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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城頭變幻大王旗(26)

  郭鬆齡倒戈反奉的消息,震撼了整個東北,也震撼了全中國。張作霖更是羞怒交加,並由郭鬆齡而遷怒到張學良,大罵“郭鬼子、小六子混蛋!”不過,張作霖畢竟是一個經過大風大浪,老於世故的軍閥,他很快便鎮定下來。張作霖對嚴峻的形勢分析後,認為郭鬆齡所掌握的部隊,雖然隻有7萬多人,卻是奉軍中最精銳的部隊,戰鬥力極強,其他奉軍恐怕難以抵擋。因此,決定采取兩手政策,一方麵命張作相在綏中、錦州一帶布防,盡可能地阻滯郭軍東進;另一方麵采取緩兵之計。由於郭鬆齡將主要矛頭指向楊宇霆,故他首先宣布免掉楊宇霆的奉軍總參謀長職務,令其潛往大連,以示他對郭鬆齡的“遷就”。然後,張作霖又親自致電郭鬆齡,對他說好話,勸他萬勿意氣用事。與此同時,他還電令張學良偕同日本顧問儀我,去做郭鬆齡的工作,說服郭鬆齡回心轉意,停兵息爭。

  然而,張學良此時的處境卻十分困難。他和郭鬆齡的關係最密切,這在奉係內部是人所共知的。郭鬆齡反叛,他難辭其咎。更尷尬的還在於,郭鬆齡以自己為旗號,反對自己的父親。而兵戎相見的雙方,一方是父親,一方則是自己的恩師和摯友。張學良想來想去,惟一的辦法是盡力說服郭鬆齡罷兵息爭。盡管他對能否成功全無把握,但他不能不竭盡全力去試一試。接到父親的電令後,他便立即想方設法與郭鬆齡見麵。

  11月22日,張學良乘專車離開天津後,並未回奉天,隻到了錦州便停下來。後來,他又從葫蘆島上了奉係的海軍軍艦鎮海號。郭軍攻下秦皇島後,張學良決定乘鎮海號去秦皇島會見郭鬆齡。

  在此之前,郭鬆齡因為有病,曾請在奉天開業的日本醫生守田福鬆為他治病,此時,守田仍在郭鬆齡的營中。因此,張學良偕張作霖的日本顧問儀我等人乘艦抵達秦皇島後,便請議我打電話給守田,請他代與郭鬆齡聯係。儀我在電話中對守田說:“我已和張學良一起乘鎮海號來到秦皇島,請你無論如何要設法讓張學良與郭鬆齡見一麵。”守田遂將儀我來電告知郭鬆齡,但郭鬆齡卻堅決不答應。他對守田說:“我要說的話,已在宣言中作了充分闡述,再沒有必要會見張學良,也毫無接受他的勸告改變主意的餘地了!”守田不死心,又勸郭鬆齡說:“見一麵,把話說完再打也無妨嘛!”經守田的反複勸說,郭鬆齡最後總算勉強同意見張學良一次。不料,當磋商會麵地點時,雙方卻發生分歧。儀我提出,希望選一個適當的地點,雙方都不帶武裝,同時前往,可郭鬆齡不同意,並說:“若是那樣的話,就沒有會麵的必要了。”結果,會麵最終還是未能實現。

  11月26日夜,守田也向郭鬆齡告辭,登上了張學良等人乘坐的鎮海艦,準備搭艦回奉天。可上艦之後,張學良又對他說:“實在沒有死心,想麻煩你再辛苦一趟。”守田見張學良的心情異常沉重,便應允再跑一趟。第二天守田出發前,張學良又用鉛筆匆匆地給郭鬆齡寫了一封信,交給守田帶去。《申報》曾在1925年12月7日刊載過一封張學良致郭鬆齡信的內容,信中寫道:

  茂宸兄鈞鑒:

  承兄厚意,擁良上台,隆誼足感。惟良對於朋友之義,尚不能背,安肯見利忘義,背叛乃父。故兄之所謂統馭三省,經營東三省,我兄自為猶可耳,良雖萬死,不敢承命,致成千秋罵名。君子愛人以德,我兄知我,必不以此相逼。兄舉兵之心,弟所洞亮。果能即此停止軍事,均可提出磋商,不難解決。至兄一切善後,弟當誓死負責,絕無危險……

