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是唐朝初期的史官。由於他隨心所欲地根據自己的好惡歪曲曆史、篡改曆史,而且政治上看風轉舵,完全按照自己的利害決定去向,所以,多受封建史家的指責。《新唐書》把他列入《奸臣傳》之首,從而使他成為古代史官中的反麵人物。
建國以後,在馬克思主義思想指導下寫成的一些有關史書,除在有的史學史中不得不有所涉及外,在古代史學家傳紀之類的著作中,根本未曾把許敬宗列入。這是不符合曆史唯物主義的。社會矛盾的發展,是曆史前進的內容;史學的發展,是社會矛盾的組成部分。社會矛盾錯綜複雜,史學家也不能一模一樣,有對曆史的前進起積極作用,也必然有起消極作用的。重視有積極影響的史學家固然正確,但忽視有嚴重錯誤的史學家就不能全麵地說明問題。正像中國近代史的研究一樣,林則徐、孫中山當然必須研究,但李鴻章、袁世凱也不能忽視,否則,就不能真正揭示近代史的本來麵目。由此可見,要真正認識古代史學的發展,特別是唐代史學的發展,不弄清許敬宗在唐代史學中的作用是不能達到目的的。
政治生涯
許敬宗,字延族,杭州新城(浙江新登)人。隋文帝開皇十一年(591)生,唐高宗鹹亨三年(672)卒,享年81歲。其父許善心,曾任隋朝禮部侍郎。敬宗在大業年間任通事舍人。在農民起義的熊熊烈火遍地燃燒的時候,宇文化及發動政變,殺死隋煬帝,許善心也同時被殺。許敬宗乞求活命,得免於死。後隨宇文化及北進,在汲郡(河南汲縣)與瓦崗軍大戰後,宇文化及的軍糧極感困難,遂迫使官吏拷掠吏民,搜刮糧食,由於麵臨困境,統治集團內部意見不一,矛盾激化,故其刑部尚書王軌與許敬宗等人投降了瓦崗軍。許敬宗被李密任命為元帥府記室,與魏徵共掌文翰。瓦崗軍失敗後,他又投降唐朝。
武德四年(621),秦王集團與太子集團之間的矛盾已經明朗化,李世民為了加強自己的力量,於秦王府開設了文學館。文學館有18學士,許敬宗是其中之一。文學館學士是秦王的智囊團,很受當時人的重視,由於李世民“朝謁公事之暇,輒至館中,引諸學士討論文籍,或夜分乃寢”。所以,“士大夫得預其選者,時人謂之‘登瀛州’。”許敬宗成為文學館學士,當然是秦王集團的重要成員。
貞觀八年(634),許敬宗為著作郎,兼修國史,不久,又遷中書舍人。貞觀十四年(640),唐太宗向監修房玄齡提出,一定要親自觀看國史,房玄齡雖然一再勸阻,唐太宗還是固執己見,非看不可。於是,房玄齡與許敬宗把國史刪略為編年體,撰高祖、太宗實錄各20卷。唐太宗看了,對於有關玄武門之變的記載頗為不滿,同時明確表示:他殺建戰、元吉與昔日周公誅管、蔡一樣,是“安社稷,利萬民”的有關國家安危的大事,魏徵也隨聲附和說:“陛下今遣史官正其辭,雅合至公之道。”許敬宗完全按照唐太宗的意思修改了實錄,唐太宗頗為欣賞,因此許敬宗被“封高陽縣男,賜物八百段,權檢校黃門侍郎”。不難看出,唐初的實錄不實,是與許敬宗密切相關的。
高宗被立為太子後,許敬宗為太子右庶子。貞觀十九年(645),他又隨唐太宗進攻高麗。在定州(河北定縣)與高士廉同知機要。因中書令岑文本中途病故,唐太宗又召許敬宗以本官檢校中書侍郎。貞觀二十一年(647),加銀青光祿大夫。
