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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龍吟虎嘯一時發

  金色的王座、純金打造的麵具、黑底金邊、上繡蟠龍吐珠的王袍,華麗繁雜的金屬色積聚了萬道金光,與暮月山莊上廳的紫檀木家具、珍世古董和典雅別致的水墨名畫全然不搭。

  西楚雲王飛揚跋扈的斜靠在王座之上,金光燦燦的黃金麵具遮住他的臉,神情難辨。隻是那雙利刃似的閃著寒意的眼攝人心魂。他身後冠羽高扇,左右各有兩名服侍女官,有捧茶獻酒、有捶腿按肩、有搖弋舞扇,隨行手下側立兩列,陣勢浩大。

  而離他最近的便是左使鷹準。

  容逸之率領山莊守衛軍從大門出,正看見西楚雲王動輒百人的陣仗,心中一驚,臉上卻不顯露:“暮月山莊好大的麵子,居然引得雲王親自駕臨,不知有何要事?若暮月山莊幫得上的,必出全力。”容逸之此言一語雙關,明麵上捧了雲王,暗裏又暗示西楚不過如此,有事到底要求慕月山莊出麵。

  但這話不過是逞口舌之快,雲王倒沒聽出弦外之音。隻瞧他濾著香茗,斜睨著這個少年莊主,冷笑道:“怎麽?容顯是怕了本王?居然派這麽一個小子來迎?當真不把本王放在眼裏!”

  容逸之輕哼一聲,料想這是賊喊捉賊,明明派人下毒,卻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他索性道:“雲王倒真認不出我了嗎?十年前,你以我性命脅迫我父親大人投降認輸,還讓我義妹險些命喪黃泉!如今我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倒是我父親的成就了。”他言下譏諷雲王當年敗給暮月山莊之舊事,卻見雲王全然不以為意,隻有那雙露在黃金麵具之外的灼眼透著不耐煩,“少跟我廢話!叫容顯出來!”

  “雲王急著叫我伯父出來,莫非還念念不忘當年之戰?非要再敗在我伯父手上?”寧紅袖不知何時出現在容逸之身後,她換了一身輕便戎裝,長發掩在蓋帽之下,乍眼看去,倒像一個俊俏少年。

  寧紅袖此話一出,站在身側的左使鷹準已旋步而出,一招“雄鷹縛獵”直衝寧紅袖麵門,來招又快又狠,若真中這一掌,寧紅袖不死也重傷?

  刹那間,容逸之側身一步,已擋在寧紅袖身前,替她接下這招,手中白扇大展,橫掃鷹準中段。兩人當即纏鬥起來。容逸之一招“鶴舞九天”騰空躍起,以扇比劍,直刺鷹準天頂;鷹準橫翻避過,又一次“雄鷹縛獵”故計重施,擊容逸之左肩,正好給容逸之借力打力,回旋至鷹準身後,騰空便是一掌。兩人功力相當,連拆數十招均難見分曉。若論招式,容逸之風流瀟灑,奇招多變;若論氣力,又是鷹準勝一籌。

  寧紅袖在場下看得心驚肉顫,又恨幫不上忙,於是出言相激:“雲王,你手下這名鷹爪叫什麽名字?好不要臉!明明是我逸之哥哥勝了好幾招,他還糾纏不休!當真輸不起麽?”

  雲王閉目養神,對眼前的纏鬥毫無興趣,那表情倒像算準了鷹準不會輸,即便聽到寧紅袖出言激將,也不在意。

  寧紅袖一看雲王不受激,便調轉目標,改對正在和容逸之比得難分高下的鷹準吆喝:“看你一學武之人,竟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了!莫不是在西楚雲王手下當鷹犬太久了,連不傷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的道理都不記得啦?你師父是誰?怎麽教的你啊!”她激動之餘,不小心碰掉蓋帽,青絲長發瞬間如傾斜瀑布般散落。鷹準一瞥,竟發現剛才出手要殺之人真是女子,手下立時猶豫,就這半招,已讓容逸之瞧出破綻,格手一彎,鷹準已被止住。