  學良頓首

  這封信,是否就是托守田轉交的那封信,尚缺乏足夠的材料證明,不過,這封信所反映的張學良的思想和感情,卻是不錯的。

  守田帶著張學良的信,從秦皇島趕到灤縣後,除將信交給郭鬆齡外,還乘機再對郭鬆齡作了一番“勸告”。郭鬆齡看了張學良的信和聽了守田的話後,也流露出悲痛的神情,但仍沒有表態。顯然,他的思想鬥爭也很激烈。到了第二天早晨,郭鬆齡終於明確地對守田說:“此次舉兵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現在決不能中止。但我已經42歲,這樣的病軀,也許活不多久了,張上將軍若能悔悟前非而下野的話,請學良君到日本去留學三四年,在此期間,自己的經綸抱負實現一部分之後,願將地位讓給學良君,自己下野,度過閑雲野鶴的安靜餘生。這不是假意,而是真情。為此,可以請吉田總領事、白川司令官做保證人。希望能將我的意向轉達張上將軍。”郭鬆齡還提出,他可在5天之內,即到12月2日夜12時前,約束此間的軍事行動,等待答複。時限一到,他就要行動了。

  這一番話表明,郭鬆齡經過反複思考後,終於回絕了張氏父子和守田的勸說。守田無可奈何,隻好返回秦皇島的軍艦,向張學良複命。

  郭鬆齡也給張學良寫過兩封複信,內容包括三個方麵:一是重申他對張學良的忠心和擁戴;二是詳細說明他舉兵反對張作霖、楊宇霆等人的原因;三是勸告張學良不要對其父“愚忠愚孝”。在信的最後,郭鬆齡寫道:

  鬆齡願公為新世界之偉人,不願公為舊時代之梟桀;願公為平民所謳歌,不願公為政客所崇拜。齡臨書心疼,涕淚沾襟,暫時相違,終當相聚。大事定後,乃請我公歸奉主持一切。設不幸失敗,自認駑下,不圖恢複,甘願為農夫以沒也。倘因病弱不能以勞力自食,亦惟有伏劍自殺而已,決不要錢,決不討飯,決不步現代失敗人物後塵,齡之誌事,如斯而已。掬誠奉告,虞請鈞安,遙祝健康。

  郭鬆齡決心已下,張學良也無計可施,隻好與他分道揚鑣。守田返回鎮海號軍艦後,張學良即於11月28日前後,乘艦轉道大連返回奉天。從此,為了表明自己與郭鬆齡劃清界線,張學良接受父親張作霖的任命,肩負起擊敗郭鬆齡軍的重任。

  張學良一行離開秦皇島之後不久,郭鬆齡即揮師繼續東進。11月29日,郭軍未遭抵抗即攻占了綏中。次日,郭鬆齡通電全國,正式宣布將所部改稱“東北國民軍”,自任總司令,從此不再用張學良的名義發號施令。接著,郭軍繼續向前推進,準備攻擊在錦州以西、以南的連山(今為錦西)一帶布防的奉軍張作相部。

  郭部改稱“東北國民軍”之後,張作霖也通電全國,正式發布討郭令,並說:“郭鬆齡與左派相提攜,欲使中國赤化,為蘇俄所用,實為東三省之公敵。為東三省計,為民國計,非討伐不可。”張作霖還發布了對郭鬆齡夫婦的通緝令,宣布活捉或擊斃郭鬆齡、獻其首級者,分別賞8萬元或10萬元,擊斃郭妻韓淑秀、獻其首級者賞5萬元。據說,張學良看到這個通緝令後,曾幽默地對部下劉鳴九說:“郭大嫂的腦袋還這麽值錢啊!”

