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閱讀頁

第三十六回 東門柳打退眾衙役 孫叔敖被押雩婁縣

  修渠工地上,身著單衣的孫叔敖正以樹枝為筆,以地為紙,畫為圖形,渠道哪裏須加寬,哪裏待平整,一一交代給教柳太一過後,他抓過鐵鍬去勞作。

  “大人,你朝餐隻食了點粥,我這兒有幾個野菜窩頭,權且充充饑吧。”說著,柳太一從衣袋裏掏出幾個黑乎乎的東西。孫叔敖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往嘴裏送。

  這些天來,他心急似火。如果再延緩幾天,節氣倏忽而過,亟待灌溉的稻禾就隻好真的一把火燒了。柳太一雖然渾身是勁、熱情衝天,到底缺乏曆練,一切都要向孫叔敖討教,正如他所言:“大人,你就是小人們的魂魄,工地不可一日一時沒有大人。”

  孫叔敖邊走邊吃,猛聽得柳太一大喊道:“你們想幹什麽?”孫叔敖抬眼望去,隻見前麵不遠處圍了一群人,連正在挖渠的農夫也提鍬跑了去,不知出了什麽事兒。孫叔敖趕緊奔了過去,撥開人群一看,竟是幾個衙役扭著柳太一,正要綁他。

  往日裏怕官怕慣了的民眾見孫大人出麵了,都不再膽怯,爆發式地喝吼道:“哪裏跑來的一幫野種,冒充公府的人欺壓良民?”“柳太一是我們的頭兒,抓走他我們還怎麽修渠?”

  那幫衙役見這群平日低眉順眼、大氣都不敢出的庶民竟敢喝吼連天,惱怒得一跳三尺高,道:“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爺們是奉命專門來抓領頭鬧事的刺兒頭的。柳太一就是一個,不抓他國法難容!走!誰要攔阻,一並抓走!”

  柳太一見孫叔敖在側,膽也壯了,吼道:“老子未幹壞事,去你娘的!”三拳兩腳就將兩個猝不及防的衙役打倒在地。其餘五六個衙役喊道:“反了反了!不把這個歹徒治住,還真反了天了!”

  “住手!”孫叔敖見來者不善,大步跨過去,擋住那夥衙役,怒喝道,“你們怎麽可以隨便抓人?這些人都是良善之輩,是為了修築水渠才聚到一起來的。”

  “你是什麽人?”一個滿臉橫肉的衙役眼露凶光地吼道,“別不知死活,誰的事情都要管!別跟他廢什麽話,將他也一並抓了,送大人發落!”說著幾個衙役便撲向孫叔敖。

  柳太一大叫道:“天打五雷轟的!也不睜大狗眼好好看看,竟敢向朝廷的令尹使橫動粗!”

  哪知那夥衙役隻稍稍愣了一下,立刻就恢複了趾高氣揚的神態,道:“奉朝廷星夜趕來的欽差大臣之令,一律抓到縣衙嚴懲!”說著將孫叔敖綁了起來。

  工地上的人越聚越多,膽子大的就上來搶奪被綁的孫叔敖。但庶民哪裏是衙役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幾個靠前的民夫都被打倒在地。柳太一急得大喊大叫:“你們……沒人性的家夥!令尹走了,我們盼得眼睛滴血的引水渠就得半途而廢。老天哪!東君哪!也不睜開眼睛看看人間的不平,惡人當道,好人受欺,怎不降霹靂劈死惡人?”

  柳太一叫聲剛落,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一個矯捷的身影從近旁樹叢中利箭一般射出,隻聽劈劈啪啪幾聲脆響,幾個押著孫叔敖的衙役紛紛倒地。這人三下五除二解掉孫叔敖身上的繩索,回過神來的衙役們猛撲上來,將他團團圍在垓心。這人毫無怯意,猛吼一聲“嗨呀”,緊接著便使出令人眼花繚亂的勾心拳、鐵砂掌、旋風腿、鐵身撞山倒等著實了得的解數,將衙役們打得鼻青臉腫,跌跌撞撞地滾爬在地。

  但是衙役們鐵了心要將孫叔敖鎖走,豈肯就此罷休?一個個怪叫著撲向不速之客,刀叉棍棒一起招呼,恨不得三下兩下結果了他的性命。這人雙拳難敵四手,眼看就招架不住了。民夫們雖然恨得牙根癢癢,卻也幫不上忙,隻齊聲叫罵道:“哪裏竄來的一幫野狗,打!打!把這群野狗打死!”

