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曆大自然——植物篇

第十六節 紅栲王，苦櫧王，華榛王

　　我們在這一章講的三種大樹王，也都是我國南方的樹種。

　　巨大的紅栲王，我隻見到過兩株，那是在福建南靖的一個麵積不大的自然保護區，一小片紅栲林中，矗立著一株高達50米的紅栲王，它威嚴到讓人一看就產生聯想，因為它真的有點兒像是身披紫紅色元帥服的大元帥。它的主幹圓滿通直，胸徑約在2米上下，從根部到20米高處，一般粗細。說它是紅栲王，是不會有爭議的。紅栲是著名的硬木，皮紅心也紅，花紋很漂亮，非常堅硬，人們喜歡用它做高級家具。

　　又向前走不遠，出現了第二株紅栲王。它的樹高和胸徑雖比第一株略小，但卻完全夠大樹王的格。這株紅栲王的身軀上，纏繞著一株幾十厘米粗的花皮膠藤。這條大藤本植物，根部就在紅栲王附近，它從根部就纏上了紅栲，一直纏到幾十米高的樹頂。這株花皮膠藤在空中生出很多枝杈，又上下左右穿插交錯地擰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圓圈。顯然，這株藤本不是那種高山榕，它並不像高山榕那樣纏在大樹上活活地把大樹纏死；它像是紅栲王的好朋友，從小就跟紅栲生活在一起，跟著紅栲一起爬上幾十米的高空。

　　大極了的苦櫧王，我也看到過兩株，都是在江西。那天，在井岡山自然保護區考察了一天，返回住地的路上，主人說要領我們大家順路看一株千年苦櫧。這時，天上又飄起毛毛細雨來。但那古樹的吸引力實在大，我們下了車，過一道小橋，來到小河西麵的古樹下。它真的夠老，主幹上出現了一個好大的洞，洞裏睡10個人不會有困難；然而，它又有著很大的生命力，它全身的主幹和枝條上都在發著新枝。它的胸徑約兩米半，高度17米。這株苦櫧老爺爺的全身由下到上爬滿著附生和寄生植物，主要是蕨類和蘭科的花草。我們幾個人被這個空中花園迷住了，都想數一數蘭科花草的數目。誰知道這種想法好是好，但實際上是數不清的。這是我看到過的最大的一座空中花園，隻是蘭科植物就在100株以上。

　　第二株苦櫧王在婺源清華鎮一所小學的院子裏，它同井岡山那株一樣古老而又充滿青春活力。它那主幹跟隨著地球一起旋轉，留下了一道道扭曲的痕跡。它的胸徑2.47米，跟井岡山那株不相上下。根據古老的縣誌上的記載，1200年前婺源建縣的時候，這裏有一座祠堂，縣衙正式建立之前，臨時辦公地址就在這座祠堂；而祠堂院內的這株苦櫧，那時已是一株大樹了。所以，這株苦櫧老爺爺，至少在1200歲以上。今天，當年的祠堂和縣衙，都已蹤影不見，而苦櫧老爺爺仍舊綠葉青枝地站立在大地上。在它的樹冠下，孩子們正在教室裏上課。

　　這株苦櫧王最壯觀的地方在它的露出地麵的根部，不但大的出奇，而且造型更是獨特。如果把它們比喻成動物，那麽就有的像是龍蟠，有的如同虎踞，也有獅臥，也有熊眠。這種地上根部的奇特造型，是很罕見的。

　　華榛和榛子，同是樺木科的植物，但榛子是小灌木，華榛則是高大的喬木。我隻看到過兩株大華榛，但印象極深。第一株是在河南伏牛山的寶天曼自然保護區，它的樹高竟有35米，讓我很驚異，單講高度一項，它實在是夠大樹王；隻是由於胸徑不夠大，在我眼中它還算不上大樹王的。它是我國特產的油料樹種，果仁營養豐富，可做藥用，出油率30%；它的木材堅硬，質量上等。沒有想到，時隔一年，在湖南的桃源洞自然保護區，第二株大華榛出現在我眼前，它竟有50米高，胸徑1.3米，可真是一株地地道道的大樹王了。它讓我高興了好大一陣，連連叫“漂亮”“漂亮”。這樣的大樹王，它的凜凜神威不用多說，我更讚揚的是它那秀美的體態。它那強壯的主幹上，包圍著一層又一層的綠綠的苔蘚；從根部到頂端，爬著一條粗大的藤本植物，而且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綠冠；在大藤之外，還爬著一條細小的藤本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