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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城頭變幻大王旗(4)

  10日,夏又匆匆趕回北京。黎元洪連忙召集左右計議,夏傳達張國淦建議,除饒漢祥一人外,餘均反對認為隻有解散國會一條路好走。此時,黎宣稱的“不怕死,不違法、不戀位”的決心大大動搖,決定解散國會。於是擬好命令,邀代理國務總理伍廷芳入公府副署解散命令,伍堅決不肯副署,謂:“餘法學士也,餘未見憲法許總統解散國會。餘決不與聞此舉,寧死不從!”黎聞言,為其精神感動,但已不能再從其言。伍即退出公府,次日即提出辭職,黎不準。袁世凱洪憲帝製時,勸黎接受武義親王之封的孫武和饒漢祥也都反對黎解散國會,饒因此而辭職,孫武則自武漢致電懇勸黎元洪。但此時的黎元洪已顧不上這些,被“太上大總統”張勳逼迫解散國會,是他繼任總統以來遇到的最為棘手的問題。他意識到,他的政治生命似乎已走到盡頭。連日來,他顏色憔悴,起居失常,神經亢奮而不多語,左右人物亦無策可施。

  11日,即張勳所給期限的最後一天,黎元洪再派王士珍、江朝宗、錢能訓等回到伍廷芳宅勸慰,懇求其副署,仍一概不理。王士珍不得要領而歸,回複黎元洪,黎於百般無奈中又派夏壽康、李盛鐸於當天下午4時半再赴天津,一麵向張勳說明不是總統不肯解散國會,而是無人副署;一麵帶著空白命令,請李經羲副署。李答稱:“我既未就職,更說不到副署。”夏壽康又托易乃謙請段祺瑞副署,段拒不接見。張勳則大發雷霆,謂無人副署,即讓黎元洪按戒嚴時期處理,以大元帥名義,發布解散國會命令,無須副署。如12日晚12時以前仍無解散命令發布,即回徐州,不負調停責任。13日起各省軍隊即可自由行動。總算把解散的時限推遲了一天。

  卻說11日下午6時,王士珍看到張勳原來所定時限已到,而解散命令仍無人副署,張勳一旦翻臉,豈不大禍臨頭!於是收拾行裝,擬逃出北京。黎元洪聞訊,立即派江朝宗等奔赴王宅勸阻,王才未能脫身。

  12日,走投無路的黎元洪隻得請王士珍以京津警備總司令的名義函勸國會自動休會,王不允;又請王接過伍廷芳的代理國務總理職務,副署解散國會命令,王堅拒。

  黎元洪極為悲苦,他深知北洋軍閥都讚成解散國會,他們又都知道解散國會違法,都不願承擔這一違法的曆史責任,所以他們就把這違法的曆史責任推給反對解散國會卻又赤手空拳無能反抗的傀儡總統。

  12日下午6時,夏壽康、李盛鐸回京複命。黎得悉李徑羲、段祺瑞均不肯副署,焦灼已極。看看距張勳所給時限還剩幾個小時,立即連夜召開會議,夏壽康主張仍請伍廷芳副署。於是即刻派人先去疏通其子伍朝樞,其實伍朝樞亦堅決反對解散國會,於是代父對來人說:“速請批準辭呈,以便出京。”伍廷芳不愧為民主戰士,張勳聽說他拒絕副署解散國會命令,曾派人前往恐嚇,伍老博士竟不為所動,堅持維持民國立場到底。各省軍隊自由行動的時間到了!公府中空氣凝固得似乎就要爆炸,忽有一人提議以步軍統領江朝宗代理國務總理職務,江根本不是國務員,但在此非常時刻,無人認為這個提議是開玩笑,經過大家百般激勵,江竟義形於色地慨然應允,說:“我犧牲一身,替大總統擔些幹係吧!”於是黎元洪絕處逢生,一連發了準免伍廷芳代理國務總理職、任命江朝宗代理國務總理和解散國會的三道命令,這三道命令的時間都填寫的是12日,但命令發布時已是13日清晨4時。

