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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孫子兵法的謀略分析

  勝可知,而不可為:成功永遠是一塊“熱豆腐”

  在《孫子兵法》之中,有很多章節都有介紹如何根據交戰雙方的實力、策略等因素來判斷戰爭的結果,並且強調“勝者先勝而後戰”,似乎隻要計劃周詳,準備得當,那麽取得勝利是必然的事情,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在“軍形篇”之中,孫子給出了確切的答案:勝可知,不可為也。也就是說,勝利雖然可以與之,但是卻往往不是刻意強求的,強求的結果往往就是適得其反。勝利的關鍵在於“厚積而薄發”,無耐心不足以勝利,無恒心不足以勝利,無信心不足以勝利。如果強求勝利,貿然行動,最終隻會讓己方的優勢損失殆盡。因此,成功是一塊“熱豆腐”,隻留給有準備而又有耐心的人。

  戰國時期,趙孝成王七年(公元前260年),秦軍和趙軍在長平對峙,當時趙括的父親趙奢已經去世,趙相藺相如也身患重病,趙孝成王派廉頗帶兵攻打秦軍,秦軍幾次打敗趙軍,趙軍堅守營壘不出戰。

  此時,老將廉頗分析局勢,認為秦軍遠道而來,運輸糧草不便,趙軍隻要實行“堅壁清野”的戰略,消耗秦軍實力,那麽秦國退兵也就是時間問題了。因此秦軍屢次挑戰,廉頗置之不理。如果廉頗的計劃能夠得以貫徹實施,那麽勝利可以說已經在望。

  秦國見廉頗善於用兵,便派人在找過造謠,說廉頗有意投降,並說:“秦軍最忌諱、最害怕的,就是馬服君趙奢的兒子趙括做趙軍的將帥。”趙孝成王聽信秦軍間諜散布的謠言,就讓趙括當將軍,以代替廉頗。

  趙括一取得了廉頗的職權,就立刻全盤更改法令,調動官吏。秦國將領白起得到情報,運用奇兵巧計,假裝戰敗退走,卻由背後偷襲趙軍的輜重及補給路線,把趙國的軍隊截斷為兩部分,趙軍軍心浮動。經過四十幾天後,趙軍饑餓難忍,趙括就出動精兵親自與秦軍硬拚,秦軍射死趙括。趙括的軍隊大敗,幾十萬大軍投降了秦軍,秦軍把他們全部活埋了。趙國前後損失共四十五萬人。第二年,秦軍包圍了邯鄲,達一年之久,趙國幾近滅亡,全靠楚、魏兩國軍隊來救助,才得以解除邯鄲的包圍。

  在上文之中,廉頗能夠看清敵我雙方的優勢和劣勢,客觀分析情況,不著急成功,因此才讓趙軍麵對強大的秦軍有了獲勝的可能。然而趙括到來之後,率然出擊,用自己的短處去攻擊敵人的長處,白白喪失自身的優勢,可以說是想要得到勝利,最終卻親手葬送了勝利的可能。

  以今天的眼光來看,我們應該如何理解孫子的“勝可知,不可為”的思想呢?其實很簡單,做任何事情的時候,我們都隻能盡力地做好準備,但是卻不能保證自己會成功。古語有言:“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每個人都不能保證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因此,即使十分渴求勝利,也不能著急改變計劃,以免自亂正交;自身暫具優勢,也不能因此驕傲、自滿,甚至因此而打亂自己的計劃,擅自改變自己的行動步驟。

  一個人一旦驕傲,以為勝利已經是囊中之物,往往便會鬆懈,一旦鬆懈,就會給予對手可乘之機;要知道,“行百裏者半九十”勝利距離我們越近,就越應該謹慎,在省裏即將到手的時候心急意亂或者得意忘形,這便是我們所說的“將勝利拱手送人”。任何一個有智慧的人,都應該注意這一點。

  先為不可勝:“不敗”不一定成功,但成功一定要“不敗”

  在《孫子兵法》的“軍形篇”之中,孫子主要論述了如何依據敵我雙方軍事實力的強弱,采取攻守兩種不同形式,同時,孫子提出了首先立於不敗之地,而後求勝的作戰指導原則。

  孫子在本篇中,講到了兵法的問題,即所謂的“度”“量”“數”“稱”“勝”等問題。孫子論述的這些道理,是同當時的生產力水平和經濟發展狀況相適應的,俗話說:落後就要挨打,一個國家沒有一定的經濟實力,一定的疆界,一定的兵源,那麽這個國家是無法進行或者維持戰爭的。因此,在戰前的“稱”,是十分必要的,誰能夠占有壓倒對方的優勢,誰就會在戰爭之中取得勝利。

  因此,孫子在“軍形篇”之中提出“先為不可勝”,首先要確保自己不被打敗。這其中又分為兩個方麵,一是自身在戰時要多做防備,不與敵人可乘之機;二是要強大自身。要知道,一旦自身力量變得薄弱,就難免引來其他勢力的覬覦。想要別人不敢打自己的注意,首先就要具有自身的威懾力。這就如同動物之中的大象一樣,即使不去傷害別人,也沒有人敢來傷害自己。然後再去謀求像獅子一樣,能夠主動進攻、消滅敵人。

  公元前224年(秦始皇二十三年),秦王召集群臣,商議滅楚大計,王翦認為“非六十萬人不可”,李信則認為“不過二十萬人”便可打敗楚國,秦王大喜,認為王翦老不堪用,便派李信和蒙恬率兵二十萬,南下伐楚。王翦因此稱病辭朝,回歸故裏。

