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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兩麵開花,成功進入迪斯尼

  買下Pixar,進軍好萊塢

  在創辦NeXT的同時,喬布斯還斥巨資買下了Pixar。1986年,喬布斯出價1 000萬美元購買Pixar,該公司的董事欣然答應。2月3日,喬布斯正式獲得Pixar公司的大部分權益,其餘股權分別由該公司的43位員工所有。等到一切手續都辦好後,喬布斯任命埃德溫·E。卡特穆爾為總裁,任命史密斯為副總裁。喬布斯自己則擔任董事會主席,他不參與公司的日常事務,同時也不從公司中領取薪水。喬布斯這一係列的決定和動作,在當時的商業人士看來是極其不明智的,因為Pixar公司是一家不僅沒有什麽收入且耗資巨大的公司。

  關於Pixar公司的狀況,喬布斯自然也是了如指掌,他看好的不是這個公司,而是這個公司的Pixar Image Computer(PIC,一種數字光學打印機的原型)。早在1985年PIC剛剛公布的時候,喬布斯就試圖購買Pixar公司。那時的喬布斯還是蘋果公司的董事會主席,他努力說服蘋果公司董事會收購Pixar公司,但是蘋果公司的董事們沒有人對此感興趣。在那段時間裏,通用汽車的子公司曾試圖報價購買Pixar公司,但由於該公司要價很高,再加上子公司的皮羅特和通用董事會之間不和,最後這筆交易就沒有成功。一直到喬布斯離開蘋果公司,並創立了NeXT公司時,這個公司還是沒有賣出去,究其根本原因可能就是該公司的老板喬治·盧卡斯要價過高了。

  Pixar公司原本隻是盧卡斯旗下公司的一個計算機動畫部門。盧卡斯一直希望可以通過這個計算機動畫部門來改變動畫特效的方式,但是在研發還沒有什麽明顯的成效時,盧卡斯就遇上了大麻煩——他的妻子馬西婭宣布要與他離婚。按照加利福尼亞的法律規定,他們每人都有權獲得婚姻期間共同擁有財產的一半。這對盧卡斯來講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因為他的財產是幾家電影公司,他不想把公司交給馬西婭。於是盧卡斯提出直接支付現金,幸好馬西婭在這方麵沒有意見。這樣一來,盧卡斯就不得不向馬西婭提供3 500萬到5 000萬美元的現金。

  雖然盧卡斯身為好萊塢著名的大導演,素有“星戰之父”之稱,但是他一時也拿不出那麽多的現金。從1975年第一部《星球大戰》開始,到2005年第六部《星球大戰》,票房一直都保持著極好的成績,盧卡斯也從中獲得了很多資金,但是那時資金都已經投進了他創辦的電影公司中。該從哪裏籌集資金呢?盧卡斯將目光放在了計算機動畫部門。最終他決定出售該部門,以獲取現金,畢竟計算機動畫部門是盧卡斯所有公司裏唯一一個沒有獲利的部門。除了沒有獲利之外,促使盧卡斯賣掉該部門的更大原因是,該部門的負責人卡特穆爾和史密斯一直都想要研發一種能設計動畫的計算機,這與盧卡斯成立這個部門的初衷有所出入,當然,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研發需要大量的經費。就像盧卡斯自己所說的:“我不想做研發業務。研發太耗費時間並且消耗大量資金。”

  在得知盧卡斯下定決心要賣掉計算機動畫部門後,卡特穆爾和史密斯找到了盧卡斯,希望他可以把計算機動畫部門作為一個獨立的子公司出售,這個要求對盧卡斯來說並沒有什麽為難之處,因此很大方地同意了。之後,卡特穆爾和史密斯就給這個公司起了Pixar的名字。此外他們也參與了為Pixar尋找買家的行動。在他們的大力推薦下,迪斯尼的二號人物卡曾伯格一度對這個“神奇”公司產生了濃厚興趣,但是當聽到盧卡斯要價3 000萬美元時,卡曾伯格就放棄了。3 000萬美元的高價,這對當時那個計算機動畫部門來講確實太高了,但是盧卡斯執意不肯降價,所以兩年時間過去了,Pixar公司還是沒有找到買家。

  喬布斯雖然對這個公司的產品十分著迷,但他並不著急。喬布斯是個談判高手,盡管盧卡斯要價很高,但他依然有辦法讓盧卡斯降低籌碼。在一連串的談判活動中,喬布斯顯得十分從容,而盧卡斯就不同了。他急於賣出去Pixar公司,好用換來的現金徹底結束自己的失敗婚姻,因此盧卡斯選擇了讓步。最終,喬布斯以1 000萬美元買下了整個計算機動畫工作室——包括人員、計算機、軟件。當然喬布斯方麵也相應地做出了一些讓步,他同意新公司研發的各種先進技術無償地提供給盧卡斯的影業公司使用。

