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望著二人的背影,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原來她就是甄氏,怪不得父親和大哥全都瘋魔了。”
當天,曹丕將自己要娶甄氏的消息在城內傳開,在曹府引起了軒然大波,曹操和曹丕,第一次不歡而散。
曹操一整天都陰沉著臉,良久,才吩咐道:“來人,傳我的令,將丹雪公主請到曹府做客,就說……是大公子請的。”
殊不知,曹丕早已派人去接了母親前來。
這對父子,還不是一般的相似。
袁府。
夏日的陽光隻有在上午還算溫和,宓兒和春香正在花園裏拔雜草。她蹲在地上,蜷著身子,奮力地拔著一棵粗壯的雜草,不知為何,這草好像特別難拔。宓兒氣了,在心中暗自怨念:小樣,我就不信對付不了你。直起身子後彎下腰,兩腳分開,擺好戰鬥姿勢,用盡全力,使勁!
哈!終於把你連根拔起了吧,不過這雜草怎麽長得這麽奇怪啊?
“小姐,”春香又在翻白眼了,“那是月季花的莖!”
“嗬嗬!”宓兒尷尬地笑著,“不好意思,看走眼了!”怪不得長這麽粗,白費了半天氣力。
一上午下來,除去無辜死在宓兒手下的“花草”之外,兩人倒也整理出了一大片花園,頗有成效。不用說,宓兒一雙白嫩的手又添了幾十道細小的傷痕,不過她早就習慣了,也沒放在心上。
二人忙完以後,宓兒的衣衫早就濕透了,她擦著頭上的汗水,對春香說:“春香,太熱了!我要去沐浴休息,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下午就不用伺候我了。”
春香一聽,忙歡天喜地地溜了。宓兒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身影,忍不住輕笑,這死丫頭在她的“調教”下早已忘了原來的那些規矩了。不過,她還是喜歡現在的春香,起碼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相依為命的親人,而不僅僅是一個丫鬟。
宓兒美美地泡了一個玫瑰花瓣澡,滿身都是玫瑰花的香味,就是小手還有點痛。
熱,太熱了!宓兒心想,這麽熱的天還能幹啥啊,不如讓下人們放假半天!她將所有下人都支開,讓他們晚飯前不要來打擾她,她可要美美地睡上一覺。
回到房裏,宓兒將門關上,此刻,宓兒分外想念現代的空調和冰箱,一想到各式各樣的美味冰激淋,擱在冰箱裏的各種飲料,宓兒的口水就滔滔泛濫。現在她也隻能用想的來聊以自慰了。唯一能讓她驚喜的就是袁府竟然有儲冰的冰窖,專門用來給劉氏夏日消暑的,以前可是隻有劉氏才能享受的,現在嘛……哈哈,自然是她來消受了。
屋裏放了塊冰自然要好些,舒服的環境讓她昏昏欲睡,心想又沒別人,便褪下衣裙,隻穿了肚兜和褻褲,露出了渾圓的肩膀和雪白的大腿,還未幹透的長發隨意披散在床上,散發出陣陣玫瑰花的香氣,隻片刻工夫,床上的人兒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曹操推門而入時,見到的就是此情景。
一路走來,他還在暗中納悶,途中沒有見到一個下人,不知都跑哪裏去了?他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大步來到宓兒的房間,敲門,沒人應。反複敲了幾次都是如此,他毫不遲疑地推開門,走了進去。誰知所見卻是一幅讓他血脈噴張的半裸美人圖。
他輕手輕腳地來到宓兒床前,眼睛仿佛定在宓兒身上一樣。雪白的肌膚,細致的腳踝,誘人的大腿,纖細的頸項,絕色的臉龐,還有飄散在空氣中一股若有若無的玫瑰花香,他的黑眸因欲望而逐漸加深,下腹一陣緊縮,不可控製地升起一股熱流。
伸出一隻手,撫上宓兒秀麗的側臉,將頭慢慢地低了下去……
朦朧中,宓兒好像感覺有個人在溫柔地親吻她,她以為自己在做夢,想說話,一張口卻讓對方的舌乘機滑了進來,極盡纏綿挑逗之事,宓兒暈眩了,自己怎麽會做這種夢啊,真丟人!那人卻越吻越深入,好一會兒才離開她的唇,逐漸下移,一個又一個濕熱的吻滑過她的頸項、鎖骨,烙在她的胸口上。突然,胸口一陣發涼。
宓兒打了個激靈,腦中有個聲音說:這不是夢!