  雲王猛睜雙眼,毫無預兆的閃現至寧紅袖麵前,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寧紅袖白嫩的頸部皮膚立時多了一道血印。雲王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半眯著眼,湊近寧紅袖,道:“你說什麽?誰的鷹犬?我看你是活膩了!本王送你一程!”說著,手下使力,寧紅袖呼吸都困難,一張俏臉漲紫,容顏扭曲。

  容逸之哪裏看得紅袖被如此欺淩,急嚷:“放開她!”無奈他壓著鷹準,又不能放手。隻能幹瞪眼,空著急。

  “想不到傳言雲王武功蓋世,雖敵不過容莊主,竟也能拿這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出氣。笑煞人也!小姐,你說是嗎?”一句插話打斷了緊張氣氛的凝結,說這話的正是沈青顏身邊婢女月吟,她歪著頭,巧笑倩兮看著身旁的小姐沈青顏,淘氣的問。

  全場登時一片靜默,麵麵相覷,摒著呼吸看她們在雲王麵前出言譏諷,將是怎樣的下場。偏偏主仆二人對即將踏入的險境不以為意,沈青顏側望著月吟,輕笑道:

  “月吟,不可胡說。雲王是何許人也,氣急是有的,但若真要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當真對一個不會武功、隻是說出一句無心話的少女下毒手,他也是丟不起這個臉的。”

  她這話明著是對身邊婢女月吟說,但聲音清亮、百轉千回,在場眾人無一不聽聞。雲王若真下手,反倒應了她所說的“丟臉”之事。偏生西楚雲王固然殺戮無數,但就是喜沽名釣譽,將臉麵看得極重。

  析出欲望聽聞此言,手下果然放輕,掃視著私下聊天的主仆二人,問道:“你,就是你!叫什麽名字?”他瞪著沈青顏問。

  沈青顏款步上前,彬彬有禮對西楚雲王屈膝行禮,才道:“晚輩沈青顏,拜見雲王。”說罷,直起身,抬起下巴,直視雲王,眼中無恐慌又似勝券在握一般自信。

  雲王正在琢磨沈青顏師從來曆,沈青顏卻越過他身前,直直走到容逸之麵前,對他說:“少莊主,你手中伏壓之人與青顏有些交情,不知少莊主可否看在青顏的麵子,暫且放開他?”

  容逸之沒想到她竟會代雲王前來要人,遲疑片刻,衝雲王吼道:“雲王,你放開袖兒,我便放了你的得力幹將!”

  西楚雲王鼻內哼聲,不屑答道:“本王才不屑殺一無知小姑娘,浪費力氣!”這擺明是自個兒找台階下,容逸之了然,迅速鬆開鷹準,施展輕功回到寧紅袖身側,將她緊緊回護在身後。

  鷹準被鬆開,略舒筋骨,喉中咕噥吐出:“沈姑娘……”這是他第一次看清沈青顏的長相,出於塵世而不染,高潔脫俗,更有一番不可迎視的風姿。鷹準站在她身邊已覺得周身不自在,相形自慚。

  沈青顏也衝他微微點頭一笑,道:“鷹隊長,多日不見。”隨後又回頭看向西楚雲王,此時他又重回王座,一腳踩在王座上,身子斜靠,由手肘壓在扶枕上。鷹準趁勢走過去,向他介紹道:“雲王,這位便是我曾跟您說過的妙手神醫沈青顏,沈姑娘。”

  “哦?”雲王揚眉,道:“便是治好你母親舊患的那位神醫?”

  “雲王,正是她。”

  西楚雲王顯然不太相信眼前這位妙齡少女有如此大的本事,上下細細打量。

  隻聽沈青顏亮聲問道:“敢問雲王,何以大駕光臨暮月山莊?容莊主已身中奇毒,命不久矣,莫非雲王還有後招,要趁機滅暮月山莊滿門?”