  通過這次交易,喬布斯獲得了Pixar公司90%的股權,也就是說他是該公司的絕對領導人。正式入主Pixar公司之後,喬布斯雖然聲明自己不參與公司的日常事務,但是公司的總體走向他還是要絕對控製的。在他看來,Pixar應該繼續加強硬件的研發,早日將他所期待的能製作動畫的計算機推向市場。而卡特穆爾和史密斯顯然與喬布斯的想法是不一樣的,他們一直以來的夢想都是製作計算機動畫電影,而且從未變過。盡管如此,Pixar公司在起初的發展階段還是遵照了喬布斯的想法。因為喬布斯對Pixar公司的管理並不是很嚴格,所以卡特穆爾和史密斯可以私下裏悄悄地繼續他們的夢想,也正是由於他們的堅持,Pixar公司日後才成為世界頂級的計算機動畫製作公司。如果他們徹底遵從了喬布斯的指示,那麽時至今日,該公司可能還隻是喬布斯為公司配備的一個硬件部門。

  實際上,喬布斯對Pixar公司最初的想法就是讓其成為計算機硬件公司。除了自己對計算機硬件研發的癡迷之外,更重要的是喬布斯在硬件方麵失敗了很多次,這讓他很不甘心。他先是在蘋果公司的麗莎項目上竭盡心力,但麗莎項目卻成為了蘋果公司史上最失敗的產品。之後,NeXT公司生產的計算機也乏人問津。所以喬布斯把Pixar公司當做自己在硬件研發方麵崛起的橋梁,然而該公司卻沒有順著喬布斯的思路發展。從本質上講,在喬布斯收購Pixar之前,該公司給人的印象都是一家軟件開發公司。因為這家公司幾乎全部是用應用程序來製作動畫圖像,硬件隻是他們的附屬部分,而且他們已經擁有了最好的專門製作動畫的計算機,利用這些計算機他們完全可以達到自己所要的設計要求。然而在喬布斯收購該公司後,他卻堅持認為Pixar已經具備把新型計算機推向市場的能力,他要把PIC計算機變成最暢銷的計算機。

  對卡特穆爾和史密斯來講,研發或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但銷售就不同了。不諳銷售之道的他們在銷售PIC計算機時,就像“在森林中失去方向感的孩童”。不知是因為這個原因,還是因為PIC確實不適合在市場上銷售,總之,PIC計算機在市場的銷售情況很不好。1986年5月,公司開始以底價122 000萬美元發售PIC計算機。喬布斯信誓旦旦地說:“接下來的四年圖像計算將爆發,就像過去幾年超級計算機成為商業現實一樣。”然而事實狠狠地打擊了喬布斯。1987年,公司的總銷售額還不到100台。到1989年時,也隻售出了大概200台。在這之前,喬布斯對卡特穆爾和史密斯在銷售方麵的才能是很有信心的。事實上與其說喬布斯對他們有信心,不如更幹脆地說他對自己很有信心:“我認為我能把卡特穆爾和史密斯變成商業管理人員。”但經過連續兩年的失敗,喬布斯徹底放棄了這種想法。

  計算機賣不出去,研發方麵仍需大量的資金投入。在這種情況下,為了減少Pixar公司的支出,喬布斯決定關閉該公司的區域銷售辦公室,並將硬件工程師裁掉。與此同時,他還任命卡特穆爾出任該公司的首席技術官並接替自己擔任董事會主席。顯而易見,這時的喬布斯已經放棄讓Pixar成為硬件公司的念頭了。

  1989年,Pixar公司的主要業務由生產計算機轉為圖像技術業務。造成這一轉變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卡特穆爾和史密斯讓喬布斯看到了圖像技術的發展前景。在喬布斯忙著硬件方麵的研發的時候,卡特穆爾和史密斯悄悄地利用圖像技術完成了一部計算機動畫作品——《頑皮的跳跳燈》。這一作品在1987年的計算機繪圖專業組展示大會上引起了巨大轟動。短短兩分鍾的動畫短片震動了全場6 000多名技術人員和動畫設計者。經久不息的掌聲和人們的讚賞聲,讓喬布斯覺得很不可思議,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簡單的小短片能引起人群那麽大的反應。之後,《頑皮跳跳燈》獲得了舊金山國際電影節電腦影像類影片第一評審團獎——金門獎,並獲得1987年奧斯卡最佳動畫短片提名獎,這些更是讓喬布斯沒有想到。在這一連串的驚訝之後,喬布斯看到了計算機動畫短片背後的巨大市場。

  雖然Pixar公司出現了嚴重的資金問題,但因為《頑皮跳跳燈》的巨大成功,喬布斯不但沒有從動畫短片設計部門裁掉一名員工,還投入了大量資金。那時的喬布斯由於在NeXT公司和Pixar公司投入了大量資金,導致他個人的財富迅速下降,到後來,他甚至不得不賣掉自己心愛的跑車和一直住著的私人別墅。喬布斯把所有的資金都放在了動畫短片設計部門,可以說喬布斯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動畫短片上,這不僅僅是一種商業行為,這更是一次賭博。

  喬布斯從來不缺乏冒險精神,而且他常常在危急的時候大大贏上一把,這次也不例外。有了資金後盾的動畫短片設計部門很快就推出了一部具有串聯情節的動畫電影《錫鐵小兵》。這個動畫電影不僅使Pixar公司擺脫了資金方麵的窘境,還讓喬布斯獲得了電影界至高無上的榮譽。