她睜開了雙眼,正對上一雙充滿情欲的黑眸和一張俊逸成熟的臉。是曹操!再看自己,肚兜不知何時已被扔到地上,胸前毫無遮攔,秀挺的胸上正罩著一隻大手。
“啊……別碰我!”宓兒眼中有著驚慌,她想也沒想就打掉那隻手,抓起床上的絲被遮住自己赤裸的身體,一臉戒備地瞪著曹操。他怎麽來了?他來做什麽?
“醒了?”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平添了幾分性感,眼中的欲望絲毫沒有退去,他不悅地望著宓兒戒備的神情,放眼天下,他曹操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還有哪個女人能讓他如此這般對待,他為了她費了多少心思,如今還不惜跟最寵愛的兒子翻臉,他一定要得到她。
想到這裏,眼神倏的淩厲起來,他伸手扯掉宓兒遮身的絲被,俯身將宓兒壓在身下,想繼續剛才他正在做的事。眼看他的吻又要落下來,宓兒花容失色,也沒經大腦思考,就脫口喊道:“曹操!”
曹操一愣,當今天下,即使是身份地位最為崇高的漢皇,見了他也不敢直呼其名。她一個小女子竟敢這樣。他停下動作,撐起身子,幽深的目光探向宓兒,等待著她的下文。
宓兒汗如雨下,大腦飛快地運轉,怎麽辦?自己到底怎樣做才能化解眼前的窘境,若再不想出辦法,她今天就鐵定失身了。
宓兒發現今天的他不同於平日,望著自己的目光中有一種急迫,不似平常那般沉穩內斂,好像是迫切地希望能得到自己一樣。為什麽?發生了什麽事嗎?
腦中靈光一閃,宓兒想起了曹丕的那句“我要娶你”。難道他已經和曹操說了,所以曹操才會迫不及待想占有自己?
如果是這樣的話……宓兒努力讓自己的樣子看上去很鎮定,故意冷冷地望著他,朱唇輕吐:“曹操,我喜歡的――不是你!”
初聽此語,曹操好看的雙眼眯起,那裏麵蓄積的是暴風雨來臨的預兆。她喜歡的是誰?子建嗎?想到有這個可能,他下意識捏緊了宓兒的手。宓兒吃痛地皺起了眉,心裏念叨,老天,我的手啊。
曹操注意到她怪異的表情,忙鬆開一看,隻見一雙纖細白嫩的手上遍布傷痕,剛才經他用力一捏,有些地方已經滲出血來,眼中閃過不忍,看她驚惶無比卻又強作鎮定的樣子,曹操心中的欲望退去了大半。
他起身,整理好衣衫,向門口走去。宓兒鬆了口氣,忙又抓起絲被遮住身體,自己安全了。
走到門口,他頓了頓,並沒有回過身來,沉聲問:“難道三年前的一切你都已忘記了嗎?”聲音裏有一絲不甘和痛苦。
“三年前?”那段時光又回到了宓兒的腦海中,讓她有片刻的失神。轉瞬間,她又想起了在城頭上他的所作所為,道:“不錯,三年前我的確為你心動,但是你親手毀了這一切!”
“我不明白!”曹操不解。
“那就給我好好說說你這冀州城是怎麽得來的?”宓兒冷笑。
曹操身子輕輕一震,不語。
宓兒冷哼一聲:“怎麽不說了?接著說啊,你以我為名攻城,讓冀州百姓將家園被奪之恨算到我頭上,同時讓袁家放鬆警惕,又利用我使計大挫袁熙、袁譚,使得審配沒有外援。”聽到這裏,曹操的臉上掠過驚奇之色,連郭嘉都沒看透的計謀她竟知曉得如此清楚。
回想起那些天,宓兒現在都還忍不住要發抖,城樓之上差點讓審配殺了,在袁家又險遭服毒自盡之禍,破城之時他的屬下也是個個想要她的命,現在,他又想強占了自己的身子。心裏積攢了多時的恐懼、疲乏、委屈一時齊發,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她,來古代後,第一次,任自己的情緒肆意宣泄。
曹操走後,宓兒嚴令下人,從門口到她房間,必須隨時有人當差,有人來府,定要及時稟報,她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白讓人占了許多便宜去。
五天後,下人匆匆來報,曹大公子來了,在偏廳等她。
宓兒暗道:“他怎麽又來了?難道上次沒把他氣夠,今天又來自找沒趣?”
忙喊春香照她上次的模樣打扮,春香一臉壞壞的笑意:“小姐,你就這麽討厭那曹大公子嗎?我倒覺得他生得好俊俏,我看他一眼就會臉紅呢。多看幾眼也沒損失啊,你為什麽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宓兒橫了她一眼:“笨丫頭,你懂什麽?我還想長命百歲呢!一般來說越是好看的東西危險性越高。不管是曹操還是曹丕,我都不想跟他們沾上任何一點關係,不然我這脆弱的小脖子可就撐不了多久了。”每跟他們見一次麵,都不知道要死亡多少腦細胞,算了,這種帥哥,她可無福消受,不看也罷!
