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源
上篇
8月24日至8月30日,黃陵縣境內連續普降大雨,局部地區驟降暴雨,從而形成“8·26”“8·29”兩次罕見的洪峰。黃陵縣10個鄉鎮、1個辦事處、192個行政村370個村民小組10686戶49074人普遍受災,直接經濟損失高達1.08億元,並有兩人在這次洪災中死亡。
“8·26”“8·29”洪災是黃陵縣近30年來遭受的最大的一次自然災害。麵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黃陵人民不氣餒,不退縮,精誠團結,密切協作,以他們大無畏的英雄氣概,譜寫了一曲曲抗洪搶險和災後重建的壯歌,令人感慨,更令人振奮。
洪水肆虐,災害無情,曾經美麗的城鎮、村莊,曾經豐饒的土地、田園,曾經堅固的道路、橋梁,一夜之間竟成狼藉一片,令人觸目驚心。省委常委、市委書記王俠在黃陵縣視察災情時,對黃陵縣領導幹部說:“大自然給我們敲起了警鍾!今後的生產與建設,必須把水的因素考慮進去。”
翻開新編《黃陵縣誌·災害誌》,我們可以看到這樣的記載:
“1979年8月26日,太賢鄉下暴雨,平地積水深達1米。薑林溝飼養員被洪水衝走,程村、備村、安子頭等村損失夏糧70%以上、羊60餘隻。”
“1979年8月26日,黃陵日降雨量達106.8毫米,加之宜君縣老虎溝水庫垮壩後,當日13時左右洪峰流經黃陵(縣城),沮河水流量從174立方米/秒猛增到606立方米/秒。洪水衝毀各類水利工程54處,淹沒農田1.2萬畝,衝毀農田2000畝,河岸坍塌20多公裏,河流改道10多處,縣城沮河大橋被衝垮,西延公路交通中斷,通信線路受損,造成經濟損失達100萬元以上,糧食損失約320萬公斤。”
這是關於黃陵縣建國以來最大的一次水災的記載。但從《黃陵縣誌》中我們也可以看出,水災在黃陵縣並不是最主要的災害,相反,旱災給這裏的生產、生活造成的損失,倒是不絕於書的。正如省委常委、市委書記王俠在黃陵縣視察災情時所說:“陝北曆來是十年九旱,人們普遍缺乏水患意識。”
然而,大自然的脾氣也並非一成不變的。今年8月26日,也就是1976年“8·26”洪災正好27周年的這一天,黃陵縣又經曆了一場極為罕見的滔天洪災。今年這場洪災造成的損失,百倍於27年前:
——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受到嚴重損失。腰坪下芋子二礦井口崩塌,1人死亡;太賢鄉太賢村村民窯洞倒塌,1人死亡。另據不完全統計,全縣10個鄉鎮1個街道辦事處10686戶49074人受災,3480間(孔)房屋倒塌;村民的糧食、衣物、家用電器、日常用品等不同程度受損,直接財產損失4748.42萬元以上。
——農作物受災嚴重。據不完全統計,全縣農作物受災麵積33264畝,其中糧食作物19499畝,經濟作物1376畝,主要集中在川道地區,受災作物主要為玉米、水稻、蔬菜、西瓜、果園等。作為全縣蔬菜專業村的城區辦北坡底、店頭鎮河腰村、橋山鎮龍首村蔬菜大棚及中小弓棚基本被毀。受災最嚴重的沮河、葫蘆河、洛河沿岸低窪地帶的農作物全部絕收,絕收麵積占到受災麵積的80%,直接經濟損失2236.42萬元。
——交通、水利、電力、電信等基礎設施遭到不同程度的毀壞。縣境內沮河、葫蘆河、洛河區域66條生產路及縣鄉公路,57座橋梁被衝垮,雙五路、銅店路及葫蘆河川新修路基全部被衝毀,交通徹底中斷。尤其是雙五路的中斷,不僅使得上畛子監獄斷水、斷電,幹警及在押犯人的生活遇到極大困難,而且也直接影響到監獄的安全與穩定。210國道呼家灣、狄家川區段發生泥石流,泥石流湧向公路,致使路麵泥汙積水達1米以上,連接銅黃高速公路和210國道的主要橋梁張寨橋部分垮塌,車輛無法通行,致使銅黃高速公路關閉,210國道中斷;腰坪鄉山岔口橋梁被衝斷,造成附近3個村組與外界聯係中斷。洪水衝毀水利設施58處,其中攔河壩4座,稻田養魚680畝,衝毀灌溉渠道27公裏,人畜飲水工程12處,直接經濟損失100餘萬元。縣自來水公司大麵積進水,已嚴重影響到城區正常供水。橋山鎮官莊壩壩體出現缺口,致使官莊煤氣站和官莊村大麵積進水,煤氣站無法正常供氣,官莊村村民被迫遷到附近山上的安全地帶。新建黃陵中學建設工地周圍河堤嚴重垮塌,工地大量進水,學校無法按時開學。城區天然氣管道被衝斷,造成縣城供氣中斷,給全縣群眾的正常生活和外事接待工作帶來嚴重影響。電力、電信、廣電等基礎設施毀壞嚴重,造成部分村組用電和電視信號中斷,通信不暢。以上基礎設施直接經濟損失3102.8萬元。
