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第十九章 金子的新追求

　　何葉出國以後，金子不僅沒有反思去努力奮鬥，讓何葉後悔自己的選擇，反而變得比以前更加頹廢了。他每天不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聽著瘋狂的搖滾樂，就是去酒吧玩到深夜。每次上班的時候，韓曉麗總是見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有時候開著會，他還會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韓曉麗把自己上一季度的設計方案總結完畢，問金子：“金主管，請問你怎麽看？”

　　金子正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他，揉著眼睛抬起頭，愣愣地說了一句：“那就散會吧。”

　　會議廳裏的同事一陣哄堂大笑，之後便作鳥獸散了。韓曉麗給他衝了一杯速溶咖啡：“最近總看你無精打采的，感冒了？”金子搖搖頭：“昨天在酒吧玩得太晚了。”“你還在想她吧？”韓曉麗怕他剛睡醒會感冒，就把空調關了，“不同的人對待失戀都有著不一樣的方法，有人借酒消愁，有人拚命工作，有人哭，有人喊，有人敞開肚子吃。”

　　金子看著她，不明所以。韓曉麗又說：“在我看來，這些人都很笨。借酒消愁，傷的是自己的胃；拚命工作，傷的是自己的身；哭也好，喊也好，誰也不會同情你。敞開肚子吃的最笨了，除了得一身肥膘，什麽也賺不到。還有最最愚蠢的人，那就是從此一蹶不振，失去鬥誌。這樣的人除了換來別人的同情，還能得到什麽？”

　　金子覺得韓曉麗說的似乎就是現在的他。他好奇地問她：“那如果是你呢？”

　　“如果是我，我會讓最要好的朋友陪我去逛街，買我從前舍不得買的衣服，不多，一件就好。穿上新衣服，代表著新生活的開始。然後我會請朋友吃一頓飯，去我與舊戀人常去的那家餐廳，點他常點的東西。努力吃完它，代表著對過去的告別。之後我會邀請很多單身朋友去遊樂場，享受單身的自由和快樂。”

　　“你說得太好了。”金子忍不住鼓掌，“既然已經無法挽回，那我們能做的就是告別過去，展望未來，享受單身的自由和快樂。”

　　“那你準備好了嗎？”“可我沒有想買又舍不得買的衣服，也記不起哪家餐廳是我和她常去的了，更不喜歡去遊樂場，怎麽辦？”韓曉麗忽然覺得他很可愛，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這時候卻有些傻傻的。她問他：“那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麽？”“我想痛痛快快打一場籃球，最好打到渾身的衣服都濕透為止。”“隻要你這個代職老板同意，我就奉陪到底了。”“你還會打籃球？”

　　“在大學的時候，我可是籃球隊的隊長。”金子豎起大拇指：“真是多才多藝啊。那還等什麽，趕緊陪我去享受單身的自由和快樂啊。”韓曉麗陪金子來了一場痛快的一對一籃球賽。金子在韓曉麗的嚴密防守下，幾乎摸不到球，最多隻能爭到幾個籃板。而韓曉麗憑借靈巧的步子和技術，每次都能夠從金子手中輕輕鬆鬆奪走球。韓曉麗進退有度，攻守有方，一個半小時下來，金子才得了十幾分，而且早已經筋疲力盡了。

　　韓曉麗笑著說：“打痛快了沒有？”金子大口喘著氣，扶著腰累得幾乎站不穩，說起話來也是斷斷續續地：“你可真能跑，怎麽連氣也不帶喘一口的？”“忘了告訴你，我從大一開始就養成了晨跑的習慣，每天三千米，雷打不動。”“服了，這次可真是酣暢淋漓了。”金子發自內心地佩服。韓曉麗說：“反正你的衣服都濕透了，幹脆我陪你去買一身衣服，就當是新生活的開始。”金子並不挑衣服的款式，更不挑牌子，隨便進了一家店，選了一件衣服就去更衣室換上了。韓曉麗在女裝區盯著一件雪紡連衣裙，很久都舍不得把目光移開。金子在更衣室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忽然想把那件連衣裙買下來送給她。