  容逸之簡直不敢相信沈青顏竟如此率直將容顯中毒一事說出,他正待上前阻攔,不料卻被身後的寧紅袖拉住,寧紅袖在他耳邊低聲耳語:“逸之哥哥,且看看這位沈姑娘要作甚,莫急著出手。”

  暮月山莊眾人除容逸之、寧紅袖及少數陪侍傭人以外,大多未得證實容顯中毒一事,沈青顏此言一出,大家震驚之餘,更對西楚雲王一副同仇敵愾的怒顏。

  西楚雲王獲聞此消息,也是一陣莫名,反問道:“容顯中毒了?何人所為?”他隨即瞥了身前的鷹準一眼,鷹準輕輕搖頭。這個小動作卻映入沈青顏眼中,於是她接著說:

  “容莊主所中之毒來自西楚之地,乃巫醫所做的一種蠱毒,又名‘噬心蠱’。”

  “噬心蠱?什麽玩意兒?”西楚雲王的目光越過身眾旁人,落到一名白發藹藹的老者身上,他正是雲王手下“毒塚”,毒塚識趣的上前,搖頭回稟:“雲王,屬下並不知此事,這‘噬心蠱’雖緣自西楚,但毒性怪異,隻有苗域巫醫方才好此道。”

  雲王滿意的支退手下,大聲言道:“容顯中毒一事我概不知!今天我是來找暮月山莊算賬!為我手下右使鍾韓離之死以及暮月山莊盜我冷霜寶劍一事報仇!姓容的!快把冷霜劍交出來!我尚且饒你全屍!”

  “這冷霜寶劍本就是暮月山莊之物,莫說我暮月山莊沒拿,就是拿了,也絕不會還給你!”不知何事,容顯在老管家的攙扶下來到正門,身上隻披了一件外褂,雙頰略微泛紅,唇色發白,束發整齊,巍巍風中站立,自是人心大振。暮月山莊守衛一時群情激昂,齊聲行禮:“莊主!”

  容逸之立時走到他身旁,心憂問道:“爹,你怎麽下床了?”寧紅袖也問:“伯父,感覺還好嗎?”

  容顯舉手勸停二人問候,運氣高喊:“雲王今天若是要找碴挑釁暮月山莊,我容某絕不容你!”

  “哼,瞧你那病怏怏的樣子,真是大言不慚!給我夷平暮月山莊!”隻聽西楚雲王一聲令下,手下眾人拔刀相向。暮月山莊守衛也毫不示弱,一時劍拔弩張,氣氛緊張。

  “慢!容莊主、雲王,可聽小女一言?”又是沈青顏!她白裙飛袂,長發紛舞,立在兩隊人馬之間,竟無人能動。隻聽她神態自若道:“有人蓄意挑起暮月山莊和西楚雲地之間的衝突,以坐收漁翁之利,容莊主、雲王,你們若要遂小人的意,打便打吧!待你雙方拚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之時,那坐在幕後之人可就要收網對付你們了。”

  “你說什麽?”西楚雲王怒吼。

  “姑娘何意?不妨說清楚。”容顯也問。

  “敢問雲王,你憑何判斷盜劍殺人是暮月山莊所為?”沈青顏微微一笑,問道。

  西楚雲王哼了一聲,從懷中掏出月牙型令牌,道:“這是什麽,你們總認識吧?”

