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衣白帽皮膚白皙、纖弱俏麗、白雪公主一樣的霽月——宛如仙女下凡般地出現在紀鬆的麵前的麵前時。紀鬆覺得就猶如見到了黎明前的第一縷曙光,眼前豁然一亮。經過實習老師的介紹之後,在與霽月那雙清澈如水卻又不乏冷漠的明眸相互對視的那一瞬間,紀鬆竟然產生一種暈眩的感覺。身材健美,俊逸瀟灑,文質彬彬的紀鬆,也給霽月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心思細膩的霽月,似乎已經覺察到了對方目光中,所流落出的那種異樣之情,就忙把視線轉移到與紀鬆一起來實習的同學王強的身上。身材矮小、略顯肥胖、麵龐微黑的王強,此刻正瞪著他那雙圓圓的小眼睛,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貪婪地上下打量著霽月。然後又嬉皮笑、臉搖頭晃腦地說:“上帝可真會浪費資源,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應該去學舞蹈專業或者是時裝模特,和我們這些土包子一起學‘驢馬經’實在是太可惜了。”霽月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一笑——這一笑中仿佛隱藏著許多深切的無奈和無言的苦澀。然後她便把目光轉向了實習老師。細心的紀鬆卻已經從這無奈的笑容裏領略到了她那隱藏在心底的憂悒。“少貧嘴,快聽老師說話。”紀鬆衝著意猶未盡的王強輕聲嗬斥道——生怕他再觸及到霽月的傷痛。就這樣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獸醫院裏紀鬆度過了他一生中最幸福、最難忘的一段青春歲月。從此後,紀鬆就像盼星星盼月亮那樣盼著霽月的出現。從此後,清麗脫俗的霽月無時無刻不被一道溫柔而深情的目光默默地追隨著,悄悄地簇擁著……
獸醫院的工作學習是緊張而忙碌的,時逢金秋正是牲畜患病率最高的季節。盡管各個鄉村都有自己的獸醫站,可是大多數都存在著醫療技術落後,醫療設施不健全等弊端。那時的農民都拿牲畜如命根子,因此上隻要牲畜一生病就直奔縣裏的獸醫院。然而,縣裏的獸醫院也存在著醫療設施簡陋,醫護人員欠缺等等的缺憾。盡管老院長吳天昊和其他三位獸醫,都是有著多年臨床經驗的業務骨幹,可是麵對四麵八方紛湧而至的患畜還是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值得老院長欣慰的是正在獸醫院工作任務繁忙人手不夠的時候,幸好又來了紀鬆和韓雪這些實習生。他們各個都好學上進、工作也刻苦認真,尤其是紀鬆表現的更加突出,每天都是早來晚走,工作起來也總是爭先恐後、不怕髒不怕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
在這種緊張而忙碌的學習工作中,紀鬆特別關心注意的還是霽月。無論霽月幹什麽工作紀鬆都會主動幫忙或者是搶著替她幹,時間久了主管實習生的劉獸醫劉老師就看出了端異。
一天下午,正在給牛灌藥的霽月剛準備把倒藥管插入牛的食管,就被一邊正準備給馬測量體溫的紀鬆看見了。於是他急忙把體溫計插入馬的肛門後,便匆匆地地趕了過來邊搶霽月手裏的導藥工具邊說:
“來,給我,還是我來吧。”
“不用,你忙你的,我能行。”霽月見他又來幫忙,有些過意不去地說。可紀鬆非但不聽,反而執意要幫她。在他們爭奪的過程中,無意中卻把藥盆裏的藥湯晃了出來灑了一地。就在二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劉老師走了過來用略帶責備口氣說:
“你來,你來,什麽你都來,畢業以後的工作你也能替她來嗎?快去忙你自己的。”
“劉老師您怎麽還看不出來呀?我們的這位大帥哥這是在憐香惜玉呢。”
一旁走過來的王強見縫插針地說。
聽了這話,正在給患畜灌藥的霽月的那張白皙瑩潔的臉頰上,也飛上了一抹動人的紅霞,這使她原本就俏麗動人臉蛋變得愈加俏麗動人了。
“去你的!少胡說。”紀鬆很難為情地嗬斥著王強,然後,就放了手瞭了霽月一眼訕訕而去。這一瞭瞭得紀鬆怦然心動,這一瞭瞭得紀鬆一陣暈眩。
“你這個人真是富人嘴巴_——油。”霽月的同學江麗,正準備回門診室裏給患畜開處方,看見好友那副尷尬羞澀的窘態,就忙抱打不平地衝王強說。
“你是窮人的嘴巴——貧。”王強也不甘示弱的及時回擊著。
“我看你們兩個啊,就是這馬的嘴巴——長!哈哈……”
劉老師看著眼前這些朝氣蓬勃、陽光上進的年輕人,也不由得被他們那種青春的氣息而深深地感染了——透過這一張張青春的容顏,他仿佛又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於是就情不自禁地走到栓在護欄裏的那匹馬的麵前,拍著馬頭,笑著對他們說。大家一聽這話都哄然大笑,這笑聲在獸醫院的上空久久地回蕩著,仿佛在飛旋著一首青春的歡歌。灌完藥的霽月在轉身回眸的那一瞬間,便有意無意的在人群中捕捉著紀鬆的身影,恰巧和紀鬆投過來的目光相遇,一種怦然心動的觸電感立刻湧遍了周身。這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注定了一段纏綿悱惻的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