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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城頭變幻大王旗(19)

  張作霖也不示弱,致電徐世昌,要求徐世昌公布內閣辦理魯案交涉的經過情形,並說:“事必查其有無,情必審其虛實。”“倘彰癉不明,是非不辨,則作霖必隨賢哲之後,為民請命。”張作霖也擺出了要把官司打到底的架勢,哪怕為之動武也在所不惜。

  盡管張作霖拚命為梁士詒撐腰,但吳佩孚確實抓住了梁士詒的把柄,攻勢十分猛烈,全國民眾的反對聲也一浪高過一浪,梁士詒終於吃不住勁,不得不托病出京暫避風頭。

  梁士詒一走,直、奉雙方幹脆跳上前台麵對麵地幹上了,並最終導致兵戎相見。因此,“電報戰”隻是“武鬥”前的“文仗”,對於武夫而言,“文仗”當然不能分勝負,一場血腥拚殺已勢在難免了。

  在直奉初戰中敗北

  圍繞著梁士詒內閣的去留而展開的爭鬥,實際上成了第一次直奉戰爭的導火線。直、奉雙方都想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徹底打垮對手。因此,雙方在進行“電報戰”的同時,也在厲兵秣馬,以便在戰場上決出最後勝負。

  為了戰勝直係,張作霖一邊進行軍事準備,一邊盡可能多地爭取同盟者,他采取戰國時的“遠交近攻”戰略,派代表與在廣東建立護法軍政府的孫中山聯絡。張作霖和孫中山雖無共同思想基礎,但在“反直”這一點上卻是一致的。孫中山為使護法成功,也把吳佩孚作為主要打擊對象,急需尋找哪怕是暫時的同盟者。因此,他們很快結合起來,形成了反直同盟。在聯孫的同時,張作霖還積極爭到皖係的殘餘勢力。浙江、山東是皖係殘餘勢力較集中的地方,他派人到這兩省做工作,企圖以浙江牽製江蘇,以山東的力量控製津浦、隴海兩路要衝。張作霖還將兩次軍閥混戰中失意的軍閥,如王占元、張敬堯、吳光新等人統統收羅到自己門下,利用他們策動舊部反直。此外,張作霖還盡可能地利用直係的內部矛盾,對直係進行分化。張作霖以為,曹錕與吳佩孚並不完全一致,因而竭力挑撥這兩個人的關係。張作霖打電報給曹錕說:“吳小二非善相與者,公如不悟,再寵信之,將來難保不為殿前檢點。”在譴責直係時,張作霖都把矛頭對準吳佩孚,不僅不罵曹錕,而且利用他們的兒女親家關係,千方百計地拉攏曹錕及其兄弟曹銳、曹钅英等人。河南督軍趙倜及其兄弟趙傑雖屬直係,與吳佩孚也有矛盾,張作霖也乘隙而入,煽動他們反吳,使吳佩孚的後方基地河南發生動搖。張作霖的如意算盤是,一旦直奉戰起,讓孫中山所部北伐攻兩湖直係,使直係腹背受敵;讓原屬張勳舊部的安徽督軍張文生、河南督軍趙倜、陝西省長劉鎮華等,在直係的心髒地區和周邊地帶進行擾亂,使直係後方不穩,顧此失彼。

  張作霖更加緊了奉軍的作戰準備工作。1922年3月間,即梁士詒被迫告假之後不久,張作霖便召集部下商量如何對付直係的挑戰,以統一內部思想。會上,張作霖的老夥計張景惠、張作相均不主張與直係作戰,理由是奉軍尚不具備掌握北京全局的實力,不如暫時捧曹錕為首。但是,重新被起用的奉軍參謀長楊宇霆和少帥張學良,都主張不惜與直係一戰。而張作霖本是主戰派,聽不進不同意見。最後,老帥一錘定音,同直係決一雌雄。

  方針一定,隨後便是調兵遣將。除了原在關內京津駐守的張景惠所部的奉軍第一師外,張作霖又抽出大批部隊,從4月10日起陸續進關,以軍糧城為大本營,占領關內京奉鐵路和津浦路北端各戰略要地。到第一次直奉戰爭正式爆發前夕,關內奉軍的總兵力已達到十二三萬。4月19日,張作霖正式發表了所謂奉軍入關,以武力為解決時局之後盾的通電。麵對張作霖咄咄逼人的架勢,直係尤其是吳佩孚也不肯示弱。曹錕倒是一度存有妥協的幻想,但最後仍拗不過吳佩孚等人。

