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四川人李宗吾寫了一本《厚黑學》,風靡全國,一時間成了為官者必讀之書。書中的確有些妙論:三國英雄,首推曹操,他的特長,全在心黑;其次要算劉備,他的特長,全在於臉皮厚。同時還舉了許多例子來證明,讓人不能不信服——劉備、曹操,堪稱厚黑雙璧。接著,又列舉出史上的許多厚黑名家,包括兩漢的劉邦、範增,三國時期司馬父子等等。最後總結說,由三代以至於今,王侯將相,豪傑聖賢,不可勝數,苟其事之有成,無一不出於此。
那麽,曾國藩成為清代中興名臣,曆經道光、鹹豐、同治三朝而在官場上縱橫捭闔、遊刃有餘並得以壽終正寢,不能不說官場有道有術,深諳厚黑。正是他,氣得鹹豐帝摔折子,鎮壓太平天國運動的銷煙還沒有散盡,就憂心忡忡地說:去了半個洪秀全,來了一個曾國藩。但曾國藩功高不蓋主,而且把老奸巨猾老謀深算的慈禧哄得滴溜溜轉,解除戒心,授以重權,創下“滿清敢用漢人”之先例。
曾國藩憑什麽?勿庸諱言,厚黑有術。少年時的他,性格內向,不苟言笑,一塊玩的孩子們送他一個叫“閉眼蛇”的綽號。想想看,不管睜眼閉眼,隻要是蛇,就讓人害怕,摸一把滑溜溜、冰冷冷的。即使不是毒蛇,也惹人生厭。何況又傳聞他巨蟒降生,逝世時“他處火光衝天”,不是凡人。黑不黑?連他的後人都說:吾祖民賊。
這本書多方搜求資料,從不同的方麵入手,采取邊敘邊議的方法,選取一些有代表性的事例,來表現縱橫於官場上亦忠亦奸、亦剛亦柔、亦狠亦慈、亦厚亦黑,有憎有愛、血肉豐滿、內聖外王,但又不是完人的曾國藩。
一千人下筆,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形象。千人一麵,眾口一腔,就不是曾國藩。況且,史實是不能篡改的,而此書又非杜撰的小說,所以,立在讀者麵前的,就是這位留著山羊胡子、三角眼露睿光、又黑又瘦、又黑又厚的曾國藩了。
§§第一章 曾國藩厚黑變臉智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