  孫叔敖雖然身懷武藝,但不能與官府之人動手,正在為難之際,猛聽得聲嘶力竭的喊叫:“老爺,我來遲了!”他抬頭一看,天哪,竟是老家人東門柳!隻見他瘸著一條腿,風一樣奔到近前,吼道:“哪裏來的畜生!不得傷害我家老爺!”說著就撲將過去。

  那夥衙役見是一個瘸腿老者,都笑道:“這老東西,想送死麽?爺們第一個送你到陰曹地府!”一個膀大腰圓的衙役上前,一拳直掏東門柳的心窩。圍觀的眾人嚇得閉上了眼睛,都想:這年邁跛腿的老漢,豈能禁得住這一下?怕是要一命嗚呼了。哪知東門柳朝旁邊一閃,衙役一拳打空了。

  孫叔敖厲聲怒斥道:“欺負一個殘疾老人算什麽本事,你們衝我來!”怎奈那個衙役與東門柳較上勁了,緊逼不放,又朝東門柳的胸膛踢了一腳。東門柳竟不再躲閃,用他那條好腿一個倒掛金鉤,將衙役的脖子勾到自己的懷裏,緊接著就是一掌,“去吧!”一發力,這衙役飛向了那群衙役,砸倒了好幾個人。

  孫叔敖這時才看清楚,那黑影是在老師處見過的童兒。更讓他吃驚的是,老家人東門柳竟有著如此非凡的身手。真是真人不露相!跟隨自己這許多年,他竟未露絲毫痕跡!

  東門柳與那童兒飛身而起,手腳並用,將幾個衙役打得鼻青臉腫,呻喚不斷。待衙役們跌跌撞撞地逃走了,那童兒衝孫叔敖抱抱拳,未發一言就飛身而去。

  孫叔敖知東門柳從郢都回來,必是有要事稟報,便拉著他來到僻靜處。果然,他抹了一把眼淚,將孫歸生、庫兵昭雪之事以實相告,然後道:“老爺,你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歸生被放出來後,我囑他在宅裏養傷,看守門戶。我日夜兼程趕回期思,一來是欲向老爺報信,二來也覺得老爺需要人跑腿照料。”接著東門柳又將自己所知一一述說了一遍。

  孫叔敖麵朝郢都緩緩跪了下去,虔誠地三頓首,哽咽道:“大王,微臣在這裏謝大王隆恩!”起身後,他對東門柳說道:“老伯——容我尊你一聲老伯吧,你幾十年來跟隨我顛沛流離,吃了多少苦頭,不離不棄,忠心耿耿,有大恩於我孫家,我孫某隻能來世再報答你了。”說著他就要跪下。

  東門柳慌忙撲向前來,將孫叔敖死死攔住,老淚縱橫地說道:“老爺,折殺老奴了!老爺把話說顛倒了,要不是當初令尊大人相救,我怕是連骨頭都朽爛了。”東門柳接著說道:“遵夫人的吩咐,老奴尋到這兒來了,哪知不遲不早碰到這樣的事兒……老爺呀,老夫人已經不省人事了呀!我是特地來說與老爺知道的。”

  “老夫人還能撐多久?”孫叔敖心頭一緊道。

  東門柳禁不住哭出聲來;“老爺,老夫人現在處於彌留之際。她一直都在呼喚老爺的名字,盼望能見老爺最後一麵呀!”

  孫叔敖撫著東門柳的肩頭,眼含熱淚道:“老伯呀,你也看到了,我能回去麽?水渠修築已經到了緊要關頭,走了九十九步,僅差一步之遙了!近二十萬民眾離不開我啊!況且剛才那幫衙役定會稟報官府,請出朝廷裏來的欽差大臣,很快就會殺回來抓人。我留在這兒,請他看看這兒的慘況,或者可以令其生出哀憐民生困苦之心。我若離去,群龍無首,民眾必一哄而散,我不能走啊!”說罷,他的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

  送走了東門柳,孫叔敖淚流滿麵地朝扁頭坡跪下,悲聲道:“母親,不孝子在這裏向你請罪了!你跟著兒子受苦受累,沒有正正經經過上一天好日子。來世兒子做牛做馬,報答你老人家!”

