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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那天晚上,立夏沒有打工,卻回來得很晚。阮蘇陌見她有氣無力地走進來,迅速將電視關掉。

  “怎麽跟鬥敗公雞一樣啊你,打你電話也沒反應。”

  從包裏摸出諾基亞的老式手機,與阮蘇陌是情侶款,兩人買的時候心疼了好久,可沒有電話又實在不方便。立夏看了看,黑屏,果然老電話就是老電話,電池也不經用。

  “這不,沒電了。”

  “那你倒說說,怎麽這麽晚?虧我還善心大發地煮了你最愛吃的酸菜魚……”

  立夏卻一臉鬱悶地說,“照顧病人去了。”完了再問一句“下午是不是一個男的找過你?”阮蘇陌一愣,“我還想問你呢,怎麽回事兒啊?”

  “之前不是給你說有人在追我嘛?就是他。”

  “怪不得,那他來找我幹嘛?”

  已經換好睡衣的某女,原本還一臉嚴肅,突然就撲哧一聲。

  “正準備跟你說這事呢,笑死我了,你下午不是罵他腦袋出問題了嗎?現在他腦袋還真出問題了。”

  原來劉銘義見第一次套近乎就出師不利,在回去的路上不禁有點懊喪,直罵自己,“你怎麽這麽沒用?”,結果一個乞丐正好從他身邊經過,長得人高馬大,渾身陋爛衣不蔽體,那乞丐以為劉銘義是在諷刺自己,加上對社會的不滿和憤恨,二話不說逮住劉銘義一陣暴揍,還專打腦袋,居然沒有一個人敢過來拉架,怕遇見神經病,劉銘義就這樣被莫名其妙打進了醫院,立夏剛剛從醫院回來,就是陪他縫針去了。

  “劉銘義躺在護理床上一邊嚷疼一邊特委屈地對我說,‘你那姐妹嘴巴真毒,說我腦袋出問題,我現在就跟這兒躺了!’”

  立夏尖著嗓子學劉銘義的語氣,然後阮蘇陌咬著被子咯咯地笑了一晚上。之後的阮蘇陌,每次看見劉銘義,總會聯想起對方被暴打的那一幕,心裏的些微愧疚便油然而生。雖然人不是她打的,可她罵了那樣的話還是要負一定連帶責任的。

  而同一天晚上,顧安笙接到周嘉言的電話,兩人東拉西扯地聊了下近況,許久才仿佛講到點子上。顧安笙試探地對周嘉言提起立夏,不料卻被對方有些不近人情地打斷。

  “我們兄弟敘舊,扯別人的事幹嘛。”

  “真準備就這樣了?”

  “這樣挺好的不是嗎?安笙,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再說,我對她的感情,並不深。這兩年的時間我也考慮了很多,我想,我隻是沒有遇見過那麽主動的女生,所以產生了好奇,但好奇並不是感情。”

  “而且。”

  周嘉言頓了頓,“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話落,那邊一個清淡的女聲應景地叫了句,“Merle,可以開飯了哦。”

  然後兩人都再無話,顧安笙盯著牆壁上四人的合照,照片裏的自己站得規矩,阮蘇陌也一樣,看得出有些局促,隻有立夏和周嘉言的表情生動,仔細一些,便能發現女生的右腳踩在男生那雙幹淨的白色球鞋上,立夏一頭短直的碎發,身上那件明黃色的T恤和肆無忌憚的笑容,瞬間晃了顧安笙的眼。

  先出聲的是周嘉言,對方好像扯了扯電話線,有些雜音傳過來,兩人寒暄幾句,掛斷電話。然後顧安笙為難了,看樣子周嘉言和那個女生已經同居,他不知道對立夏,該隱瞞還是坦言。

  距離劉銘義事件發生到現在已經三個星期,整整三個星期何熏都沒有再出現,阮蘇陌能明顯感受到顧安笙的心不在焉。

  雖然她是曾為了奪走顧安笙偷偷耍過許多小聰明,可她也清楚地知道,顧安笙當時的那句話,不過也是情急之下為了維護她才衝動出口的,畢竟,在此之後,他的行為一切如常。阮蘇陌不可否認,在當時的某一瞬間驚喜過度,但此刻看著顧安笙眉頭不展,她覺得那些驚喜都不重要了。他倆鬧別扭,她比他還備受煎熬。