  大膽引領動畫電影的科技革命

  從《頑皮跳跳燈》到《錫鐵小兵》,Pixar公司的動畫給人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尤其是《錫鐵小兵》。《頑皮跳跳燈》這個兩分鍾的短片讓人們驚豔,而《錫鐵小兵》這個情節連貫的動畫電影則讓人們不得不對喬布斯以及他的公司的印象大為改觀。1988年,《錫鐵小兵》更是一舉拿下了奧斯卡金像獎。奧斯卡電影獎的一位評委對此感觸頗深:“他們把奧斯卡金像獎頒發給計算機動畫短片《錫鐵小兵》,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把獎項頒發給完全使用計算機製作的動畫電影的製作人。”Pixar公司的計算機動畫之所以可以引起這麽大的反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的動畫采用了一種自己研發的軟件,從而使製作的動畫不僅形象而且十分生動。這種軟件被他們命名為RenderMan。

  該軟件是在卡特穆爾帶領的研發團隊中誕生的。最開始卡特穆爾加入到盧卡斯的計算機動畫部門時並不會畫畫,但後來為了與史密斯一起製造計算機動畫,他特意去學了畫畫。他領導的研發團隊是一個充滿嬉皮士風格的團隊,這一點讓喬布斯十分喜愛。此外,卡特穆爾還是一個虔誠的教徒,雖然走路時腿有點瘸,說話也很慢,但他的能力確實是無人可及。為此,很多人都認為他看起來像是“高科技吉卜賽遊牧部落”的老首領。卡特穆爾的這些特點在很多地方都與喬布斯很像,喬布斯也曾瘋狂迷戀過宗教,而且即使到後來他成了美國著名的企業家,還是經常穿著短衫短褲就去參加董事會議。或許是因為這些相似點,喬布斯對卡特穆爾非常重視。而卡特穆爾也沒讓喬布斯失望,他領導的團隊盡管充滿了嬉皮士的味道,但是這個團隊的戰鬥力卻是世界一流的,從這個團隊研發的RenderMan軟件就可以看出來。

  這種軟件實際上就是一種渲染軟件,隻不過它的渲染能力要遠遠超出其他軟件。製作一部計算機動畫作品首先要安排好製作空間以及背景。對一個內部場景而言,具體的安排包括室內牆壁的設計、各種家具的形狀及擺放位置。另外還要注意光線及事物的陰影等細節。RenderMan就是為這些設計提供的最基本的工具。當時市場上並不是隻有RenderMan這一種渲染工具,但是RenderMan卻在市場占有絕對的優勢。RenderMan軟件的火暴銷售,為當時資金缺乏的Pixar公司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現金流。

  看到渲染軟件在市場上的潛力後,喬布斯毅然決定研發並生產RenderMan的升級版軟件。1989年,Pixar公司先後發布了RenderMan3.1和RenderMan3.2版本的軟件。由於這種軟件出色的渲染能力,越來越多的傳媒公司接受了這個係列的渲染器。在這樣的大好形勢下,2002年12月,Pixar發布了RenderMan11.RenderMan11一經麵世,就被業界公認為是一流的電影和視頻設計製作軟件。2004年Pixar動畫公司隆重推出了RenderMan Pro Server。此軟件是該公司RenderMan 3D渲染軟件的升級,捆綁了很多在影片和視頻中經常用到的工具。就像Pixar的一位高層所言:“所有看過《海底總動員》的人都會驚訝於Pixar的動畫師用RenderMan所創造出的神奇效果。這樣神奇的渲染工具現在每個客戶都能夠使用了。”

  事實上,後來RenderMan軟件參與了很多電影大片的製作,如《玩具總動員》、《賽車總動員》、《哈利·波特》係列、《星球大戰》係列,甚至迪斯尼的經典動畫長片《美女與野獸》、《阿拉丁》等。據統計,到2004年為止,在最近獲得奧斯卡最佳視效獎提名的39部動畫片中,有35部應用了RenderMan渲染軟件。RenderMan憑借其超級強大的渲染效果至今仍被索尼及其他世界重量級的視覺特效公司使用。

  RenderMan軟件的大量應用,為Pixar公司帶來了相當可觀的利潤,但相對於喬布斯在Pixar公司的投資來說,那些利潤就算不上什麽了。據有關數據顯示,Pixar公司每年因為RenderMan可得到上百萬美元的現金流,與此同時,喬布斯對該公司的投資已達到了5 000萬美元,約占到他個人財富的1/3.投入這樣大筆的資金,是喬布斯在收購該公司時完全沒有想到的。“如果1986年我知道維持Pixar公司的經營需要多少資金,我都懷疑自己是否會購買這家公司。”在講到對Pixar公司的投資時,喬布斯這樣說道。回憶喬布斯那時對Pixar的態度時,1991年離開該公司的史密斯這樣說道:“如果有人願意出價5 000萬美元,喬布斯會把Pixar賣了。”值得慶幸的是,當時並沒有人願意出那樣大的一筆錢來購買Pixar公司,不然喬布斯可能就與動畫電影無緣了。