——廠礦企業不同程度受損。沮河沿岸7個煤礦、1個洗煤廠嚴重受災;店頭電廠大壩排洪渠被衝毀;第二水泥廠大麵積進水,造成斷電停產,至今仍未恢複生產;店頭煤廠、陶瓷廠、軒轅酒業有限責任公司等多數企業均不同程度受災,造成直接經濟損失474.77萬元。
——林業係統嚴重受災。7個國營林場及消防隊、木材檢查站房屋進水,倒塌231間(孔),圍牆1413米,衝毀苗圃933畝、魚池17畝、溫室大棚800平方米、防火道路328公裏,衝塌水壩、護坡等多處,直接經濟損失268.86萬元。
——數十年一遇的洪災加劇了地質災害的發生。黃陵縣本來就是地質災害頻繁發生之地,今年的這場強降雨,水量大,持續時間長,從而進一步誘發了各種地質災害的接連發生。210國道呼家灣段、狄家川段以及店頭七裏坡多處發生土質崩塌和滑坡現象,城區印台山地帶滑坡嚴重,運動加劇,居民生活道路及房屋均出現下陷和裂縫現象,15間(孔)房屋倒塌;店頭鎮曹家峪河床發生斷流,洪水瀉入附近紅石崖煤礦等11個礦井,致使礦井進水量達220萬立方米,對附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帶來嚴重威脅,且直接影響到紅石崖煤礦的正常生產和在押犯人的安全。縣城水文站河堤嚴重垮塌,倉村鄉楊嶺、倉村、聯莊分別出現土地塌陷等嚴重地質災害。
據有關部門測算,以上各類災情給黃陵縣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共計1.08億元以上,使“非典”以後剛剛恢複了的縣域經濟遭到重創。
災害發生後,市委副書記、市長張社年,副市長劉廣全及時趕到黃陵縣災區,檢查災情,慰問受災群眾。並要求黃陵縣委、縣政府一定要千方百計保證受災群眾有房住、有飯吃、有衣穿。9月5日,省委常委、市委書記王俠帶領市委辦、市水利局、民政局等部門負責同誌,察看了黃陵縣龍首鄉農作物受災和縣城印台山山體滑坡情況。看到災情如此嚴重,王俠十分痛心地說:“陝北曆來都是十年九旱,群眾普遍缺乏水患意識,在修路、建房和進行其他建設時,對水害的防範措施考慮不夠。如今大自然給我們敲起了警鍾!今後的生產與建設,必須把水的因素考慮進去。”
中篇(之一)
“橋垮了,堤垮了,黃陵人的精神沒有垮;電斷了,路斷了,黨與群眾的聯係沒有斷。”這是黃陵人民抗擊洪魔的精神寫照。
“8·26”洪災發生後,黃陵縣委、縣政府在家的領導和相關部門連夜召開防汛搶險緊急會議,全麵安排部署了抗洪搶險工作。由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薑文華總值班,縣委副書記白桉定,縣委常委令秀蓮、薑潤虎,武裝部長張紀源,政府副縣長王喜蓮、張清泉、趙和平、馮有國、馬存平分別帶領相關部門組成9個工作組,分赴受災最嚴重的店頭鎮、橋山鎮、城區街道辦,連夜組織低窪地區群眾搬離,認真巡查危險地段,正出席市第二屆黨代會的市委常委、縣委書記高合元,市委委員、縣長趙輝遠多次電話詢問災情,並對抗洪搶險工作作出具體安排。
如今距離“8·26”“8·29”已經有些日子了,但那些“8·26”“8·29”抗洪搶險中湧現出來的先進集體和先進個人卻仍然叫人記憶猶新。正因為有了他們,洪災所帶來的損失才被降到最低。以下這組鏡頭,就是記者從黃陵縣“8·26”“8·29”抗洪搶險中剪輯的幾個珍貴鏡頭。他們也許不能完全代表英雄的黃陵人民,但他們仍然是黃陵人民中最值得頌揚的一群。
