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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訪民瘼娘娘曉真情 過七巧許姬編謗言

  時交酉時,夕陽西下,兩乘簡陋的棧車咿咿呀呀地駛到郢都城門口。頂盔戴甲的養由基將軍帶著兵丁納頭便拜,道:“末將迎候多時了,請我王與娘娘還宮休息!”

  原來這日莊王與樊姬微服私訪,走了城郊許多村落。樊姬每月都要到城郊走幾遭,或勸民農桑,或訪察民情。以往她都是與宮女裝扮成民婦,相伴而行。今日莊王見她要去,便道:“朝廷暫時沒什麽大事,寡人與你同往吧。”這樣,莊王與樊姬相偕乘輦輿出了郢都城門,都換上庶民衣裳,改乘小棧車,向近村遠山而去。二人就似農家夫婦,一路說說笑笑,行走在村陌之間。

  地裏的禾稼長勢、勞作的農人,莊王與樊姬都看得仔細,問得周詳。見有父子二人在田間拔稗草,莊王便去詢問今年收成如何。那老人笑眯眯地答道:“這位客官,還用問嗎?你看這稻禾,嘖嘖,長得快齊腰高了,穗兒一拃長,肯定是個好年成!”

  樊姬喜盈盈地問道:“那你家能收多少斛稻子呢?”

  兒子答道:“我家共有三十五畝稻田,收個四五百斛是甕裏捉鱉!”

  “比之往年如何呢?”

  “往年?往年誰有心思用在田裏?我們都躲躲藏藏,甘願寄托到官府名下,叫人家盤剝殆盡還不敢言聲。有了《仆區法》,又清丈了田畝,王糧國稅了然於心,我們才知道吃了大虧了,叫官府一些黑心爛肺的占了天大的便宜。要不是令尹明鏡高懸,朝廷哪會知道這裏麵的黑暗?真是托令尹的福!這天下當官的要是都有令尹這樣的好生之德,何愁民不富國不強!”這青年倒挺健談,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口口聲聲都是讚揚令尹。

  莊王心下動了動,辭別這對父子倆,繼續前行。

  “天降興楚之能臣,大王洪福齊天。自打孫叔敖拜為令尹,德立,事行,政成,典從,禮順,治國有方。安民興邦的幾件大事,辦得上合天意,下得民心。雖然朝中群議臧否,有重重阻力,孫卿披荊斬棘,到底玉宇澄清,水歸大海。”樊姬情致盎然,邊走邊說,全然沒有看到莊王神色肅然。

  “功是功,過是過,寡人在這點上並不糊塗。”

  “大王何出此言?”樊姬訝異地抬眼望向莊王。

  莊王沒有作答,卻道:“呶,你看那是怎麽回事?”

  樊姬順著莊王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山坡上跪著一個身著孝服的農人,旁邊還有一個年可及笄的小女孩兒,二個伏在一個新墳前,正悲戚地慟哭。

  樊姬輕聲說道:“咱們前去看看吧。”

  二人來到墳前,隻聽那大漢邊哭邊道:“母親大人,你在天之靈要為你的孫兒雪千古奇冤哪!青天大老爺,怎麽不睜開眼看看人間的不平事啊!你瞎了眼麽?”那小姑娘也哭得好不淒慘:“奶奶,你死得苦哪!你要相信人間有天理,遲早會還哥哥一個清白的!”

  樊姬細看,不覺吃了一驚:這小姑娘就是公孫小嬋。不用說,那漢子就是她的父親公孫越了。生老病死乃自然之理,二人的哭訴之言為何似另有隱情?

  樊姬正這麽想著,莊王已經發問:“這位漢子,所哭何來?人之生死本乃命中注定。你所說的屈呀冤的,究竟是何事?”

  公孫越聽得有人問,抬起淚眼,見眼前有農人打扮的一男一女,遂止住哭聲,道:“這黃土壟中是我年過六旬的母親,她是因為思念孫兒心切而去的。”

  “你剛才哭的冤屈究竟是怎麽回事?”樊姬斂容問道。

  公孫越長歎一口氣,淒惻地說道:“我兒叫公孫杵臼,在朝廷三金府庫裏當庫兵。那娃兒老實本分,從不招惹是非,哪曉得是非還是尋到頭上來了。不知怎麽,府庫裏突然叫潑天竊賊盜去無數珠寶金銀。朝廷追查來追查去,說是抓住了幾個竊賊,那竊賊招供說,我兒就是其中一個。官府把我兒打了一頓,抓了去,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恐怕是保不住命了。這事兒我們本不打算告訴母親,可是朝廷的兵丁跑到家裏來搜查,我那尚在病中的母親整整痛哭了五天五夜,就……就一命歸陰了……”說到這兒,公孫越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道:“最不該的是連累了令尹的家人。他們逼迫我兒說是與令尹家人串通一氣,才使盜賊得手的。這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

  “此話怎講?”樊姬驚詫不已,問道。

  “小女許配給了令尹之子孫安,朝廷裏有些人就借著這個由頭,硬說他們兩個內外接應,犯下了這誅九族的滔天大罪,連累得天底下第一等的好官都辭官退隱。”

  樊姬越發好奇:“令尹竟與你們平民之家聯姻?”