  這以後,張作霖便將擋住郭軍的主要希望寄托在連山防禦戰上。受命在連山布防的是張作相所部奉軍第五軍團。但該軍團兵力並不多,僅三個師左右,且戰鬥力遠不及郭軍。當時奉天附近已無兵可調,在黑龍江省雖還有吳俊升部,遠水又救不了近火,張作霖別無良策,隻好將就著迎敵了。

  張作相所部奉軍剛在連山部署完畢,郭軍便接踵而至。約從12月3日起,郭軍開始向連山一線發起全麵進攻。由於奉軍各部缺乏抵抗的決心,加之天氣不好,幫了郭軍的大忙,故未經激戰,奉軍便全線潰敗,紛紛後撤。12月4日晚,郭軍即攻占了連山。12月5日,郭軍又繼續東進,並於當天占領錦州。

  連山、錦州大捷之後,郭鬆齡認為勝券在握,奉天指日可下,開始輕敵了。他沒有乘勝追擊,反而讓部隊停下來休整。他自己則利用這一間隙,考慮勝利後如何治理東北,並開始對親信部下封官許願。而這一間歇使張作霖和奉軍贏得了反敗為勝的時間。加上這一時期郭鬆齡所犯的其他錯誤,終於導致他最後失敗。

  不過,當時張作霖並沒有意識到郭鬆齡在錦州地區的停頓,可能給自己帶來某種好處,相反,他正因奉軍在連山、錦州的失敗驚慌失措。

  12月5日淩晨,張作霖一得到連山失守的消息,便癱了下來。他原指望奉軍能在連山擋住郭軍的,沒有想到張作相所部如此不堪一擊。張作霖深知,奉天附近幾乎已經空虛,連山一敗,他再也調不出新的部隊來抵擋郭軍的進攻。加之錦州距離奉天已很近,用不了幾天,郭軍就會兵臨奉天城下。張作相從錦州逃回奉天後,一見張作霖更危言聳聽地說:“咱們的精銳部隊全在郭鬼子掌握之中,你老知道,目前是寡不敵眾,強弱懸殊啊!我的十五師把吃奶的勁都使上了,現在還是全‘嘩啦’下來了!奉天是一座空城,郭鬼子心裏比咱們還有數,怎麽守得住?你老還不快打主意,難道等著當俘虜嗎?”張作霖聽罷,更是氣餒,反問道:“媽拉個巴子,就這樣扔下走嗎?”張作相一攤手說:“我估摸著再有一兩天,郭軍就能到錦州,十天半月以後,興許就能衝進奉天。你老不要猶豫了,快準備走吧,別等郭鬼子來了,給咱們難看哪!”

  張作霖徹底泄了氣,開始做逃跑打算。他一麵趕緊將為數近270萬元的現款存進滿鐵奉天公所,一麵讓人將自己的家私細軟收拾好,裝滿了幾十輛軍用大車,送到日本車站保存。他的專用汽車也整天停在帥府大院裏,以便一旦有事,立即出走。那幾天,為準備逃跑,帥府裏一片慌亂。張作霖成天坐臥不寧,一會兒躺在小炕上抽大煙,一會兒站起來焦躁地來回走動,一邊走一邊咒罵“郭鬼子沒良心,小六子太混蛋”。傭人端來飯菜,送來茶水,他都揮手讓快撤了去,說是看見吃喝就心煩。

  張作霖和整個帥府的慌亂,也波及到了他的下屬和社會上的有錢人。一些人已躲藏起來,膽大一點的雖然白天仍到帥府或省長公署上班,但大多隻是閑聊,不幹事,一到晚上,也都躲進了所謂的“安全地帶”。當時,南滿鐵路的日本車站比較安全,車站的大小旅館裏,住滿了達官顯貴。整個奉天城裏,到處都是人心惶惶。

  然而鎮靜的人還是有的,其中王永江就是一個。連山失敗後不久,王永江也來到帥府。愁眉苦臉的張作霖一見到他,便說:“岷源,你可來了,我想下野。搞政治,就好比演戲,郭鬼子嫌我唱得不好聽,讓他們上台唱幾出,我們到台下去聽,左右是一家,何苦兵戎相見呢!我看,是否麻煩你辛苦一趟,坐專車往西去迎接郭鬼子,和他說明,咱們準備正式移交?”不料,王永江的回答卻和張作相不同,他正色說:“大帥,說這話還早,你要振作起來,不要灰心。”但張作霖認為,這是王永江在給他吃寬心丸,沒好氣地對王永江說:“讓小六子把我坑到這個份上,我還振作個屁!”王永江見他不理解自己的話,遂解釋說:“依我看,郭鬆齡並不可怕。郭軍利於速戰,但我聽說,他們占了錦州後已決定休兵三日,並沒有乘勝前進。這樣一來,我們黑龍江的騎兵,就肯定能趕到。現在郭軍屯兵於野,天氣這麽冷,他們又無禦寒之衣,久必自潰。何況,我們後麵還有日本人,他們不會坐視不救。所以,我勸大帥還是留在奉天不動,這是上策。”聽完這些話,張作霖似有所悟,說道:“好,我就聽你的,來個老和尚求雨――不動彈(壇)了。不過,日本人那兒確實很重要,你趕快再去領事館跑一趟,看看他們到底怎麽辦。”