  最讓喬布斯想不到的是,他一直希望Pixar公司成為硬件研發公司,但勉強把公司從資金黑洞中拉出來的卻是軟件研發。暫且不管公司的走向如何,喬布斯知道當務之急就是讓公司擺脫在資金方麵的困擾。一方麵是解決資金問題,另一方麵是喬布斯不肯放棄計算機夢想。矛盾中的喬布斯找上了迪斯尼首席執行官邁克爾·艾斯納,與之前的做法相同,喬布斯也是用電話與艾斯納取得了聯係。在電話中,喬布斯不斷地稱讚自己公司生產的計算機是多麽優秀,甚至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的計算機是為迪斯尼量身定做的。最後他向艾斯納提出一個請求,讓他去迪斯尼看一下,並展示一下自己公司的計算機。或許是了解喬布斯的脾氣,怕喬布斯每天都打電話給他,艾斯納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喬布斯的要求。

  按照喬布斯與艾斯納約定的時間,這天早上,喬布斯帶著兩台計算機來到迪斯尼。這兩台計算機分別是NeXT的黑白計算機和Pixar的彩色顯示計算機。喬布斯知道以迪斯尼的實力,絕對能夠讓自己的兩家公司都起死回生,於是在來之前,喬布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喬布斯的長處之一就是善於演講和說服別人,在迪斯尼的演講由於事先做過準備,所以是十分精彩。喬布斯先是給迪斯尼高層展示了NeXT計算機,與此同時,喬布斯激情洋溢地說道:“NeXT公司的計算機是市場上技術最先進的計算機,而迪斯尼公司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公司,所以,迪斯尼應該購買NeXT公司的計算機,以此站在計算機變革的最前沿。NeXT公司所做的努力也是針對這場偉大的變革。”緊接著,喬布斯在大力誇讚自己的計算機同時,也大大讚揚了迪斯尼一番。動聽的話誰都愛聽,這一點對於迪斯尼的高層來講也不例外,再加上喬布斯富有煽動性的言語,迪斯尼高層當場就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迪斯尼公司的二號人物傑弗裏·卡曾伯格在喬布斯介紹完NeXT計算機之後,激動地站起來說道:“這宗買賣敲定了,像這樣的計算機我們可能要買1 000台。”

  當場聽到這樣承諾的喬布斯在接下來的演講中更有信心了。針對迪斯尼公司在動畫片市場的絕對權威地位,喬布斯在宣傳Pixar計算機時,誇張地稱Pixar計算機是“引領動畫片發生變革的媒介”,並信誓旦旦地說“最終製作動畫將成為每個人都能涉足的領域”。然而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迪斯尼的高層。試想,如果每個人都能輕易涉足動畫領域,那麽迪斯尼的絕對地位又怎能保持呢?喬布斯沒看到台下卡曾伯格的臉色已經越來越不對,仍然起勁地演講著。坐不住的卡曾伯格突然站起來打斷了喬布斯的演講,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怒,卡曾伯格用一種近乎冷酷的口吻說道:“如果有人要和我的女兒約會,我的手裏會準備一把槍。而假如有人要占有我的動畫,我會讓他徹底完蛋。”這時,喬布斯才明確感受到了卡曾伯格的怒氣。為了顧全大局,喬布斯並沒有就此發表什麽看法,而是冷靜地將演講做完了。經過這一段不愉快的插曲,最後,迪斯尼公司還是訂購了1 000台NeXT公司的黑白計算機,至於Pixar計算機則一台也沒有購買。

  個性強硬的喬布斯在這筆生意後,決定要讓自己的預言成為現實,讓卡曾伯格看到動畫領域並不是隻有迪斯尼才可以涉足。正是因為這種不服氣的性格,喬布斯才不惜賣房賣車換取資金去投入動畫製作的。後來功夫不負有心人,迪斯尼公司也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會在短短幾年裏在動畫電影界掀起一股難以抵抗的浪潮。在這場喬布斯引領的動畫電影革命中,迪斯尼不得不重新審視Pixar公司在動畫方麵的作為。

  《錫鐵小兵》的獲獎,讓迪斯尼充分認識到了Pixar公司的潛力,那些曾經看不起喬布斯的迪斯尼高層也向他妥協了。此時距離喬布斯“死皮賴臉”找上迪斯尼的時間不過幾年,迪斯尼便決定與Pixar公司合作。這樣的轉變,與《錫鐵小兵》在市場上的影響是不無關係的。“如果沒有《錫鐵小兵》,我認為迪斯尼是不可能和我們坐在同一張談判桌上商討向Pixar投資製作動畫片事宜的。”無論迪斯尼是出於怎樣的目的而跟Pixar合作的,總之喬布斯再次回到了舞台中央的事實發生了。

  與迪斯尼合作,《玩具總動員》橫空出世

  雖然Pixar公司的動畫短片得到了業界的認可,但是它仍然不賺錢。渲染軟件銷售所獲的利潤也不足以維持Pixar的巨大開支。為了減少公司的開支,區域銷售辦公室於1989年關閉,它反映了Pixar公司正由計算機轉為圖像設計。與此同時,為了讓公司有更多的現金流,在銷售渲染軟件的同時,Pixar公司也進入了創作動畫電視廣告片的業務。到1990年,隨著市場逐漸飽和,銷售隊伍的解散和硬件工程師被裁掉,Pixar計算機的銷售萎縮了。4月份,Pixar宣布將剩下的計算機部門作價200萬美元賣給其他公司。這樣一來,公司的員工人數少了將近20人,又節省了一大筆開支。