  確是暮月山莊的雙月令!容逸之和寧紅袖麵麵相覷,容顯獨皺眉頭。

  “雲王莫不是相信這等挑唆?暮月山莊就算再不濟,也不可能背著這麽個明顯的信物殺人盜劍!這擺明是有人栽贓嫁禍!”寧紅袖扭過頭去憤道,聲音不大不小,卻讓西楚雲王和暮月山莊眾人皆聞。

  沈青顏接話道:“紅袖姑娘說得在理,”她挪步,悠然說道:“不久前我途經省城,聽聞暮月山莊出價3000兩,請名醫上門。一上門方才知道求醫者乃暮月山莊容莊主,他已身中西楚奇毒‘噬心蠱’,危在旦夕。常人必認為下手之人是西楚雲王,您了。誰讓您與暮月山莊勢不兩立,幾欲除之而後快。”說到這裏,她目光掃過西楚雲王,他也不否認,輕哼一聲。

  她接著說:“可青顏並不這麽認為,近日江湖上並不太平,全是因為雲王大開殺戒,誅殺盜劍嫌疑人。如此明刀明槍,方是雲王的作風,即便為此得罪天下人,他也絲毫不放在眼裏。”

  西楚雲王的表情掩在黃金麵具之下,可手指頗有節奏的敲打著王座,看似遙望別處,實在仔細聽沈青顏說話。“況且雲王極重麵子,否則剛才便不會因為青顏的兩句話而放了紅袖姑娘。因此……下毒這種明麵下的手腕,雲王是不屑的。”聽到“雲王極重麵子”一言,他登時猛回頭,狠瞪沈青顏一眼!

  沈青顏像沒看到似的,轉向容顯,道:“起初我以為診金3000兩是少莊主所開,但一經試探才發覺少莊主似對高額診金一事毫不知情,紅袖姑娘的反應更直接。這讓青顏知道,放話出來的並非暮月山莊,而另有他人。此人有機會盜取暮月山莊的‘雙月令’,知道容莊主中毒一事,而且放出求診風聲亦能讓人深信不疑是暮月山莊所言……”

  聽到此處,容逸之和寧紅袖對視一眼,心中同歎原來沈青顏索取高額診金竟是為了一探究竟?寧紅袖眼中更帶複雜情緒,教人摸不透,她的目光始終落在沈青顏身上,細細探究著什麽。

  “這個人方才是幕後黑手,真正下毒謀害容莊主,企圖挑撥暮月山莊和西楚雲地兩強相爭的陰冷小人!”沈青顏落地有聲、鏗鏘有力道,緩緩走向容顯。

  容逸之已迫不及待問:“沈姑娘的意思是……下毒之人與暮月山莊有莫大的關係?”

  沈青顏高深莫諱的一笑,也不回話,旁顧雙方,隻見雙方陣營均互相張望,交頭接耳,猜測真凶。

  此時,站在容顯、容逸之身側的寧紅袖突問道:“老管家,好大的酒味!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喝酒的啊,何時開始飲酒了?酒量不淺呢!”所有人的目光均集在容顯身旁老者上,沈青顏笑道:“紅袖姑娘好眼力,他不正是下毒之人嘛?”

  年過六旬的“老管家”聞言臉色巨變,身姿矯捷,騰空飛躍,作勢要逃。一陣白風掠過,沈青顏袖中白綢繩索已緊緊捆在“老管家”身上,教他動彈不得。寧紅袖三兩步跑上前,往他臉上一抹,一張人皮麵具下竟是個瘦削刀子臉的三十多歲男子,長相奇醜。西楚雲王身側鷹準已認出男子,詫叫:“楚一龍?你小子原來躲在這裏!”

  西楚雲王急立站起,滿臉殺氣騰騰,手骨咯咯作響,隻消他出手,此人必死。但暗算他的人,又怎可能死得如此輕鬆?他還要留他一條命,查明幕後黑手究竟是誰!他遞了個眼神,鷹準當機了然,上前拘楚一龍。不料此時楚一龍口吐白沫,搖搖晃晃倒落在地,動也不動。他的背後無故多了3根銀針,是何人何時所放,竟連容顯和西楚雲王都沒注意到!眾人更是心驚!此人膽敢在當今武林兩大高手眼皮下殺人,無聲無息,功力高深難測。

  沈青顏也是一愣,萬想不到竟是如此結局。寧紅袖不甘心的拽著他的衣衫大叫:“喂!你醒醒!快說是誰指使你毒害容莊主!挑撥暮月山莊和西楚雲地的?喂!說啊!”