  不久,楚軍故意示弱,且戰且退,保留精銳部隊從後突襲李信,大破秦軍兩營兵力,斬殺秦軍七個都尉,是為秦滅六國期間少有的敗仗之一。秦王聽到這個消息,大為震怒,親自乘快車奔往頻陽,見到王翦道歉說:“我由於沒采用您的計策,李信果然使秦軍蒙受了恥辱。聽說楚軍正在一天天向西逼進,將軍雖然染病在身。難道忍心拋棄我嗎?”王翦推托說:“老臣病弱體衰,昏聵無用,希望大王另選良將。”秦王再次致歉說:“好了,請將軍不要再說什麽了!”王翦就說:“大王一定要用我,非給我六十萬士兵不可。”秦王滿口答應:“聽將軍的就是。”於是王翦統領六十萬大軍啟程,秦王政自送霸上,王翦因手握六十萬重兵,出征時向秦王“請美田宅園池甚眾”“以請田宅為子孫業耳”,秦王政大笑;出關前,又連續五次求賜美田,連部下也開始擔心會不會太過分,王翦才說出了自己的用意:“夫秦王怚而不信人。今空秦國甲士而專委於我,我不多請田宅為子孫業以自堅,顧令秦王坐而疑我邪?”意思是說秦王嬴政生性多疑,如今秦國全國士兵盡交到自己手中,此時唯有向秦王諸多要求,才可以表明自己除了金錢以外別無他求,借此消除秦王怕他擁兵自立的疑懼。

  公元前224年(秦始皇二十二年),王翦領兵伐楚,大軍抵達楚國國境之後整整一年堅壁不出,六十萬士兵都囤積起來休養生息,甚至每天比賽投石以作娛樂。楚軍因為兵少而無可奈何,一年後終於按捺不住,正當楚軍在調動之際,王翦就率兵出擊大破楚軍,殺項燕於蘄,虜楚王負芻,平定楚國。隨後又南征百越,取得勝利,因功晉封武成侯。

  在例文之中,老將王翦從兩個方麵,首先確定了自己的“不可敗”。首先,他堅持要用六十萬重兵,這就確定了自身堅強雄厚的實力,是絕對不容易被打敗的。相對比之下,李信妄言二十萬兵力足以滅楚,結果隻能為天下所笑。另外,王翦還向秦始皇請求良田美宅,這其實是在去除秦始皇的疑心,來堅定自己的後方所受到的信任,以免敵人的反間計得逞。有了這兩方麵的準備,使得王翦確定了自己的不敗地位,然後才揮軍直上,最終大破楚軍。

  在列國兼並、互相掠奪的多變春秋,孫子側重於思考軍事問題,目睹破軍亡國、民眾流離失所的慘狀,多由於“馳備無戒”,因此他提出要注重國防。《孫子兵法》的主要戰略主張還是“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也;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的自保全勝戰略方針。但他的高明之處在於他不是單純就軍事而言軍事,不是就國防而言國防,而是將軍事、政治、國力、民力等加以通盤考慮。軍事隻是安國保民的手段,而軍事的勝利必須與政治等其他方麵聯係。

  以今天的眼光來看,我們同樣應該避免“賭徒式”的做事方式,強迫自己要麽功成名就,要麽一敗塗地。相反,我們更應該學習孫子的“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的戰略。惜時秦國出則征戰四方,退則據守函穀,因此即使有失敗也能保存實力,近代紅軍也是因為有自己的根據地,出則可以征戰,入則足以自給自足,因此才使得反動勢力束手無策。

  同樣,無論我們投資、創業還是工作,做一切事情最好都首先力求穩定自己的地位,積蓄自己的實力,然後在有了根基之後,再尋求機會,一鳴驚人,一擊得勝。否則必然如同牆上蘆葦一般,頭重腳輕根底淺,不堪大任,一遇挫則失敗,便無立錐之地可以容身。因此,求勝先求不敗,望得先望不損,謀前路先留退路。

  先勝而後求戰:“百戰百勝”的終極訣竅

  《孫子兵法》之中,非常注重戰爭之前的準備情況。在戰爭之中,準備情況包括兵力的儲備、士氣的激發、對敵我雙方以及天時、地利的掌握。更進一步,則是在於國力、民力,大國出征,往往先休養生息,出征之後,又要息戰養民,這便又引出了戰爭勢力強弱的根本因素——政治。在孫子看來,一場戰爭的勝負根本,在於哪一個國家的政治更清明、政策更實用。正因為國家的政治是其軍事實力的後盾,因此孫子才提出了“道”的理論。

  孫子將道置於“五事”“七計”之首,如“一曰道”“主孰有道”。“道”是春秋時普遍使用的一個概念。老子以“道”作為宇宙的本體;孔子則將“道”視為一種政治思想原則。以“有道”與否作為衡量統治者政治行為的標杆,其道大致同於道義。孫子則將“道”直接定義為“令民與上同意”,如此,則“可與之死,可與之生而不畏危”。即將人民與君主的和諧作為戰爭勝利的首要因素。這一道的定義顯然更具有“功利性”。但這一“功利”性並不妨礙它所具有的更深一層的內涵。

  孫子所說的“道”其實也接近於孔子之說,曹操即將其解釋為“道之以教令”,杜牧注:“道者,仁義也。”含有教化、愛民之意。上下同心,即得民之心,使人民信任政府及國君。將取得人民的同意作軍事勝利的首要條件。