  同日,黎通電各省,解釋不得已解散國會的苦衷。

  江朝宗也於同日發表通電。

  黎、江的通電均承認解散國會違法,黎一再解釋的苦衷是此舉非為個人,而是為保持國家統一,為人民安寧,並透露出以解散國會為保存共和國體的交換條件;幸而解散命令中申明是解散本屆國會,另行選舉,而並非取消民國立法之機關。否則就成了背叛民國的曆史罪人,但即使如此,也是向封建軍閥投降、違反約法的失職行為。事實上,黎元洪解散國會的命令未能在張勳限定的三天期限之內發表,正使張勳陷於進退失據的苦境,張勳所率辮兵充其量僅5000人,倪嗣衝等叛督向北運兵均遭各國公使質問;且西南六省已紛紛表示反對解散國會,揚言北伐。連一些外國通訊社也預言:“黎總統解散國會實為左右所誤,如黎堅持到底,督軍等之謀必敗。”退一步說,以當時的情勢來看,即便黎元洪向張勳妥協,解散國會,未必能使時局平靜,事實上,很多人都清醒地看到,時局不會因國會解散而澄清,相反,更大的動亂即將到來。國會議員吳宗慈等在解散命令下達之前,上書黎元洪說:“將來國家土宇分崩,蒼生塗炭,公實屍之,罪莫逭矣。”後來的事實證明,正是黎元洪的妥協給張勳造成了複辟清室的良好時機。

  黎元洪這次解散國會的行為不為國人所諒,亦不為被解散的國會的議員所承認,避難到上海的國會議員發表聯名通電說:“解散國會之命令,既總統、總理自認違法,當然無效。”

  國會既已解散,公府軍事幕僚處亦已撤銷,張勳提出的兩項條件業已達到,於是張勳、李經羲定於6月14日進北京。原來說定武軍不進北京,至是自食其言,5000辮子兵隨張勳耀武揚威地向北京進發,分駐永定門、天壇一帶。一時人心惶惶,以為複辟即在眉睫。黎元洪急派夏壽康到津阻其行,一日之間,專車往複三次,張仍拒而不見。夏又訪張國淦,張對夏言:“張勳帶兵進京,一定會複辟。此時情勢迫切,無法阻止。如在沒辦法之下而想辦法,總統如肯放棄成見,立刻免李經羲而任段,則張勳不敢與段為敵,必畏懼不敢到京,但時機迫切,須趁張未來京前,今晚即將命令宣布,若張已到京,便不生效了。”

  夏回京,以張國淦之言告黎,黎頗為所動,但為左右所阻,隻得聽張勳來後再說。

  13日晨張勳在天津見到解散國會命令後,即通電皖、奉等省,“謂國會失職,全國攻擊,已由大總統命令解散。勳將於14日進京,與元首妥商改選國會,組織內閣及改訂憲法各節,日內必有完滿之解決,此等問題解決之後,各省軍隊即可撤退。”14日張勳以勝利者的姿態,偕李經羲、張鎮芳、雷震春、段芝貴等於下午3時到達北京。黎元洪派公府顧問丁槐、鈕傳善為代表到車站迎接。屆時從車站到南河沿張勳住宅,以黃土鋪路,路旁軍警林立,喝令行人退避。黎特傳令開中華門迎張。民國成立以來,中華門隻開過三次:第一次為民元袁世凱迎接南京派來的蔡元培等迎袁五專使;第二次是民二迎接孫中山;此為第三次。其聲勢之顯赫,“恍若討征功成之帝王。張勳乘專車至,最高級官員迎迓於車站,北京軍警全數出衛,與張勳軍隊夾列道左,張勳乘汽車行,前後附隨,共汽車百餘輛,由前門車站直抵公府,沿途軍隊排列不下萬人。”