  容逸之走上前扶其鼻息,隨後將寧紅袖摟在懷中,歎道:“沒用的,他已氣絕……”

  鷹準從楚一龍身上拔下毒針,針頭略帶瑩紅色,銀針變黑,必是劇毒無疑。他將銀針遞給站在一旁的沈青顏,沈青顏隻消放在鼻尖一嗅,已皺眉道:“鶴頂紅……這倒是尋常毒藥,毒性雖烈,卻難分派別。”

  “果然有人有意暗中挑撥暮月山莊與西楚雲地的關係!”鷹準驚叫,望向坐立王座的西楚雲王。

  “雲王,青顏敢問楚一龍與西楚雲地究竟有何過節?”沈青顏神色不若最初那般自若,微蹙柳眉,直問道。

  西楚雲王濾著手中清茶,也不答話。鷹準見西楚雲王未出言反對,遂代他解釋:“楚一龍原屬流沙一派,流沙派3年前歸順西楚雲地,卻在1年前被告發原門人造反,經查屬實後,原流沙一派的人自被以西楚雲地的規矩處置。這楚一龍乃漏網之魚,我們尋他多日,萬沒想到他竟喬裝打扮躲在這裏!”眾人皆明這“按規矩處置”是什麽意思?這楚一龍一死,流沙一派再也後繼無人。

  “原來如此……”沈青顏低眉不語,半響才道:“江湖中人均聽聞雲王有令,凡舉報凶手、尋回冷霜劍者,雲王無條件答應三個要求。青顏可否鬥膽認為雲王是個生意人,絕不會讓辦事不付錢?”

  西楚雲王半側臉,斜睨沈青顏,不明所以,但還是痛快應道:“這是當然!本王說到做到!何時賴過賬?”

  “那便好。青顏今日雖未找到冷霜劍,但也為雲王除一害,不知可否向雲王討個賞?”

  “說!”雲王暗自得意,一甩頭,大聲應道。

  “雲王這是答應了?青顏不敢要求雲王答應3件事,隻求一件即可。”

  “女人說話就是婆婆媽媽的!想要什麽?金銀珠寶?要多少?說!”

  “青顏隻怕說出來……雲王不舍得。”沈青顏挑釁的看著他,道。

  “哈哈哈哈哈,笑話!本王要什麽沒有?你想要什麽?隻管說!”西楚雲王完全沒察覺自己已經一步步踏入沈青顏設下的圈套。她嘴角微揚,晶透的眼眸閃著不同尋常的光芒,輕抿的嘴唇漸張漸合,吐出幾個字:

  “我要冷霜劍。”

  ………

  一群驚鳥拍翅飛起,雜亂無章的馳向天際。正午熾烈的陽光明晃晃的打在沈青顏的縵紗白裙上,耀出一個個圓形的光環,環中央十字星的亮點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她在一道道金光下,以出奇淡定的聲音,說出震破眾人耳膜的話語。

  西楚雲王的表情隨著這句話而變得陰晴不定,暗藏在黃金麵具下的瞳孔中隱約閃現危險的訊息。他半眯著眼,冷笑輕哼,睨著沈青顏,而後起身,踱著步子行至沈青顏麵前,低頭盯著她看。雲王身形高大,體態健碩,相比之下,沈青顏更顯纖弱,他若不願意,動用兩根手指頭便能要了她的性命。但沈青顏竟毫無畏懼,直麵雲王冷冷的目光。

  “好!本王答應你!若你能找到冷霜劍,這劍便歸你!”這便是沈青顏算準的結果。她微微一笑,屈膝行禮:“青顏謝過雲王。”

  “別高興太早!若本王先找到冷霜劍,這話便不作數。”西楚雲王到底舍不得這把絕世寶劍,又補言道。

  沈青顏想都不想便應下:“好!”

  寧紅袖恍然大悟!這才是她的目的!她要的是冷霜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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