結婚,這是讓自己分享他們新婚小家庭的歡樂呢,知道自己爭分奪秒地複習,不好意思打擾。他一來就有喀嘮,一嘮就沒完沒了,是的,要不怎麽上次能在小羅不知情的情況下設個圈套狠狠地刺激了鄭風華呢?要是小羅知道是要刺激鄭風華,也會執拗不肯的。她也隻有和小羅才能幹這種事情。她當了招待所所長以後,帶著王肅的玷汙,帶著王大愣的暗算,心情壓抑,苦悶時無處訴說,憑著過去的一點點交往,想和楊麗麗交知心朋友,卻越交越薄。通過幾次和小羅偶然的相見和談話,漸漸感情深了,彼此信賴,猶如姐弟一樣。說來這還是八年前的緣分。那是個夏鋤大忙季節的中午,小羅以場廣播站長的身份陪同《北大荒報》記者按王肅提供的線索,來三隊采訪王大愣如何深入夏鋤第一線參加生產,指揮生產。不料,剛調進連隊機關值班的白玉蘭領路找到王大愣家時,讓正掛著窗簾酣睡的王大愣丟了醜,正麵典型變成了反麵,新聞照片配文字見報後惹怒了王肅,責備小羅沒起好作用的同時撤消了他的廣播站長職務,下放到總廠修配廠當了工人。為此,白玉蘭一直不好意思,小羅卻總說沒啥沒啥……倘若相處不融洽,小羅是不會毫無戒意地跟她散步踏進小荒林而被白玉蘭巧用刺激了鄭風華。小羅要去給鄭風華解釋,白玉蘭死活不讓。

  飯後又複習了一陣子,白玉蘭拿著刷洗幹淨的飯盒到小羅家送還時,弄得小羅夫妻倆莫名其妙。小羅判定說,肯定是人們都知道白玉蘭與鄭風華決裂了,是哪個小夥子在偷偷地向她表露心跡呢。

  這話引起了白玉蘭深深的思索與納悶兒,調場部幾年來還沒發現有誰對自己有求愛的征兆。誰會呢?自己作為全場轟動一時的新聞人物,誰不知道自己遭受王大愣兒子的強奸,誰不知道自己回城裏生了兒子又遺棄……鄭風華是肯定不會了。為了快刀斬亂麻,盡快擺脫這種藕斷絲連的關係,拋棄他這種麵子愛情,熬了多少個痛苦的不眠之夜,從下決心借小羅演了那場假戲之後,開始從悲切中自慰,又從自慰中自強起來,即使腦海裏有一點點對悲愴往事的回憶,因怕它浸潤擴大,便用強硬的克製法克製自己,立即拚命般地去跑步,跑啊,跑啊,直到疲憊不堪,身子一挨床就什麽都顧不得地睡去,哪怕是晚上也不例外。她自稱這是克製思想痛苦比什麽藥都靈的一大發明。而白天,則是拚命的工作。就這樣,她排斥了三大痛苦:每逢春節回城探親都強烈掛念遺棄的嬰兒、詢問又毫無音訊的痛苦;斷定鄭風華與自己藕斷絲連又與別人勾搭的痛苦;抑製住了不再尋求愛情,讓愛情感官麻木的痛苦。她把一切精力都用在管理好招待所上,成為場級勞動模範。從此,她開始變得心底無愁、胸懷開闊了,自由之神與她日夜相伴。

  即使真像小羅夫妻所猜,白玉蘭也不會動心,不管是多如意的小夥子!她要考大學,要實現當年的宿願,讓新的生活和追求隨同進入大學重新開始。

  但這盒飯終究是個謎呀。

  第二天,又是廣播站喇叭響起前奏的那個時刻,她又起身朝廁所走去。

  暖中帶涼的秋風從樹尖上颯颯吹過,一片片綠葉開始從葉尖上泛黃,漸漸漫向葉邊,漫向葉心,越黃越快。北大荒的天氣有時奇怪,說不定哪天一股寒流掠過,還不等樹葉黃起來,便飄飄灑灑地落個精光。

  白玉蘭走到路邊,忽地一轉身,藏到了一棵老榆樹後頭,透過小荒林密密匝匝的枝條和樹葉瞧著瞧著,隻見從招待所後門那邊閃出一個人影兒,做賊般鬼頭鬼腦、躡手躡腳地朝大楊樹下走去,一進林子,便邁開了大步,踏得蒿草、碰得樹葉嘩嘩作響。

  啊?是他?王明明?

