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8月7日,波士頓)
親愛的瑪麗:
我在這個潮濕得要命的城市裏度過了一個多星期。不管我怎麽想方設法,我都無法工作,甚至無法思考。我深受那些與我無甚共同語言的好人的攪擾。我願和我妹妹呆在一起——但我們每次單獨在一起都超不過一個小時。天氣又太涼,去海濱或去鄉下都是絕對不可思議的。
瑪麗,我準是有點不對頭了,我變得像我的“狂人”一樣。我知道人們都有著善良的靈魂,但我每坐在他們身邊,或和他們交談,我都感到出奇地不耐煩,總想在精神上傷害他們。當他們談話時,我的大腦就會避之惟恐不及,好像被細繩束著腳的鳥兒一樣驚恐地飛走。不管怎麽說,敘利亞人倒不那麽令人厭煩,因為他們淳樸,也因為他們不知道如何迎合別人的興趣。那些總想迎合別人興趣的人,實在是最醜陋的人了。
在你回來的路上我們一定要一起過幾天。我將在下星期中間回紐約去。我妹妹將和她的朋友們一起到鄉下過一個月。
現在,我要重讀一遍你最近的來信。我從中能讀出交匯的聲音,能看到鼓蕩的翅翼。
晚安,親愛的瑪麗!
愛你的哈利勒
妹妹向你表示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