　　韓曉麗見金子出來，假裝漫不經心地掃過那件連衣裙，又看了看別的衣服，然後笑著說：“換好了？”

　　金子偷偷看了一眼那件連衣裙，最終還是沒有勇氣當著韓曉麗的麵買下來。

　　他點點頭：“我肚子餓了，要不陪我去吃飯吧？”“現在五點半了，那你可得給我算加班啊。”韓曉麗看了看表，跟他開玩笑。“沒問題，多出來的工時三倍工資。明天我寫張證明，你自己送去人力部。”金子也跟她開玩笑。最後餐廳是韓曉麗選的。她不像何葉每次都會選檔次較高的餐廳，但也不會選得太差，丟了金子的麵子。金子覺得，她做人處事的方式永遠是那麽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有壓力，也不會讓人覺得丟麵子。

　　他忽然問：“曉麗，你有男朋友嗎？”

　　“以前有，現在沒有，怎麽了？”

　　“要不咱倆在一塊兒吧？”他沒有開玩笑，但讓她聽起來覺得像是在開玩笑。

　　她同樣以玩笑的方式來回應：“剛結束一段戀情，就進入下一段戀情的男人不成熟。”

　　金子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責怪自己的冒失。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逗你玩的，千萬別放心上啊。”

　　“怎麽會呢，會開玩笑了，是好事啊。”韓曉麗笑得有些勉強。陪韓曉麗吃過飯回到家裏，金子忽然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把金波特書房裏那些用來裝門麵的商業書都搬進了自己的房間，還把之前夜校裏發的商科書也都找了出來。喝過金子媽煮的湯，他就在台燈下看書了。

　　金子媽對剛洗澡出來的金波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看看兒子，是不是這裏壞了，怎麽看起書來了？”

　　“看書是好事啊，說明兒子從悲傷中走出來了。”“我看沒那麽簡單，他是不是又被那個何葉刺激了啊？”金子聽到兩人在門口竊竊私語，回頭衝兩人笑：“你們有什麽話就光明正大地說唄。”“兒子，是不是何葉又跟你說了什麽？”“說什麽呀，我和她早就沒聯係了。爸，從今天起我要好好學習經商。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一定給您談成一筆大訂單。”金子媽問：“何葉真沒跟你說什麽？她要再回來，我和你爸可不答應啊。”“放心吧，我和她真的徹底結束了。曉麗說得對，無法從失戀中走出來的人是笨蛋。從今天起，我不但走出來了，我還得哪裏跌倒從哪裏爬起來。我得努力充實自己，再也不能讓別人覺得我除了泡吧，一無是處了。”

　　金子媽問金波特：“曉麗是誰啊？”

　　“估計是我們公司設計部的一個員工吧，我也沒見過，隻聽員工說挺能幹的。”

　　金子媽點點頭：“能說服咱家金子主動學習，估計是挺能幹。”金波特第一次“微服私訪”公司，老員工們看到金總回來了，一個個熱情地上來打招呼。金波特摘下墨鏡說：“都給我幹活去，全當不認識我。對了，公司是不是新來一個叫韓曉麗的？”

　　小劉說：“金總找韓曉麗啊，我給您叫去。”

　　“回來回來，千萬別喊我金總，你隻管告訴我人在哪兒，我看看去。”

　　金波特朝小劉指的方向走去。這會兒韓曉麗正在休息室裏倒水喝，金子也在。他悄悄在門口聽兩人說話。金子說：“有什麽練口才的書推薦嗎？”

　　“你想練口才？”

　　“是啊，把口才練好了，才能幫我……叔叔談生意嘛。”韓曉麗想了想：“其實練口才看那些書沒多大用，無非是紙上談兵。你想要練口才，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去哪兒？”