  張勳出站後,並不入公府,照直驅車直抵南河沿私宅。15日,黎設豐盛午宴招待張勳,作陪者有李經羲、王士珍、江朝宗等。在宴會上,張勳拿出一個“手折”,上擬關於解散國會以後解決時局的辦法五條,又在席麵上口頭提出三條作為附件:優待清室條件列入憲法;以孔教為國教;請準定武軍增招軍隊二十營。黎元洪也對張提出四項條件:獨立各省取消獨立,服從中央;撤銷天津總參謀處;各省軍隊撤回原防;各省不得扣留中央稅款。對於張手折所開五條,黎起初不十分情願,後經張勳堅持,王士珍、李經羲、江朝宗等幫腔,黎隻得批“照準。交院分別辦理”。其他附帶條件亦均照準。18日,張勳通電獨立各省謂:“組織責任內閣,召集憲法會議,改良國會規製,減少議員額數,贖免政治舊犯,屏退公府僉壬等事(即張勳手折所擬五條件)均蒙批準,次第舉辦。雖手續略分先後,而承認實已完全……則收束兵事,亟須實踐前言,電到之日請即取消獨立名義……其軍隊已出發者,即日調回原駐地點。勳俟部署粗定,亦即率隊回徐。”但此時,北洋派督軍開始對張勳不滿,他們為達到威脅黎元洪解散國會的目的,擁他出麵,容忍他的跋扈;至國會解散,目的達到,黎已失去任何抵抗作用,張勳繼續擺出一副大盟主的姿態,坐鎮中央,發號施令,就使各督軍逐漸對他產生反感,督軍們與張勳的矛盾首先從內閣問題上爆發出來,他們堅持反對張勳一手支持的李經羲內閣。14日、15日,張作霖、曹錕、閻錫山、張懷芝、楊善德(浙江督軍)紛紛發表通電,一致反對李經羲內閣。此外,研究係、交通係政客也反對李內閣,李因此不敢就職。16日,張勳、王士珍、江朝宗聯名致函徐世昌、段祺瑞,請電勸獨立各省恢複原狀,並為李內閣進行疏通。同日,張勳又與王士珍聯名發表通電,為李組閣疏通。17日,馮國璋首先複電,答應向李經羲勸駕。接著,督軍們才陸續表示毫無成見。到19日,已有七省表示不反對李組閣。但張懷芝、倪嗣衝、曹錕以及交通係、研究係仍堅持反對態度。19日安徽倪嗣衝、河南趙倜、直隸曹錕、陝西陳樹藩等首先宣布取消獨立,到22日,獨立各省均取消獨立,21日天津總參謀處也宣布撤銷。李經羲看到督軍取消獨立,對他組閣也多采取默認態度。於是積極籌組內閣,準備上任。

  就在北洋督軍紛紛取消獨立之時,兩廣督軍宣布自主。解散國會命令到達南方各省後,雲南督軍唐繼堯致電北京政府,表示反對解散國會,要求收回成命。6月18日,廣東各界人士舉行公民大會,要求本省當局三日內出師北伐。國民黨人和國會議員紛紛南下,擬議在廣州組織臨時政府。李烈鈞、胡漢民、馮自由、張開儒(駐粵第三師師長)等致電北京政府謂:“以吾儕流血殺身造成之共和,今既為武人所摧殘,豈能容忍”,表示欲“大張撻伐,決不承認調融”。20日,廣東督軍陳炳?,廣西督軍譚浩明發出通電,以解散國會為非法,要求恢複國會,並宣布:“於國會未經恢複之前……所有兩廣地方軍民政務暫由兩省自主,遇有重大事件,逕行秉承大總統訓示,不受非法內閣幹涉”。所謂“自主”,有別於“獨立”即承認總統而不承認內閣,廣東並已編成“中華民國護國軍”兩軍,準備出師北伐,23日,雲南督軍唐繼堯、貴州督軍劉顯世再電北京政府,要求恢複國會,懲辦禍首。湖南督軍譚延?亦有反對解散國會的電報到京。副總統馮國璋、湖北督軍王占元、江西督軍李烈鈞屢電北京,報告粵、桂、滇、黔各省動態,要求中央予以適當解決。黎元洪惟恐西南六省真的起兵北伐,連忙致電西南六省,要求“勿遽稱兵”,“元洪雖死難辭,仍望諸公破除成見,共維時艱,以免國破家亡。”他要求西南六省,為了保持表麵的“統一”,接受這個違法的現實,靜待國會改選。又以萬急密電致馮國璋、陸榮廷,要求其調停時局,消敉西南各省兵端。並派人赴粵,勸止李烈鈞起兵。張勳、王士珍亦聯銜致電馮、陸,請其“力勸西南各省勿得輕即用兵”。陸榮廷的態度比西南其他軍政領導人的態度溫和得多,對於黎元洪解散國會抱諒解態度。而對於出兵北伐事一直不作明確表態。28日,陸致電李經羲,表示支持李組織內閣,並向李建議“克期依法召集國會,俾全國民意有所依托”。陸榮廷此舉恰恰說明作為西南盟主的他並無北伐的打算。至於真心北伐的李烈鈞等國民黨領袖,因兵費無著,且麵臨各種矛盾、困難,北伐計劃得不到實現。

