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染

十二、拈葉飛花 。 洛神翩鴻

　　玄舞不覺又走到荷塘邊，這幾天她都刻意不去想二公子。天空突然下起零星小雨，她踱進塘邊涼亭。看雨滴打在殘荷的葉上，又滴溜溜滑進水塘，泛起無邊漣漪。不禁輕歎道：

　　秋光為花且徘徊，朱顏迎縞露，還應憔悴。

　　腰肢小，腮痕嫩、更堪飄墜。

　　風流事、舊宮暗鎖，誰複見、塵生香步裏。

　　謾歎息、玉兒何許，繁華空逝水。

　　“妙也，古有曹植七步成詩，今有玄舞荷亭作詞。”

　　玄舞這才驚覺原來二公子就站在她身後，沒來由的紅了臉，“二公子誤會了，這並非玄舞所作。是，是玄舞家鄉的一位詞人‘方千裏’寫的！”

　　“原來如此，想必玄舞的家鄉定是人傑地靈，方可盛產這麽多才子佳人！”玄舞心虛的想，必須要轉移話題了，否則二公子興起要尋訪她鄉的故事，還不知如何應對，“二公子，上次我差點被您和三公子誤傷那招叫什麽啊？”

　　“哦，那是‘拈葉飛花’，從小爹爹就要求我們木易家的子女學一些功夫防身！”也對，老爺心思慎密。富豪家的確要時刻提防打劫、綁票什麽的。突然寒音像憶起了什麽似的，“玄舞，我也教你兩招功夫，如遇到情況，也可自保！”眼裏流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神傷，“現下就先教你這招‘拈葉飛花’。”

　　玄舞自小就狂煲武俠小說，曾經因為查良鏞先生的巨著被值課老師逮過好幾次，沒想到如今竟有機會學武功，這時代真是帶給她驚喜不斷。

　　“太好了，玄舞還想學‘淩波微步’！”她想起畫舫上的青年武士。

　　“什麽‘淩波微步’？你是說輕功嗎？”寒音困惑的問道。

　　玄舞如搗蒜般點頭，眼神充滿期待的望著他。寒音微笑著說：“‘淩波微步’我不會，不過我可以傳授你‘洛神翩鴻’。”

　　“‘拈葉飛花’的要決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凝氣於兩指之間，手要直、眼要準，一氣嗬成！”隻見寒音手中的落葉揮出已擊中了荷塘中的蓮蓬。玄舞也迫不及待按寒音傳授心法將落葉狠狠的揮出去，樹葉很沒麵子的直接飄進荷塘。如此幾個回合，她不禁有點泄氣，看來自己不是練武的料。

　　“不要急，初學都是這樣的。你可以先從石子練起，石子比樹葉有重量，比較好控製。”寒音托住玄舞的手臂，“要這樣發力！”玄舞一陣心慌意亂，寒音身上也傳來若有似無的香味，她突然脫口而出，“我可以叫你小師父嗎？”寒音愣了一下，進而輕笑，“當然可以了，但為何要在師父前加個‘小’字呢？”玄舞隻是為了掩飾緊張的心情才信口胡謅的，但她轉念又道：“因為我跟你學藝，但你又不是七老八十，所以叫小師父比較合適。”她跟寒音熟悉起來，敬語也忘了。寒音毫不介意：“隨你高興吧！”

　　“那，你可別告訴老爺夫人。拉勾吧，這是我倆的小秘密！”玄舞很開心，她跟寒音之間也有了小秘密。

　　接著又開始練習“洛神翩鴻”，時光飛逝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