  為此,必須修道。“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為勝敗之政。”也即是說孫子將“修道”作為決定戰爭勝負的又一主要條件。所謂的修道保法,杜牧注得極好:“道者,仁義也;法者,法製也。善用兵者,先修理仁義,保守法製,自為不可勝之政,伺敵有可敗之隙,則攻能勝之。”劉邦驥則在論《形篇》時說:“無形之軍政,即道與法是也。而道與法皆內政之主體。故曰此篇為軍政與內政之關係。”因此,修道,也就是整頓內政,修明政治的意思。

  按照我們今天的理解,孫子的意思就是說:一個國家如果政治清明,法令適用,那麽必然統治者會得到國人的擁護和支持,有了這樣的支持,就可以做到上下同心。同時,政治上的優勢,必然使得國力強盛,財力充足。這樣,國家的實力、兵力、後勤準備上都已經贏得了對方,在此基礎上,再根據戰爭的情況製定靈活使用的戰術戰略,這便是孫子所說的“先戰而後求勝”。

  戰國時期,趙武靈王即位的時候,趙國正處在國勢衰落時期,就連中山那樣的鄰界小國也經常來侵擾。而在和一些大國的戰爭中,趙國常吃敗仗,大將被擒,城邑被占。

  趙國地處北邊,經常與林胡、樓煩、東胡等北方遊牧民族接觸。趙武靈王看到胡人在軍事服飾方麵有一些特別的長處:穿窄袖短襖,生活起居和狩獵作戰都比較方便;作戰時用騎兵、弓箭,與中原的兵車、長矛相比,具有更大的靈活機動性。他對手下說:“北方遊牧民族的騎兵來如飛鳥,去如絕弦,是當今之快速反應部隊,帶著這樣的部隊馳騁疆場哪有不取勝的道理。”

  為了富國強兵,趙武靈王提出“著胡服”“習騎射”的主張,決心取胡人之長補中原之短,號令全國著胡服,習騎射,並帶頭穿著胡服去會見群臣。胡服在趙國軍隊中裝備齊全後,趙武靈王就開始訓練將士,讓他們學著胡人的樣子,騎馬射箭,轉戰疆場,並結合圍獵活動進行實戰演習。

  有人對“胡服騎射”不滿,趙武靈王聽到後,召集滿朝文武大臣,當著他們的麵用箭將門樓上的枕木射穿,並嚴厲地說:“有誰膽敢再說阻撓變法的話,我的箭就穿過他的胸膛!”公子成等人麵麵相覷,從此再也不敢妄發議論了。

  在趙武靈王的親自教習下,國民的生產能力和軍事能力大大提高,在與北方民族及中原諸侯的抗爭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從胡服騎射的第二年起,趙國的國力就逐漸強大起來。後來不但打敗了經常侵擾趙國的中山國,而且奪取林胡、樓煩之地,向北方開辟了上千裏的疆域,並設置雲中、雁門、代郡行政區,管轄範圍達到今河套地區。

  同時,趙國推行胡服騎射後,相應地湧現出一群才華橫溢、軍事素養非凡的文武大臣,如趙惠文王時期的藺相如、廉頗、趙奢、李牧等,這都和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政策是分不開的。“胡服騎射”最終使趙國從一個弱國變成足以與秦國抗衡的強國。

  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策略,使得趙國迅速強大了起來,軍事力量大大改觀。因此,趙國才能夠攻城略地,開辟千裏,一雪前恥。正是因為在國力上和軍事準備上趙國已經做到了“勝”,所以才能在後麵的戰爭之中達到了“勝”。

  在團隊之中也是如此,如果不實行自己的“道”,又怎麽能做到“上下同欲”呢?如果人心不齊,又拿什麽去和別人爭呢?因此,智謀之人,先自勝而後勝人,先勝人而後求戰。如果自己沒有必勝的信心和準備還去挑戰別人,那便絕不要自找麻煩,自取其辱。隻要積蓄力量,機會總會有的;隻有積蓄力量的人,才不會錯過機會。

  不管是部隊作戰,還是人生處世,都是一樣的道理。都要首先做到有所準備,充分準備,立於不敗之地。就是要做好一切準備,努力學習,掌握一切技能,學習一切知識,厚德載物,自強不息,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戰勝別人,隻有這樣才能在機會來了的時候能夠抓住,把握住,不讓機會流失掉,從而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

  勝敗之政:自己的“強大”便是對手的“弱小”

  《孫子兵法》之中,主要講的是軍事戰爭藝術,然而在這其中,又涉及到了政治、哲學等多方麵內容。這其中就包括孫子的“勝敗之政”的思想。

  今人認為,政治修明,庶績鹹熙,自然國泰民安,人人得所。這樣一來,一旦國家遇有外侮,人民就會自覺地團結起來,圍繞在政府的周圍,恭候驅策。縱使遭遇挫折,犧牲生命,亦在所不惜。這一思想在戰國政治思想中亦有反映。如商君書曰:“凡戰法,必本於政勝,則其民不爭,不爭則無以私意,以上為意。若民服而聽上,則國富而兵勝,行是,必久王。”荀子則說:“兵要在乎善附民而已。下可用則強,下不可用則弱;愛民者強,不愛民者弱;政令信者強,政令不信者弱;民齊者強,民不齊者弱。”所言都是政治對於軍事的基礎性作用,是軍事的“勝敗之政”,是孫子“修道”思想的繼承與發揮。

  在孫子看來,政令明達,則國富民強,政令滯澀則國疲民弱,用富有的去與貧弱的相比,用強的去與弱的相爭,這樣的戰爭沒有不勝利的。因此,想要在戰爭之中占據優勢,第一步就是要“修道”,讓子身變得強大。