  “唉,罪過啊罪過!我公孫越對不起令尹喲!令尹不嫌棄我們乃黎庶之家,納采、問名、納吉、納徵,一樣都沒有怠慢。人家真正把我們當人看,倒害得人家落得這般下場!”

  “那麽你兒子現在關押在何處?”莊王聽得有幾分動容,忍不住問道。

  “我們這等草民,到哪裏去探聽下落啊!我兒犯了滅族的大罪,還不裏三層外三層看守得鐵桶似的,怕是麻雀都飛不過去!”說罷,公孫越又忍不住哭泣。公孫小嬋望著樊姬,覺得這人依稀在哪兒見過。

  公孫越的一番話,讓莊王與樊姬一時無語。辭別了公孫越,他們踏上了回去的路程。路上,樊姬忍不住把心裏的疑問倒了出來:“大王,孫叔敖果真辭官退隱了嗎?”

  “此言不虛。”莊王把近日發生的一應事情告訴了樊姬,又道:“為了此事,朝中大臣爭議激烈,屈巫等人力主連坐孫卿,申叔時、鬥更生等人則認為另有隱情。寡人當然不會偏聽偏信,怎能坐孫卿而誅九族?倒是孫卿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當麵請辭令尹之職,說自己教導家人無方,有失天下之儀範……”

  “那麽大王就準了?”

  “當時謗議如潮,寡人就是鐵石心腸,也得軟下幾分,隻得準奏!況且你與寡人也了解他,咱們親臨孫府,眼見他行為不端呀!”

  “大王是聖君,怎會不知謗議孫卿者或覬覦孫卿之職,或嫉恨孫卿之賢,或私利被孫卿革故鼎新所觸呢?妾有幾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他有貪墨之為,當初複小錢時,他為何拿出全部家當,擺攤設點賤賣綾羅錦緞呢?妾聽說他府上豢有一隻猛犬,妾與大王前去時怎麽就不聞吠聲呢?會不會有人事先將它麻醉了,又裝扮成孫卿模樣呢?”

  “啊?”莊王如夢初醒,“言之有理!”

  “妾聽說,一些高官大吏養著無數門客,能夠鑽天入地之徒甚眾,會不會是……妾妄猜了,望大王勿怪。”

  莊王先是警覺,繼而深思起來。他覺樊姬說的似有幾分道理,但轉念一想,朝廷給孫叔敖的俸祿不可謂不厚,平日他怎麽一乘棧車、麵有饑色呢?那些俸祿豈不是都積攢起來了?他還令妻兒家人墾荒種地,焉知不是嘩眾取寵,博一個清廉勤政之名?朝廷裏沽名釣譽者眾,也許孫卿不幸染其病。是耶非耶?隻能讓時間證明了。

  見莊王沉吟多時,樊姬道:“既然大王知妾言之有理,何不下旨複孫卿之職?”

  “這……容寡人再思而後決吧。”

  樊姬知道,大王對孫叔敖已經有了成見。但這成見因何而成,她卻不好細問。

  到了城門外,養由基率眾前來接駕,莊王與樊姬分乘輦輿,一路浩浩蕩蕩,歸去王城。

  莊王所乘的象路從茅門進了王城,正待往寢殿去,屈巫從廡房裏急急地趕出來,高聲叫道:“大王,臣有要事上奏。”莊王道:“隨寡人進宮去談吧。”

  進了景陽宮,早有宮人端著簋盂、捧著麵巾侍候著。二人洗過臉麵,樊姬進了內室。莊王在暗紅鋥亮的髹漆幾案前坐下,喝了幾口瑤漿,便吩咐宮正庶子傳屈巫。

  待屈巫進得宮來,莊王放下青銅樽,拿起白絹擦擦唇髭,道:“屈卿,你有何事呀?不必跪了,坐下說吧。”

  “大王!”屈巫知道莊王寵信他,卻也不敢隨便,隻是跽坐而已。他小心謹慎地道:“微臣在廡房候著大王,已經兩個時辰了。”

  “唔,究竟所為何事呀?”