　　金波特把耳朵緊緊貼著牆。“我的一個朋友在做導遊，他們公司現在招不到全職導遊，所以讓我介紹一些人去做兼職。怎麽樣？有沒有興趣？”“我從來沒做過導遊，怕給弄砸了。”“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陪一些外地來的老太太老爺爺逛逛公園，他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唄。”金子猶豫了一下，點頭說：“行啊，不過你得陪我一起去。”金波特見金子正準備出來，趕緊閃到過道裏去。金子滿麵笑容地回了辦公室。金波特裝作剛從外麵進來，對韓曉麗說：“你就是韓曉麗吧？”

　　韓曉麗點點頭：“您好，請問您是？”“我是朝陽房產的後勤部部長，我們老總很滿意你設計的廣告，特地讓我過來表示感謝。”“那怎麽好意思呢，讓客戶滿意是我們的使命。”金波特微笑著點頭：“韓小姐聽起來不像是我們這兒的口音，老家在哪兒啊？”“我老家在三通村。”“父母是做什麽的呀？”

　　金子把手機落在了休息室，於是他就從辦公室裏出來，正好看到金波特站在走廊上，原本怕金波特揭穿了身份，正準備開溜，但聽到金波特正在打聽韓曉麗的家世，趕緊站在辦公室門口喊了聲“爸”，然後一下閃進了辦公室裏。

　　金波特也怕被拆穿了身份，聽到金子的聲音，迅速開溜了：“那什麽，韓小姐，回頭我代表公司請你吃飯。”

　　小劉把金波特送出公司。他問小劉：“這個韓曉麗的父母是幹嗎的？”

　　“好像都是農民吧。”金波特“微服私訪”之後，對韓曉麗的總結就是：漂亮得體，氣質上佳，但是家世實在太差。金子媽從來就沒把女方的家世考慮在內，她說：“要不改天我再去趟公司會會她，看她對自己父母的出身、工作是個什麽態度。隻要她肯說實話，人品樣貌都過得去就行。難得金子肯這麽聽一個女孩子的話，要是兩人真好了我倒是省心了。”

　　“那可不行，你沒聽到我說她爸媽是幹什麽的了？養豬種地的農民。”

　　“養豬怎麽了？你以前還是靠養豬養鴨發家的呢。”從金子肯主動學習開始，金子媽就已經在主觀上對韓曉麗有了好印象了。

　　金波特反對：“你先別忙活，還不知道咱金子對人家到底是什麽態度呢。依我看還是先給他相親，他要真打算跟她好了，我們再考察考察也不遲。”

　　金子媽點點頭：“那還是按原來說好的，明天安排金子跟小費家的女兒見個麵吧。”

　　自從家裏大張旗鼓地替金子張羅相親開始，他每天都找各種借口不回家，不是帶著韓曉麗去談合同，就是做兼職導遊練口才。除了躲相親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漸漸愛上了這樣的生活，每天都有驚喜，每天都充滿挑戰，不枯燥、不單調。

　　在金子以各種借口逃脫了無數次相親之後，金波特也開始學聰明了。從來不讀書的金波特居然帶著金子逛書店，找商業書籍，然後假裝遇上了誰家的女兒。一句話，變著法子相親呢。

　　金子幹脆直言拒絕：“就你介紹的那些女孩子，不是歪瓜裂棗，就是脾氣比公主還大。爸，您就別操心了，我還想享受一下單身的自由呢。”

　　“我說兒子，你是不是看上哪個酒吧妹了啊？我跟你說，你可不能和那些酒吧妹不清不楚，那些女孩子就沒幾個正經的。”

　　“我怎麽會看上她們呀。那些女孩子都是拜金主義的庸俗女生，哪怕是‘玩票愛情’，我也不會接受這樣的。”

　　金波特問：“你不會是跟何葉分了以後就不敢再談戀愛了吧？”“您說到哪兒去了。”金子在心裏承認，剛跟何葉分手那會兒，他確實懼怕再戀愛，懼怕愛情了。可是現在的他，似乎覺得麵前豁然開朗，像是有人替他打開了一扇門，門的那頭除了他不能丟棄的自由，還有他向往的那種堅貞不渝的愛情。

