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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景陽宮許姬說步搖 令尹署襄老訴冤情

  從路寢進去,過了閶闔門,便是消暑避寒的重樓疏堂,亦即穾夏。那背風向陽的一處殿宇便是景陽宮,平日裏莊王隻要不上朝或與群臣廷議,就在此處披閱奏簡,或單獨召見大臣。一日早朝後,莊王到景陽宮細覽令尹孫叔敖的《治水患兼治漕運疏》:“郢都乃機樞之地,南有長江,北有漢水,地勢平而水患頻仍,每至春夏,群川鹹匯,勢盛流濁,浸Y蕩決,一望彌漫,無複際涯。農夫稼穡,苦於水患;商賈欲假舟楫通達江海,致天下之財,亦阻隔重重,國之課稅不茂也。臣踏勘經年,地勢水性皆了然於心。若開鑿通靈渠,自郢都至漢水約一百裏,淫水有以匯歸,複有利於漕運。西通漢水,至雲夢之野;南通大江,順流而東可抵大海。此渠可行舟楫,利於貿易,亦可用於溉浸,黎庶均饗其利。然修渠人力自何而來?我國暫無戰事,三十萬兵丁可以征用,額外發以兵餉;有暇之民亦可效力,倍給酬餉,豈不踴躍乎?耗時三月,即可成焉。”

  莊王看畢,覺得此策實乃利國利民的上策,不覺輕擊幾案讚道:“變水害為水利者,國之命而民之本。孫卿又為寡人獻一治本良策!”遂取朱筆批道:“準奏。”他由是想到孫叔敖幾樁治國之策,心內歎服不已。僅治農一策就大顯其能,厲行《仆區法》使庶民歸田七千萬畹,朝廷每年多收稅糧八萬萬五千三百萬斛。郢都郊外清丈田畝一事風推雲湧,已畢其功,竟多出田數五千三百萬畹,朝廷可征賦稅五千餘萬斛。那麽推行全國呢?莊王始而駭,中而惑,繼而釋,終乃大喜。

  這時宮正庶子急步跑來稟報道:“大王,許娘娘有要事麵見大王。”

  “她有什麽事?”

  “娘娘未與奴才說,奴才也不敢問,但見娘娘眉頭不展。”

  “叫她進來吧。”

  許姬眉青若黛,麵潤如玉,身穿大紅緙絲描金錦緞披風,絳紅曳地袍服,蠻腰緊束,移步環佩叮當,香氣鬱馥。莊王雖未起身,目光中卻已多出許多柔情來。

  “臣妾參見大王。”許姬眼角眉梢滿是愁怨。

  莊王遂道:“愛妃免禮。何事攪得愛妃心緒不寧?”

  許姬欲言又止,最後說道:“臣妾的一支步搖不知被何人盜走了。”

  “哦,區區小事。許是愛妃忘在哪兒了吧?”莊王感到好笑,一支步搖能值幾何,也值得這般愀然不樂?

  許姬環顧侍奉在側的宮人,不肯繼續往下說。莊王遂令眾人退下。許姬這才羞答答地說道:“誠如大王所言,臣妾怎敢為小事打擾大王?”

  “哦?愛妃此話怎講?”莊王露出驚愕的神情來。

  “據臣妾分析,若是簡單的盜竊也就罷了,恐怕此人心懷叵測,有褻瀆大王之妃的非分心思。”

  莊王沉吟半晌道:“愛妃所說的究竟係何人呢?”

  “這……”

  “愛卿不說出來,寡人怎麽與你做主呀?”莊王坐直身子問道。

  “這……臣妾也拿不準……”

  能受君王的寵幸,單憑美色是不行的。許姬自然也是如此。隻見她一副羞澀幽怨的模樣兒,吞吞吐吐地道:“大王,臣妾真的拿不準。三日前巳時末,臣妾采了梅花回鳳陽宮,恰巧令尹大人給太子授完課出宮,不意間撞見臣妾,他那眼神直往臣妾臉上身上掃。臣妾好羞呀,便慌慌張張以袖掩麵,逃避而去。許是甩袖太急,竟將頭上的步搖掃掉了,隻聽一聲悶響。當時臣妾不以為意,待回到宮裏回首張望,恰見孫卿從地上拾起什麽東西,也不知是不是那枚步搖。見四周沒人,他好像就藏進自己的衣袖裏了。”

  “哦?真有其事?”