高宗即位後,許敬宗為禮部尚書。因其嫁女於“蠻酋馮盎之子”,收聘禮很多,被人告發,左授鄭州刺史。不久,又回京師,加弘文館學士,兼修國史。永徽六年(655),恢複禮部尚書的職務。在高宗廢王皇後,立武氏的過程中,許敬宗看清了風向,對高宗投其所好。他說:“田舍翁多收十斛麥,尚欲易婦;況天子欲立後,何豫諸人事而妄生異議乎!”不僅如此,他又與李義府等誣奏長孫無忌、韓瑗、來濟、褚遂良等“潛謀不軌”,使這些反對派都被貶出京,後又逐個被害,鞏固了武則天的地位。許敬宗也因此而於顯慶二年(657)被冊封侍中,監修國史。
貞觀十二年(638),唐太宗命高士廉等人修撰了《氏族誌》,“升降去取,時稱允當。”但到武則天被立為皇後以後,許敬宗又“以其書不敘武氏本望,奏請改之”,於是,高宗又命把《氏族誌》改為《姓氏錄》,“以後族為第一等”。
許敬宗看風轉舵的政治手腕,取得了武則天的寵信。龍朔二年(662),高宗以許敬宗為太子少師、同東西台三品、知西台事(即同中書門下三品、知中書事)。
麟德元年(664),由於武則天專政,高宗不甘心受其所製,遂密召宰相上官儀商議,打算廢掉武氏。因為武氏心腹告密,武則天立即?取對策,暗使許敬宗誣奏上官儀等謀大逆,結果,上官儀等被下獄致死。不難看出,許敬宗確實是武則天的心腹之臣。
鹹亨元年(670),許敬宗因年老辭職,鹹亨三年(672)八月卒。“高宗為之舉哀,廢朝三日,詔文武百官就第赴哭,冊贈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大都督,陪葬昭陵。”
許敬宗的政治生涯,是看風轉舵,投機鑽營,從而得到高官厚祿,如願以償。
熟悉曆史,著述甚多
許敬宗長期擔任史官,對曆史非常熟悉。顯慶年間,高宗遊覽漢長安城,他問侍臣道:“朕觀故城舊基,宮室似與百姓雜居,自秦、漢已來,幾代都此?”許敬宗對曰:“秦都鹹陽,郭邑連跨渭水,故雲‘渭水貫都,以象天河’。至漢惠帝始築此城,其後苻堅、姚萇、後周並都之。”高宗又問道:“昆明池是漢武帝何年中開鑿?”許敬宗又答道:“武帝遣使通西南夷,而為昆明滇池所閉,欲伐昆明國,故因鎬之舊澤,以穿此池,用習水戰,元狩三年事也。”因為許敬宗熟悉而準確地回答了問題,於是,高宗又令他“與弘文館學士具檢秦、漢已來曆代宮室處所以奏”。
麟德二年(665),高宗東封泰山。在到達濮陽(河南濮陽)時,高宗問騎從竇德玄道:“此謂帝丘,何也?”竇德玄無言以對。這時,跟在後邊的許敬宗躍馬而前答道:“臣能知之。昔帝顓頊始居此地,以王天下。……由顓頊所居,故曰帝丘。”高宗又根據文獻記載問了些有關濟水、黃河、汶水等河流的情況,許敬宗都一一作了回答,並使高宗非常滿意。因此,許敬宗洋洋得意地說:“大臣不可無學,向德玄不能對,吾恥之。”竇德玄“不強所不知”,固然是實事求是,不應該被鄙視,但許敬宗如此熟悉曆史,應該肯定是學有專長的。
因為許敬宗熟悉曆史,擅長史學,所以,他的史學著作是很多的。根據《舊唐書》卷四十六《經籍誌》與《新唐書》卷五十七至六十《藝文誌》以及其他有關資料,他的著作有:
《隋書》85卷 魏徵總知其務,許敬宗與孔穎達、顏師古等撰。
《晉書》130卷 許敬宗與房玄齡、褚遂良監修,令狐德等18人撰。
《高宗實錄》30卷
《文館詞林文人傳》100卷
《姓氏譜》200卷 許敬宗與李義府、孔誌約等撰。
《永徽五禮》130卷 許敬宗與長孫無忌、李義府等撰。《累璧》400卷《目錄》4卷《許敬宗文集》80卷《文館詞林》1000卷 許敬宗與劉伯莊等撰。
《芳林要覽》300卷 許敬宗與顧胤等撰。《西域圖誌》60卷
《麗正文苑》20卷
《目》12卷 許敬宗與高士廉、房玄齡、魏徵、褚遂良、姚思廉等撰。
《搖山玉彩》500卷 許敬宗與孟利貞、郭瑜、顧胤等撰。《東殿新書》200卷 許敬宗與李義府撰。
《圖經》7卷 許敬宗與李、長孫無忌、孔誌約、李淳風等撰。
另外,許敬宗還參加了《文思博要》、《新禮》等書的編撰。許敬宗著述之多,頗為驚人。其中有些史書是為後人研究曆史發揮了很大作用的。例如,《晉書》,雖然缺點不少,但至今仍不失為研究兩晉曆史的主要參考書,因為它可以提供不少珍貴的資料。《隋書》更是後人研究隋朝曆史的主要依據。即使已散失的著作,像實錄、國史之類,也在後人修兩《唐書》與《資治通鑒》時起了重要作用。由此可見,研究史學史,特別是唐代史學的發展,是不能絕對否定許敬宗的。
隨心所欲,歪曲曆史
許敬宗在史學方麵的突出特點,是篡改曆史,歪曲曆史。為了迎合唐太宗的需要,篡改有關李建成、李元吉與李世民之間鬥爭的曆史,已如前述。類似這些問題,決不隻此。《新唐書》卷二二三上《許敬宗傳》載:“初,高祖、太宗實錄,敬播所撰,信而詳。及敬宗身為國史,竄改不平,專出己私。”以致使這段曆史麵目全非,所以受到很多人的指責。
隋末的內史侍郎虞世基,是隋煬帝的寵臣。他對隋煬帝投其所好,阿諛奉迎,所以當宇文化及發動兵變時,虞世基被梟首示眾。虞世基之弟虞世南在其兄被殺死時,“抱持哭泣,請以身代,化及不納,因哀毀骨立,時人稱焉。”與此同時,許敬宗的父親禮部侍郎許善心也被宇文化及所殺,但許敬宗卻“哀請得不死”,“蹈舞求生”。這些事實,都為當時內史舍人封倫所悉知。經封倫散布出去,當然於許敬宗大大不利。於是,許敬宗懷恨在心,在為封倫立傳時就“盛加其罪惡”。
錢九隴,在隋時曾是皇家隸人。後來,他參加李淵起兵,建立唐朝。繼又在統一戰爭中追隨唐太宗平定薛仁杲、劉武周、王世充。因屢立戰功,故由金紫光祿大夫而為左監門郎將、右武衛將軍、右武衛大將軍,先封郇國公,又改封為巢國公,加食廬州實封六百戶。許敬宗貪圖財禮,將女嫁於錢九隴。但在修史時又恥於皇家隸人的出身,“乃為九隴曲敘門閥,妄加功績,並升與劉文靜、長孫順德同卷。”劉文靜、長孫順德,都是李淵在太原起兵時的密謀策劃者,堪稱開國元勳,把其出身於隋朝皇家隸人的女婿抬高到如此的地位,在當時是極不正常的。
許敬宗的兒子娶尉遲寶琳的孫女為妻。尉遲寶琳是尉遲敬德的兒子。因為尉遲寶琳贈送許敬宗禮物甚多,故許敬宗修史為尉遲敬德作傳時,“悉為隱諸過咎”。太宗曾作《威鳳賦》以賜長孫無忌,許敬宗改為太宗賜《威鳳賦》於尉遲敬德。