——關鍵時刻,他們是一支拉得出去的隊伍。提起黃陵縣武裝部在這次抗洪中的表現,黃陵縣人民無不交口稱讚。黃陵縣委、縣政府有關領導說:“這是一支拉得出的隊伍,不愧為人民的子弟兵。8月26日晚11時30分,剛剛參加完縣上抗洪搶險緊急會議的人武部長張紀源一回到部裏,即刻組織召開了人武部抗洪搶險動員會。不到12點,一個由人民武裝機關幹部、民兵應急分隊等組成的108人的抗洪搶險隊伍開赴抗洪一線。誰也說不清他們背了多少個沙袋,誰也說不清他們堵住了多少處險堤,他們就這樣大氣也未來得及喘一口,從8月26日晚上12點一直幹到8月27日早上7點多,連炊事員也與大家一同出工了。疲憊不堪的人們胡亂躺了一會兒,連口早飯也沒來得及吃,不到10點鍾又奔向了大堤。直到27日下午3點多,水位開始回落時,戰士們才回到部裏,吃上了兩天來的第一頓早餐。”
8月30日,蘭州軍區副司令員鄒庚壬中將、陝西省軍區參謀長王懷明來黃陵檢查工作。看到黃陵縣人武部部長和政委都是滿身泥土,鄒副司令充滿敬意地兩次給他倆舉杯敬酒。當鄒副司令員的第二杯酒剛剛端起時,張紀源部長的手機響了,原來河堤又一次出現險情,需要他趕回現場指揮救災。於是,鄒副司令舉起自己的杯子,與兩位抗洪英雄碰過杯後說,“你們立刻出發,不要陪我們了!”鄒副司令員一行原計劃要在黃陵休息一下,但是為了不影響黃陵縣人武部的抗洪救災工作,匆匆吃過午飯就悄悄離開了。
——隻要群眾多一分安全,我們就多一分幸福。黃陵縣公安局是這次抗洪搶險的又一支生力軍。哪裏有危險,哪裏就有公安戰士的身影。8月24日到8月25日,洪水越過位於沮河岸邊的正大石化加油城圍牆,衝開了地下的汽油、柴油罐,致使罐內的汽油、柴油外泄,院內外水麵上漂起了厚厚的油層。此時,院內還有100噸庫存汽油,緊挨這100噸汽油的就是210國道收費站,一旦發生火災,後果將不堪設想。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公司老總想到了縣消防大隊和武警中隊。正在河西搶險的消防大隊和武警中隊聞訊後,立即調兵遣將趕到正大加油城。30多名戰士不顧一切地跳進1米多深的水中,將圍牆打開一個缺口排放積水,有的戰士用臉盆將漂浮在水上的油倒入洪水中,有的戰士為搶救沒有被衝開的油罐,長時間浸泡在油汙中,皮膚被腐蝕得發紅發腫和潰爛了,仍然忍著疼痛堅持不下火線。經過4個多小時的奮戰,終於排除了險情,保住了油罐。加油城老總為感謝公安武警戰士們,第二天便冒雨給他們送上了大紅的錦旗。
8月28日,麻灣水庫告急。倘若麻灣水庫被衝垮,那麽下遊就要多出214立方米/秒的流量,處在下遊的黃陵縣城就要承受更大的壓力。消息傳來,店頭公安分局除一人留守值班外,其他同誌迅速開赴現場。他們與黃陵縣民兵應急分隊及當地群眾,一天一夜,將300多萬石塊填入將垮塌的大壩護堤。這一天一夜,暴雨如注,狂風怒吼,上遊不斷有險情傳來,已被懸空的防護大堤隨時都有塌陷的危險,走在這被懸空的大堤上,就無異於與死神訂下了契約。然而,這支鐵打的隊伍硬是沒有一個掉隊。
當得知相柳村預製廠內有一老人被洪水圍困在房中時,店頭鎮公安分局刑警中隊隊長楊益亭立刻帶領民警向進紅、寇小龍、楊文學趕赴現場救援。時值子夜,該房周圍200米以內全是一人多深的洪水,他們隻好沿村後洪水較淺的地方探路。不想就在民警們遊到距該房約20米時,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圍牆倒塌。民警們冒著生命危險,奮力向前遊去。在距老人約七八米時,又是一條水深兩米多的壕溝,民警們急中生智,將此前備好的一條繩子扔到老人跟前,讓他把繩子綁在樹上,民警與老人同時接著繩子往前走。老人剛被救出的一刻,這間房子倒在一片汪洋之中。采訪中記者問楊益亭中隊長:“當時秋灣水庫護堤已經被旋空,一旦護堤塌陷,你們就被卷入滔天的洪水中,相柳村預製廠救那位老人時,稍有不慎也就會與死神打交道。麵對這一切完全可能危及生存的危險,難道你們真不害怕嗎?”記者滿以為這位中隊長會有一番“豪言壯語”,沒想到他卻十分平淡地說:“那時候誰也顧不上多想什麽,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群眾多一分安全,我們就多一分幸福。要不然,‘人民警察為人民’這話又該作何解釋呢?”