  “臣要參孫叔敖!他目無君父,大逆不道,當追他回來,送交司敗審讞才是!”屈巫說得義憤填膺。不待莊王細問,他憤憤地繼續言道:“孫叔敖離朝回期思,臣念及與他共事這些年,便去為他餞行,卻發現他竟敢調動兵丁護送。雖然兵丁不多,但也壞了朝廷的規矩,亂了法度。更有甚者,他竟對大王怨恨在心,當臣提到大王時,他惡口而呸之,足見其狂妄至極。平日裏他講臣道,尊君父,守綱常,以清儉自律,以恩情待人,以夷坦去群疑,以禮讓汰慘急。看來他的這些妙論精言都是虛的!豈不是‘撫我則後,虐我則仇’麽?”

  “依你的意思呢?”

  “大逆不道,當處以極刑!”

  莊王聽罷,一拍幾案,喝道:“簡直是雞蛋裏挑骨頭!此等小事,你也來大做文章?牽強附會!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臣這個……這個……”屈巫生平第一遭惹得龍顏大怒,頓時嚇得兩腿打戰,趕緊叩首離去。

  屈巫剛離開景陽宮,樊姬就款款移步,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道:“大王,適才妾在屏風後麵聽了多時了。屈大夫真如大王所怒斥的,無事生非。這些人,居心叵測啊!”

  莊王心裏已經激起了萬丈狂瀾。屈巫看不起起自草莽的一介村夫孫叔敖,對他的治國方略亦頗有異詞,但莊王對屈巫仍是甚為喜愛,此時卻覺得他有些討厭。聽樊姬如此說,莊王道:“這屈巫怎麽變得這般刻毒刁鑽?”

  “大王聖明!孫卿乃幾百年不一見的賢相,得之楚國興,失之楚國蹇。”

  “你評價得是不是太過了?”

  “臣妾伴駕十幾年,不曾有浮言誑語以蒙聖聽。孫卿為政以德,憂亦天下,樂亦天下,這是朝野盡知的。”樊姬已知莊王聽了巧言令色的臣子太多的謗言,任是孫叔敖白璧皎皎,莊王也覺得有瑕疵。她據理力爭道:“大王,親賢臣,遠小人,乃曆代聖賢用人之道也,切不可叫小人堵塞了聖聰。屈大人牽強附會,張小為大,製造事端,大王聖明,不為流言所惑。孫卿理國,事無巨細,竭忠盡責,樁樁件件,順天心、得民意,大王既然心知肚明,複孫卿之職在情理之中呀。”

  “這個……”樊姬步步緊逼,莊王一時語塞,心下便有幾分不悅。

  樊姬旋即轉了話題,道:“公孫越之子公孫杵臼,不管是不是有冤,都得謹防奸人滅口。還望大王下旨增派兵丁,嚴加保護。”

  “所言極是。孫卿退隱時也這樣提過,現在已經采取了措施,他斷斷沒有性命之虞。”

  二人這麽說著,宮正庶子稟道:“啟稟大王、娘娘,許娘娘特地為娘娘慶賀壽辰,就在鳳翔宮。”

  此時鳳翔宮已經被裝扮得花團錦簇、耀眼奪目。宮殿門前,錦緞絹綢紮成的九十九隻金鳳飛翔於雲端,裏麵還嵌了一個飄逸靈動的“壽”字,當真是構思精巧、別出心裁。莊王見了,樂得哈哈大笑,道:“難得愛妃一片深情厚意呀!”

  許姬已然領了一班著錦穿紅的宮女,紅色漆盤裏托著碩大的壽桃,笑吟吟地迎在宮門前了。一見樊姬到來,許姬碎步急趨上前,跪下向莊王、樊姬請安,道:“恭迎大王、娘娘!今兒個是娘娘壽辰,願娘娘千歲千千歲!”她的頭上斜插著金步搖,樊姬看了格外刺眼。樊姬雖然終究拿不準那是不是弟弟樊羽送的,但是見了仍然心裏發堵。

  樊姬過去扶起她,道:“妹子,你這不是折殺我麽?”樊姬並不喜歡這般鋪排奢華,且事先自己全然不知,心裏早生厭煩,卻不好當麵斥責,便道:“妹子太破費了,姐姐過慣了素淡的日子,不喜這般鋪張。”樊姬此刻心下甚憂,一半是因為這個,一半則是因為孫叔敖辭官歸隱。

  許姬低眉垂眼地道:“娘娘,一應費用皆為我平日積攢下來的。不拿出來用掉,難道要放在箱笥裏叫它長蟲麽?”

  莊王在一旁笑道:“你妹妹玉壺冰心,你就領了這份心意吧!”