　　替他打開這扇門的，無疑是韓曉麗。

　　金波特說：“既然沒有，那明天的相親你必須去。這個女孩子啊，是我一個客戶的女兒，不僅人漂亮，嘴巴甜，而且你媽媽特別喜歡她。她的菜做得不錯，家裏挺有錢，但從來不大手大腳地花。”“行吧，那就約她明天去星巴克見麵。先說好，您和媽千萬不能跟過來啊。”金波特點頭：“保證不跟。”時間、地點是金子媽負責聯係的，金子雖然同意了見麵，但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把對方嚇走。金子以一頭紫色的爆炸頭的形象出現在星巴克的時候，無疑成了最引人注目的焦點。他拿著一支玫瑰花，正在尋找一個拿著百合花的女孩子。

　　坐在最角落的尤琪琪看到拿著玫瑰花的金子走到她麵前，差點把嘴裏的咖啡噴出來。金子見到尤琪琪的時候，也愣住了。

　　此刻的尤琪琪，化著淡淡的妝容，穿著得體的連衣裙，看起來就像是個安靜的公主。而現在的金子，簡直連地痞流氓都不如，發型怪異，服裝怪異，看到尤琪琪時候的表情更怪異。

　　金子感到有些意外地問：“清霞的女兒？”尤琪琪詫異地說：“老金的兒子？”“這太戲劇化了吧，怎麽相親相到你了？”尤琪琪實在哭笑不得，把手裏的百合花放下來，指著金子的發型捧腹大笑，“你夠有才的，嚇跑幾個人了啊？”

　　“你是第一個被我嚇的，可惜沒嚇跑，我太失敗了。”尤琪琪說：“你不算失敗，幸好是我，萬一要真遇上個嚇不跑的，那才有得你忙活了。”金子重新點了兩杯咖啡，自嘲地說：“我們兩個怎麽就淪落到這地步了呢。”“其實相親也沒什麽不好啊，解讀人生百態，聆聽喜怒哀樂。我相了十次親，聽了十段悲歡離合，好幾段感情我都聽哭了。”

　　“那些男人夠損啊，一上來就跟你聊前任，聊感情，那也太不把你當回事了吧。”

　　尤琪琪攤攤手：“本來就沒感情，不聊自己的感情，還能聊什麽。”金子摘了假發陪尤琪琪喝了一杯咖啡，就各自回去向父母交代去了。在金子的第六次相親失敗之後，金子媽決定親自去考察一下韓曉麗。她去公司前和小劉通了氣，讓他想辦法把金子支走。誰知小劉卻說：“金主管和韓曉麗一起去山陽公司談訂單了。”

　　金子媽問：“金子是心甘情願陪著去的？”“那是肯定的，他要不願意做的事，誰也勉強不了啊。”金子媽對韓曉麗的好感又有了提升。她問了山陽公司的地址，打車跟過去的時候，金子和韓曉麗已經從山陽公司出來了。金子老遠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老媽，想躲，可韓曉麗在邊上呢。他隻能硬著頭皮迎上去：“媽，您怎麽跑這兒來了？”

　　躲在樹後麵的金子媽嚇了一跳，但礙於韓曉麗在場，隻能理了理衣服走上去，笑著說：“我是來找韓曉麗的。阿姨能和你聊聊天嗎？”

　　金子說：“我們還有事兒呢。”“就十幾分鍾的事兒，不會耽誤你們太久的。”

　　韓曉麗說：“阿姨，您看這兒太陽烈，不如我們去對麵的涼亭裏坐坐。”

　　金子媽點點頭，沒讓金子跟來。韓曉麗陪她去涼亭裏坐下來。她直截了當地問：“你今年多大了？”問話的工夫，她已經仔細打量了韓曉麗的衣著，石榴紅的連衣裙，不是名牌，但是款式還算新潮。