  好吧,阮蘇陌承認,她是的確沒有那個手段去奪回顧安笙的,“嘴要甜,心要狠”這個方針,完全不適用在她身上。

  周五,立夏剛好領到上個月的剩餘工資,她和阮蘇陌已經粗茶淡飯許久,正想著趁此機會帶她出去吃頓好的,小吃街中央的那家幹鍋店一向是兩人的最愛,也許就是因為一個月節節省省能舍得吃一次,所以才會變得特別珍貴。

  得不到的,從來就是矜貴。

  揣著還沒有捂熱的大紅鈔,立夏回到家,沒有發現阮蘇陌的影子,躺在床上無聊的看電視等了老半天,還是連鬼影都沒有。可是她明明記得,對方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沒有課,為了確認,她還翻出了二人手工製作的課表,嗯,的確是沒課。然後立夏繼續狂閃電話,在第13通的時候,係統依然提示無法接通的那一刻,立夏憤怒了。

  “姐姐要扒你的皮!”

  罵完,她才突然想起昨晚在半醒半夢之間,阮蘇陌好像說了些什麽,隻是她太累了,所以隻一個勁兒地“嗯……嗯……”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差錯的話,她迷迷糊糊聽見的是,“我想去給給何熏解釋,你覺得怎麽樣啊?……”

  “嗯……”

  所以……

  人家現在可是把她當世仇啊,她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送?立夏火速地給顧安笙打了個電話,三言兩語直奔重點。顧安笙在話筒這邊不自覺地皺眉,“你怎麽不阻止她?”

  還好立夏看不見,否則她還真的要懷疑一下,顧安笙對阮蘇陌的感情,真的是單純無比麽。

  “我那不是以為她一時頭腦發熱嗎!你去看看到底有沒有啊,我這兒過去比你遠,在不在都給我個電話,真怕那倆人掐架!”

  她哪是怕阮蘇陌跟何熏掐架,她隻是怕阮蘇陌受了欺負。三年的陪伴不算長,可是在立夏心中,阮蘇陌是她見過最會逞強,最會耍嘴皮子功夫,心最軟的女生。

  下午三點左右,阮蘇陌的確去了B大的女生寢室,結果被告知何熏出去了。她就站在樓下等,固執如初。雖然找到一處有樹陰的地兒,可是烈日炎炎,34度的高溫依然透過密密的樹葉炙烤著她。阮蘇陌沒有想太多,她隻是,隻是想幫顧安笙解釋,試著挽回局麵,縱然那似乎並不是自己挑起的事端。

  天色越來越暗,顧安笙匆匆往B大奔,到的時候,看見阮蘇陌正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等,手裏拿著石子在寫什麽,他一邊走過去,低低地叫了聲“蘇陌”,對方馬上又激動地幾筆劃掉,似乎有個字是顧。

  男生沉默,一會兒才問,“等了多久?”

  阮蘇陌站起身,想了想。

  “那個……剛來沒多久。”

  顧安笙一言不發,盯著阮蘇陌看,半響才拉過她的手腕轉身要走,卻出乎意料地被對方甩開。

  女生眼裏閃著晶亮的光,好像有些感動,阮蘇陌能感受到,起碼顧安笙是真的關心她。這樣一想,她就更覺得對不起顧安笙,自己整天就想著要破壞他與何熏的姻緣,她心裏的負罪感就蹭蹭蹭地往外冒,最後很頑固地開口道。

  “總得見她一麵才死得了心呀,否則我良心不安。”

  顧安笙反駁她,聲音有些大,“又不是你的錯。”

  “可來都來了,你倆是死是活起碼要有個結果吧?”

  遙望著女生倔強的臉龐,顧安笙最後敗下陣來,他很有些無可奈何。

  “我回頭會自己跟她解釋,你先走,好不好?”