打扮完畢,宓兒照了照鏡子,不錯,比上次還難看!今天她還臨時發揮,上了一個“煙熏妝”,用眉筆來畫眼睛,還不嚇死他?哈哈哈,想到曹丕難受的樣子,宓兒高興極了,心情美美地去見他。
宓兒來到偏廳,曹丕背對著廳門,已等候多時了。即使把臉畫成這樣,宓兒還是隱隱的有一點擔心,怕被認出來。還好上次在街上沒和他說話,不然以他的精明,說不定憑聲音就知道是她了。宓兒清了清喉嚨,道:“不知曹大公子今天來袁府有何貴幹?”
曹丕轉過身來,宓兒又是一呆,今天的他不像上次,身著戰甲,披頭散發,不修邊幅。眼前的男子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身著天藍色水紋長袍,盡顯狂傲之氣的大半長發被整齊地束到腦後,剩餘的披散在肩後,足下一雙金色虎紋靴,和長袍搭配得天衣無縫。手中還拿了一把扇子,活脫脫一個上流社會的公子哥模樣。眉眼之間有五分像曹操,仔細看,又有三分像曹植,果然是父子兄弟。
回過神來,宓兒暗罵自己沒出息,剛說了寧可不看帥哥,轉眼間看得口水差點流出來。
曹丕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眼中的鄙夷更深了,心道她到底有什麽好,能讓一向冷靜自持、睿智英明的父親都為她癡迷?看她那張臉,她就不能把自己的臉弄幹淨點嗎?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甄夫人,我倒低估了你。”
“什麽意思?”宓兒腦中出現無數問號。
麵前的人冷哼一聲:“我低估了你在我父親心裏的地位。”
“那你找他啊,找我幹什麽。”宓兒無所謂地說著。
曹丕看她一臉滿不在乎的態度,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你――我倒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有手段的女人。”
“說直接點,你不累啊?說話繞來繞去的。”宓兒開始不耐煩起來。
曹丕臉色鐵青,這女人真是不知死活,敢這樣跟他說話,他走上前去,抓起她的手,微微用力,滿意地見到她皺眉,才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方法讓父親把丹雪公主請來,你以為丹雪來了就能將我牽製住了嗎?”
宓兒手被抓痛,心裏卻越聽越糊塗了,丹雪公主?誰啊?我使計?怎麽越聽越不明白了呢。
曹丕沒管宓兒聽沒聽懂,他雙眼眯起,語帶威脅:“我勸你最好別對我父親存有非分之想!”父親和母親是曹丕一生最尊敬的人,他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
宓兒不屑:“我看是你那偉大的父親對我有非分之想吧!”
曹丕手中用力,他不喜歡如此倔強的女人,她是第一個敢反抗他的女人。宓兒手又痛,心中又不完全明白他剛才說的是什麽,但眼下她也不能示弱,隻好忍住痛楚緊咬牙關,幹瞪著曹丕。
兩人僵持不下。
此時,門口傳來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子桓,你在做什麽?”
二人皆往門口望去,宓兒驚歎,哇,是個美女呢!一張粉臉上的五官精雕細琢,像個白瓷娃娃一樣嬌俏可人,不過看她的穿著打扮,過於豔麗了,看來她非富即貴啊。曹丕隻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將視線放回到宓兒身上來,好看的眉毛一蹙:“你來這兒做什麽?”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不悅。
看他們的樣子肯定認識,還是熟人。
那美人見曹丕看都不看她,氣得一跺腳,不友善的目光看了一下宓兒,宓兒沒忽略那美人看到她臉時的表情,像是鬆了一口氣。那美人又道:“子桓,她就是袁家二少奶奶嗎?”頓了一下,不等回答,唇邊就浮現一抹輕蔑的笑,“我看也不怎麽樣啊!”
宓兒內心哀歎:“來者不善啊!”
曹丕沒有接話,那美女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她見曹丕還拉著宓兒的手沒放,臉色更加難看,她遲疑地問向曹丕:“子桓,聽說……你要娶她,是真的嗎?”
“沒錯!我很喜歡她,非她不娶!”宓兒還沒來得及消化這話的意思,整個人就已被他帶入懷中,曹丕緊緊地擁著宓兒,在她的耳邊悄聲道,“不想惹火我,就配合點。”
惹火他?算了吧,她可不敢,說她沒骨氣也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誰讓冀州城現在是他們曹家說了算呢!宓兒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配合。
這在旁邊的人看來卻像是一對有情人在訴說蜜語,那美人見此情此景,一張俏臉早已失了顏色,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貝齒緊咬著下唇,含怒帶怨地看著曹丕,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連宓兒都快忍不住衝過去安慰她了。
就算是一鐵人,見此情景,也該不忍吧,宓兒從懷中抬頭偷看曹丕的神情,靠!