  隨著圖像處理技術的不斷加強,Pixar公司的商業廣告和動畫短片都深受大眾的歡迎。這時,使用計算機製作動畫電影已成為一種潮流。為了追趕這股潮流,原先不屑於計算機動畫製作技術的卡曾伯格,也開始大肆吹捧這種計算機圖像技術。在此之前,迪斯尼已經悄悄地開始研發計算機動畫製作的相關軟件了。迪斯尼內部規定,參與計算機動畫製作的員工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他們的動畫是由計算機製作的。“他們害怕這種事情傳出去,如果公眾知道他們的動畫是用計算機製作而非手工繪製的,迪斯尼的形象會被玷汙,每個參加計算機動畫製作的軟件研發人員都不能泄密。”迪斯尼的一位軟件工程師在回憶當時的狀況時說道。

  盡管迪斯尼的員工在當時沒有泄密,但是他們製作的動畫場景卻將他們的秘密揭穿了。迪斯尼打造的動畫片《美女與野獸》放映後,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這部動畫片采用了計算機動畫製作的軟件。因為在這部電影中有一個跳舞的場景,那個場景隻有用計算機才能製造出來。秘密被揭穿後,卡曾伯格好像並沒有感到尷尬,反而顯得輕鬆多了:“事實上,動畫電影製作的每個步驟都要用計算機完成。”卡曾伯格的坦承,讓參與動畫電影製作的員工終於可以自由談論了,據這些員工透露,《阿拉丁》、《獅子王》、《風中奇緣》等動畫片都是借助計算機動畫設計軟件完成的。

  知道迪斯尼已經不排斥用計算機製作動畫後,當時代替喬布斯擔任Pixar公司董事會主席的卡特穆爾立即找上了卡曾伯格,希望可以與迪斯尼合作。迪斯尼方麵也有意與Pixar公司合作,一來是因為Pixar公司擁有最先進的計算機動畫製作技術,二來Pixar公司還擁有以約翰·拉塞特為首的動畫製作班底。

  約翰·拉塞特在動畫製作方麵很有天賦,他曾在迪斯尼工作過一段時間,後來跳槽到Pixar公司,卡曾伯格曾試圖說服他回到迪斯尼工作,但被他拒絕了。喬布斯也知道拉塞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毫不吝嗇地讚賞他說:“Pixar變成世界級動畫創作室,約翰·拉塞特比其他任何人的功勞都要大。拉塞特再帶領我們這個富有創意的團隊十年的話,我們在Pixar創造動畫黃金時代的夢想就會實現。”事實上,卡曾伯格選擇與喬布斯合作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拉塞特。這一點從後來迪斯尼方麵提出的要求中就可以看出。他們在合作協議的附加條款中規定“約翰·拉塞特必須簽訂一份長期的合同”,根據合同規定,他要一直待在動畫設計組,直到動畫片設計完成。如果拉塞特不履行合同的條款,這項協議就作廢了。由此可見,拉塞特在這次合作中起到了多麽重要的作用。

  看到Pixar公司製作的《錫鐵小兵》這一短片在市場上的反應後,更增加了卡曾伯格對Pixar公司的信心。但是為了爭取更多的權利,卡曾伯格遲遲不肯與Pixar公司簽訂合作協議。

  在這種情況下,喬布斯站了出來。他特意約另一個有意與Pixar合作的公司負責人見麵,當喬布斯在送那位負責人離開時,“剛好”碰到卡曾伯格。這樣巧合的事情,自然是喬布斯安排的。再說卡曾伯格看到喬布斯又與其他公司聯係時,心中既生氣又擔憂。生氣的是,喬布斯竟然不是非迪斯尼不可;擔憂的是,喬布斯真的有放棄與迪斯尼合作的想法。卡曾伯格的這種心態正是喬布斯想要的,因為這樣一來就能加快迪斯尼與Pixar公司的合作腳步。對那時的Pixar公司來講,十分需要迪斯尼這樣的大公司的資金支持。而在迪斯尼方麵,它需要Pixar公司的計算機圖像處理技術來鞏固自身在動畫市場上的地位。

  於是,迪斯尼很快就約Pixar公司商談合作一事了。經過幾次艱難的談判後,雙方達成協議:由迪斯尼保持對營銷和許可經營的控製,而Pixar公司則製作電影劇本,雙方一同打造出一部動畫片。費用方麵雙方也談妥了,由迪斯尼提供1 700萬美元作為製作費用。至於收益方麵則是Pixar公司獲得票房收入和錄像銷售收入的12.5%,其他的則為迪斯尼所有。一開始喬布斯並不同意這種分利方式,但最終還是迪斯尼的傑弗裏·卡曾伯格說服了他。卡曾伯格一句“至少Pixar公司現在有製作電影的資金”打動了喬布斯。在喬布斯與迪斯尼方麵激烈談判的過程中,一直是Pixar公司重要負責人的史密斯辭職了。幸運的是,失去這個人才並沒有影響到與迪斯尼的合作。