——向電力大軍致敬!從8月26日至9月2日,整整8天,對黃陵縣電力局來說是鍛煉隊伍、凝聚人心的8天。局長郭宏偉從汛情一開始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哪裏有危險,他就出現在哪裏。兒子上大學報到,他顧不上送,老母親腳部受傷無法動彈,他也沒時間照應;一名副局長妻子在西安臨產要動手術,他隻匆匆趕回去將這件家庭大事托付給父母,連夜又出現在抗洪第一線;110千伏橋山變電站進水,請示求支援,張軍副局長立即帶領人員拉上防汛沙袋,趕往工地,冒雨堵截;牛興海同誌已是年過半百,又有病在身,但當洪水到來時,他立即主動擔當起腰坪、店頭兩個所的現場救災總指揮,連續作戰,無怨無悔;張海濤、費明騏、王明明等同誌連續5天都隻能和衣睡覺,多日的疲勞,人的體能消耗已達到極限,隨便蹲在哪裏,不到兩分鍾就會鼾聲如雷,但隻要搶修電話一響,他們又都投入了緊張有序的戰鬥。在整個抗洪搶救過程中,黃陵縣電力局的共產黨員、共青團員始終衝鋒陷陣,一往無前,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給黨旗添了光彩。正是憑著這樣一支戰無不勝的鐵軍,憑著頑強的過硬的本領,憑著一種大無畏的英雄氣概,黃陵縣電力局向全縣人民交出了一份滿意的答卷,贏得了群眾的衷心尊敬和信賴。
中篇(之二)
——“這裏危險,你們撤離,我來幹!”不光是共產黨員和共青團員,也不光是城鎮幹部和職工,就是農民,當洪水到來時,也表現了高度的責任心和無私的協作與奉獻精神。“8·26”“8·29”洪峰到來時,雙龍鄉香房行政村已成一片澤國,周圍村民要想接近這個村,至少要翻越幾十裏、上百裏的山路。與香房村毗鄰的索洛灣行政村的幾位黨員幹部得知香房村困住兩位老人和一個孩子,便不顧一切翻山越嶺,趕去救人。為了及時將村上的情況報告給鄉黨委、政府,索洛灣村村支書柯小海不知繞了多少彎路,經曆了多少險情,才十分艱難地到達了鄉上。記者采訪時正好遇上這位年輕的村幹部,他給記者遞上了兩份特殊的“報告”,一份是索洛灣行政村崖頭莊村民小組給村黨支部的信,一份是村黨支部給鄉黨委、政府的信。其中崖頭莊村民小組給索洛灣村黨支部的信中有這樣一段話:
“下午3時40分,因水太大,我村大橋因(排)流量不夠終於被衝毀,大水進了村公路,村民用土袋堵,才使水沒有進村。”
“下午5時左右,居住在深水尾的王小強一家三口被水圍困,打來求救電話。我們因水困不能前往救援,就用電話叫雨家灣村民勝全帶領雨家灣村民翻山前去救援,並向香房行政村村主任撥出求救電話,請他們火速增援。香房行政村村主任世賓帶領村民也前來增援。晚7時50分,雨家灣打來電話,王小強一家三口被平安接到了雨家灣。”
“8月29日上午12時又開始下雨,到下午4時下降的河水因下雨再度上漲。搶險領導小組把責任明確落實到每個黨員幹部,每個人分管幾戶,全部黨員夜晚不睡覺,輪流到河邊觀察水情。29日一夜沒事,30日清晨7時左右,村民陳天寶前來告急,他家磚窯快要倒塌。搶險隊經過1個多小時的苦戰才將陳天寶財產全部搬到院子裏。剛搬完一會兒,其窯掌就倒塌了。其後,把人也安全地撤到學校暫住。”
