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場大雪玉飾了一個北國的寒冬,夜幕隕落、黎明蒞臨,一個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盡現眼前。初冬的清晨顯得格外的寒冷。雪雖然停了,可是寒風依舊意猶未盡的肆虐著。
天這麽冷一會來上班的霽月能不能多穿點衣服呢?她的身體才剛剛恢複,可千萬別再凍著了。天剛亮就起來到獸醫院打掃雪的紀鬆,在心裏這樣默默地想著。霽月、霽月,除了霽月還是霽月,最近不知道怎麽了,心裏總是惦記著霽月,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不可救藥的愛上了霽月。是的,他確實是愛上了霽月,從見麵的那一天開始,霽月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無不牽扯著他的視線、左右著他的情緒。他因她高興而高興,他為她憂愁而憂愁。就連她一皺眉頭,都會給他帶來一陣錐心般的刺痛。霽月在他的心目中就猶如一位美麗聖潔的女神,占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雪,不僅給人帶來了欣悅,也給人增添了煩惱。掃雪,是北方的冬天裏一項必不可少的勞動。出生在農村身體健壯、勤勞能幹的紀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打掃起這點小雪卻感到有些體力不支。一會的工夫就冒了一身的虛汗,並且還時不時的產生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是不是感冒了呢?紀鬆心裏想著就用手摸了摸了額頭確實很熱,是感冒了,等掃完了雪就去吃點藥。
“哎,你怎麽起來這麽早啊,快回來歇會吧,等吃完飯咱們再一起掃吧。”剛剛爬起來隻披著一件大衣就出來上廁所的王強,看見了正在掃雪的紀鬆遠遠地喊著。然後他就縮著脖子打著寒戰匆匆地往回跑,邊跑邊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院子裏的紀鬆。這一看不要緊,原來正在低頭撮雪的紀鬆聽見了他的喊聲,在直腰抬頭想要和他答話的時候卻一頭栽倒在了雪堆裏。毫無心理準備的王強,被這個出乎意料的情景嚇呆了。等他反應過來了以後,便一邊高喊紀鬆的名字,一邊撒腿就往紀鬆那裏跑。等他跑到了近前,便忙扶起倒在雪地上的紀鬆死勁地搖晃著:
“紀鬆!紀鬆!你怎麽了?你怎麽了?快醒醒!快起來啊。”在他的搖晃和呼喊聲中,突然昏迷過去的紀鬆漸漸地清醒了過來,他有氣無力地說:
“我可能是感冒了有點發燒,快扶我回去,吃點藥就好了。”“這不行,我看你不像感冒這麽簡單,等吃了飯我還是陪你去醫院看看吧。”王強用手摸了摸紀鬆的腦袋十分肯定地說。
“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這麽大的人了哪有那麽嬌氣啊?”紀鬆故作輕鬆地說完,就掙脫了王強的手大步向宿舍走去,可他剛走兩步就覺得眼前一黑,雙腿發軟,又一個趔趄又載到在了地上。“紀鬆!紀鬆!你一定是得了重病,你就別逞能了,還是我扶著你回去吧。”把王強嚇得又急忙俯身拚命將他扶起,然後用力地攙著他踩著厚厚的積雪慢慢地向回走去。
每逢下雪的日子老院長都來得特別的早,他不想讓掃雪的任務耽誤了日常工作。當他迎著寒風踏著瑞雪來到了獸醫院的時候。看見了院子裏麵的雪已經被別人清掃了一半,心想這一定是紀鬆起來打掃的,對這個勤勞上進的孩子他是打心眼裏喜歡。自從發生了霽月被狗咬傷那件事以後,他一直想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免得他有什麽思想包袱。因為他知道對於一個實習生來說,實習單位的評價和實習老師的評語是很重要的。他很擔心紀鬆會因為在這次意外事故中所受到的處分,而影響了日後學習工作的積極性。
“看來這個愣小子還沒有什麽不良情緒,今天來得早我還是先去看看他吧。”吳院長心裏想著就來到紀鬆他們的寢室,一進屋就看到王強正把沾了一身雪的紀鬆往床上扶呢:
“怎麽了?他這是怎麽了?”
“院長你來得正好,你快看看他吧,他剛才掃雪的時候突然暈倒了,他說是感冒了,我看不像。”老院長忙三步並做兩步地走上前去幫著王強往床上扶紀鬆。在他架扶紀鬆右手臂的時候,豁然發現有一段白色的紗布露出袖外。這一發現讓老院長感到格外震驚,把紀鬆放好以後他忙擄起紀鬆的衣袖,這才發現被紗布捆綁的部位已經腫得老高。老院長用手死勁一拍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般地想起,霽月被狗咬傷的那天,紀鬆不是也讓那條狗給饕了一口嗎。他十分懊悔自己的疏忽大意;孩子一時衝動做了錯事,而自己從來沒有真正地關心和教育過他,卻隻是一味的批評和指責他。悔恨交加的老院長看著躺在床上的臉色蒼白,精神萎靡的紀鬆用無限痛惜的口氣輕聲責備著:
“你小子也太皮實了,被狗咬傷了為什麽不早說呢?現在傷口已經發炎,如果感染上狂犬病毒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你也是學醫的,這點常識還不明白嗎?”
“院長,我沒事,您放心……”紀鬆艱難地睜開眼睛驚奇地看了一眼老院長,有氣無力地說。
“不行,這回可不能再耽誤了,必須馬上去醫院治療觀察,王強你也不用上班了,全麵負責看護照顧紀鬆的工作,我現在就去找車!”還沒等紀鬆提出異議,老院長已經轉身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