  柳太一等人來到孫叔敖身後,默默地站定,都飲泣起來。孫叔敖拭掉淚痕道:“你們這是幹什麽?趕快到工地去,修渠之事刻不容緩!”

  大夥齊刷刷地跪下,道:“大人,我們連累你了。那幫官府的人還會來的,你還是躲避一時,先回去料理老夫人的後事去吧。”

  孫叔敖慘淡地一笑,道:“你們不必為我擔心,世間自有公道在!刑罰不能加無罪,邪枉不能勝正人。好了,趕緊回工地吧,一切有我擋著!母親早就知道修渠之事,她老人家不會怪罪我。”

  不知不覺到了落日西沉的時候,工地上大家仍在爭先恐後地勞作。孫叔敖巡視各個工段,估摸著再過兩三天渠成堰竣,就可以將史河之水引進來了。要不了多久,廣袤的原野就會變得鬱鬱蔥蔥,到了秋後就稻禾飄香了。他正在遐想,柳太一匆匆跑來,大叫道:“大人,不好了!官府果真來人了!”

  順著柳太一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見幾十乘馳車正匆匆趕來,中間一乘黃羅傘蓋的軒車格外醒目。看來真是朝廷的命官來了。孫叔敖對眾人道:“你們不必驚慌,好好修渠去吧。他們定是來找我的。”

  眨眼工夫,那彪人馬就到了跟前,馳車裏竟有盔甲鮮明的兵卒。孫叔敖知道來者不善,猜想中間軒車上乘坐的必是欽差大臣,隻是不知道究竟是誰。

  屈巫一趕到雩婁,就令縣尹沈賈速速稟報孫叔敖的種種不端。他早將莊王的命令拋到了九霄雲外。不想沈賈看不起屈巫,因為屈巫的那些醜事兒朝廷已經曉諭全國官吏,實在無法不讓人鄙視。

  屈巫催問,沈賈據實稟道:“大人,下官倒沒發現他有什麽不端行為,望大人勿聽無稽之言。”

  屈巫一聽,臉就沉了下來:“瞽者之識!他聚眾十萬,意欲何為?”

  “那是他為修築引水渠,救民於水火……”

  屈巫氣惱地打斷道:“包藏禍心而不識,危矣!大王都知道,孫叔敖嘯聚十萬之眾,圖謀不軌,名為修渠,實為他故。你倒視為平常!”

  沈賈不得不遵照屈巫的命令,遣衙役傳喚孫叔敖前來。哪知那幫衙役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而回,胡謅道:“孫叔敖哪把縣公你放在眼裏,早就請了高人不離左右,不等我們把話說完,就將我們打翻在地。我們若不是跑得快,恐怕連命都沒有了。”沈賈半信半疑,多少也被激起了火氣。

  屈巫冷笑道:“你醒悟沒有?剛剛朝廷有司來報,我國正與鄭國交戰,晉國派大軍救援鄭國,卻又遣使臣來招攬孫叔敖。孫叔敖雖人未去,五十鎰金卻收下了,這就是罪證!狼子野心,豈不昭然若揭乎?我當親自趕去,定要將亂臣賊子抓獲歸案!”

  沈賈無奈,隻得調遣人馬隨屈巫一同前往。沈賈央求道:“屈大人,敝地赤地千裏,民生凋敝,若秋後無收,冬天必定餓殍遍野。引水之渠萬望大人準予續修,不要因孫叔敖而輟停。”

  “好吧。民夫不知孫叔敖的歹心,我就找孫叔敖一人。”

  屈巫老遠就看到了仇敵孫叔敖,心生無限快意。待來到跟前,他令兵丁對孫叔敖喝吼:“來者何人?朝廷的屈大人在此,還不快快跪下!”