  “臣妾絕不會看走眼,有侍女蘅芷作證。”蘅芷確實看到了那一幕,說起這個來,許姬自然底氣很足。繼而她又道:“也不知他是貪那步搖能值百金之價,還是見是臣妾所用之物,心懷非分之想。”

  莊王頓時想起那日與樊姬私訪孫叔敖府邸時所見財寶無數的情景。他暗暗告誡自己:“君王對能成大功的臣子,勿究小屙。況且黃金無足色,白璧有微瑕呢。”嘴裏說:“就算真如愛妃所言,我看他也不是見色忘義之人。這事兒說大也算個事兒,說小就不值得一提了。好啦,此事不需張揚,我心裏有數,你去吧。”

  許姬不禁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退下了。直到出了宮門,她才感覺自己渾身已被冷汗浸濕。

  原來前日夜晚宮中演百戲,許姬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早早就坐在了銅鑒麵前。宮正庶子好像掐算好了似的,進來說道:“娘娘之美天下無雙,如果頭上插幾朵鮮花,就更是別具風韻了。”此時正是臘梅綻放的季節,采上幾朵戴在發際或揣在身上,那香氣豈不蓋壓群芳?於是許姬就與侍女蘅芷到緊挨囿遊的花園裏去采花。也真是巧,許姬剛走到囿遊,迎麵就碰上了國舅樊羽,不禁耳熱心跳。

  這個“巧”,當然是樊羽用金銀換來的。候了多時,隻等這個“巧”,樊羽哪會有回避之意?他緊步上前,一個長揖到地,道:“小人叩見娘娘。”許姬以袖掩麵道:“國舅免禮。”

  樊羽借許姬掩麵之機,從身上摸出一鉼郢爰,偷偷塞到蘅芷手裏。蘅芷也非初次經見,豈有不明之理,道:“娘娘,那邊一株梅樹開得正茂,待我去尋幾枝來。”

  許姬埋怨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調戲於我,如若叫大王知道了,你我都得殺頭,三黨皆族!”

  樊羽輕笑道:“偶爾路遇,憑什麽殺頭砍頭?說得這麽怕人。我又不是專門來找你偷歡的,怕什麽?”

  “哪有這麽早就進宮的。你還不快走?”

  樊羽嬉笑著說道:“怪隻怪娘娘生得仙人一般,哪個不動心?恐怕連國中第一正人君子令尹都覬覦娘娘的美色哩!”

  許姬連忙道:“休得胡說。”

  “我有根有據。孫叔敖是太子審的老師,常常進宮教諭太子,怎能不撞見娘娘呢?未必他是鐵打的筋骨銅鑄的心!偏生我姐姐讚他為五百年未有的大賢者。我就鬧不清楚,姐姐怎麽對他那般器重,容不得別人有半點侮慢之詞。哼!”

  他真真假假地這般說,自是別有用心。後宮裏的是非恩怨,樊羽怎會不知?果然,這下打到了許姬痛處:你器重孫叔敖,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讓你失寵於大王。不過,她口中卻佯裝發怒道:“詆毀朝廷大臣,該當何罪?”

  樊羽知道許姬喜歡裝腔作勢,並不以為然。確定四周無人後,樊羽遞上一枚晶瑩剔透的透雕四鳳四龍玉璜,道:“其價堪比連城之璧,快快收好。以後我還會送你稀罕物件。若天意不佐,難遇娘娘,我就送與你的父母兄弟,讓他們享不盡榮華富貴。”

  許姬動心了:“這……讓我如何報答得國舅呢?”

  “我聽說,孫叔敖對娘娘大不敬。朝廷裏的人都讚揚娘娘美豔蓋世,他則攻訐娘娘心胸狹小,小肚雞腸!”

  “我與令尹毫無過節,此話他是從何說起呢?”許姬不解地說道。

  “‘莊王絕纓宴’本是世間美談,他卻嗤之以鼻,哂笑道:大王胸懷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許娘娘到底是小家子出身,心胸針尖兒大。”

  “事過經年,這是從何說起?孫卿欺人太甚,我定要奏明大王……”許姬氣得銀牙緊咬。

  “萬萬使不得!大王當年赦免了調戲娘娘的武將,他會聽你隻語片言麽?依我之見,不如見機給孫叔敖點厲害瞧瞧。”

  “我居於深宮,又怎麽讓他知道厲害?”

  “這個……娘娘是絕頂聰慧的人,自然知道該怎樣雪這心頭之恨,否則豈不讓世人笑話?”

  許姬蹙眉凝思之際,樊羽又道:“小人借娘娘步搖一用。”許姬從螓首上摘下樊羽相贈的步搖,樊羽就按當日府中所設之計道:“文章就從它做起!”然後又將步搖還給許姬,道:“這叫失而複得!”說完拱手告辭了。

  許姬雖然被激起了對孫叔敖的一腔怨恨,卻也感到樊羽有慫恿之意,恐有他圖。思量之後,她認為定是樊羽怒不過樊姬護著孫叔敖。想想樊羽饋贈不薄,自己何不依其指點行事呢?既可懲治孫叔敖,又可讓樊姬陷入困境,自己又回報了樊羽。

