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染

二十五、玄舞偷香

　　“你們可以退下了。”封月翎跨進廂房，開始寬衣解帶，赤足踏入漢白玉水池。水霧氤氳，很快已凝結成水珠順著他古銅色結實的身軀流下，又融入泉湯。

　　玄舞睡得正酣，突然覺得臉上蘇蘇麻麻，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輕舔她。她半睜醉意朦朧的雙眼，隻見一隻通體雪白的長毛波斯貓正瞪大了眼望著她。再一細看，那隻可愛的肥貓眼睛竟是鴛鴦色，左眼海藍，右眼紫銅色，很是名貴。玄舞再伸手一摸，其毛質軟如棉輕如絲。波斯貓懶洋洋的“喵~~了一聲，輕眨鴛鴦眼，委屈的望著軟氈。噢，可能是我占了她的床吧，於是玄舞知情識趣的起身。頭還是暈呼呼的，耳邊正傳來汩汩流水聲。

　　咦，還在夢中！也是，世間哪有鴛鴦眼的小貓。她循著水聲望去，果然有一座紫檀鑲雲母織紗屏風。接下來不是還應該有位俊男沐浴。玄舞咧嘴傻笑著往屏風後走去，還帶落一件絲袍。突然，腳底一滑，一個趔趄就栽向水池，那情景仿佛就像餓虎撲食。

　　“貓咪，你又淘氣！”封月翎正要回頭，就見一個黑影直直的朝池中撲來，“大膽！”他正要發怒，卻發現栽入水中的竟是方才在大殿演出的沐易玄舞。連衣衫都未換，水袖上的色料也將泉湯染得七彩。他又驚又氣，正要開口。

　　一雙柔荑已輕撫上他的俊臉，“原來你是我的夢中情人，我是你的貓咪啊？”相信玄舞同學如此時清醒，定會對這句情話深深作嘔。

　　“你醉了？”封月翎此時才發現懷中人兒滿臉酡紅，醉意朦朧。

　　“我沒醉！這次一定要把你看清楚，老是來夢中跟我捉迷藏，這下被我抓住了！”玄舞幹脆用兩條玉臂環住封月翎的脖子。眼前的人兒臉部線條剛柔並濟，眼神柔情似水，唇角性感微翹。“正是宗之瀟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不錯，我的夢中情人是南帝國第一絕色！”

　　封月翎好氣又好笑，不知如何應對，現在跟她說什麽都無濟於事。束手無策，惟有一手攬住纖腰，一手托住頭部，以防她嗆水。兩人的身體在泉湯中糾纏。封月翎忽覺自己心跳加速，下身有了微妙變化。他正要抽身，卻聽玄舞又自言自語道：“春夢啊！不要醒。”話音未完，已結結實實吻了下來。

　　封月翎隻覺玄舞嘴唇濕軟，雙手還在他光潔的脊背上輕掃，已是心馳神蕩。雖然被女人強吻還是第一次，不過感覺卻說不出的大膽刺激，炙熱的欲望如潮水湧上心頭。他在水中一翻已輕輕把玄舞放在池邊，輕吻如密雨流星滑下，一時春色無邊……

　　“寒音，你這個懦夫！”玄舞含混不清的喊了一聲，如春雷般在封月翎耳邊炸響。他倏地驚醒，攬住玄舞的手也鬆開握拳，俊臉上有隱忍的怒氣。她竟然喚別的男人，那她前次在橋邊是失足還是投河自盡呢？封月翎濃眉輕鎖，眼光落到那幅《潑墨桃花圖》上，再看眼前的玄舞一副楚楚可憐的醉貓樣，也不知喝了多少，竟又昏睡過去。怒氣漸消，輕輕抱起她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