  白玉蘭的腦袋“嗡”地一聲,像忽地飛出一群蜜蜂,眼前一陣發黑,接著就閃閃地飛出了一串串金花。她鎮靜住自己揉揉眼睛,又仔細一看。是他,確確實實是他。大約是一個多月以前,聽三隊來場部辦事住宿的人議論,說是他刑滿釋放回來了,自己並沒介意,怨恨一閃念也就在腦海裏消逝了。真沒想到,他竟死皮賴臉地找到這裏。再仔細看時,王明明已走到大楊樹下,放上了一個飯盒,她腦海裏一下子閃出八年前的一幕。那是一個夏鋤大會戰的日子,自己和鄭風華的戀愛關係已經公開化、輿論化,他還往自己的田壟休息處偷偷地送蔥油餅,如今又偷偷送大米飯,真是萬變不離其宗……

  她進了小荒林往前走幾步,兩隻憤怒的眼睛火氣閃閃地盯著王明明,他放下飯盒一起身的那瞬間,那對小眼睛、那皺巴巴的臉皮,是那樣眼熟,遭強奸時那惡狼般凶狠的架勢在腦海裏閃現出來。幾年來,強行控製和修心養性忘記痛苦的平靜心態,讓他這偶爾出現給攪翻漿了。

  王明明瞧瞧前後左右,把一個飯盒放在大楊樹下的座墊上,麻利地轉身就走。

  “站--住--”

  白玉蘭怒喊著衝上去,不顧腳上荊絲蒿棵的磕絆,不顧樹枝七股八叉的掛扯,在小荒林裏趟出了一片呼啦啦聲。

  王明明扭頭一看是白玉蘭,聽到議論的和想象的白玉蘭應該是像霜打的秧苗一樣,怎麽呼呼地像隻老虎?喊聲如雷貫耳,像頭頂炸響的霹靂。他嚇破了膽一樣,心跳加快,腿軟得像柳條兒,怎麽使勁雙腿也快不起來。

  一陣微風吹過,飄落下來幾片樹葉。

  白玉蘭跑著追著,見王明明已出了小荒林,哈腰撿起一塊半拉磚頭,“嗖”地一聲,磚頭擦枝蹭葉貼著王明明的後腦勺“叭啦”一聲落在了他跑步抬起的右腳跟上。他“哎--喲--”一聲,疼得蹲了一下摸了摸砸傷處,一瘸一拐地跑起來,又回頭看時,白玉蘭手裏攥著一大把柳條發瘋似的窮追不舍,瞧那架勢要是追上來,非把自己打個好歹不可。

  終於跑出了小荒林,他拐過招待所的山牆,斜偏著拐過招待所正門上了一條小毛毛道,朝公共汽車站跑去。窮追不舍的腳步越來越近,在耳畔“呱噠呱噠”地響著,那樣可怕,簡直像地雷炸響貼著地麵滾滾而來。

  “站不站住?”白玉蘭隻差一步就追上他了,憤怒地喊著,揚起柳樹條猛地朝他腦袋抽去,“哎呀--”的尖叫聲伴著抽落的柳葉從他頭頂向四處飛揚。

  王明明雙手捂著腦袋,邁出左腿,右腿直打摽,腳腕子一疼扭了筋,“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

  “八年前沒打著你,之後我發過多少狠,就是沒碰上你!今天送上門來了……”白玉蘭喘著粗氣,咬著牙,聳著肩,高舉起柳條又是兩下。

  “饒--命--啊,救--命--啊--”王明明一會兒雙手抱腦袋,一會兒捂臉,左閃右躲,哪下子也沒躲過去。枝條抽落,碎葉紛飛。

  哭喊驚動了招待所的過路人,把他倆圍進了一個圈子裏。

  陳丹婭從招待所房間裏透過玻璃已看明白,呼呼地鑽進了人圈,張口氣喘地問:“玉蘭姐,怎麽,這家夥又獸性發作?”