　　“二十六周歲，三月份生的。”“哦，那就比咱家金子大七個月。你爸媽是做什麽的呀？”“爸媽之前在農村是幫人家養豬的，打些零工。現在我不是來市裏工作麽，就把他們接過來養老了。”

　　金子媽點點頭，又問：“他們有勞保嗎？”

　　“目前沒有，不過我正計劃著替他們補買呢。”

　　“不錯啊，挺孝順。對了，你平時的工資怎麽花啊？”“我把工資分成三份，一半月工資存著，用於將來買房。剩下的一半呢，給父母一份做家用，就是買菜、交水電之類的；自己留一份，用於朋友間的應酬或是遊玩。”

　　金子媽聽著她對生活的精打細算，對父母的孝順懂事，以及對未來的規劃，心裏已經認定了這就是自己期望中的兒媳婦。韓曉麗把金子媽送上出租車。金子問：“我媽跟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聊一聊我的事兒，還有我爸媽的事兒。”“那你怎麽回答她的？”

　　“我實話實說啊。”金子急得拍腦門：“你怎麽能跟我媽實話實說呢，你不知道我爸對於女方家裏……”韓曉麗笑著打斷他：“你怕什麽呀？阿姨不過是覺得咱倆有什麽了，隨便問問而已。她問，我當然就照實答了唄。”“也是。”金子點點頭，有些言不由衷。韓曉麗朝他揮揮手：“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六點晨跑，我隻在橋上等你十分鍾啊，過期不候。”為了不遲到，金子上了鬧鍾，五點四十一到主動起床趕去橋頭。

　　韓曉麗正在橋頭做熱身運動，金子丟了一瓶礦泉水給她：“出發！”韓曉麗圍著公園跑了三圈，足足三千五百多米。幸虧金子前幾天每天晚上在公園裏練習，總算是一步也沒有落下。他扶著樹幹大喘氣。韓曉麗卻依然是“心平氣和”，拿毛巾擦著額頭上的汗，問：“有沒有覺得頓時神清氣爽、渾身有勁啊？”

　　為了方便跑步，韓曉麗紮了一個馬尾辮，穿著寬鬆的運動衫，看起來青春靚麗，樸素但又不失美麗。金子看著她愣了一會兒，點點頭，話裏有話：“是啊，神清氣爽，我突然間又找到追求目標了。”

　　韓曉麗並沒有聽出他的意思來：“那就再跑一千米吧。”

　　金子依舊是一步也不敢落下，依舊奮起直追。是的，他有新的追求目標了，這個人就是韓曉麗！

　　對於追求女生，金子永遠顯得那麽沒有新意，每天不是鮮花轟炸，就是請吃飯、請看電影。然而，韓曉麗始終不為所動。金子送來的鮮花，她收下後都拆成零碎的一枝枝，送給每位女同事送一枝，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這是金主管送給各位女同胞的。”

　　“又送花啊，金主管這兩天出手可真闊綽。”金子尷尬地進了韓曉麗的辦公室，直截了當地問：“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在追求你？”他第一次發現，追求一個女生居然如此困難。從前，他覺得那不過是比吃飯還簡單的事，幾束花、幾頓飯就能輕而易舉搞定。

　　韓曉麗也直言不諱：“看出來了，可我不能接受你。我不能輕易接受一段沒有把握的感情，愛情必須是經得起考驗的。”

　　“你是覺得我不夠成熟，還是不夠專一？”“都不是，我隻是覺得，我們之間的了解還不夠深。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不能僅僅因為喜歡就草率地在一起。”金子第一次發現，原來每個女生都缺乏安全感，何葉是，韓曉麗也是。金子的確沒有把握能給予韓曉麗想要的安全感，於是他提出不如先從朋友做起。韓曉麗很爽快地點頭：“今天就當什麽也沒發生，我們依舊還是很好的朋友。”

　　金子開玩笑道：“雖然是好朋友，但追你還是不受影響吧？”韓曉麗無奈地笑笑，把一疊文件放到金子手裏：“二十份文件，請金主管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