  為了應戰,吳佩孚也調集了十二三萬軍隊,在從長辛店到馬廠一線以南地區布防。同時,針對張作霖聯絡孫中山及其他反直力量的策略,吳佩孚派人收買了廣東軍閥陳炯明,誘陳反孫,使孫中山的北伐計劃一度擱淺,同時又設法拉攏浙江督軍盧永祥,使之保持中立。他還調集部隊,對河南督軍趙倜實施嚴密監視,使其無法發難。吳佩孚一麵分化奉係的同盟者,一麵團結直係內部。1922年4月3日,吳佩孚以為自己祝壽為名,邀請直係的各省督軍到洛陽,秘密召開會議,討論對奉作戰的軍事計劃。他千方百計地說服曹錕等人放棄妥協幻想,下決心與奉軍一戰。由於吳佩孚等人的堅持,加之也看到張作霖得寸進尺,退讓已於事無補,曹錕終於也橫下一條心,要和自己的親家刀兵相見。他給吳佩孚發了一個電報說:“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親戚雖親,不如自己親。你要怎麽辦,我就怎麽辦。”

  直係內部達成一致以後,吳佩孚更加無所顧忌了,於4月21日通電對張作霖反唇相譏,斥其“殃民亂國,盜名欺世”。4月22日,曹錕也發出一份通電,指責奉張在京津及長辛店一帶布置戰線,公開表明自己反對奉張的態度。他說:“統一當以和平為主幹,萬不可以武力為標榜。方今人心厭亂已極,主張武力必失人心,人心既失,則統一無期,可以斷言。”

  為從政治上進一步打擊奉係,4月25日,吳佩孚又進一步糾集直係將領齊燮元、陳光遠、蕭耀南、田中玉、趙倜、馮玉祥、劉鎮華等人,通電宣布張作霖的“十大罪狀”,如阻撓國民大會,推薦洪憲禍首梁士詒組閣,力主以複辟罪魁張勳為巡閱使,援引安福餘孽盤踞要津,以及斷送青島膠濟鐵路,勾結外人,貽禍祖國等等,並辱罵張作霖,對之進行人身攻擊:“白山黑水之馬賊,得以縱橫一世,馳騁中原,國家之體麵何在,國民之人格何存!”又說:“張作霖不死,大盜不止,盜閥不去,統一難期。佩孚軍既負治盜剿匪之責,應盡鋤奸除惡之義。”

  4月27日,奉係全體將領也以張作相領銜,以牙還牙,通電大罵吳佩孚,說吳佩孚貪、鄙、狠、惡、妄、詐、狂,及不忠、不信、不仁、不義等,總之是五毒俱全,並說直係“罪在吳氏一人,與曹使無涉”。同一天,張作霖再次通電大罵吳佩孚:“殃民禍國,醉心利祿,反複無常。”

  直、奉雙方,話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當然不可能再有轉圜的餘地了。4月28日,第一次直奉戰爭正式爆發。

  在戰火點燃前夕,直、奉雙方的軍隊都已布好了陣勢。奉軍的總司令部設在軍糧城,張作霖親自擔任總司令,以孫烈臣為副總司令,但實際上,孫烈臣並未隨軍入關,留在奉天代張作霖坐鎮。另外,張作霖還任命楊宇霆為參謀長,令王大中組織總兵站,王承宗組織醫院。

  奉軍準備參戰的部隊有第一師、第十六師和第二十七師,還有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混成旅和黑龍江的騎兵二旅。全軍分東、西兩路。

  東路,由軍糧城總部直接指揮,分為三個梯隊:第一梯隊以張作相為司令,部署在廊坊、武清一帶;第二梯隊以張學良為司令,駐楊柳青一帶;第三梯隊以李景林為司令,其作戰區域為馬廠、青縣。

  西路,以張景惠為總司令,司令部設在長辛店,下轄三個梯隊:第一梯隊司令由張景惠自兼;第二梯隊由鄒芬任司令,司令部設在西苑;第三梯隊由鄭殿升任司令,司令部設在通州。

  直軍的大本營如直、皖戰爭時一樣,設在保定,由吳佩孚親任總司令。參戰部隊有第三師、第二十三師、第二十四師和第二十六師,還有第十三、十四、十五混成旅等。全軍分為東、中、西三路:東路以彭壽常為司令,中路以王承斌為司令,西路司令由吳佩孚自兼。