  與迪斯尼簽訂合作協議後,Pixar公司就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動畫電影的製作中,整部電影的編寫、導演、布景、錄製、編輯和製片工作都是由Pixar公司完成的。這部耗時四年,在主題、技術、處理等多方麵都具有革命性意義的動畫電影就是《玩具總動員》。在這部電影中出現的很多玩具都是美國非常有名的經典玩具,像彈簧狗、蛋頭先生等等,在拍攝本片前,迪斯尼公司獲取了這些玩具的原製造公司的授權允許。或許與這些玩具是美國經典玩具有關,這部動畫片上映後,票房刷新了以往感恩節票房的紀錄。當這部動畫電影票房飄紅之時,這些玩具頓時又成了玩具市場的搶手貨。可以說,正是因為《玩具總動員》的上映才使這些玩具又一次掀起了銷售熱潮。

  《玩具總動員》之所以一上映就受到大眾的歡迎,除了采用經典玩具做主角外,更因為它是一部精彩的電影。正如製作這部電影的主要負責人所說的那樣:“用計算機製作動畫,就像動筆寫小說一樣,其中最重要的是人物和故事情節。Pixar公司有技術財富。但是,我認為我們也因為電影腳本而著名,你必須講述一個動聽的故事,它是動畫的基礎。”電影界報紙《綜藝》對此也有說明:“這部電影講述了一個有趣而動人的故事,可以說,故事的情節絲毫不亞於這部電影的技術含量。精彩的故事和高超的技術結合一定會給這部電影帶來很高的票房收入,也會給迪斯尼公司的動畫電影製作注入一股新的活力。”

  事實上,《玩具總動員》也確實給迪斯尼帶來了新鮮血液。在這之前,迪斯尼的動畫片都是傳統的、完美的,是通過兒童目光折射出來的理想主義精神。俊男美女的組合、揚善懲惡的主題、好壞分明的人物等都是迪斯尼動畫的常見模式。然而《玩具總動員》卻擺脫了這種格調。本片的人物不再是非黑即白的“木刻畫”,而進入了人性的灰色領域。片中兩個主角胡迪和巴斯光年在性格上的弱點是人類所共有的。胡迪善妒,巴斯光年傲慢,但這並不說明他們就是壞蛋。此外,片中的兩個主角還含有更深刻的指導意義。胡迪是位牛仔警長,代表著古老的傳統;巴斯光年是太空人,象征著現代高科技。他們之間有新與舊、傳統與創新的矛盾。在製作腳本時,編導並沒有簡單地區分誰對誰錯,而是細膩地挖掘每個人心態的形成和發展過程。這樣精彩卻不失細膩的動畫片怎能不讓人喜愛呢?

  《玩具總動員》公開上映的第一周,全美劇場的票房收入就達到了2 900萬美元。隨後,《玩具總動員》的票房一路飆升,成為了1995年收入最高的電影。在全球範圍內,這部動畫片的票房收入達到了3.58億美元。至此為止,票房收入超過《玩具總動員》的動畫電影也隻有迪斯尼的《獅子王》和《阿拉丁》這兩部動畫電影。

  《玩具總動員》的巨大成功在於挽救了資金匱乏的Pixar公司同時,也使喬布斯重新回到了舞台的中央。就像《福布斯》所描述的:“喬布斯又回到了舞台的中央,我認為,這是他努力攫取的結果。喬布斯獨自在舞台上獻藝,整個矽穀都對他無比佩服。”實際上,喬布斯是在《玩具總動員》已經開始製作之後才涉入Pixar日常管理的。雖然在這之前,喬布斯就一直是Pixar公司最大的股東,但是他不管理這個公司,由卡特穆爾擔任公司董事會主席以及總裁的職位。在看到《玩具總動員》的票房叫座後,喬布斯就從卡特穆爾手裏接過了總裁職務,進入公司管理公司事務。喬布斯曾這樣讚譽過《玩具總動員》:“我們相信,這是自50年前迪斯尼發行《白雪公主》後動畫方麵的最大進步。”正如喬布斯所期盼的那樣,《玩具總動員》的上映讓他再次回到了風光的舞台中央。

  Pixar揚眉吐氣,喬布斯掌舵動畫帝國

  《玩具總動員》的橫空出世不僅在市場上大獲成功,也讓喬布斯充分認識到發展動畫電影的巨大利潤。為了以後能在動畫電影的行業裏更快更好地發展,喬布斯在1995年就開始著手準備Pixar的上市準備工作了。按照上市的步驟,準備上市的公司必須經過審核。這一天,一大群律師和審計人員來到Pixar公司,他們的目的就是為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收集詳細的財務資料。然而令他們驚訝的是,Pixar公司作為一家合法經營的企業,竟然沒有財務部!原來喬布斯為了減少公司的開支,削減了整個財務部門,隻留下一名財務部員工,而這位員工還不是正式的會計師。這位員工雖然一直想要把公司的幾本資料輸入到計算機中,但遺憾的是他根本不會使用計算機。這也就是說從1991年到1995年間,Pixar公司的財務狀況一直是混亂的。據說多年來,Pixar公司一直都是使用臨時性的“家用支票本”來經營運轉。最讓審計人員感到驚訝的是,喬布斯竟然想要用這樣混亂的公司去申請發行出售600萬股股票。

