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故事遇到西方童話

第四章 小矮人的禮物

　　有一個裁縫師和一個金匠，一起外出旅行。有一天傍晚，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他們行經一個山穀，忽然聽到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了奇特的歌聲。

　　兩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仔細傾聽。

　　“這是什麽音樂呀？我好像從來沒聽過。”金匠說。

　　“我也沒聽過，”裁縫師說，“雖然感覺上有點詭異，不過還蠻好聽的呢！”

　　聽了一會兒，兩人都深受吸引，不知不覺就順著歌聲傳來的方向一直往山頂爬。

　　爬到山頂的時候，月亮已經出來了，裁縫師和金匠在皎潔的月光下，看到一幅奇異的景象：有好多男男女女的小矮人，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手牽著手圍成一個圓圈，正在高高興興地唱歌和跳舞哪！

　　隻有一個老矮人，不唱也不跳，隻是坐在圓圈當中，麵帶微笑地欣賞著其他小矮人的歌舞。

　　裁縫師和金匠愣在一旁，目瞪口呆。老矮人注意到來了兩個外人，就舉起手朝他們打著手勢。

　　“噯，他好像叫我們過去，怎麽辦？”老實的裁縫師緊張兮兮地拉著身旁的夥伴。

　　金匠比較大膽：“過去就過去，怕什麽！”

　　這時，所有的小矮人也都看到他們了，高高興興地打開圓圈，歡迎他們加入。

　　金匠對裁縫師說：“你看，隻不過是邀我們一起唱歌跳舞罷了，別擔心。”

　　說著，金匠就模仿小矮人的動作，開開心心地大跳特跳起來。裁縫師看金匠那麽大方，感到很佩服，也很心動，就鼓起勇氣按捺住害羞跟著大夥兒一起同樂。

　　老矮人滿意地點點頭。不久，老矮人突然拔出掛在腰帶上的一把寬刀，放在磨刀石上用力地磨著。

　　“天哪，他想幹什麽？”裁縫師十分恐懼。

　　“不知道，不過，用不著害怕，咱們以不變應萬變吧。”金匠似乎鎮定得多。

　　老矮人把寬刀磨好之後，就站起身子朝裁縫師和金匠走過來。兩人都緊張地盯著他。

　　老矮人走到他們的麵前，不發一語，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們倆都剃成了大光頭！

　　“哇！你幹什麽呀？”裁縫師嚷著，氣得要命。

　　“噓，別叫，他的動作這麽快，絕對不是普通人！”金匠說著，還趕快咧嘴朝老矮人擠出一個虛偽的笑容。

　　大概是見他們沒有激烈反抗，老矮人十分滿意，就指著旁邊一堆煤炭，示意他們將口袋裝滿煤炭。

　　裁縫師不解：“奇怪，要我們裝這麽多煤炭幹什麽？”“不知道，”金匠說，“不過我們最好照做。”

　　裝好了煤炭，老矮人便揮手示意要他們離開。兩人同樣不敢不聽。走了一小段路，附近修道院的鍾聲敲了十二下，原來，已經午夜了。裁縫師和金匠發覺在莊嚴的鍾聲之中，小矮人的歌聲消失了。兩人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山頂上的小矮人也統統都不見了。

　　兩人都覺得很詭異，趕緊快步離開。他們連滾帶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山穀，找到一個勉強可以過夜的地方，就擠在一起，鋪著稻草當被子。累了一整天，他們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不可思議的奇跡發生了：昨晚裝在口袋裏的煤炭竟然全部變成了金子！而且，他們的頭發也都全部長了出來，不再是禿頭了！

　　“哇！太好了！我們發財了！”裁縫師高興得又吼又叫。

　　“是啊，那個老矮人真愛開玩笑！”金匠也樂得合不攏嘴。裁縫師興奮地說：“有了這些錢，我可以自己當老板，開一家很大的裁縫店，還可以立刻跟我的愛人結婚……”

　　“慢點，”金匠打斷他，“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還可以得到更多的金子呀！”

　　“你是說——”

　　“我們今天晚上再到山頂去找那些小矮人，尤其是那個老矮人！”金匠熱切地說。

　　“再跟他們一起唱歌跳舞，並且再讓那個老矮人把我們剃成大光頭？”

　　“對！然後他又會叫我們把口袋裝滿煤炭，經過一個晚上，這些煤炭又會變成金子！”

　　裁縫師想了一想：“我覺得不妥，還是不要去了吧！”“為什麽？”

　　“有這麽多金子我已經很滿足了，而且這整個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也太神奇了，我不相信這麽好的運氣還會發生第二次！”

　　“你太死腦筋了，這是明擺在眼前的發財良機呀！”

　　可是不管金匠怎麽說，裁縫師就是不肯。最後，金匠隻好放棄。

　　“哼，你這個呆子，我就一個人去好了，明天早上你就等著後悔吧！”

　　“好的，那我就在這裏等你。”

　　精彩ending

　　結局1：

　　當天晚上，金匠信心滿滿地跑到山頂去找小矮人，小矮人果然又在月光下唱歌跳舞。

　　一切都和前一天晚上一樣。金匠加入小矮人的歌舞行列之後，老矮人拿出寬刀把他剃成了大光頭，然後叫他把口袋裝滿煤炭。

　　可是第二天一早，金匠恐怖地發現，自己仍然是個大光頭！口袋裏的煤炭也仍然是煤炭！更糟的是，連前一天的金子這會兒也全部變成煤炭了。

　　“你說得對，這麽幸運的事不可能發生第二次！”金匠傷心得哇哇大哭。

　　但是裁縫師不斷地安慰金匠，還很大方地把自己的金子分了一半給他。金匠的心裏真是又感動又慚愧。

　　結局2：

　　當天晚上，金匠正要出發去山頂找小矮人時，裁縫師……

　　改變了主意，決定還是要跟他一起去。

　　一切都跟前一天晚上一樣，隻是這回第二天一早醒來，他們變成了一對禿子，原先所有的金子也都沒了。兩人後悔莫及之餘，忍不住互相責怪甚至大打出手。

　　結局3：

　　當天晚上，金匠又來到山頂。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樣，隻是有一點細節不大對勁兒：老矮人這回手上拿著的不是寬刀，而是一把剃頭刀。

　　“這恐怕有詐。”金匠有不祥的預感，就趕緊開溜了。

　　音後記：

　　這個故事改寫自一篇同名的格林童話，“結局1”是原本的安排：小矮人所送的真正的禮物，其實應該是“知足”和“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