  王永江走後,張作霖平靜了許多,暗自琢磨著:“奉天這出戲,興許我還能唱下去。”不久他所祈求的及時雨終於降臨,這場雨來自幾十年來始終籠罩在東北大地上空的一片烏雲――日本。

  “及時雨”來自日本

  郭鬆齡倒戈反奉,始終受到在東三省享有巨大侵略利益的日本的極度關注。

  郭鬆齡當然不會無視日本勢力的動向,在下決心舉兵倒戈之前,郭鬆齡在日本曾接觸過許多日本要人。他為了爭取日本的支持,也向一些日本要人暗示過自己的反張計劃。郭鬆齡曾對駒井德三說過:“我決計讓張作霖隱退,以便在東北建立一個獨立政權,並為此籌措了4000萬元經費。可是,在滿洲有日本的權益,所以得不到日本政府的諒解,就不能著手進行。因此,可否把我向政府的有關方麵引見一下。”駒井追問道:“一旦你說的獨立政權建立,和日本的懸案都能解決嗎?”郭鬆齡答稱:“一定要一舉解決問題,以建立一個安居樂業的理想之鄉。”見郭鬆齡說得如此肯定,駒井便介紹郭鬆齡與日本總參謀部第一課課長小磯國昭(後曾任日本首相)麵談。小磯明確表示,“真的打起來,日本陸軍決不幹涉。”郭鬆齡對此感到滿意,但駒井卻認為小磯地位太低,說話不能算數,又把郭鬆齡介紹給陸軍大臣宇垣一成。在同郭鬆齡談話後,他發現郭是“中國人中的奇才,軍人的典型化身”,對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宇垣還乘機向郭鬆齡提出一些忠告,讓他轉告張作霖。雙方會見時適逢孫傳芳發動浙奉戰爭,將楊宇霆等人逐出江蘇、安徽。因此,宇垣表示:楊宇霆等人從江蘇撤退說明,奉係勢力擴張得太過分了。目前,張作霖應該積蓄力量以待來日,也許甚至應當考慮從直隸撤退。宇垣還表示,他與張作霖相處並非總是愉快的,他希望張作霖不要采取不顧全國形勢的魯莽而愚蠢的行動。郭鬆齡雖然並未向宇垣透露自己的反張意圖,但宇垣對張作霖的不滿、批評和勸告,客觀上鼓勵了郭鬆齡。

  當郭鬆齡舉事的消息傳到日本東京時,日本政府要人,包括宇垣和外務大臣幣原在內態度卻十分謹慎,隻強調“中立”,並未表態支持誰。他們關心的隻是日本在東北的侵略權益,是否會受到影響。在對郭鬆齡的政治態度未充分了解之前,他們對郭鬆齡和張作霖並沒有什麽成見。如就感情而言,宇垣等人甚至還傾向於郭鬆齡。

  然而日本派駐中國特別是在東北的人員,包括關東軍、外交官、滿鐵頭目和張作霖的日本顧問在內,態度卻與東京的官員不同,比較傾向於支持張作霖。盡管如此,這些人一開始也沒有采取什麽行動,隻是進行觀望。為了了解郭鬆齡的政治態度,關東軍司令官白川義則首先派浦澄江中佐,以他的私人代表身份於11月27日到昌黎拜訪郭鬆齡,同郭進行了好幾個小時的會談。

  會談中,郭鬆齡向浦澄江詳細列舉出了倒戈的七個方麵的理由,諸如:馮、張之戰最終可能導致世界戰爭;戰爭可能導致日、俄兩國的卷入;武力統一政策是錯誤的;人民要求和平;戰爭還會對幾省的經濟造成有害後果;戰爭會使軍隊的風紀敗壞,等等。郭鬆齡還要浦澄江注意他在11月25日拍發給列強各國駐北京大使的電文,他已在電文中保證繼續尊重已經同外國簽訂的條約,保護戰區外國人的生命和財產,要求列強中立。