  在審計人員看起來是很難以置信的事情,在喬布斯看來卻是很正常的。喬布斯崇尚的管理之道一直都是右腦管理,即激發創意人才的潛力。這一點從外界對蘋果公司的評價就可看出。在喬布斯還執掌蘋果公司時,外界都稱蘋果公司是最有創意的公司,但同時也是管理最差的公司。這就像斯卡利對喬布斯的評價:“喬布斯根本不懂經營和管理,但卻常常隨意幹涉公司的決策經營。”喬布斯強調設計,強調個人消費電子,但是卻從不注重管理,這也是Pixar公司財務狀況之所以混亂的根本原因。

  幸好沒有基本的財務規範對公司上市的影響並不大,1995年底Pixar公司成功上市並出售了690萬股股票。在上市前,喬布斯擁有的股票占發行在外的股票總數的95.6%。首次公開發行結束後,喬布斯的3 000萬股股票的賬麵價值高達11.7億美元,超過了他在蘋果公司總部時所擁有的股票峰值。

  上市為Pixar公司融到了大量的資金。有了堅實的資金後盾以及《玩具總動員》的成功經驗,喬布斯在動畫電影方麵更加大膽,也更加有底氣了。經過談判,喬布斯很快就與迪斯尼公司簽訂了五部動畫片的合作協議。之前簽訂《玩具總動員》合作協議時,由於Pixar公司急需迪斯尼方麵的資金,所以在利潤的爭取上,喬布斯幾乎沒有什麽周旋的餘地。但這次協議的簽訂就不一樣了。Pixar公司已經擺脫了資金方麵的困擾,擁有了與迪斯尼平起平坐的底氣。這樣的情況是迪斯尼沒有想到的。這次的協議中規定,Pixar公司可以與迪斯尼公司對利潤進行平分,而且還擁有相同的權利對商業廣告和片頭廣告進行收費。因為擔心失去約翰·拉塞特這樣的動畫製作方麵的人才,迪斯尼公司最終還是同意了這樣的一份協議。Pixar公司之所以能夠爭取到公平的權益,除了公司自身實力的提高外,喬布斯出色的談判能力在談判中也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卡特穆爾坦白地說道:“需要有史蒂夫這樣地位的重要人物才能讓我們與迪斯尼公司進行平等交易。”Pixar公司前營銷執行主管帕梅拉·J。開爾文也大大肯定了喬布斯在這次交易中的作用:“他有頭腦、能力和厚臉皮保護Pixar公司的利益。他使公司能與迪斯尼公司進行平等談判。”

  協議簽訂後,Pixar就開始動手製作動畫電影了。1998年,《蟲蟲總動員》誕生了,並於11月25日在美國發行。該影片發行後,好評如潮,五天內的票房收入就刷新紀錄,達到4 610萬美元,打破了迪斯尼公司《101斑點狗》在1996年感恩節周末創造的4 500萬美元的紀錄。這次的成功讓喬布斯更是壯誌滿懷:“我認為,Pixar公司有機會成為下一個迪斯尼,不是替代迪斯尼,而是下一個迪斯尼。”

  Pixar公司能否成為下一個迪斯尼,目前我們還不能肯定,但我們能看到的事實就是Pixar之後的幾部動畫影片的確都取得了很好的票房成績。《玩具總動員Ⅱ》在1999年的感恩節發行,美國國內票房達2.45億美元,全球票房4.83億美元。《玩具總動員Ⅱ》是《玩具總動員》的續集,也是第一部續集票房收入超過原版票房的動畫片。最初Pixar公司和迪斯尼公司是計劃將《玩具總動員Ⅱ》作為錄像製品發行的,但是後來經過商議還是決定在電影院發行,這才有了令人眼紅的票房成績。2001年11月2日,《怪物公司》發行,立即取得了不俗的票房成績,該影片後來成了有史以來票房收入居第二位的動畫影片。2003年5月30日,公司發行《海底總動員》,它的票房收入創造了動畫影片的最高紀錄。這時Pixar公司的收入已經突破25億美元,這使它成了有史以來最成功的電影製作公司。

  麵對著動畫影片這樣巨大的成功,喬布斯開始向迪斯尼提出重新修改協議的要求,他希望Pixar公司能夠獲得更多的利潤。按照之前的協議,Pixar與迪斯尼是平分動畫製作成本和利潤,而額外的電影發行費用為迪斯尼所有。喬布斯提出在新合同中獨享動畫片的發行利潤,隻給予迪斯尼約10%的發行費用。同時,喬布斯還要求迪斯尼公司在電影發行五年後將發行權交還給Pixar。如果迪斯尼同意簽署這份新合同的話,那麽迪斯尼公司就等於成了Pixar公司的發行網絡,利潤也會大大減少。這樣“吃虧”的合同,迪斯尼方麵當然不會同意。

