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好像是電影演了一半才出場的女主角,她的姍姍來遲讓劇情突然出現了極大的變化。
小寬好像變了一個人,倍兒貧。一天到晚地說顏卿,看愛情小說,買東西送給顏卿,整天問我到哪裏請她吃飯請她玩更讓她喜歡?我說顏卿怎麽這麽大能耐讓你喜歡上啊?我要見見這個顏卿。
小寬安排了我們三個吃飯。
是在王府吃的,花了一萬多。我想這小子太舍得下本了,顏卿進來時,我覺得眼前一亮,絕頂美麗的一個女子,眼角間全是風情,一看就直到經曆的男人太多了,雖然她裝作單純。
在我看來,除了有一張美麗的臉外,這個顏卿是很普通、很俗氣的那種女人——戴著滿手的裝飾品,耳朵上打了很多的洞,抽煙,喝酒,唱著小曲,我鬱悶到極點,千挑萬選,這就是小寬找回來的女人?
我很失望,並且,讓我失望的還在後邊。
我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誰欠了誰的這是一定的。
小寬就欠了顏卿的,當他和我說要開夫妻店時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他是很尷尬地和我說的。我並不怪他,這不是他的主意,一定是那個顏卿的主意,自從我第一次看到他,我就知道小寬完了。
搭了近二十多年的夥散了架,我回了南方老家。臨走告訴小寬,小心你身邊這個女人,她會吃了你連骨頭都不吐。
小寬笑著說,不會不會,她是我等了又等的那個女人。
那時小寬把顏卿看成聖母和仙女,他並不知道顏卿是從東北來的小姐,結過兩次婚,臨來北京之前,做了處女膜修複手術,當然,後來他知道了,可一切已經晚了。
人家就是衝著他的錢和他的人下的手。
他們很快結了婚,然後不幸的事情接踵而來,先是小寬的姐姐在美國病故,再是他父母從軍隊上退了下來,好像兵敗如山倒一樣,他沒有經營理念,財政大權又讓顏卿搶了過去,當三年之後他們離婚時,他變得一無所有,而且還讓顏卿給他戴了綠帽子,那時他才知道顏卿比他大三歲。我見到他時,他正在一家夜總會拉小提琴,他說,除了拉小提琴,他什麽也不會。甚至,他連花錢都不會。
我真想抽他,他真是讓顏卿吃了他沒吐骨頭,可他並不說顏卿的不好,他說,顏卿是個精明的女人,釣了一隻大金龜,隻能說人家聰明,別的,不好說。
他還是長得那麽年輕憂傷,一點也不見老,快三十歲的人了,看著就和二十三四歲的人一樣,他依然沒有錢的概念,好像當年那個去拉斯維加斯賭錢的人是別人,根本與他無關。
現在的小寬,一天吃三袋方便麵,他不抱怨,依然把小提琴拉得有聲有色。
我歎息了一聲,終於明白那些女人為什麽能如此迷戀他。
能活到這種境界的男人,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