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不受智商所限製的。
——阿斯特羅·泰勒
已過不惑之年的泰勒梳馬尾辮,留山羊胡。他的家庭是一個典型的知識分子家庭,甚至可以說是聲名顯赫的家庭:他的祖父愛德華·泰勒是著名的物理學家,被譽為“氫彈之父”;他的外祖父傑拉爾德·德布魯是一位經濟學家。從小耳濡目染,阿斯特羅·泰勒很早就立下了當一個科學家的誌願。
阿斯特羅·泰勒為人相當低調,這恐怕與他祖父愛德華·泰勒不無關係。愛德華·泰勒雖然才能出眾,但是人際關係卻處理得欠佳。後來,在二戰後的一次安全調查聽證會上,作為“曼哈頓計劃”早期成員的愛德華·泰勒更作出了對曼哈頓計劃的領導者羅伯特·奧本海默不利的證供,此後他在科學界中變得更加不受歡迎。祖父的遭遇對於阿斯特羅·泰勒來說是一個警示,他表示,一個人“一定要做你熱愛的事”,他的祖父一生都致力於成為一個“科學政治家”,一個“組織建造者”,而在阿斯特羅·泰勒看來,與其這樣,不如“退到角落裏”,當一個真正的科學家。
開始全麵負責實驗室的工作以後,阿斯特羅·泰勒始終為一個問題而感到困惑,那就是:Google X的使命,或者說,它的目標到底是什麽。因為在實驗室成立之初,塞巴斯蒂安·特倫的直覺,以及拉裏·佩奇、謝爾蓋·布林的興趣,就是實驗室的研究方向。但是,隨著實驗室日趨完善,僅憑這些來指導研究人員的工作顯然是不夠的,他們必須對自己的工作目標有一個明確的認識。
有一次,泰勒在與拉裏·佩奇談話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提出了這個問題:Google X是一個研究中心嗎?拉裏·佩奇搖搖頭,這樣的定位顯然太乏味了。那麽它是一個新公司孵化中心嗎?泰勒鍥而不舍地繼續追問。拉裏·佩奇仍然搖頭。最後,泰勒問:“那我們說的是像登月那樣的夢想嗎?”拉裏·佩奇回答:“沒錯!就是這個。”
從那以後,阿斯特羅·泰勒的名片上有了這樣一個頭銜——“登月號船長”(Captain of Moonshots)。這位船長把帶領全體研究人員為實現“讓世界變得更美好”而努力作為自己的使命,更把他的理念“大膽去幹、沒有限製”變成了Google X的口號,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世界是不受智商所限製的”,勇氣和創造力,這二者才是使我們受到限製的因素。
在阿斯特羅·泰勒與穀歌元老梅根·史密斯的共同推動下,2012年,穀歌推出年度大會Solve for X,這是一個類似於“智囊團”的項目,計劃每年邀請約百名創新者,聆聽和討論前沿的技術,以解決全球性問題,包括疾病、饑餓等問題。
對於Google X來說,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不斷有新的點子出現,而這也是阿斯特羅·泰勒花費大部分時間來做的事情。他和他的同事們考慮的事情,可以說完全超出了我們日常認知的範疇,說是天方夜譚已經是客氣的表述了,很多人幹脆斥之以荒謬。但是,荒謬與否,從來都不是Google X的研究人員們考慮的因素。比如說,物體的瞬間轉移,可能我們在科幻片中多少接觸過類似的場景,但是在現實中,這可能實現嗎?Google X目前正在這個領域做進一步的研究。原因很簡單,在他們看來,如果你不抓住機會,如果你不願意花費時間去嚐試,那麽永遠不會有任何進展。
正是因為秉持著這樣的理念,Google X的那些秘密計劃才能夠不斷獲得進展,然後一步步從幕後走到台前。
2013年4月,穀歌董事長埃裏克·施密特出人意料地做出這樣的大膽預測:“到2020年,全世界所有人都將用上互聯網。”此言一出,立刻引發輿論熱議,有人指出,目前全世界約有60%的人口不能上網,很多國家甚至連可靠的電信網絡都沒有,他們如何實現“用上互聯網”的願望?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而現在,隨著穀歌氣球(Project Loon)項目逐漸浮出水麵,我們不得不承認,這個目標的實現,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絕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謂穀歌氣球,就是通過氣球向偏遠地區傳輸互聯網信號。具體來講,就是利用隨風飄遠的氣球,向地麵傳輸和如今3G網絡速度相似或更快的網絡信號。
為了實現這個計劃,穀歌進行了一係列的測試。2013年6月,Google X在新西蘭放飛了30隻氣球,讓一個由50人組成的測試小組體驗到了由這些氣球所帶來的網絡連接。2014年6月,穀歌方麵表示,其通過熱氣球向鄉村地區提供互聯網接入服務項目的穀歌氣球正在按計劃有序推進。
最初看起來那麽不切實際的項目,因為科研人員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而Google X這種把夢想甚至是幻想變成現實的能力,成為它最吸引人的魅力所在,越來越多的技術人才加入Google X,讓Google X的夢想越來越大。
瑪麗·盧·傑布森原來是麻省理工的教授,現為Google X顯示器部門主管,她負責開發那些十分特殊的顯示屏,以配合諸如穀歌眼鏡這類穿戴式設備的需要。
安德魯·康拉德,血液篩查公司LabCorp的首席科學家,如今也加入了Google X的隊伍,他參與開發的項目內容目前還不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