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最初愛的時光

第39章 隻為愛上你(2)

等常笑的母親做完透晰，蘇銘陪著大夫一起將常笑媽媽推回了病房。經過透晰之後，常笑媽媽明顯好了許多，隻是人還有些累，看著蘇銘微弱的笑。蘇銘看著這慈詳的笑，心裏說不出的難過，說道：“對不起，阿姨，我曾經對你許諾過要照顧你和笑笑，到如今都沒有做到。”

常笑媽媽還隻是微笑著看著他，眼睛都是了悟，說道：“不要這樣說，阿姨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好孩子。”常笑媽媽說到這，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笑笑也是一個好孩子，這孩子從小到大都很倔，吃過不少苦頭。現在又被我困在這裏。”常笑媽媽說到這眼中的淚忍不住湧了出來。好一會兒，她才又笑道，對蘇銘說道：“有些事情，不一定是誰的錯，你們這麽年輕，有脾氣，有性格，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明白是很正常的事情。到最後就算是一個大家都不願意接受的結局，那也不是你和笑笑的問題，生活本身它就是這個樣子。”

蘇銘沒有說話，隻是坐在那裏，好一會才抬起頭來，對著常笑媽媽笑道：“阿姨，謝謝您。有一件事情我想麻煩您。”

常笑媽媽聽他這樣說怔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蘇銘，說道：“你說。”

“請您不要把今天我來過的事情告訴笑笑可以嗎？”

常笑媽媽仔細看了一眼蘇銘，半晌，才點了點頭，說道：“好。”

蘇銘從常笑媽媽的病房走出來，心裏五味陳雜，說不出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滋味。他看到先前搶救常笑媽媽的大夫，心裏不禁一動，走上前去問道：“大夫，我想問問剛剛那個老太太病情可以嗎？”

這個大夫將蘇銘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才問道：“你是病人什麽人。”

蘇銘怔了一下，才說：“我是病人女兒的同學。”

“哦，同學啊，可以。那你到我辦公室來吧。”那大夫說著便轉身走了，蘇銘跟在他的後麵，心中百感交集，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心裏想著，自己什麽時候就變成的常笑的大學同學，而又是怎麽就變成了她的大學同學。

大夫向蘇銘介紹了常笑媽媽的病情和治療方案。蘇銘聽完後，問道：“那什麽樣的腎源才算符合呢？”

“這個是要通過各項檢查才能判定的，捐贈者做完檢查後才知道是否符合。”

“那我可以做這個檢查嗎？”

蘇銘的話讓那個原本並沒怎麽在意的大夫怔了一下，停下手中的筆抬頭看著蘇銘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要為病人捐贈腎源。”

蘇銘點了點頭，才說：“是的。我什麽時候可以做檢查？”

那個大夫驚訝的看著他，好一會，才恢複到平常的樣子，說道：“這個對你和對病人來說都不是小事情，你需不需要再考慮一下。檢查你隨時都可以來做。”

“我已經考慮好了，隻有一個要求，如果我的檢查結果符合。不要向病人的家屬透露半點關於我的信息，可以嗎？”

那個大夫心裏驚訝，他當醫生很多年，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已經很難再有什麽事情能打動他的心靈。可是此刻仍然忍不住將麵前這個年輕人打量了好幾遍，最後在心裏輕歎了一聲，才說道：“好吧。”

那天，常笑去張曉峰的辦公室，沒有讓秘書通報，直接走了進去。看到他正閉著雙目，右手支著額頭，像是十分疲累的樣子。連常笑走進去，也不知道。常笑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裏微微一動，輕聲走了上去，握住他的肩輕輕揉捏起來。

張曉峰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柔軟，露出笑來，握住常笑的手。

“原來你有累的時候，可見人總是人。我還以為你是超人呢。”

張曉峰忍不住笑了出來，回頭看著常笑的清澈的眼睛，又想著她的話，真覺得像個孩子一般。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說道：“又被你的火眼金睛看出來了，再這樣下去，你很快就會看到我英明形象背後的本質了。”

常笑也笑起來，過了一會，才問：“是因為我同學的事情讓你煩心嗎？”

張曉峰看著她搖了搖頭，說：“就知道你會多心，不是的。我就是有一點累，你也說了，我也不是超人嘛。”

常笑聽著心裏不禁一陣感歎，張曉峰其實是一個很寂寞的人，外麵看著他樓台舞榭，無光無限。隻有常笑知道，除了工作，張曉峰其實無事可做，他沒有親人，到了他這個地位，朋友就成了一個定義很複雜的名詞。他跟常笑說過，他想要找個人陪他一起看場球都找不著。

“你同學的事情，這幾天檢察機關的結果就要出來了。”

常笑聽他這樣說，心裏不禁緊張起來，問道：“結果會是怎麽樣？”

張曉峰看著她，眼睛看著自己都是期待，又透著一點緊張，看著自己像是大氣也不敢出一樣。不禁拉過她的手說道：“可能還是要承擔一點法律責任，這件事情的涉及麵太複雜，需要一個交待。”

“那會很嚴重嗎？”

“這個要看他還有你們怎麽看了？我估計會有一兩年的勞改生涯。”

常笑聽他這樣說，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說道：“已經很好了，他自己以為了最少也得七年以上。”常笑說著，轉頭看住張曉峰，說道：“張曉峰，真的謝謝你，是你救了邵強兵。而我欠你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最好再多一點，多到計算不清楚才好，這樣我就可以永遠把你綁在我的身邊了。”

常笑聽他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問道：“邵強兵的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知道，在現在這個社會，做什麽事情，都有一個或大或小的關係網，而這個關係網的上層必然涉及到一些特權人物。而邵強兵所在的單位是國資大集團，關係肯定更加複雜。簡單一點說，這個關係網的上層倒台，有人要自保，勢必有一些人要承擔責任，這種情況很微妙，因為承擔主要責任的人也不能完全說是背黑禍，他亦是其中的一部分。”

“所以他讓邵強兵來承擔主要責任是嗎？”

“你同學是其中的一個，這麽大的責任，要很多人來抗才可以。”

“那這樣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常笑說著，眼裏透出一陣抑製不住的氣憤來。

張曉峰卻仍隻是尋常的模樣，握緊了她的手道：“很多時候，形式不由人，這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關乎身家性命的，關乎利益前程的，其複雜的程度，不是現在你能想象的。”

常笑聽著他的話，看著張曉身眉宇間的無奈與疲累，他那樣的一個人。常笑心裏隻覺得某處像被觸動了一樣，變得柔軟起來。忍不住輕輕抱住他的腰，將頭貼在他的胸口處。

張曉峰見常笑這樣的舉動，心情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擁住常笑隻是笑。她的身上有淡淡的清香，那樣的美好，讓人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