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喜歡一個人不需要充足的時間,也不需要充足的理由,就那樣自然而然地,喜歡就是喜歡了。
畢了業,宋小默索性叫父母在海灣花園買了一間兩廳三房的房子,作為她的窩,家裏很寵溺她,她一說出要求,二話不說,兩個月後,我們三個人搬進了她的新居。
她說,已經習慣了三人那種爭爭吵吵的日子,如果分開了她會不習慣。
我和胥韋都苦笑,他還好,已經在上班了,而我還在為找工作的事頭痛,隻好繼續在麥當勞做著兼職,拿著微薄的薪水。
所以說,同人不同命,老娘我怎麽也算是大學畢業,還要在麥當勞工作,宋小默卻因為家裏有錢,可以心安理得地失業。
為了慶祝新居入夥,宋小默還往新房買了很多菜,說要親自下廚,我們要去幫忙,她還積極地把我們推出去說:“不要以為老娘隻是虛張聲勢,我的廚藝可是跟黃老太學的,絕對是港式菜。”
新居裝修得看起來簡單大方,事實上,越簡單的東西就越不簡單。就像宋小默身上的牛仔褲,簡簡單單,卻是季候風的牌子,差不多要一千塊一條,整個房子都是用木地板鋪著,大大的落地窗飛揚著透明窗紗,廳裏還有一個大大的書櫃。
我笑了一下,那廝其實不愛看書。我們都不是好孩子,喜歡虛張聲勢的張揚著,怕別人小瞧了去,就像我,那麽認真地活著,就是怕有一天控製不了自己任性。
三個房間,其中小默的是紫色,她喜歡浪漫;我的房間是淡藍色;而胥韋是白色的;他說不喜歡有顏色的房間。
我倆走到陽台,各自點了一點煙。小區裏的環境很好,望遠一點,能看見白茫茫的大海,裏麵住的也多是有錢人和澳門過來的人。胥韋說,“我的目標就是在這裏買一套房子,這個目標一定會很艱辛,房價肯定一年比一年漲,其實小默雖然活得迷迷糊糊,還是挺有經濟頭腦的,過幾年這房子肯定會翻倍。”
我笑說:“本來麽,這個世界,有錢的人會更有錢,沒錢的人會更沒錢,就是這個道理。”
“童童,你相信我嗎?我一定會在這城市站穩的。”胥韋轉過頭,噴了一口煙,然後問,他的頭發被風吹得有點兒淩亂。
我胡亂地點了幾下頭,心裏著猜測著他為什麽要我這種話,他不知道,這樣的對白讓我很淩亂,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想法,而那想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還是他也像羅列一樣,單純地將我當作是一個好朋友。
“現在怎麽都不見你的女朋友們了,都哪裏去了。”我呆呆地問了另外一句不搭的話。
胥韋伸出一隻手,摸了一下我的頭發,我的頭發已經留了起來,女孩子都知道留頭發的過程是最難看的,被小默拖著去拉了直發,花了一百多塊,心疼死我的錢包。
“以前在學校還有空風花雪月,都要在社會上打滾的人了,哪來那麽多時間談情說愛。”他笑了一下,坦言道。
其實,我心裏要問的不是這一句,我想知道,那晚在DISCO他為什麽突然不敢再和我對視下去,難道,小默的那個遊戲是準確的?
我不敢問,如果是真的話,那麽,小默為什麽最後躲開了視線?
我怕一問,捅開了那層薄膜,會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這樣也好啊,三人住在一起,過著單純而努力的生活。
事實上,我不敢確定胥韋是否像我想象中那樣喜歡我,我怕再次一廂情願地喜歡一個人,所以他不說,我寧願也沉默。
我還記得那晚,他扶著走不穩的我,輕輕地在我耳畔說了一句:“你真是個奇怪並且讓人心疼的女孩。”那時,我的身體是醉了,可是大腦根本是清醒的,聽了這話,心髒顫動了好久。那刻我肯定,麵前這男生,我已經喜歡上了,可是他偏偏用語言來挑逗我的心髒,卻不用實際行動來向我表達。
原來,喜歡一個人不需要充足的時間,也不需要充足的理由,就那樣自然而然地,喜歡就是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