  除“修道”外,孫子尚有“保法”的政治主張。在孫子看來,相對於政治,軍事是手段,而且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手段,當迫不得已從事軍事行動時,孫子強調要建立製度,對軍隊實行規範性的管理,“保法”即“保法度”“保守法製”“保守法令”。楊善群在《孫子評傳》中認為,孫子“保法”的主張主要有三層含義:第一,在軍事、政治、經濟等各個方麵有完善的製度。孫子認為“保法”即是要在政府與軍隊的各個部門建立各種健全的軍事製度、官吏製度、財務製度等。第二,用嚴明的賞罰去保證法令的施行。即有功者賞,有過者罰,以實施的實際情況和效力為主,而不拘泥於成文法律。第三,廢止貴族特權,施行賞罰一視同仁。“賞善始賤,罰惡始貴”。孫子的“保法”主張反映了他改革政治製度和推進軍隊建設的思想。

  孫自認為,在“勝敗之政”之間,往往不需要交戰就足以對比雙方的強弱勝負。孫子的這種思想,在後世的朝代興替之間,一次次得到了驗證。

  南北朝後期,精明能幹的一代明君楊堅建立隋朝。當時,南方還有陳朝偏安一隅。公元588年,楊堅以楊廣出六合、楊俊出襄陽、楊素帶領水軍出永安,共五十一萬八千大軍,三路大軍伐陳。隋軍東接滄海,西距巴蜀,旌旗舟楫,橫亙數千裏,無不奮勇爭先,盡欲滅了陳朝。當時,隋軍勢如破竹,但因為施文卿、沈客卿等扣留告急文書,導致陳朝無法把大軍從建康調出。

  陳後主陳叔寶在位時,大建宮室,生活奢侈,不理朝政,日夜與妃嬪、文臣遊宴,製作豔詞。隋軍南下時,自恃長江天險,不以為然。

  隋軍有五十一萬八千人,陳叔寶卻深居高閣,整日裏花天酒地,不聞外事。他下令建大皇寺,內造七級浮屠,工尚未竣,為火所焚。沿邊州郡將隋兵入侵的消息飛報入朝。朝廷上下卻不以為意,隻有仆射袁憲,請出兵抵禦,後主卻不聽。及隋軍深入,州郡相繼告急,後主叔寶依舊奏樂侑酒,賦詩不輟,而且還笑著對侍從說:“後齊的軍隊來攻打過三次,後周來攻打過兩次,都無功而返,隋朝能有什麽作為啊!”大臣孔範也說:“長江天塹,古以為限,隔斷南北,今天隋軍難道還能飛過來不成?這是邊疆將領想要立功,所以亂說的。隋軍要是真過來,我就能做大將軍了。”有人妄傳北軍的馬在路上死去很多。孔範說:“可惜,這些馬匹本來都應該被我俘虜的,何為而死?”後主聽後大笑,深以為然,君臣上下歌妓縱酒,賦詩如故,似乎亡國的威脅並不存在。然而時過不久,隋軍就攻入都城,陳後主慌不擇路,和後宮妃子躲進了井中也難逃追捕,終被活捉。

  對比隋朝和陳朝的政治我們就會發現,隋文帝在位時期,國家昌盛,實力雄厚,而陳朝政治腐敗,奸臣當道,君主昏庸。如此看來,足以看出孫子的“勝敗之政”所說多麽準確。

  那麽,以今天的眼光來看,孫子的“勝敗之政”的思想有對我們就不言而喻了。無論是聯手創業,還是共同任職,不管是小組織還是大企業,但凡有相爭,必然是“政勝”的一方能夠獲得勝利。想要在競爭之中脫穎而出,領導要有才智,能得人心,其他人之間要相互團結,組織之間的紀律要具有可行性,一旦確定之後就要嚴格遵守,大家要勁往一處使,力往一處用。這樣的話,隻要有合理的目標,又怎麽會不成功呢?

  守則不足,攻則有餘:在“雞蛋”和“石頭”之間切換角色

  進攻和防守是戰爭的兩種最基本樣式,采取何種作戰樣式,一切都要服從和服務於“勝利”這個目標。孫子在“軍形篇”之中首先論述了“先為不可勝”,強調要始終掌握“保存自己”的主動權,同時等待有利時機打敗敵人。“先為不可勝”對應的作戰形式就是防守,而要打敗敵人取得最終勝利,則需要采取進攻的形式。

  刺蝟在遇到危險時,會縮成一團,滿身的尖刺向外張開,令天敵無從下嘴。軍隊如果麵臨強敵,遭遇危險,那麽轉入防守後,敵我雙方的強弱態勢會發生一些變化:第一,防守方處於內線,收縮兵力,同時進攻方處於外線,兵力相對分散,由此雙方兵力差距縮小,而且,處於防守之中的兵士為了生存,往往更加團結,戰鬥力更強,此為人和。第二,防守方依托有利的城池、山川或塹壕,猶如無形中增加了兵力,險峻的地形向來都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形容此為地利。第三,防守方以靜製動,能夠做到後發而製人,可以減少犯錯的幾率,並且不用受暴雨、寒暑等影響,而進攻方則易受凍餒,是為天時。因此可以說,在戰爭之中,防守天然就比進攻有優勢。

  明朝初期,陳友諒統率60萬水軍,巨艦數百艘,鋪天蓋地而來。此時朱元璋忙於與東吳的張士誠作戰,無暇西顧,就算揮師西援,以朱元璋的勢力,也很難與漢軍抗衡。因此,為了爭取更多的備戰時間,朱元璋給洪都的守將朱文正下達了命令:誓死保衛洪都,等待大軍來援!