還有,“白州人龐孝泰,蠻酋凡品,率兵從征高麗,賊知其懦,襲破之。”許敬宗受其賄賂,在修史時,為其虛美隱惡,“稱孝泰頻破賊徒,斬獲數萬,漢將驍健者,唯蘇定方與龐孝泰耳,曹繼叔、劉伯英皆出其下。”
以上數例,充分說明許敬宗修史的品德是極其惡劣的。封建史家提倡的“直書”,“不虛美”,“不隱惡”等,許敬宗都置若罔聞,所以《舊唐書》稱他“才優而行薄”,倒是符合事實的。
鹹亨三年(672)八月許敬宗死,第二年三月,高宗即下詔“劉仁軌等改修國史,以許敬宗等所記多不實故也”。高宗謂劉仁軌道:“昨觀國史,所書多不周悉,至如先朝作《威鳳賦》,意屬阿舅及士廉,敬宗乃移向尉遲敬德傳內。又嚐幸溫湯,教習長圍四合,萬隊俱前,忽然雲務晝昏,部伍錯亂。先聖既睹斯事,恐其枉法者多,遂潛隱不出,待其整理,然後臨觀。顧謂朕曰:‘振旅訓兵,國之大典,此之錯失,於法不輕,我若見之,必須行法,一方軍政,得罪人多。我今不出,良為於此。’今乃移向魏徵傳內,稱是徵之諫語。此既乖於實錄,何以垂之後世。”這些事例,都更有力地說明許敬宗歪曲曆史、篡改曆史的地方是很多的。另外,高宗還嫌許敬宗對太宗的武功文治寫得不夠充分,要劉仁軌等人進行補充。由此可見,許敬宗對唐高宗也沒有取得好感。
功過分明
許敬宗死了以後,在怎樣評價許敬宗的問題上有過激烈的爭論。在為他定諡號的時候,博士袁思古認為:“敬宗位以才升,曆居清級,然?長子於荒徼,嫁少女於夷落。聞詩學禮,事絕於家庭;納?問名,惟聞於黷貨。白斯玷,有累清塵,易名之典,須憑實行。案諡法:‘名與實爽曰繆’,請諡為繆。”“諡者,飾終之稱也,得失一朝,榮辱千載。”這就是說,諡號是對人一生評價的高度概括。
“名與實爽”,就是名不符實。如果說許敬宗身為史官,沒有按照史官的品德修史,倒是恰如其分的。但袁思古對他的指責並不在此,而是指他“長子於荒徼,嫁少女於夷落”。
所謂“長子於荒徼”,就是許敬宗的長子許昂與其繼母私通,許敬宗責其不孝,奏請流於嶺外。所謂“嫁少女於夷落”,是指“敬宗嫁女與蠻酋馮盎之子”。馮盎是十六國時北燕天王馮弘的裔孫。北魏滅北燕後,馮弘亡奔高麗,其子馮業渡海歸附東晉,世居嶺南,至盎已“居越五世”。隋末唐初,有人勸他割據嶺南,稱南越王。他不願分裂割據,於武德五年(622)降唐。唐高祖授盎上柱國、高州(廣東高州)總管,封越國公。馮盎本是漢人,由於先人曾仕鮮卑慕容氏的西燕為將軍,馮氏遷嶺南後,“聘越大姓洗氏女為妻”,而且長期在越人地區做官,故被視為“蠻夷”。即使馮盎是蠻酋,許敬宗嫁女於其子,也無可非議,漢、唐等強大的封建王朝不是都實行過和親政策,嫁宗室女於少數民族的首領嗎?問題在於他“多納金寶”,故而曾為有司所劾,才左授鄭州刺史的。
根據以上情況,許敬宗責其長子不孝,是完全應當的;嫁女於馮盎之子,也無可責難;隻有嫁女時“多納金寶”是貪財行為。貪財是許敬宗的突出特點,他嫁女於錢九隴是“貪財與婚”;其子娶尉遲寶琳孫女為妻,也是“多得賂遺”。由此可見,“納?問名,唯聞於黷貨”,確實是抓住了許敬宗的要害。經過爭論,雖然將諡號改為“恭”,但主張改者的理由是“既過能改曰恭”。可見改並不是否認他有過。這裏所謂的“過”,主要著眼於封建政治。從這方麵批評許敬宗是名正言順的。