  許姬聞言,又給莊王施了一禮,道:“謝大王勸慰娘娘遂了我的心願。”

  樊姬隻得在諸多宮人的簇擁下走進宮裏。裏麵擺著壽桃與江淮之橘、雲夢之柚等時鮮水果,庖宰又陸續送來熱氣氤氳、香味四溢的煮龜蒸鱔、烹鱉爆靦等諸般佳肴。再一細看,飯、膳、羞、飲皆已齊備。難得許姬想得這麽周全,樊姬待要推辭,就顯得不近情理了。

  樊姬正在左右為難,忽聽得宮牆外麵傳來樂聲,且雜以“祭少司命囉,佑我子孫繁焉”的呼喊聲。樊姬頓時記起,今兒個是七巧節。這節日剛在民間流行,王宮裏並沒有把它當一回事兒。

  “啟奏大王,今兒個是民間七巧節,要祭祀少司命。幹脆咱們借許妹妹的盛情拜祭一番,保佑我楚國上下人等多子多福,個個康健,然後命優孟率優人演百戲以娛神,如何?”

  莊王一聽,感到很是新穎,不覺龍心大悅,說:“好好好!優孟演百戲時,可令大夫以上者前來觀看,獨樂不若眾樂嘛!”

  許姬本想討好樊姬叫莊王高興,想不到這一番良苦用心,卻因一個七巧節叫樊姬轉到了鬼神身上。但是這份懊惱她哪裏說得出口,隻得附和著說:“還是娘娘想得周到,時時刻刻想著楚國的子民。”

  莊王傳旨之後,宮正趕緊率眾人在宮外寬敞的平地上準備了一番。

  一輪皎潔的朗月冉冉升起,清輝灑遍人寰。樊姬虔誠靜穆,淨過手後,至香案前親手點燃三炷香,而後手捧一炷,高高舉過頭頂,緩緩而拜,口中輕聲祈禱:“少司命神祇,凡女拜祈你保佑我楚國男兒女兒有情者皆成眷屬;夫婦和合,兒女滿堂;幼兒聰明伶俐,康健成長。”

  許姬見樊姬這樣,也不好冷眼旁觀,隻得跟著跪了下去,心裏卻甚為不平。自己好意俯就,她不僅不領情,還鬧出這些名堂。七巧節是民間習俗,王宮裏從不曾祭祀,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樊姬繼續祝禱道:“少司命神祇,保佑令尹之子與公孫小嬋日後百年好合。令尹一家老小風塵顛簸,萬望神祇保佑他們一路平安!”

  許姬聞言,心下一驚。因為孫叔敖,樊羽難以進得宮來,許姬思念不已,又不知少收了多少的珠寶。而今沒了這顆眼中釘,許姬歡喜非常。沒想到樊姬竟然對他牽腸掛肚,還借此機會為他禱告。許姬不覺憤憤然。

  祭祀已畢,眾皆散去,許姬已被莊王召到身邊。樊姬善解人意地啟稟道:“大王,妾今日身子不適,你還是到許妹妹那兒去吧。”

  莊王讚道:“娘娘之賢,真乃明月之珠,晶瑩無纇。許姬還不過去謝娘娘。”

  許姬羞怯怯地挪步過來,朝樊姬道了個萬福,便與莊王回了鳳陽宮。宮娥已將宮燈一一點燃,燈光之下,許姬顯得越發婀娜娉婷。她吩咐道:“大王怕是還沒有用過夕餐呢,到禦膳房叫太官親自送肴饌來。哦,還有大王愛喝的醴齊,四五觴即可。”

  “不用了,我雖然沒用過夕餐,但吃了糗糧,並不饑餓。你還是與寡人聊聊吧。”

  說話間,莊王與許姬坐在了幾案旁。趁著宮人忙碌的當兒,許姬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問道:“大王,令尹真的離朝回歸故裏了?”

  “呃,愛妃從何而知啊?”

  許姬道:“前一刻樊娘娘向天禱告時,祈求少司命保佑令尹一家一路平安無事。娘娘好像說,令尹蒙受了天大的冤屈,還說什麽位尊身危,財多命殆。我離她近了些,覷得清楚,娘娘說著說著竟淚光瑩瑩。”

  “樊姬是這麽說的嗎?”莊王聽得火起,暗道這分明是怨恨寡人不明。他又想起屈巫所奏,心裏不覺動了動,眼睛倏地射出兩道寒光。許姬一時倒慌亂了,本來許多話都是她自己編的,如果莊王較了真,喊來樊姬對質,後果豈不是不堪設想?她慌忙離開幾案,跪下說道:“大王,臣妾聽得不甚明白。總之娘娘禱告少司命保佑令尹一家一路平安,倒是千真萬確!”

  “看來得嚴加管束了!”

  許姬不覺暗暗高興,臉上卻還是惶恐有加的樣兒。她想,不知大王是要對哪個嚴加管束,如果是對樊姬,那就是蒼天有眼,我許姬終有出頭之日了;如果是孫叔敖,那就遂了屈巫、樊羽那幫人的心願,朝廷的大權就該落入他們手中了。當然這也是好事一樁,自己也可多些進財之路,也可讓樊姬難遂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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