  孫叔敖心裏一驚,知道冤家對頭來了,但是自己行得正走得端,他如之奈何?遂道:“在下孫叔敖,特來參見屈大人。”言畢朝軒車深深一揖。

  屈巫不得不下來拱手還禮,畢竟孫叔敖虎倒雄心在,那股氣勢仍然給人一種壓迫感。屈巫問:“孫大人近來可好?”

  “敝人原本就是一介草民,來去無牽掛。我的衣衫麵容,大人也看到了,好壞都擺在明麵上。”

  這不卑不亢的回答,讓屈巫著實氣惱。如今孫叔敖還這麽睥睨一切,屈巫豈能容忍?他將臉一沉,道:“你身後有十萬之眾,怎能說是一介草民?大人不覺得你這樣有悖為民之道嗎?即便你仍為令尹,也有違臣道呀!”

  “我身後所聚豈止十萬之眾!但這些人卻是為修渠而來的。所為者何,大人也親眼看到了。大人覺得有什麽不妥嗎?”孫叔敖冷笑著,說得理直氣壯。

  “我國出兵伐鄭,不使鄭叛楚附晉。如今大軍尚在激戰,晉卻遣使奉金五十鎰,想聘你前去為官,可有此事?”

  “他要遣使而來,我又如之奈何?我若貪戀晉之榮華,大人怕是見不到我了吧!”

  “那麽你收下他的賄錢,又如何解釋?天知道你與晉國使臣有何暗約!”屈巫說到這兒,也不聽孫叔敖解釋,即咄咄逼人道:“實話說與你聽,我就是奉大王之命,前來查驗你不軌之事的。跟我走一趟吧!”他的話言一落,兵丁們便把孫叔敖圍在了中間,隻待一聲令下就要動手。

  一直緊張地躲在一旁觀看動靜的柳太一見勢不妙,大喊道:“快來人啊!令尹大人要被劫走了!”頃刻工夫,兵丁們被圍得鐵桶般嚴實。民眾齊聲呐喊,山鳴穀應,如怒濤翻卷,氣衝霄漢:“誰敢將令尹帶走,我等要與其同歸於盡!”

  屈巫被氣得七竅生煙,大聲吼道:“孫叔敖!你還口口聲聲說你如何遵王道、守法紀,這不是聚眾謀反是什麽?你膽大包天,竟敢慫恿這些草民圍攻朝廷命官!來人——”

  “慢!屈大人!”孫叔敖朗聲說道,“容我對他們說上幾句話,即刻就跟你走。該怎麽治罪,朝廷自有法典可循!”

  這時的形勢已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如果起了衝突,遭殃的勢必是農人們。孫叔敖怎麽忍心看著他們倒在血泊中?

  “給你片刻工夫。不許蠱惑他們無理糾纏,更不得借機逃遁!”屈巫鐵青著臉命令道。

  孫叔敖也顧不上與他計較,轉身穿過人群,來到柳太一跟前,道:“太一!工地上的事情你須多操操心,好在已經分撥停當,各管一段,你隻消督促查驗就行了。萬萬不可因為我不在,就懈怠下來。”

  柳太一含淚點頭道:“大人,小的們會按照你的安排行事的。”

  “父老鄉親們!”孫叔敖旋即走上一個高坡,高聲勸慰道,“引水之渠已是十成其九,無論如何,都要走完這最後一步。禾稼焦枯,急盼水灌,人若誤地一時,地則誤人一年,這分量想必各位能掂量出來!屈大人奉大王之令,有事與我一晤,我隨屈大人走一趟,很快就會回來!你們不必焦心疑慮。”孫叔敖這樣說著,驀地瞟見了老師的童兒。那眉清目秀的小子也在人群中,隻見他牙根緊咬,怒目圓睜,似要發作,於是孫叔敖目示他不要輕舉妄動。

  鄉民們含淚應允道:“大人謹防暗算。我等邊幹邊候著大人的消息,決不誤工誤時!”

  “你們過慮了,一切皆有法度,我奉法如天,必坦蕩而去,坦蕩而回!”說罷,孫叔敖大步走向屈巫,道:“走吧,大人!”