  洪都守將朱文正接到這道命令後,平日裏花天酒地、不務正業的他此時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迅速召開緊急軍事會議,他以一個最高長官的身份用堅定的口吻對每一個將士說:“城亡與亡,我等誓死保衛洪都城!”他立即分配兵力防守各個城門,接下來朱文正和南昌守軍們將要麵對的是60萬大軍——當時堪稱世界上規模最龐大、戰鬥力最強的軍隊之一!

  洪都保衛戰打響了,六十萬漢軍在陳友諒統一指揮下,對洪都城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城樓上的守軍與敵軍展開了殊死的戰鬥!為了鼓舞將士,朱文正親自統率自己的親兵,登上城樓,與戰友們站在一起,用大刀,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60萬敵軍一番又一番地猛攻!

  與朱文正一起守洪都的,還有名將鄧愈。鄧愈是個擅長使用火器的將領。敵軍一度攻破城牆,闖入城中,朱文正派遣鄧愈領兵前去禦敵,鄧愈帶兵持火槍輪番射擊攻入城中的敵軍,漢軍紛紛倒下。當時,洪都的城牆被攻破多處,守軍且戰且築,攻守雙方踩著屍體作戰,傷亡都很慘重。

  由於洪都將士奮戰死守,陳友諒60萬大軍圍攻85天,未能攻破洪都城。最終朱文正一直等到朱元璋做好一切準備,帶兵回援,最終殺敗陳友諒。

  洪都之戰可以說是典型的以少抗多的孤城防守戰,朱文正在此展現了非凡的才能。然而,不管防守的形式怎麽對軍隊的保存有利,終究是一種消極作戰形式,進攻則具有積極的目的——占領,占領可以增加自己的作戰手段,據守卻不能。我們需要明白,通過防守挽回的一些優勢,是以犧牲部分積極目標、軍隊主動權和機動能力為代價的。尤其關鍵的是,要取得戰爭勝利,光靠防守是無法實現的,戰爭終究要轉入進攻,要通過“消滅敵人”來取得勝利。因此,一旦力量強大到足以達到積極的目的時,就應該立即放棄防禦。在孫子看來,則是一旦出現了可勝之機,即要采取進攻的方式,這裏的機,包括力量的變化,也包括敵人的失誤。

  平常我們總是說“用雞蛋碰石頭”。在戰爭之中,往往要學會讓自身在“雞蛋”和“石頭”之中切換角色。我們知道,雞蛋總是能夠把外部壓力均勻分散,所以我們用一隻手很難把雞蛋捏碎。雞蛋的優點在於圓滑嚴密,我們在防守的時候就要像雞蛋一樣密不透風。在進攻的時候,則像“石頭”一樣堅硬,有棱角,能夠把力量用在一點上。

  因此,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避,不足則守,有餘則攻,真正有智謀的人,懂得隨著雙方實力的此消彼長而調節自身的位置,改變自身的策略,在防守之中保存實力,在進攻之中擴充實力,因此才能不斷壯大。而這一思想,又與孫子“先為不可勝”相統一。可以說,能明白攻守時機的變換,才能算是懂得兵法。

  即使以今天的眼光看也一樣,無論是創業還是投資,都應當懂得進退之道,都應該學會在“雞蛋”和“石頭”之間切換角色,做到守則固若金湯,滴水不漏;攻則勢如破竹,一舉潰敵。能懂得其中道理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人。

  不失敵之敗:讓對手的“破綻”成為“死穴”

  在孫子看來,雙方交戰,首先要確保自身沒有破綻,保證自己不被打敗。在這個基礎上,就要尋求主動,想辦法打敗敵人了。怎麽打敗敵人呢?《孫子兵法》指出要“不失敵之敗”。我們知道,一個完整的雞蛋,是很難用一隻手捏碎的,但是如果雞蛋上麵有一道小小的裂紋,那麽這枚雞蛋就變得不結實了。臨陣對敵也一樣,一旦發現敵人有破綻,就要當機立斷,一舉擊潰敵人。

  敵人一旦出現破綻,我方沒有主動進攻,那麽敵人很可能就會把這個破綻補上,戰爭繼續進入相持階段,那麽我方一樣可能給對方可乘之機,風險就會加大。因此,對於敵人的失誤出擊一定要果敢,要盡最大的力量攻擊敵人的弱點,讓敵人的弱點變成死穴!

  宋金之間著名的郾城之戰發生在公元1140年。當時,金國都元帥金兀術探知嶽飛孤軍深入並親駐郾城,且郾城駐軍不多的情況,於是就指揮經過休整的金國軍隊主力,直撲郾城,企圖擒殺嶽飛。當時,嶽飛手下大約不過一萬幾千人的兵力,然而參戰的金兵僅作為先頭部隊的精銳騎兵就有一萬五千多騎,並且還有十多萬後續部隊源源不斷地陸續開來。郾城之戰的險惡程度可見一斑。

  嶽飛深知這將是一場前所未遇的惡戰、以寡敵眾的硬仗,也堅信自己的將士能夠承受嚴酷的考驗。他首先命令嶽雲騎兵精銳,出城迎擊,並對其子嶽雲說:“必勝而後返,如不用命,吾先斬汝矣!”當天下午,嶽雲舞動兩杆鐵錐槍,率精騎直貫敵陣。雙方的騎兵展開了激烈的鏖戰。金兵的後續部隊源源不絕地擁來。嶽雲率領的馬軍打敗敵騎的一次衝鋒後,又招致更多的敵騎進行第二次衝鋒,如此激戰幾十回合,形勢逐步發展到與金兀術“全軍接戰”的地步,金國的十餘萬後續軍隊也陸續開進戰場。嶽家軍猛將楊再興單騎衝入敵陣,殺金軍將士近百人,他自己也身中數十槍,遍體創傷,仍然戰鬥不止。

