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文化--羊致清和

二、千歲樹精為青羊

羊有時會成為樹精。《太平禦覽》卷八八六引《玄中記》雲：“千歲樹精為青羊，萬歲樹精為青牛，多出遊人間。”不過，在另一本書中，三千年樹才有青羊精，而千年之樹有白羊精。宋王象之《輿地紀勝》卷一八六載：“千年木，在武連縣延福觀，有一古木甚巨，常有二白羊往來其下，近之則不見。邑宰楊若安震嚐勸農於此，寺僧言其事。楊曰：‘三千年之樹則有青羊，千年則有白羊，此其物也。’”按《玄中記》的說法，這兩隻白羊當為出遊人間的樹精。

千年、三千年可謂長矣，因而人們又附會出食羊須所化之珠可長壽的傳說。《法苑珠林》四一引《幽明錄》中說，晉時洛陽有個人誤入一深不可測的洞穴。他齎塵為糧，曆時許久，來到一處都城前，隻見郛郭修整，宮館壯麗，台榭房宇，金碧輝煌。城中之人皆長三丈，身披羽衣，奏著奇妙的樂曲。所過之地如是者有九處。他到最後這個地方時，饑餓難耐。一個長三丈的人指著庭中一棵近百圍的大柏樹說：樹下有一羊，你去跪捋羊須。洛陽之人饑腸轆轆，聽後迅速照辦。一捋得一珠，不想卻被長人取走；次捋所得珠亦被取走；最後一捋，又有一珠，長人讓他吃下這顆珠，即得療饑。他問長人九處都城的名字。長人說：你回去後問那位知識淵博的張華吧，他應該知道這個地方。洛陽之人便隨穴而行，回到洛陽方知，此一往還，已是六七年過去了。他將所曆之事告知張華，張華說：九處地方仙名九館大夫，羊為癡龍。食第一次那顆珠可與天地等壽；第二次那顆可延年益壽；第三次那顆隻可充饑而已。

近百圍的大樹，樹齡一定不短，至少在千年以上。而千年樹精為羊，故樹下有羊。於是食羊須所變之珠可長壽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羊為樹精是很普遍的現象。在古希臘、羅馬的神話傳說中，樹神、森林之神常以羊的形象出現，樹神狄俄尼索斯有時表現為羊形，薩蒂羅斯是古希臘的森林之神，他是一個長著公羊的角、腿和尾巴的半人半山羊怪物，有時就說自己是羊。古羅馬神話中的福思是農牧之神，人們也稱他為森林之神，他長著山羊腿和山羊角。俄羅斯神話傳說中的樹精為列斯奇，長著山羊角、山羊耳朵和山羊腿。

山羊喜歡到樹林裏去啃樹皮，它們對樹木的損害很大，為什麽樹精是羊呢？我想，羊是人們崇拜的對象，而羊要靠吃樹皮、樹葉為生，羊自然也就會成為樹之精。羊與五穀的聯係也是因為同樣的道理：羊喜歡到麥地穀地吃麥穗穀類等，於是人們就把羊與穀精連到一起，希望羊能保佑五穀豐登，而不管羊對樹或穀物的破壞了。這正如弗雷澤所說：“神祗不再存在於植物本身，逐漸成為該植物的所有者或主人，於是就會產生這類矛盾；占有這種植物的觀念自然導致享有這種植物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