  說話間,就看見有車子駛入,一輛銀灰色的Ferrari550,顧安笙拉阮蘇陌退到一邊,暗歎誰這麽囂張跋扈,居然明目張膽將這麽騷包的車開到女生宿舍樓下。

  車子穩穩停在樓道口,車門打開,顧安笙抬眼,卻發現從車上下來的人,正是何熏,與平常的素顏不一樣,看得出她今天畫了精致的妝。阮蘇陌也看見了,三人相對無言,一切似乎不言而喻。

  顧安笙原本正糾結於怎樣才能將阮蘇陌弄走,看見那一幕,頓了頓,才複又對著阮蘇陌的方向,垂下頭,已經略長的額發遮住晶亮的眸,一時間看不出情緒。男生的手指攬在阮蘇陌的右肩,聲音冷而輕。

  “走吧。”

  阮蘇陌依然未動,她想找點什麽話來打破三人的尷尬,便朝何熏僵硬的打了聲招呼。

  “嗨。”

  哪知一嗨完,身子就不可抑製地軟了下去。顧安笙眼明手快地托住她,探了探對方額際的溫度,才發現她體溫不太尋常。男生環抱著阮蘇陌轉身離開,幾步過後,卻突然被身後的何熏叫住。

  “顧安笙!你走了我倆就徹底完蛋!”

  他行走的身形停下,最後才側臉,聲音冷冷地回了句:“你認為現在還不夠徹底?”

  最終消失在何熏的視線。

  而在駕駛座上觀戰了全過程的秦楚,沒想到還能再遇見阮蘇陌。

  他公務在身經過C城,正好遇上周家少爺生日被邀請了去,阮蘇陌是他在C城遇到的一個意外,準確來說,阮蘇陌對他而言就是一個恥辱,尤其當她假裝昏倒地從自己手中逃掉,秦楚的自尊心真的有被傷到。想他秦公子一向自視甚高,事業和各方麵的眼光那叫一個精準狠,卻叫這個小女人耍得團團轉,他怎能不憤怒?無奈總公司臨時有事要處理,他不得不及時回B市,才將阮蘇陌拋到了九霄雲外。

  此刻,望向前麵兩人的剪影,秦楚微歪頭,眼底笑意明顯。

  接到顧安笙的電話後,立夏匆匆趕到醫院,顧安笙沒在病房內,隨護士拿藥去了。她見阮蘇陌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心裏火燒又火燎的,一把將在樓下水果店稱的水果甩床頭櫃上,一邊用手去戳對方的腦袋。

  “有沒有智商啊你?什麽時間不好解釋非要選個這麽熱的天?是不是就想體現你有多麽無私多麽偉大多麽替人著想?你是看多了言情劇受荼毒了是不是?!”

  阮蘇陌知道她是為自己擔心,自知理虧,隻一個勁兒地喊“輕點輕點……”,立夏看她一副好態度的模樣,火也發不出來了,隻拉過一旁的高凳子坐下,拿起水果刀削蘋果,刷刷地。阮蘇陌看得心驚膽戰,“立夏你別這樣,你還真當那是誰誰的腦袋呢……”

  “那是你的腦袋!誰的腦袋……”

  正當立夏又要劈裏啪啦發作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及時地解救了阮蘇陌。立夏迅速接起來,是酒吧的調酒師TONY,說是老板問她還要不要繼續做,要的話今晚要加個工,有重要客人,她想了想,有些為難。她是想繼續留在那裏打工,薪資雖然算不上特別好,但比起一般打臨時工的已經很高了。但是阮蘇陌現在這樣子,身邊肯定是需要人照顧的,她也走不開。顧安笙在立夏接電話時剛好進來,似乎看出了立夏一臉為難,應該是有什麽急事,於是主動開口。

  “立夏,有事的話你先走,我會照顧她的。”

  她這才放心大膽地奔酒吧去了。

  立夏一走,阮蘇陌和顧安笙各有所思,一時無話。最後是護士查房,眼尖地發現退燒藥還緊緊攥在顧安笙手上,有些莫名其妙。

  “那藥臨睡前一定要吃一次。”

  聞言,顧安笙才想起什麽似地,立馬將退燒藥往床頭櫃一放,去飲水機前調了一杯溫開水遞給阮蘇陌,叮囑她吃藥,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很窘迫。

  那藥很苦,從小到大,阮蘇陌能忍受很多的事情,唯獨吃藥,那味道,不亞於萬箭穿心。幸而她雖瘦,體質還較好,連感冒都是少有的。顧安笙看著眼前的人,五官皺成一團地吞著那些藥丸,整個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忽然就很輕鬆的笑開。而後他出了門,片刻後又出現,將手裏的一袋大白兔遞到女生麵前。

  他說:“蘇陌,你要是覺得苦,就吃糖。”