  直、奉雙方各自的總兵力均為十二、三萬人,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的。從武器裝備看,奉軍優於直軍,但論軍隊素質,直軍則高於奉軍。此外,就戰爭爆發前夜的總形勢而言,卻是有利於直,而不利於奉。除了南方的孫中山因陳炯明發難,無法實現北伐計劃外,又出現了一些張作霖始料不及的新的不利情況,主要是海軍總司令蔣拯通電助直,並派海軍上將薩鎮冰率艦北上,駛抵秦皇島、大沽口一帶海域,威脅奉軍退路。還有蘇、浙兩省皆公開宣布“保境安民”,不介入衝突,致使張作霖以浙製蘇的計劃落空。總之,對奉軍來說,這都是不祥的兆頭。

  4月28日夜,戰鬥幾乎同時在各個戰場打響。其中西路打得最激烈。

  在西路,奉軍首先向直軍展開進攻。奉軍集中炮火猛攻直軍陣地,但直軍在吳佩孚的直接指揮下,拚死堅守。至4月30日,吳佩孚下令改守為攻,奉軍則改攻為守。盡管雙方都在大吹大擂,吹噓自己取得了戰鬥勝利,但實際上互有進退,雙方的傷亡都極慘重。

  相持了幾天之後,從5月3日起,吳佩孚估計奉軍的炮彈消耗得差不多了,便重演直皖戰爭時的故伎,一方麵令直軍繼續從正麵進攻,另一方麵則派精兵繞道前進,迂回到奉軍背後。5月4日,奉軍一看腹背受敵,恐受圍殲,遂開始從長辛店向北潰退。直軍則緊追不舍,一直衝到豐台。奉軍第十六師停止抵抗向直軍投降。該師原是直係馮國璋的舊部,師長為察哈爾都統王廷楨。王廷楨被張作霖趕出察哈爾後,由張作霖的部下張景惠、鄒芬先後擔任十六師師長。但十六師並未真正得到改造,許多官兵仍傾向直係。此次張作霖卻把該師調到前線攻打直係,致使該師在前線倒戈。十六師的投降,使已經處於劣勢的西路奉軍雪上加作霖也撤到了灤州,收容各路潰兵,然後將第三、四、八混成旅等部隊部署在山海關一線,準備保衛山海關,不讓追擊的直軍出關。

  直軍占領了京、津各地之後,吳佩孚果然派部隊追擊奉軍,並占領了昌黎、留守營、盧龍等地。接著,直軍又在6月上旬向堅守山海關的奉軍進攻。但此時奉軍已在山海關一線站穩了腳跟,頑強地抵抗直軍,未讓直軍出山海關一步。

  直軍追擊未能取得成功,吳佩孚也認識到奉軍雖敗,實力猶存,且關外是奉軍根據地,直軍不可能出關將奉軍消滅,命令停止攻擊,同意在英、美有關人士的調停下與奉軍談和。經過談判,直、奉雙方於6月15日正式停戰。6月17日,奉軍以孫烈臣、張學良為代表,直軍以王承斌、楊清臣為代表,在秦皇島英國軍艦喀爾號上正式簽訂了和約,和約規定:以榆關為兩軍分界線,直軍從秦皇島向後移動,奉軍也全部撤至山海關外。至此,第一次直奉戰爭完全結束。

  張作霖起初趾高氣揚,認為奉軍實力雄厚,定能打敗直軍。不料奉軍慘遭重創,死傷3萬餘人,被俘4萬餘人,損失軍費3000萬元左右。奉係也因此失去了關內所有的地盤和對北京政府的控製權。奉軍的敗北,使張作霖向關內擴張的政策受到了嚴重挫折,但張作霖也由此看到了奉軍的一些嚴重弱點,開始采取了有效的整改措施,為他兩年以後東山再起奠定了基礎。

  第八節 張作霖:安國乎,禍國乎(二)

  “大帥的肩膀比我寬”