  由於北洋督軍紛紛取消獨立,西南各省趨於平靜,李經羲於24日宣布就職,為緩和矛盾,聲明僅擔任3個月。正當李經羲忙著電促閣員就職,並準備召集各省代表進京,征求解決憲法和國會兩大問題的意見之際,辮子大帥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北京城內掛起龍旗。

  在張勳進京時,對於複辟事,經徐世昌、阮忠樞等勸告,乃在可行可不行之間。到京後,又受到清室、帝製派和皖係軍閥三方麵鼓動,才最後下定複辟決心,帝製派張鎮芳、雷震春欲加入李經羲內閣,均未能如願,兩人大憤,遂極力鼓動張勳複辟以驅黎泄憤,終日和萬繩木式躺在煙榻上醞釀複辟事。

  張勳認為當時複辟的條件已經具備:在國際上複辟一直得到德國的支持,段祺瑞政府宣布與德絕交後,德國更以帝國政府成立後恢複中德邦交為條件,支持張勳複辟。定武軍的武器大部分來自德國。日本首相寺內正毅亦曾表示:“如果有強有力的人物堅決實行複辟,也是和我們的理想相符的。”日本參謀次長田中義一和黑龍會成員佃信夫等曾到徐州活動與張勳複辟派有所聯絡。張勳進京後,其日文翻譯謝介石經常奔走於日本使館,6月27日晚,日公使林權助設宴招待張勳、萬繩木式和江朝宗等。張勳亦曾拜會過其他各國公使。在國內,國會已經解散,各督軍取消獨立,黎元洪失去反抗能力;段祺瑞雖潛伏在津,但張勳認為,其在政治上已失地位,軍事上無直接統轄的軍隊,故不把段放在眼中。馮國璋目前態度不明,但即使反對,江南另有積極讚助複辟之倪嗣衝、李厚基,亦可抑製其力量。至於西南各省,張勳以陸榮廷與己“深相契洽”,不會反對複辟;即使反對,“則滇、粵等省,皆僻處邊隅,鞭長莫及,無如我何。”於是,立即毫無顧忌地大幹起來。27日晚,康有為攜清室舊臣沈曾植、王乃澄,化裝秘密到京。當時,報紙即推測:“文聖與武聖握手,必有一番驚天動地之事業。”

  6月30日晚間,辮子軍大帥張勳偕同複辟派陳寶琛、劉廷琛兩人,鼠竊狗偷般溜進清宮參加“禦前會議”。會議完畢,張勳若無其事地到江西會館專赴彩觴。

  同一時期,步軍統領江朝宗接二連三地接到安定門和西直門守城部隊打來的緊急電話,有大批辮子兵要叫開城門,應當怎麽辦?江吩咐他們暫時不得開城。他正想去向陸軍總長王士珍請示,不料這個平日極有修養的北洋派元老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帶著急促而沉低的聲音告訴他:“複辟就在眼前,他們一切都準備好了!”