  自此以後,阮蘇陌再沒有聽過有人能將這句話說得如此動人,如此讓她整顆心都幸福得泛起酸澀。也是在那一刻,阮蘇陌從未有那麽希望,他,顧安笙,能真的像他名字裏的兩個字一樣,安笙,安穩一生。

  越是感歎時光飛逝,轉眼間,那飛逝的時光就到了期末。

  阮蘇陌和立夏在出租屋清理那些已經沒有用的資料,準備拿去廢品站賣掉。將白紗窗拉上了,陽光依然像閃光燈打進來,熾熱無比。阮蘇陌抬頭,正好看見立夏那短短的,有幾絲汗濕的斜劉海,她突然開口。

  “你在酒吧打工有一年多了吧,離那個數字還差多少。”

  對方收拾檢閱資料的動作頓了一下,最後才說,“差得遠,現在手裏餘下的錢連兩萬都不到。”她曾經以為很容易,隻要自己肯努力,就不信它是個填不滿的坑,可現在看來,它的確是個坑,怎樣也填不滿。隻有還完這筆錢,她才有臉死乞白賴地繼續追隨周嘉言。

  立夏頓了頓又說:“周嘉言他媽是不是就看準了我還不上啊!你說這錢怎麽就這麽難賺?天天光看見鈔票大把大把進了別人的口袋,可沒有一張是我的,逼急了,我也投身到彩民那一行列,指不定哪天還真讓我中個百八十萬!”

  阮蘇陌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怕你那個坑越填越大。”立夏憤恨地剮她兩眼,兩人繼續埋下頭整理自己的雜物。

  隔了好半響,立夏忽然將臉抬起來,定定地望阮蘇陌良久,而後想起什麽似地問:“這學期的課也上得七七八八了?要不跟我一起去酒吧打工?你不是說你們學校餐廳當服務員,工資蠻低的嗎,生活費夠了其他也沒什麽剩了,我們一起,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不行啊,你去酒吧打工的事我都一直瞞著顧安笙,我要是再去,他知道了……”

  立夏迅速打斷阮蘇陌的話。

  “姐我會把你往火坑裏推嗎?那酒吧環境挺好的,不像其他地方人龍混雜,老板也對我的工作態度挺滿意,現在眼看馬上就要放假,那裏也缺人,真可以去試試。我們畢竟不能和大戶人家的千金少爺比,顧安笙不放心,那是因為很多東西他還不夠了解,或者說是因為很多方麵,他都不缺。再來,顧安笙還不是你誰誰誰你就什麽都聽他的,他要是你什麽人你不得把他當神一樣的供著?”

  ……

  於是禁不起煽動的阮蘇陌,當天晚上,就和立夏一起出現在了“moment”。

  兩人到的時候酒吧還沒開始營業,立夏進門就拉她給吧台的調酒師Tony打了聲招呼。Tony是個外國人,卻一口純正的中國腔,看起來挺好相處,然後阮蘇陌在立夏的帶領下去女更衣室換好衣服,準備招呼客人。期間顧安笙打過一個電話,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阮蘇陌不知要怎樣編理由拒絕,隻得說沒胃口想睡覺。那時已經有顧客陸陸續續地進來,顧安笙聽阮蘇陌那邊有點鬧,就問她:“你在哪裏,不想吃飯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給你帶藥過來?”

  他來找她?她會瘋。

  阮蘇陌急忙開口拒絕,“我特殊情況……那什麽……不舒服。”憋紅著臉,一句話好不容易說完,又有人走了過來向她搭話,阮蘇陌嚇得連忙掛斷。而顧安笙原本還要說什麽,卻隻聽見一陣突兀的忙音,他好半會兒才意識到對方掛了自己的電話,心底忽然漫過層層的澀。

  酒吧的生意很好,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阮蘇陌正在大廳點酒水單,忽然有另外一個服務生過來叫她,“立夏好像有麻煩,在文閣。”於是女生將紙和筆往來人身上一丟,迅速跑走了。

  之前阮蘇陌聽立夏說過文閣,開包廂的時間很少,隻有來重要客人時候才會安排在那裏,立夏當時還興衝衝地告訴她,要是有機會安排到那裏點單,估計小費都是她們一個月的工資。當晚二人一出現,經理就攔住立夏告訴她今晚專守文閣,樂得阮蘇陌一心想著她是立夏的福星,此刻才發覺她是掃把星轉世,第一天就克了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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