  戰場上勝負已定,獲勝的直係便迫不及待地挾持大總統徐世昌和國務院處罰張作霖。5月5日,北京政府首先以所謂的戰爭禍首罪是令通緝交通係的梁士詒、葉恭綽、張弧等三人,接著,又於5月10日發布命令,免除張作霖的東三省巡閱使、蒙疆經略使、奉天督軍和省長等本兼各職,同時任命吳俊升署理奉天督軍、袁金鎧署理奉天省長,馮德麟署理黑龍江督軍、史紀常署理黑龍江省長。曹錕、吳佩孚這樣做,目的很清楚,就是要剝奪張作霖的“合法”性,迫其下野,並以吳俊升等人來分化瓦解奉係。

  張作霖雖然在戰爭中失敗受挫,他的實力卻並未受到大的損失。盡管熱河、察哈爾、綏遠的地盤悉數丟失,可他在東三省的統治地位,經多年經營已呈盤根錯節之勢,決非北京政府的一紙命令能夠根本動搖的。

  為了同直係及其控製下的北京政府對抗,張作霖宣布東三省“自治”,與北京政府脫離關係。5月12日,即北京政府發表張作霖免職令的第三天,他就在灤州發表了東三省自治的宣言。奉係絕大多數將領和官員也表示支持。特別是吳俊升等人,立即公開表態,不承認北京政府的“亂命”。

  據說,北京政府發布升任吳俊升為奉天督軍的命令時,他當時正在黑龍江。吳俊升很識時務,知道北京政府不可能動搖張作霖在奉係和東三省的統治地位,因而決定繼續支持張作霖。為此,吳俊升特地從黑龍江乘專車趕到山海關拜見張作霖。正在山海關天泰棧行轅門口散步的張作霖見吳俊升來到,一反往常的親熱態度,話也不說,扭頭走進屋裏。待吳俊升跟進屋,張作霖又板著麵孔,用譏諷的口氣說道:“吳督軍,我祝賀你榮升奉天督軍!可你怎麽這陣子才來?我正等你,好辦交待。你不該玩忽國家命令。要趕快赴奉就職,以安地方人心。”吳俊升一聽這話,知道張作霖正在生氣,趕緊指天劃地發誓說:“唔,大帥,我要想幹這個就讓槍子打死。”張作霖見吳俊升態度誠懇,口氣才緩和下來。他一邊招呼吳俊升坐下,一邊試探說:“咱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幹不比別人幹強嗎!等我交待完,你讓我住哪兒,我就住哪兒。”吳俊升忙說:“唔,大帥,咱不提這個。要論財產,在東三省你屬老大,我屬老二,不見得比你少多少。光在江省,我就有熟地幾千坰,生荒上千方,夠我過幾輩子了。錢呢,日本正金銀行、朝鮮銀行、東三省官銀號,我還有上千上萬的款子。再說,他們北京政府盡鬧把戲,咱們鬥不過。北京對付廣東,還不是這一套,今天撤掉陸榮廷,明天撤掉陳炳火昆,結果大家誰都幹不成。”見吳俊升說得坦率,張作霖終於笑了:“興權,你老弟看得還挺準呢!”吳俊升又說:“唔,大帥,你的肩膀比我寬,多重的擔子都能挑得起來。你叫我在黑龍江剿匪放馬,墾荒開地,我絕不含糊。要把我擱在奉天,什麽外國交涉呀,各省代表呀,文的武的,他媽的,我一件也對付不了,一樁也幹不成。我這時才來,是為了安家。現在,我已把家安頓好了,你往大連,我跟你往大連,你到哪裏,我也到哪裏。”見吳俊升仍如此忠心,張作霜徹底放下心來。他像往常那樣同吳俊升開起玩笑來:“我那弟妹和孩子們怎麽不來?”吳俊升也開玩笑地回答道:“唔,大帥生氣,誰敢來,你打電報叫他們,他們就來了。大帥,眾人拾柴火焰高,咱們還得幹哪!”

