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中國曆史的另類獨白

二

這是一個亂世，這個時代的主旋律就是戰爭、對抗。

所以父親總是很忙，他並沒有太多時間來管我，他最關心的是怎麽去攻打別人，怎麽去搶地盤、奪利益。在我眼裏，父親除了戰爭，還是戰爭。

我不喜歡他這種生活，我隻希望自己安靜地呆著，不受紛繁幹擾。

然而母親卻要求我要多向他們學習，尤其是向先生學習，因為大家都說他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母親說：你將來要繼承大業，還是多和大人們一起聽聽國家大事吧。

我很不情願，但被母親逼著和大人們坐在一起，聽他們滔滔不絕地討論：北方的敵人進軍漢中了，我們要出兵抗衡；東方的敵人占據了荊州，鎖住了我們北伐的大門；南方的蠻子又在興兵作亂，折騰我們的後花園……總之，我們要對付東、南、北三個方向的敵人，還要維護國家內部的穩定，安撫民心。

先生是父親最得力的重臣，每次會議都由他來主持。聽說他是天下最聰明的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不是武將出身，也沒有親自打過仗，但是在我眼裏他和父親一樣，都狂熱於戰爭，是個戰爭狂。

他們每次的會議都是討論怎麽打仗。

先生說：“我認為應該先去打北方的敵人，他們是邪惡的代表，我們師出有名，而且可以掠奪他們的資源！”

父親則說：“不，我要親自帶兵去打東方的敵人，替我二弟報仇，把他們消滅！”

台下其他的大臣有的讚同先生，有的支持父親，大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於是一通亂吵。

“應該聯合北方去打東方敵人。”

“應該和東方合作，去打北方敵人。”

“誰都不好惹，我們還是暫時不要打了。”

“那怎麽行？我們不去打他們，他們就要來打我們。”

我坐在大人們中間，聽他們議論紛紛，吵得不可開交，感覺頭腦裏一團亂麻，實在捋不清楚這複雜的關係。我納悶：為什麽總是要打仗呢？累不累啊？

我問先生：為什麽大家要打來打去呢？其實都是一家人，合並成一家，天下不就都是我們的了嗎？

先生說：少主你說得太對了，我們的目標就是要統一天下！

我傻傻地看著他，不知他在說什麽。

然後，他們又繼續發生爭執。他們開始吵起來，吵得我心煩意亂，根本沒有心思聽。我好困，想去休息。

這時，先生問我：少主，你有什麽想法？

我無精打采，困倦地說了一句：還是先休息休息吧。

一時間，戛然無聲，在座的臣子們都瞪大眼睛看著我。

天下最聰明的先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父親說：“陛下，少主說得對，國家目前最重要的是‘休養生息’，養精蓄銳，才能抗衡東方和北方的敵人。他的目光很長遠啊。”

在場的臣子們也異口同聲地說：“少主說得對，國家需要休息。”

滿朝的百官看著我，滿眼的期待。

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不喜歡這樣，麵對那麽多人。我從小就被冷落慣了，突然被眾人注視，成為焦點，這讓我很不適應。我還是喜歡呆在後宮裏，陪在母親身邊，種種花養養草，打發時間。

後來母親再叫我參與大人們的討論，我就再也不願意去了。

或許我本來大腦就極為簡單，想不明白世間的這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