  “失而複得”?如何才能做到失而複得呢?這讓許姬頗費了些心思。她刮腸搜肚,苦思冥想,突然記起了幾日前孫叔敖給太子審授課畢後,匆匆出宮,不意間於鳳陽宮前撞見了她。當時她剛從禦花園歸來,懷裏抱著各色的梅花。

  孫叔敖一見到她,竟有一瞬間看呆了,手足失措。他趕緊自己鎮定下來,不覺為剛才的失態而羞愧,深深一揖道:“臣不意衝撞了娘娘,望娘娘恕罪。”

  許姬看到孫叔敖也惑於美色,不禁抿嘴竊笑;又見他禮敬有加,也不好惱得,隻以袖掩麵道:“大人無意而遇,何必耿耿於懷?”說罷便各自背道而去。

  孫叔敖走了幾丈遠,卻彎腰下去。原來剛才慌亂時他竟將布舄上的帶兒踩得鬆開了,不得不重新係緊。這一幕恰好叫躲在鳳陽宮窗牖下的許姬看到了,她又招手叫蘅芷前來觀看。直到孫叔敖去得隻剩下一個背影,主仆二人才放聲大笑起來。

  許姬想,這事有蘅芷作證,何不如此這般呢?於是就有了景陽宮許姬說步搖之事。

  翌日,驛傳飛檄報捷,道是司馬潘尪將軍破舒,不日班師。舒國另立新君,設壇盟誓,世世不叛楚。莊王大悅,傳旨孫叔敖籌劃迎接凱旋之師。

  大軍還都之日,旌旗蔽空,莊王親率百官設帳迎於都門之外。主帥潘尪神清氣爽,來到大王駕前,納頭便拜。

  孫叔敖迎向精神矍鑠的連尹襄老,親撫其臂道:“老將軍辛苦了!”襄老欲跪拜,孫叔敖急忙攙住,道:“老將軍免禮!老將軍出生入死,馳騁疆場,有功於朝廷。將軍畢竟年事已高,往後還需養性消屙,還年駐色,聊以卒歲。”令尹一番情動於衷的話,說得襄老鼻子發酸,連連點頭稱善。

  大軍還都之事不必一一細說。是日戌時,夜色闌珊,大街小巷行人寂寥,孫叔敖乘著棧車回到衙署。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等著他處置,如河堤潰缺複修、屬國求助兵丁糧餉等。最讓他焦慮的,則是賑濟水旱災民的問題。一一擬出周詳策略後,已交亥時,他不由得長舒一口氣,踱到窗牖前。遙望長天,孫叔敖內心如波推浪湧,難以平靜。他慶幸自己遇到一代明君,何愁楚國不興,霸業不盛?可惜朝廷總有一些人使盡鬼蜮伎倆,離間君臣,圖謀不軌。譬如潘鬻一案,不是那些人做手腳,潘兄怎能落得這般下場?昨日司敗費彤稟報說,有人欲加害潘鬻。然而孫叔敖忙於迎接凱旋之師,又有急需處理的案牘在身,實在難以抽出時間前往看顧,但他始終牽掛著這件事。

  據費彤稟報,一個陌生男子提著熟肉美酒,自稱是潘鬻的表兄,想看望他。囹圄令看在令尹的情麵上,準他看望,但是又多了個心眼,寸步不離地跟著他。那人嗬斥道:“你這人好沒道理,貼這麽緊,我與他兄弟之間還怎麽共話衷腸?”那人進得監舍,喊道:“表兄,我看望你來了。”潘鬻抬頭,茫然不識其人。那人也不廢什麽話,提起酒樽就往潘鬻嘴裏灌。囹圄令一個箭步衝上去,打掉了那人手裏的酒樽,喊道:“來人哪!賊子闖進來了!”那人見事情敗露,使出渾身功夫,飛身而去。兵丁將他帶來的飯食丟給一隻狗,那狗食畢,七竅流血而亡。

  第二天早朝後,孫叔敖邀司敗費彤一起趕往囹圄。進了班房,他就細細詢問此事。囹圄令說,來人又黑又瘦,額頭上有一個疤痕,一身功夫煞是了得,三五個壯漢怕是敵不過他。

  “這刺客膽子也忒大了些,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前來行凶!”孫叔敖道。

  囹圄令稟報道:“前幾日深夜,守衛的兵丁聽到一陣風聲,又見院內樹梢紋絲不動,知道事情不好,就衝到關押潘鬻的監室。幸好那晚月明如晝,看得仔細,一個黑影正撬鎖扭鑰。守衛當即高喊,十多個守衛一起湧上前去,欲抓住那個賊人。但那賊人輕功了得,飛一般上了屋頂,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小人們懷疑,他與送食的賊子是一夥的。”