  郭鬆齡的意圖是想讓浦澄江知道,日本在東北的利益不會受到侵犯,並通過浦澄江說服白川,說服日本政府,不要進行幹涉。

  但是,浦澄江卻認為,郭鬆齡所說的理由不充分。他反過來向郭鬆齡提出了三個問題:第一,你既然聲稱擁護和平,為什麽現在首先發動這次軍事行動?特別是由於張作霖與馮玉祥的國民軍剛簽訂了妥協條約,無論如何,這個條約已經對戰爭作了限製;第二,據報告,你的軍隊攻占海陽鎮和秦皇島時,曾進行焚掠,有鑒於此,一旦軍隊前進到長城以北,你期望關東軍作何反應?第三,由於你與張氏父子過去像一家人一樣,關係非常密切,而現在楊宇霆已經離開了奉天城,張學良又來到了秦皇島,你們不能努力作出一種和平解決嗎?

  浦澄江的意圖是,希望郭鬆齡能夠停戰,與張氏父子找到一條“和平”之路。郭鬆齡辯解說:由於張作霖破壞了與馮玉祥的天津協議,下令要向國軍民進攻之後,他才采取行動的。因此,這與擁護和平並不矛盾。郭鬆齡還說:他本無意進攻奉天城,隻不過要把部隊“撤回”那裏而已。但如果遭到攻擊,他們將被迫迎戰。

  浦澄江對這樣的回答不滿意。他雖然也承認張、馮的天津和約很脆弱,但他卻對郭鬆齡說:“實際上是你打破了這層薄冰,這不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嗎?”浦澄江還認為,郭鬆齡所說的隻是“撤回”自己的部隊,這純屬虛偽之詞。他警告郭鬆齡:一旦南滿地區成為戰場,“關東軍定會采取適當措施。”

  幾個小時的會談,就這樣不歡而散。浦澄江返回旅順之後,立即向白川作了報告。

  他的基本看法是:

  一、郭鬆齡無疑決心除掉張作霖

  二、沒有和平解決的希望;

  三、郭將來很可能以國民黨的主義和政策作為他的政綱;

  四、郭周圍大半是國民黨政治家;

  五、郭與馮玉祥確實有接觸;

  六、郭周圍的那些人中,政治家和軍事指揮官之間目前還沒有十分融洽;

  七、即使在郭軍的高層軍官中,也有人對此次舉事感到不快;

  八、家眷在奉天省城的那些軍官們,普遍有種憂慮不安之感;

  九、在普通士兵中,也有人覺得此次舉事是不道德的,結局也是個疑問。

  白川完全接受浦澄江的看法,並采取了兩條措施:一是命令關東軍司令部立即開始製定維護南滿鐵路附屬地安全的計劃,以阻止戰爭蔓延到這些地區;二是命浦澄江親自去東京報告自己的看法。形勢的發展顯然對郭鬆齡越來越不利。

  由於郭鬆齡的政治態度逐漸明朗,日本在中國的其他軍政官員,也開始積極呼籲政府采取措施保護日本利益。11月30日,張作霖的日本顧問鬆井七夫少將致電日本外務次官說:“郭是一個純粹的極端分子。如果他進入奉天城,他將立即聲明廢除所有條約,而日本所謂的特殊權利將化為烏有。”12月1日,駐奉天總領事吉田茂也致電外務省說:“為了維護我們在滿洲,並且打破使我們的勢力的發展處於停頓的目前局勢,我確信如果我們現在援助陷入困境的張作霖,使他輕而易舉地東山再起,對我們將並非無益。”此外,滿鐵社長安廣伴一郎也發出了類似的呼籲,說:“如果郭鬆齡的反叛在東三省能夠成功,按照他以及他的同類的口號,取消不平等條約,東三省就會失落並被排他性的赤色運動所獨占,就會發展成為一個沒有滿鐵和關東軍的自主區。”滿鐵理事鬆岡洋右與安廣的看法基本相同,他們都強調共產主義侵占東三省,亦即所謂“赤化”的危險。鬆岡還特別提醒日本現內閣說,原敬內閣時期,日本已經作出了決定,把張作霖作為這個地區的實際掌權者予以支持,如果現在改變這外政策,那將是在“背後捅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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