  不僅是吳俊升,其他人也都拒絕北京政府的“任命”。5月15日,馮德麟和袁金鎧,史紀常和吳俊升一起發表通電說:“北庭亂命,免去張巡閱使本兼各職,並調任德麟等署理督軍等語。德麟等對此亂命,拒不承認,合電奉聞。”表明奉係仍以張作霖為中心,這是後來張作霖得以東山再起的一個重要條件。

  曹錕、吳佩孚並不甘心,他們又唆使原吉林督軍孟恩遠在東三省發動叛亂,企圖動搖張作霖的統治。

  孟恩遠1919年被張作霖逐出吉林之後,一直耿耿於懷,總想伺機卷土重來。如今張作霖成了敗軍之帥,孟恩遠以為機會來了,便躍躍欲試,企圖恢複舊有的權力。1922年5月上旬,他跑到天津找到吳佩孚,希望吳佩孚和直係支持他。吳佩孚也認為,可以利用孟恩遠在東三省製造動亂,他鼓動孟恩遠說:“要做督軍必須自己打天下,現成的督軍是沒有的。”他要孟恩遠回東北組織力量打擊張作霖。聽了吳佩孚的話,孟恩遠當下便找高士儐協助。高士儐早有東山再起的念頭,遂自告奮勇地表示願意去海參崴策動舊部盧永貴發動叛亂。為了使高士儐的活動合法化,吳佩孚又讓北京政府任命高士儐為討逆軍總司令。

  在高士儐的策動下,5月26日,黑龍江綏芬河山林遊擊隊司令盧永貴發表通電,宣布獨立,推舉高士儐為奉吉黑三省討逆軍總司令。隨後,高士儐、盧永貴便率部將中東鐵路五站等地的駐軍包圍繳械,然後乘火車由綏芬河西進,企圖一鼓作氣攻陷哈爾濱。後院起火,對張作霖威脅極大,當時正值新敗,張作霖派不出更多的兵力鎮壓叛亂,思前想後,他決定起用不久前投靠自己的張宗昌。

  張宗昌,字效坤,1881年生於山東掖縣。其父為喇叭匠,其母為巫婆。他年幼時,曾隨父親製作喇叭,到過東北的營口等地。後來,他流落到北滿當土匪,還在海參崴的華商總會當過門警小頭目,並因此學會了幾句俄語。武昌起義爆發後,因革命派在關東招募兵馬,張宗昌乘機率領胡匪百人到煙台,投靠了山東民軍都督胡瑛,並當上了光複軍的團長。國民黨的“二次革命”失敗前後,張宗昌背叛了國民黨,改投北洋係的馮國璋。1916年春,張宗昌被袁世凱收買,派自己手下的營長程國瑞暗殺了正在上海策動反袁的陳其美。此後,他又被馮國璋先後提升為旅長、師長。20年代初,張宗昌所部駐在江西時,因在贛南鬧餉被江西督軍陳光遠遣散。張宗昌丟了軍隊,孤身一人,先想投靠曹錕,但遭到吳佩孚的反對而未成,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身來到奉天,轉投了張作霖。

  張宗昌的聲譽不好,綽號“狗肉將軍”“長腿將軍”。因此,張作霖對張宗昌的來投並不感興趣,也沒有重用他,隻讓他當了個憲兵營長,但張作霖認為,張宗昌雖是不學無術的敗軍之將,但他願來投靠,就不能太虧待了他,故他對張宗昌仍待之以禮,拿出足夠的經費,供其吃喝玩樂。

  有一次,張宗昌和張作霖手下的將領玩牌九賭博。一夕之間,他把所帶來的10萬元錢全輸光了,心裏自然很不快活。張作霖聽說此事之後,為了安慰他,便把那天晚上和張宗昌賭博的人全找來。他親自幫著張宗昌和大家一起再賭。那些將領們見老帥興致如此之高,也都不好拒絕。不料開賭後,張作霖如得了好牌,便亮出來喊“通吃”,牌不好時,張作霖便不亮牌,卻也大喊“通吃”。就這樣,張作霖很快便幫張宗昌贏了近20萬元,不但把前天輸的錢撈了回來,還賺了不少。不過,贏是贏了,輸家當然不服氣。張作霖也知道,第二天,他又把那些輸錢的人找來,坦率地對他們說:“效坤乃好漢,當世豪傑,係遠道邀來作客者,你們將他的錢一吃而盡,斬了他的興致,置我的情麵於何地呀!因此,我要幫他賭。我之所以不亮牌,就是要把你們贏得的不義之財收回還他。”聽張作霖這麽一說,大家明白了大帥的苦心,也就不再計較了。這雖是一件小事,卻足以說明張作霖對張宗昌的照顧確實周到細致。

  也正因為如此,張宗昌盡管隻當了一個營長,對張作霖卻並無怨言。他雖然一向傲慢,在張作霖麵前卻服服帖帖,一見張作霖就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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