  金國女真騎兵擅長使用弓箭,慣用左、右翼騎兵(即“拐子馬”),進行迂回側擊。嶽飛也指揮嶽家軍騎兵,運用巧妙的戰術,來對付敵人。

  金兀術眼見騎兵會戰不能取勝,焦躁萬分,於是下令將披掛“重鎧全裝”的“鐵浮屠”軍投入戰鬥。“鐵浮屠”軍每三匹馬用皮索相連,他們護甲厚重、攻堅能力強,“堵牆而進”,主要用於正麵衝擊。金軍一反以左、右翼“拐子馬”迂回側擊的慣技,改用重裝騎兵“鐵浮屠”軍來進行正麵衝擊,企圖以嚴整密集的重裝騎兵編隊來擊潰對方較為散亂的騎兵。嶽飛當即命令步兵出動,嶽家軍步兵將士手持麻紮刀、提刀、大斧等以步擊騎的利器,專劈馬足。隻要一匹馬仆地,另外兩匹馬就無法奔馳,“鐵浮屠”軍頓時亂作一團。嶽家軍步兵與敵騎“手拽廝劈”,殺得金兵屍橫遍野。

  天色漸漸昏黑,女真重裝騎兵損失慘重,金軍一敗塗地、狼狽潰逃。嶽家軍在此戰中“戕其酋領”,還奪得二百多匹戰馬。至此,嶽飛指揮嶽家軍將士以少勝多,在平原曠野地區大敗金兀術所統率的金國女真軍隊主力,取得郾城大捷。

  在這場戰役之中,金兵無疑是強大的,然而嶽飛首先堅持抗敵,不被敵人的氣勢所嚇倒,而是以積極防禦的姿態應付敵人的各種進攻。緊接著,金兵出動了引以為傲的重騎兵“鐵浮屠”,嶽飛立即看準了這一強大騎兵互相連接、一損俱損的致命弱點,命令士兵專砍馬腿,一舉殲滅了金兀術的“鐵浮屠”。

  以今天的眼光來看,“不失敵之敗”對於我們來說,即是要抓住機會。在自身已經趨於穩定的情況之下,想要謀求更進一步的發展,就一定要學會抓住機會。有時候,機會可能隻是一線曙光,但是隻要及時抓住,就足以成功。

  20世紀60年代,吉列公司一直壟斷著美國的剃刀市場,但是美國埃弗·夏普公司發現吉列的產品很久都沒有更新、已經有些跟不上潮流了。於是他們發明一種新型不鏽鋼生產剃刀,可使剃刀既輕便、鋒利,又堅韌、耐用,其質量大大優於當時市場上銷售的碳鋼剃刀。不就,夏普公司就迅速研製,大量投入生產。

  當時占據碳鋼剃刀市場90%以上的聞名於世的吉列公司,對於用新型不鏽鋼代替碳鋼來生產剃刀這種先進技術反應遲鈍,采取觀望態度。六個月後,當夏普公司的新型不鏽鋼剃刀投放市場時,很快獲得消費者的青睞,銷售量直線上升,占領了原吉列公司剃刀市場的70%。夏普公司以“兵之情主速”的突襲行動,趁對手吉列公司還沒有察覺之時,將新研製的新型不鏽鋼剃刀大量投放市場,“不失敵之敗”,取得了可觀的經濟收入而使對手遭受嚴重挫折。

  曾經,美國政府規定,電話機隻能由電話公司出租,不能銷售,私人購買電話機是違法的。1982年,美國政府取消了這一禁令,允許私人隨便購買。這樣一來,美國電話機市場突然興旺起來,八千萬個家庭以及其他公私機構都紛紛購買。香港原生產收音機、電子表的一些廠商聽到這一消息,聞風而動,快速轉產電話機撲向美國市場。結果出師大捷,1983年第一季度,香港有線電話機出口多達1.86億多港元,比上年度同期增長近十九倍。香港廠商比美國人更快地采取行動,使香港一些廠商在商業競爭中大獲全勝,獲得豐厚的利潤。

  因此,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敵之敗不可失,否則失敗的就可能是自己。一旦抓住機會,就要集中力量,把一個突破點變成一場勝利,這才是製勝之道!

  戰勝不忒:成功——要的是“功”,而不是“成”

  按照今天的眼光看來,孫子並不是一個好戰的人。孫子的好戰,更多的是來自於對戰國時期各國征戰的客觀認識,迎合當時社會的客觀需要。因此,孫子不好戰、不嗜殺、認為能用謀略或者外交解決的問題,就不要訴諸戰爭。

  在此基礎上,孫子進一步指出,能在政治上贏過對方,就不用謀略,能用謀略贏過對方,就不用外交,能用外交贏過對方,就不用戰爭。“兵者,凶器也,君子不得已而用之。”戰爭是最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去使用的。

  因此,成功要的是“功”而不是“成”,是因為結果比過程更重要;勝利要的是“利”而不是“勝”,是因為目的比方法更重要。成功和勝利,求的都是“功利”。

  同時,孫自認為,想要讓自己不斷壯大,就要不斷獲得利益,想要不斷獲得利益就要懂得“戰勝不忒”。戰勝不忒,就是自己以“修道保法”的方式強大起來,然後去兼並小的勢力,這樣的“兼並”可以是用謀略,可以使用外交,可以使用戰爭。隻要自身強大,方法便不重要。這樣有戰爭卻沒有危險,方才是戰勝之道。