  她遭王肅騙奸的事情不知怎麽悄悄傳遍了機關大樓,她悔於當時年輕敬畏領導,為當一個財務科的出納員失了身,繼續在那崗位上羞於見熟人,要求來招待所當了出納。年複一年,她漸漸成熟自立了,悔恨往事,更痛恨王肅、王大愣這一把子人。

  楊麗麗來招待所看望客人,靠近人圈看明白以後,想起自己當年死皮賴臉追求王明明而被他蔑視,八年前的嫉恨變成了眼前的腦羞成怒:“玉蘭姐,我看你夠寬容的了。”

  白玉蘭又舉起柳條時,被身後伸出的手抓住了:“住手!”

  她回頭一看是張曉紅。

  “張場長,張場長,”王明明抱住張曉紅的一條腿仰起臉,“你給我做主呀,她……平白……無故打……人……”

  張曉紅問白玉蘭:“是這樣嗎?”他問完又有點兒後悔,覺得這一問很不嚴密。

  “你說呢?”白玉蘭眼眉一立,狡黠地問。

  “噢……”張曉紅有點兒尷尬,“我明白了,你是舊恨新報吧?”

  白玉蘭白棱張曉紅一眼,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呼出,沒有回答。

  張曉紅為解除自己的尷尬,回避開白玉蘭的目光問王明明:“白玉蘭總不會在大道上見到你就追打吧?”他對白玉蘭已沒多少好感,特別是她和鄭風華的事,簡直是固執過分,或者叫賣弄,或者是胡攪蠻纏。一個被人奸汙過的姑娘,況且又生了孩子,隻要對方不說撒手,哪怕是有一點點意思,都應該積極主動地去爭取對方,而她卻在一邊裝什麽清高!

  “她……在小荒林……裏複習功課,”王明明有點兒結巴,見到張曉紅膽壯起來,再說,有這麽多人圍觀,不至於再挨她的打了,聲音大了,“我給她送大米飯,不要就不要唄,還打人!”說得很委屈。

  張曉紅問:“你沒有不規矩行為?”

  “沒有。”

  “沒有?”白玉蘭怒不可遏的樣子,“你死皮賴臉,沒安什麽好腸子……”說著舉起柳條又要打,被圍觀的人拽住了。

  王明明也來了勁:“死皮賴臉?我昨天送的你還吃了呢!”

  圍觀的人哄然大笑。

  “你--”白玉蘭氣得噎了半天,“你這個癩皮狗,我昨天根本就不知道是你送的!”

  張曉紅有點兒莫名其妙:“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明明說,白玉蘭也搶著說,大夥兒算是聽明白了。

  張曉紅問王明明:“你偷偷給人家送飯,什麽目的呢?”

  王明明見張曉紅能為他解圍,心裏一陣感激,也就說了真心話:“有人說,我倆都有了孩子,她和鄭風華也崩了,隻要我殷勤些,她會嫁給我的……”

  圍觀的人議論起來了:

  “真不要臉!”

  “強奸還能強奸出老婆來?”

  “還以為是王家(王肅、王大楞)稱霸小興安農場天下呢!”

  ……

  “你--”白玉蘭氣得臉青一塊紫一塊,“你滿嘴噴什麽糞?你……”她舉手又要打,被張曉紅拽住了:

  “王明明是在你身上犯下了罪行,但他已經受到國家法律的製裁,判了七年勞改。他有這個想法是他的,你不理他就完了嘛!”

  “你說得輕鬆!”白玉蘭把怒氣指向了張曉紅,“七年勞改?七年勞改就能彌補給我帶來的身心摧殘嗎?我知道你和王大愣穿一條褲子,你,你躲……躲……了……”她拚力推搡開張曉紅,舉起手裏的柳條時,發現王明明沒了,撥開人群一看,他正兔子般狼狽而逃,她指著王明明的身影大嚷:“早晚我要出這口氣,跑,你跑了和尚還跑得了廟……”

  王明明頭也不回地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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