  遭到拒絕的喬布斯很不甘心。在他看來,動畫製作方麵都是Pixar公司在操作,理應由Pixar公司收取更多的利潤。“並不是迪斯尼的宣傳和牌子令動畫電影獲得成功。我們與迪斯尼公司的合作僅限於在電影的市場發行方麵,而不是在電影的製作方麵。”喬布斯在媒體麵前這樣說道。之後,他更是多次在媒體前公開抨擊迪斯尼。因為雙方態度都十分堅決,2004年1月,迪斯尼和Pixar公司的談判還是終止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Pixar公司與迪斯尼之間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迪斯尼內部管理層又出現了問題,先是原迪斯尼副董事長羅伊·迪斯尼辭職,接著羅伯特·伊格爾接替艾斯納成為迪斯尼新一任首席執行官。伊格爾上任後,Pixar與迪斯尼之間的談判重新開始。在伊格爾的努力下,迪斯尼董事會決定收購Pixar公司。2006年1月24日迪斯尼公司宣布以74億美元的價格收購Pixar動畫公司,按照2.3:1的比例換購Pixar的股票。交易完成後,喬布斯在迪斯尼持股7%左右,並以最大個人股東身份加入迪斯尼董事會。至此,Pixar和迪斯尼的矛盾得到了徹底解決。

  Pixar與迪斯尼之間的問題並沒有影響到動畫電影的製作和發行,2004年11月5日,《超人總動員》在北美上映。三周內累計票房高達2.15億美元,與《海底總動員》持平,成為2004年最成功的電影之一。該影片在國際上的票房更是喜人,三天累計票房高達4 500萬美元,一舉創造了迪斯尼曆史上周末國際票房的新紀錄。2006年6月,《汽車總動員》發行,影片上映十天,累計票房為1.145億美元。至此,Pixar公司與迪斯尼簽訂的五部動畫片全部上市了。

  影片能取得這樣輝煌的票房成績與喬布斯重視人才是有極大關係的,他不止一次地公開承認Pixar公司最好的資產就是員工。喬布斯曾在《財富》雜誌的記者麵前說過這樣的話:“蘋果公司有十分出色的員工,但是Pixar公司是我所見過的才華出眾的人才最為集中的公司。”為了保有這些最好資產,喬布斯總是盡力提拔並留住這些員工。2001年1月24日,喬布斯再次任命合作創始人和首席技術官卡特穆爾為Pixar公司總裁。兩個月後,Pixar公司與執行副總裁及兩次奧斯卡獎得主拉塞特導演簽訂了為期十年的排他合作合同。喬布斯知道自己在管理方麵的缺陷,因此在對Pixar的管理上,他總是以最低程度去幹涉公司的經營,更多的是交給其他員工。對此,卡特穆爾曾正麵談過這個問題,他說:“在蘋果公司,他是驅動一切的人物,他參與公司的經營非常深入,可能他是唯一能玩轉蘋果公司的人。但是,在Pixar公司,他不是電影製作人,他也沒有嚐試成為電影製作人。他沒有參與公司的經營和事必躬親,因為他意識到其他人有他所不具備的完全不同的技能,因此他讓他們管理和經營公司。”就像一位編輯所說的那樣:“喬布斯最少介入的公司卻讓他積累了最多的財富。”喬布斯恐怕也沒有想到Pixar公司能為他帶來那麽多的財富和榮耀吧!

  《玩具總動員》等一係列動畫電影的成功,不僅使拉塞特成為與斯皮爾伯格、詹姆斯·卡梅隆等並稱的好萊塢最會賺錢的十大導演之一,也讓喬布斯成了與盧卡斯齊名的好萊塢名人。憑借著Pixar公司的成功,喬布斯獲得了好萊塢大人物應有的地位和尊重。“我被趕出蘋果時沒有察覺,但是事後證明從蘋果公司被炒是我這輩子發生的最棒的事情。因為,作為一個成功者的快樂感覺被作為一個創業者的輕鬆感覺重新代替,對任何事情都不那麽特別看重,這讓我覺得如此自由,我進入了生命中最具有創造力的一個階段。”喬布斯這樣對媒體說道。由此可見,Pixar公司給他帶來了多大的成就感。在提到計算機與動畫之間的差別時,喬布斯鄭重地說道:“最大的一點差別就是20年前我們努力在計算機業務做的一切,現在都要放棄。現在沒有人再使用AppleⅡ。幾年前,重新發行《白雪公主》時,我們就是數千萬去觀看的家庭中的一員。電影已有60年曆史,我的兒子也喜歡它。我想60年後,人們將會喜歡《蟲蟲危機》。但我對60年後有人會擊敗麥金托什一點也不懷疑。”喬布斯對動畫電影的喜愛由此可見一斑。

  這時候的喬布斯已經徹底擺脫了之前的困窘和失敗,他成了舞台中央光芒萬丈的主角。幾乎沒有人會想到如今功成名就的喬布斯會再次回到江河日下的蘋果公司,然而現實就是這樣的妙不可言。

  當初把喬布斯踢出的蘋果公司再次把他請到了蘋果公司的舞台上。時隔十年,喬布斯已然成熟了許多,雖然他還會穿著褲衩背心去參加董事會議,雖然他仍然對經營管理不屑一顧,雖然他對員工還是那樣苛刻,但是,此時的喬布斯已經懂得如何彌補自己在管理上的缺陷,因為他要帶著自己創辦的蘋果公司走向夢想中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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