  孫子的“保法”主張,顯然與當時興起的變法改革的政治思潮有關。早在管仲、子產的變法實踐中,法就受到高度的重視。這一重視法律作用的思想,在春秋時的各國都有程度不同的表現,反映當時社會現實的曆史文獻常能見到諸如“賞善罰奸,國之憲法也”“不僻親貴,法行所愛”等的記載。到戰國時,法家更是強調“以法治國”。楊善群認為孫子的“保法”的政治思想,對於法家思想的發展具有開先河的作用,在春秋戰國間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反映了當時以法治軍治國的普遍要求。

  “修道”“保法”的主張應該是從當時吳國國內政治著眼的,孫子同時還從“國際政治”角度提出“伐謀”“伐交”主張。春秋之際,諸侯林立,外交對戰爭勝負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伐謀”“伐交”被孫子視為贏得戰爭勝利的重要政治手段。“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伐兵,其下攻城。”他將屬於政治鬥爭範圍的“謀”“交”置於謀攻之先,而將軍事鬥爭手段的“伐兵”作為不得已而采用的下策。

  在自身強大的基礎上,怎樣征服敵人便隻剩下方法和時間的問題。隻有自身強大,征服才可以成為現實;隻有自身強大,才能做到“戰勝不忒”。戰爭的勝負因素很多,隻有通盤考慮,詳細籌劃,方能“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僅有優勢兵力,沒有健全的政治、經濟、文化力量,絕不可能獲勝。所謂“兵久而國利者,未之有也”。或者可以套用之曰:政弛國弱而兵強者,未之有也。

  光緒二十一年二月十八日,中日甲午戰爭之中中方戰敗之後,李鴻章被慈禧太後任命為全權大臣,趕赴日本議和。盡管行前清廷已授予李鴻章割地賠款的全權,但他仍期望“爭得一分有一分之益”,與日方代表反複辯論。在第三次談判後,李鴻章於回住處的路上遇刺,世界輿論嘩然,日方因此在和談條件上稍有收斂。三月十六日,李鴻章傷稍愈,雙方第四次談判,日方對中國賠款2億5千萬兩白銀(原本是3億兩),割讓遼東半島及台灣澎湖等要求表示不再讓步,日方和談代表伊藤博文謂,李鴻章麵前“但有允與不允兩句話而已”。事後日方繼以增兵再戰進行恫嚇。李鴻章等連發電報請示,光緒皇帝同意簽約,命令“即遵前旨與之定約”。

  據說他在簽字前的最後關頭,曾經老淚縱橫地對使團的美國顧問科士達說:“萬一談判不成,隻有遷都陝西,和日本長期作戰,日本必不能征服中國,中國可以抵抗到無盡期。日本最後必敗求和。”

  另外,李鴻章在日本商討馬關條約簽定問題時,被刺客小山豐太郎開槍擊中左麵,血染官服,當場昏倒。一時間,現場大亂,行人四處逃竄,行刺者趁亂躲入人群溜之大吉,躲入路旁的一個店鋪裏。隨行的醫生馬上替李鴻章進行急救,幸子彈未擊中要害,李鴻章複原迅速。

  因為馬關簽約的強烈刺激,李鴻章發誓“終身不履日地”。兩年後他出使歐美各國回來,途經日本橫濱,再也不願登岸,當時需要換乘輪船,要用小船擺渡,他一看是日本船,就怎麽也不肯上,最後沒有辦法,隻好在兩艘輪船之間架了一塊木板,75歲高齡老人,在呼呼悠悠的海麵上,毅然決然地蹣跚著步子,慢慢騰騰地挪過去。

  弱國無強兵,無強兵者無外交。強國必強兵,有強兵方有“伐謀”“伐交”之舉。由此可見,用謀略、外交等方式進行“看不見的戰爭”是比興師動眾更好、危險性更小的戰勝對手的方式。但是前提條件是要有相應的實力作為依靠。

  在《九地篇》中,他再次強調了外交:“衢地則合交。”孟氏注曰:“得交則安,失交則危也。”正因為外交很重要,“是故不知諸侯之謀者,不能預交”。“威加於敵,則其交不得合。”一麵說外交需要謹慎,一麵說要以“威”使諸侯懼而不敢與其他國家結盟,從而斷絕其外援。以劉邦驥語總括之則為:“謀攻的要旨,全係乎外交。所以說,外交為軍政之眼目,而軍政為外交之後盾,誠千古不刊之論也。”在此指出了外交和國家軍事實力之間的關係。

  劉氏進一步指出:“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者,外交詳慎,軍政修明,自然百戰不殆也。”所謂“外交詳慎”,意思就是破壞敵人的外交策略,盡可能爭取同盟,孤立敵人,所謂“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打擊敵人。孫子的“伐交”策略也可以說是戰國時“合縱”“連橫”外交策略的先導,外交政策的正確與否,往往是決定性的,秦始皇對六國的統一就建立在對六國外交政策的正確實施上。如此,內政清明,外交詳慎,則軍事行動便獲得“先勝”之機。古人以軍事實力作為硬實力,以外交手段作為軟方法,以今天的眼光看來,這種方法仍舊適用。真正的贏家戰勝不忒,便是因為自身擁有實力,但是卻不去輕易消耗實力,而善於做“無本買賣”。