從史學方麵說,首先應該肯定許敬宗有一定的功勞。他與房玄齡、褚遂良監修的《晉書》,超過了唐以前所有的古史,劉知幾說:“皇家貞觀中,有詔以前後晉史十有八家,製作雖多,未能盡善,乃敕史官更加纂錄。采正典與雜說數十餘部,兼引偽史十六國書,為紀十、誌二十、列傳七十、載記三十,並敘例、目錄合為百三十二卷。自是言晉史者、皆棄其舊本,競從新撰者焉。”《晉書》能夠代替其他各家晉史留傳下來,正說明許敬宗在唐代史學發展中是有貢獻的。
許敬宗參與編撰的《隋書》,其史學價值更高。清人趙翼說:“隋書》最為簡練,蓋當時作史者,皆唐初名臣,且書成進禦,故立筆嚴淨如此。”唐初的史學名臣,無疑包括許敬宗在內。當然,《隋書》的價值不僅在於其文字水平較高,更重要的是它保存了許多珍貴的資料。例如,《開皇起居注》、《大業起居注》等原始文獻,都早已散失,還有些科學技術方麵的資料,其他史籍也無從查考,都隻有通過《隋書》才能知其大概。可見,《隋書》是現在研究隋史最重要的資料。許敬宗既然參加了《隋書》的修撰,當然有他一份功勞。
另外,許敬宗所修實錄、國史之類史籍,在後來修撰兩《唐書》、《資治通鑒》等重要史籍時,也都是重要的參考資料。
其次,許敬宗歪曲曆史,篡改曆史的影響是極其惡劣的,也必須予以揭露。
許敬宗歪曲曆史、篡改曆史的內容究竟有多少,現已無法確知。至少說,經他篡改過的高祖、太宗實錄,是與事實有很大出入的。雖然實錄的原文現已見不到了,但通過《舊唐書》是可以知道些情況的。趙翼說:“今細閱舊書文義,知此數朝紀傳,多鈔實錄、國史原文也。”不難看出,《舊唐書》的內容很多就是實錄、國史的原文。李淵從太原起兵到建立唐朝的曆史,溫大雅的《大唐創業起居注》是最原始的文獻,但《舊唐書》的記載與《大唐創業起居注》有很大差別。這些差別,我已在《關於大唐創業起居注中的幾個問題》中有過詳細論述,這裏不再贅敘。由於篡改實錄而形成的不同記載,給後人正確認識唐朝建國的曆史造成了很大困難。武德年間的曆史,也有很多令人惑疑之處。例如,據《通鑒》記載,在玄武門之變以前,李淵曾幾次有廢李建成、立李世民為太子的打算。現在有些史學家認為,這些記載大凡都是後來史家為抬高唐太宗的身價編造出來的。雖然這種認識不一定符合事實,但許敬宗等人對唐太宗投其所好,歪曲曆史,是無可惑疑的。盡管許敬宗等人是奉唐太宗之命而篡改、曲解曆史,但其看風轉舵、投機鑽營的品行,不可否認是起了更壞作用的。
至於許敬宗根據自己的利害、個人恩怨,隨心所欲地歪曲、篡改曆史,更是不乏其例。他通過張冠李戴,虛美隱惡,使很多文獻不能反映曆史的真實,給後人研究唐代曆史造成了迷霧。這些都是許敬宗不可逃脫的曆史罪責。
在馬克思主義產生以前,由於曆史的、階級的局限,任何人都不可能科學地認識曆史,因而史學家歪曲曆史是不言而喻的。但像許敬宗那樣,赤裸裸地完全根據自己的好惡、利害歪曲曆史卻是罕見的。如果說這是許敬宗的莫大恥辱,倒是毫不過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