  江建議立刻報告總統。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動身,就有輛汽車在門外停下,有人敲門走進來,手裏拿著雷震春、張鎮芳兩個人的大名片,請他們即刻到“大帥”公館商量要緊的事。正說著,近畿第十二師師長陳光遠、第十三師師長李進才也都邁著慌亂的腳步走進來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那個副官模樣的人邀請他們一同到“大帥”公館。話音未落,又有四個軍官乘坐另一部汽車到來,催促他們馬上動身。這四位目瞪口呆的將軍隻好乖乖地跟著這一群來人上車。

  汽車開到南池子“大帥”公館,就看見尾前尾後都站滿了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辮子兵。四位將軍身不由己地走進去,他們的侍衛人員都被阻於大門之外。走進了內室,看見張勳、萬繩木式、雷震春、張鎮芳幾個人,還有辮子兵吳、劉兩個統領都坐在裏麵。張勳的臉色如凶神惡煞一樣,輕蔑地向江投了一眼,問他為什麽不肯開城放城外的軍隊進城。江朝宗戰栗地說:“沒有陸軍總長的命令,不到時候不能開城。”張勳掃了王士珍一眼說:“聘老怎麽辦呢?”

  王立刻命令江朝宗用電話通知守城部隊開放城門,於是辮子兵就像潮水般湧進城來。

  這個問題解決了,外麵又有人跑進來報告,國務總理李經羲要見“大帥”。張勳搖手說:“沒有工夫,不讓他進來!”

  接著,張勳站起身大聲地說:“今天馬上就要迎接皇上複位。有不讚成的,都不許走!”

  沒有人敢不讚成,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張勳就把王士珍、江朝宗等裝進汽車,並令吳炳令,天明之後家家戶戶都要懸掛黃龍旗。頃刻間,北京大街小巷處處傳來了敲門聲吆喝聲,這聲音此伏彼起,把人們從夢中驚醒,使人產生了一種無可名狀的驚恐和不安之感。湘、陳光遠、李進才、劉廷琛、沈曾植、萬繩木式等分乘汽車,一直駛進清宮停下來。此時已是7月1日破曉前3時左右。溥儀升了殿,頒布了“登基詔”,恢複了“大清”國號和“宣統”年號,中華民國6年7月1日改為“宣統九年五月十三日”。這時,天還未亮,又急忙傳下一道命令,天明之後家家戶戶都要懸掛黃龍旗。頃刻間,北京大街小巷處處傳來了敲門聲吆喝聲,這聲音此伏彼起,把人們從夢中驚醒,使人產生了一種無可名狀的驚恐和不安之感。

  上午4時,張勳指定王士珍、江朝宗為國民代表,梁鼎芬為清室代表,李慶璋為他自己的代表,一齊到公府逼迫黎元洪在已經擬好了的“奉還大政”的“奏折”上簽名蓋章。黎像木頭人一樣,既不動筆簽字,也不開口說話。他輕蔑地瞥了王士珍一眼,王立即低下頭不敢拿正眼來望他。梁鼎芬說了許多利誘威脅的話。黎才開口說:“你是什麽人,我不和你說話!”後來索性連眼睛都閉上了。

  7月1日清晨,北京的街頭巷尾掛出了各式各樣的黃龍旗,有的在黃布上畫了個藍龍,有的用木版在黃紙上刷印的,有長方形的,有三角形的,大小不同,形狀不一,破爛不堪,隨風飄擺,還嘩嘩啦啦地作響。這天,前門外的生意也格外興隆,成衣鋪趕製龍旗,供不應求;古衣鋪裏的清朝袍褂,被剛剛受封的遺老們搶購一空:做戲裝道具的鋪子裏用馬尾編的假發辮也成了暢銷貨。一些人趕浪頭,穿著清朝時的服飾在街上走來走去,都好像從棺材裏跑出來的。古老的北京城顯得格外寂靜而又雜亂,光怪陸離,陰森可怕,像一個鬼的世界,老百姓都帶著一副驚慌和疑惑的麵孔,可是,誰也不敢問,誰也不知其所以。

  上午9時,張勳和康有為又由神武門到清宮,用“禦璽”蓋上一道一道的偽諭,由張勳副署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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