他還是那張冰山臉,毫無表情,絲毫沒有上前安慰的意思。好歹人家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那麽明顯,不顧矜持表明喜歡他,他卻不屑一顧,真他媽冷血,宓兒在心裏罵著。曹丕好像感應到宓兒在罵他一樣,冷冷的眼光掃過她,嚇得她趕緊把頭埋下,不敢多想。
那美女看曹丕不理她,又將眼光轉向宓兒,看她的目光帶著怨毒。這女人憑什麽與自己爭,不過是一個已嫁為人婦的敗軍之眷,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比她年輕許多,也比她貌美許多,為什麽,為什麽,子桓就不肯看她一眼呢?
宓兒心中叫苦:“關我什麽事啊?美女,你恨錯人了!”
曹丕開口了,語氣還是那樣淡淡的,毫無波瀾,不卑不亢:“公主,沒事的話,請回吧!”
什麽?公主?宓兒著實嚇了一跳,不過細細思量,曹操已將袁府派兵守住,一般人是根本不能進來的,這個女子卻突然出現在袁府之中,她的身份竟然還是公主,這不是很奇怪嗎?
丹雪聽曹丕開口趕她走,隱忍在眼眶的淚水終於滴落臉頰,好不惹人憐愛,奈何那人木頭一般不解風情。丹雪隻得帶著一腔哀怨不甘離去,臨走還不忘回了宓兒一記憎惡的眼光。
一見公主美人兒走了,宓兒忙脫離曹丕的懷抱,一秒鍾也不想多待,雖然他的胸膛跟他的臉成反比,還滿溫暖的。但跟他一起總沒好事,片刻工夫就莫名其妙地多了個看她不順眼的人,而且還是公主。宓兒在心裏咒罵曹丕,沒事來找她做什麽?
宓兒想到這兒,心中鬱悶,出口凶惡,毫不客氣地開始趕人:“喂!曹大公子,我說你還有事沒有,沒事的話你也可以請回了吧!還有,以後最好別來了,我這兒不歡迎你!”
曹丕出口也是譏諷:“你當我喜歡來這看你這個醜八怪麽?希望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離我父親遠點。”
宓兒大咧咧地回道:“放心,我對他沒興趣!還有,對你也是一樣,所以,你最好收回你要娶我的那句話!免得以後後悔,再說,我可不想嫁給你!”
曹丕眉毛一挑,嗯?對我也沒興趣?有點意思,看來,這個女人也不是那麽無聊,至少,比那個丹雪有趣!他走過去,一手抬起宓兒的下巴,不容她閃避,湊近她,臉上帶有一抹邪邪的笑,嘴中嗬出的熱氣噴到宓兒的臉上,曖昧地說:“怎麽辦?我現在倒覺得對你有點興趣了!”
宓兒一聽,眼裏略帶驚恐,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樣的曹丕比那個冰山臉的曹丕還要可怕,要難應付十倍。難道這個時代的人腦袋都有問題,她把自己醜化成這樣,言語上又故意處處頂撞他,激怒他,他不去找那個溫柔似水的公主美人,反倒說對自己有興趣,真夠變態的。
曹丕突然發現,欣賞這女人臉上多變的表情實在是一個不錯的娛樂方式,這……
算不算是一個意外收獲呢?
他鬆開捏住宓兒下巴的手,宓兒馬上毫不顧忌形象,逃難似的跑到離他十米以外的地方,免得再次遭殃。
曹丕看宓兒逃命似的樣子,嘴角再次難得地勾起,今天他為了這女人笑了兩次了,這可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該死的,他克製自己的心思,收斂去了眸中的笑意,又變成了平日裏冷漠的樣子,道:“你就安心準備和我成親吧,其他的一切都不要妄想了!”
宓兒看他變臉速度如此之快,還沒明白過來,曹丕已經起步向門口走去,走出門的那一刻,宓兒隱隱約約聽到一句:“別惹丹雪公主!”就連曹丕自己都沒發覺,話中淡淡的關切之意。
宓兒完全將最後那句話忽略了,腦中都是他說的“成親”二字,衝著曹丕的背影大吼:“誰要和你成親啊,你少做夢了你!曹丕,你給我回來,我還沒說完……”
曹丕的腳步沒有遲疑,嘴角卻再次勾起,這是他今天第三次笑了……他不知道,嘴角的微笑已將他眼中的冷漠融化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