  勝者無名:真正的“贏家”沒有傳奇

  孫子不但是一位軍事理論家,還是一位傑出的直接參加軍隊戰爭指揮的統軍將領,他幫助吳國攻破楚國,名震諸侯,聲傳千古。然而就是這樣一位曆史名人、軍事史上的明星,卻認為真正善於行軍打仗的人應該是沒有名氣的。這即是《孫子兵法》之中所說的“勝者無名”。

  在孫子看來,真正善於行軍打仗的人,防守的時候不會讓自身處於危險之中,進攻的時候不會讓自己處於冒險之中,每一戰必定都是占據優勢,以強搏弱,那麽能夠贏得勝利也就不足為奇,自然也沒有名聲。真正的智者,一開始就讓自己遠離風險。相反,那些以少敗多、以弱勝強的將領,雖然能夠獲得聲名,但是卻要擔當風險。

  在孫子看來,戰爭的實力對比要看雙方的兵力強弱,雙方的兵力強弱要看參戰人數,參戰人數要看國家的總人口數,國家的總人口數要看國家的資源情況和國土麵積。這些雖然不是決定勝負的直接因素,卻不能不予以考慮。同時,如果國土的麵積有所不足,那麽就要靠政治來增強自身的實力,使得四方歸附,進而擴大國土麵積。歸根結底,勝者無名,是因為治者有功。治世出能臣,亂世出英雄,就是這個道理。

  孫子不僅強調了戰爭之前所需的政治基礎,而且認為政治是戰爭取得最終勝利的保障。在《火攻篇》中孫子說:“夫戰勝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命曰費留。”十一家注多把“功”釋為獎功賞善,郭化若的解釋是“不能達到戰略目的”,張文穆則將其引申到“修道”。因此可以說,此句大致指,打了勝仗,攻取了土地城邑,必須及時論功行賞,修明政治。否則就會遭殃。

  因此,空有強大的兵力,卻沒有相應的政治、經濟的後盾作支持,這樣的人即使強大也不會長久。這樣的人也許會得到“戰無不勝”的西安和名聲,但是最終也隻會像流星一樣一閃而過,最終走向滅亡。

  在世界史上,亞曆山大也是一個偉大的名字。亞曆山大帶領他的士兵十年征戰,打下了一個空前遼闊的帝國,其創造的馬其頓方陣更是舉世聞名。

  亞曆山大東侵後,建立了一個空前龐大的帝國,其領土西起希臘,東到印度河流域,南括埃及,北抵中亞。為了統治幅員廣大的領土,亞曆山大繼承了波斯的統治方法,保留了波斯帝國的行政製度。在地方設立行省,由總督和軍事長官分別治理民政和軍事,另設財政官負責本省賦稅。為了緩和同被征服地區的矛盾,亞曆山大把一些東方的貴族任命為地方統治者,鼓勵軍隊將士與波斯婦女通婚。但是亞曆山大並沒有克服帝國的根本弱點,像波斯帝國一樣,亞曆山大帝國沒有自己的經濟基礎,仍然是不鞏固的軍事行政聯合,是一些生活方式不同、語言不同的民族和部落的混合物,內部很少聯係。這種建立在武力征服基礎上的帝國,其瓦解是不可避免的。

  公元前323年亞曆山大病死,帝國隨即分裂,亞曆山大部下馬其頓將領各據一方,互相混戰。公元前301年伊普斯戰役之後,亞曆山大帝國終於分裂為幾個獨立王國,其中三個最大的是馬其頓·希臘王國、托勒密王國和塞琉古王國。

  事實上,不止亞曆山大做不到真正的“戰勝不忒”,沒有達到“政勝”,就連孫子自己,也隻能作為一個軍事家被世人傳頌,他的“以政治戰勝對手”的思想最後也隻是一種思想。

  吳王闔閭九年時,孫子率吳國部隊大敗楚國,攻占了楚都郢。這是一場孫子應用其兵法的成功戰例,但吳軍入城後,其行為卻很不得人心。據史書記載,吳軍入城後,大肆燒殺掠奪,“侵掠如火”“掠鄉分眾,廓地分利”,闔閭率將進入楚昭王宮,“盡妻其後宮”。吳軍所到之處,“伏屍”無數。吳軍暴行激起了楚國軍民極大的反抗怒潮,“父兄子弟怨吳人於骨髓,爭起而逐之。”加之,越國趁吳國內空虛的機會攻入,吳國楚申包胥請得秦救兵,與楚人聯合敗吳軍,而夫概又自立為王,致使闔閭不得不於次年返吳,但吳損失亦不亞於楚。這一後果是由政治、外交、戰略的失誤共同造成的,顯與孫子兵法上的許多論述相背。雖後人為其辯解說:“吳,澤國文身封豕之蠻耳,一朝來郢,氣溢於項,主驁臣驕,據宮而寢,子胥之智不能爭,季紮之親且賢不能禁,(孫武)一羈旅臣能已之乎?”似乎孫子是明智卻無奈的。但不論孫子本人的行為如何,此例足可說明戰場的勝利尚需政治的保障,僅僅靠武力的攻取絕不能達到“安國保民”的目的。

  “勝者無名”是需要強大的後盾作保障。舉個例子,我們往往敬佩白手起家的人,但是若是富豪之子即使再能夠賺錢也不足為奇。我們往往敬佩農民發明家,但是對於科學家又研製出什麽新的科學度量儀器卻並不見得關心,都是這樣的例子。因此以今天的眼光看來,並不要求每一個人都做到“勝者無名”,我們需要學習的,隻是“勝者無名”這種不貪功、不冒險、懂進退、求實際的精神,這才是我們能夠從《孫子兵法》之中能夠學到的最有用的東西。

  §§第五篇 兵勢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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