  眾人這才讓出一條道路來,喊著:“孫大人多多保重,我們盼著你平安回來!”山頭之上,人們引頸眺望,直到押解孫叔敖的車馬人眾消失了,才又回到工地上。

  卻說孫叔敖被帶到雩婁縣衙,衙役們不由分說地架住他兩隻胳膊,推搡著他進了廳堂。剛一站定,就聽到屈巫威嚴地喝問道:“孫叔敖,你知罪嗎?”孫叔敖抬頭一看,見屈巫已經坐在了主審案座前,遂昂然作答:“屈大人說的好不稀奇,我無一事不遵法典,罪從何來?”

  屈巫望著成了階下囚的孫叔敖,心中有種貓玩老鼠的快意,旋即輕鬆一笑,道:“嗬,你到現在還這麽嘴硬?以引水修渠為名,嘯聚十萬之眾,就像當年百濮叛楚之舉!”

  “屈大人,眼見雩婁赤地千裏,我憂心忡忡。而期思之水滔滔東流,若引領民眾修了引水之渠,秋後稻粱實倉廩,上則國家稅糧有望,下則民無饑餒,豈不是於國於民有益麽?”

  “那麽晉國遣使前來,聘你入晉為官,可有此事?”

  “皇天後土可為證,我當即堅辭不受不允。”

  “可是那五十鎰金你卻盡收於囊中!晉,吾國之寇讎。小則鼠竊狗偷,大則鯨吞虎踞,你難道不是欲為內應嗎?”屈巫專揀戳心的話說,就是要泄心頭之恨。

  孫叔敖冷笑一聲,道:“屈大人所說的賄錢,晉國使臣扔下即去,快馬難追,我如之奈何?我分毫沒有用於自家,全都用在修築芍陂渠上了。這些錢,到時我自會還給晉國。這是事實,屈大人就不必猜忌臆測了。我心非你心,道聽而途說,德之棄也!”

  “大膽!”一句話惹得屈巫怒上加怒,他抓過界方朝幾案上猛一拍,喝吼道,“到現在你還鴨子死了嘴殼硬!收下賄錢即為鐵證,妄圖為強晉策應亡楚,其罪當誅,當滅九族!”

  孫叔敖雖然敦厚溫良,聽了這一派胡言亂語也怒氣灼胸,憤言道:“屈大人,你血口噴人!如今你得勢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屈巫當然想將孫叔敖碎屍萬段,可惜莊王沒有給予他這種權力。他氣得咆哮道:“來人!將他關押起來!腳鐐木枷伺候!我要押他回郢都,交與司敗,奏請大王,嚴加審讞!”

  孫叔敖被押走後,沈賈來到屈巫身邊,麵帶憂色地道:“大人,這是不是有些不妥?”

  屈巫拉下臉來,訓道:“何為不妥?嗯?孫叔敖大逆不道,且不說他借修什麽引水渠嘯聚十萬,另有所圖,單說私通敵國,這罪還小嗎?”沈賈被訓得不敢吭聲了。

  
更多

編輯推薦

1心理學十日讀
2清朝皇帝那些事兒
3最後的軍禮
4天下兄弟
5爛泥丁香
6水姻緣
7
8炎帝與民族複興
9一個走出情季的女人
10這一年我們在一起
看過本書的人還看過
  • 綠眼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為紀念冰心獎創辦二十一周年,我們獻上這套“冰心獎獲獎作家書係”,用以見證冰心獎二十一年來為推動中國兒童文學的發展所做出的努力和貢獻。書係遴選了十位獲獎作家的優秀兒童文學作品,這些作品語言生動,意...

  • 少年特工

    作者:張品成  

    文學小說 【已完結】

    叫花子蛻變成小紅軍的故事,展現鄉村小子成長為少年特工的曆程。讀懂那一段曆史,才能真正讀懂我們這個民族的過去,也才能洞悉我們這個民族的未來。《少年特工》講述十位智勇雙全的少年特工與狡猾陰險的國民黨...

  • 角兒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石鍾山影視原創小說。

  • 男左女右:石鍾山機關小說

    作者:石鍾山  

    文學小說 【已完結】

    文君和韋曉晴成為情人時,並不知道馬萍早已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其實馬萍和別的男人好上這半年多的時間裏,馬萍從生理到心理是有一係列變化的,隻因文君沒有感覺到,如果在平時,文君是能感覺到的,因為文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