  孫叔敖沉吟不語。賊人額頭上有一塊疤痕?他自己也聽說過此人,難道欲加害潘兄的就是他?這麽一想,孫叔敖心裏更沉重了。臨走時,孫叔敖將自己買來的一隻熟鵝與幾件換洗衣裳交與囹圄令,說:“這些代我轉交潘鬻,隻是不要說是我送的,不然他不會接受。另外請轉告他,他母親跟前有人行孝,叫他不要擔心。”

  出了院門,孫叔敖又問費彤:“時至今日,他還是不肯吐露半點實情?”費彤無奈地說道:“他嘴巴硬得很,說此事與他人無關,恨隻恨自己遊於逸、淫於樂,玩忽職守;又道流年似水,一瀉而東,到如今也隻混了個郊尹,便懈怠不勤,塞責了事。”

  孫叔敖悶悶無語,便想回衙。剛剛出得院門,就見一乘服車疾馳而來,卻是伐舒剛歸的連尹襄老。還沒下車,襄老就拱手相揖,高聲叫道:“大人,我找到衙署,得知你到這兒來了。請大人為我做主!”

  “老將軍,這兒說話不方便,還是到我的衙署去談吧。”孫叔敖遂與費彤道別。

  回到令尹衙署,一進值房,孫叔敖就問道:“老將軍,何事叫你急成這樣?”

  “請大人為我做主啊!”連尹襄老已經紅了眼睛。

  原來襄老隨大軍還都,得到朝廷賞賜後,便急急回到府邸。他雖然年事已高,但思念嬌妻仍是心情急迫。誰知進到府裏,仆人丫鬟固然喜之不勝,夏姬卻視而不見,轉身離去。襄老以為她當著仆人,顏麵放不開,並不在意,便去逗那翠羽鸚鵡,親昵地說道:“好久沒與你相見了,你可安好?”不料那那鸚鵡銳聲叫道:“討厭!討厭!”

  襄老心下一驚,知道府裏來過陌生人,隻是不知是誰。襄老不動聲色,到了晚上,手搭夏姬肩頭道:“夫人,這次征戰有功,朝廷封我采邑三百畝,還賞賜了好幾疋絹綢與五鉼郢爰。今後不會再讓受這般委屈了。”夏姬仍是沒有半點喜色。

  襄老出征多時,很想與夏姬親熱一番,怎奈夏姬就是不從,且出語傷人:“老厭物!不怕折壽!”男子漢哪裏受得了這般羞辱,當夜將怒火強咽了下去。

  第二天,襄老將欒胥叫來問道:“我出征後誰來過府裏?”欒胥矢口否認來過生人。襄老不再問話,將身邊那柄寒光閃閃的長劍颼地拔了出來,說:“再不說實話,一劍劈了你。”欒胥嚇得半死,戰戰兢兢地從實招來:“屈巫大人……來過……來過……”審罷欒胥,襄老又審娥姑,果然欒胥所言不誣。

  審完仆人,襄老氣得胡須亂抖,仗劍出得府來,就要尋屈巫拚個死活。路上冷風一吹,他冷靜下來,想:屈巫乃朝廷命官,如果自己魯莽行事,大打出手,有理也成了無理。若屈巫問:“你家仆人的話也信?就憑幾句不實之詞,你就問罪於我?誣陷朝廷大臣,該當何罪?毆打朝廷大臣,成何體統?咱們到大王麵前理論去。”自己真不知怎麽回答才是。左思右想,他覺得此事唯有令尹能公斷。

  “難怪屈巫當初在大王麵前極力攛掇我上前線,原來狼子野心就在這裏!”

  聽了襄老羞憤的述說,孫叔敖心潮難平。若不是屈巫欺人太甚,做事太絕,襄老哪會找到這兒來請求公斷?孫叔敖心內鄙薄屈巫:“身為朝廷大臣,竟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來,真是有傷風化,喪盡官箴體統!”

  看著氣得老淚縱橫的襄老,孫叔敖隻得好言相勸道:“此事我當奏明大王,定會嚴懲不貸。隻是將軍所說的皆是仆人之言,如若屈大人反咬一口,說是誣陷於他,拿不出證據來,豈不是叫他滑過去了?”

  “怎麽沒有證據?那賤人贈他一件褻衣碧羅襦,無論春夏秋冬,朝暮夜晝,他都隨身攜帶。隻要把它弄到手,還怕他不承認?”

  “好!我一定為將軍做主。隻要將那件褻衣弄到手,他就無法抵賴,大王才好處置他。隻是老將軍不得操之過急。”襄老再拜,稱謝不已。

  孫叔敖抓住襄老的手,推心置腹地說道:“還望將軍忍得一時之氣,好好與夏姬過日子,不要鬧得生死仇敵似的。將軍偌大年歲,心境平和是第一位。怡神散慮,方可安度晚年。”

  襄老像個受委屈的孩子得到父母的撫慰,感動得淚水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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