“這次洪水造成我村三座生產橋被衝塌,三座生產大壩被衝毀,淹沒水稻79.9畝,玉米79畝,大豆13畝,蔬菜16畝,共計188畝。造成40畝糧(食)田被衝毀,再不能耕種。村民陳安平四孔磚窯被水衝得不能再住,村民陳天寶四孔磚窯被水把地基衝毀,磚窯已破裂,也不能再住人。”
到現在為止,我村電話不通,沒電,也和外界失去聯係,有很多村民沒糧吃,請求支部和上級政府盡快給予援助,解決村民的生活和住宿問題。
看著這些飽含著人民群眾對黨組織、對上級政府充滿信任的燃燒著的字句,記者的眼睛也不由得濕潤了起來。
在城區塌陷最嚴重的印台山一帶,村支書鄭秦忠、村主任王天寶帶領幹部群眾堅持抗洪一線,4天4夜未曾合眼。靠近河沿的幾排房子地基下陷,吱吱作響,眼看就要倒了,鄭秦忠讓村民撤離到安全地帶,自己隻身下到已經垮塌的河堤下填沙袋。“這裏危險,你們撤離,我來幹!”關鍵時刻老鄭的這些話,至今仍被黃陵縣城區辦事處的同誌們傳誦著。
為抗擊“8·26”“8·29”洪災,黃陵縣到底多少人是帶病堅持搶險,有多少人孩子到外地上學沒顧上送,有多少人為勸導危險地段的居民撤離而磨破了嘴,跑斷了腿,有多少人不顧生命危險,與死神擦肩而過,有多少人舍自己之小家而為公眾之大家……這已是任誰也說不清的一個謎了。但有一點,“橋垮了,堤垮了,黃陵人的精神沒有垮;電斷了,路斷了,黨與群眾的聯係沒有斷。”雙龍鄉黨委書記張浩雲的這兩句話,就是對黃陵人民勇鬥洪魔的戰鬥精神的極好概括。
下篇
“我們希望能有外援,能夠爭取到上級黨委、政府的支持,但我們首先要靠自己。我相信黃陵人民一定能夠用自己勤勞的雙手,在最短的時間內再建一個土地肥沃、山川秀美、設施完備,人民富足的新黃陵!”——高合元、趙輝遠如是說。
麵對這場空前巨大的洪災,黃陵縣委、縣政府一不等、二不靠,科學決策,緊急搶險,帶領黃陵人民勇敢地與洪魔作戰,用行動又一次實踐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黃陵縣的廣大幹部職工也主動伸出援助之手,紛紛向災區群眾捐款捐物。黃陵縣委常委、宣傳部長薑潤虎說:“黃陵縣的幹部職工以及農村基層黨組織和黨員幹部在這次抗洪救災中的表現,說明這些年的‘三講教育’‘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十六大精神的學習,的確是有成效的。”
記者帶病在黃陵縣城鄉采訪的那些天,感觸最深的就是,盡管遭受了數十年不遇的這場大災,但你在黃陵卻看不到人們想象中的那種“受災相”。不管是受損的單位,還是遭災的農家,人們那種奮發向上的精神沒有變,重建家園的勁頭沒有減。雙龍鄉一戶農民的窯掌被泥石流衝垮了,眼下他們隻能用彩條布搭起個簡易帳篷,住在院子裏。當記者前去采訪時,這家的女主人笑著將記者一行迎回“家”。記者問她,“遭了這麽大災,看你好像一點兒也不慌啊?”“慌啥哩嘛!村上、鄉上、縣上都關心著咱嘛——這要在過去,可就不得了啦!”
黃陵縣委書記高合元、縣長趙輝遠對記者說,洪災發生時,盡管我們盡最大努力做了較為充分的防、搶、撤預案和防備工作,基本保持了災區的穩定,但畢竟損失慘重,抗災救災的任務依然十分艱巨,災區的生產發展和群眾生活都麵臨很大困難。目前我們已從以下幾個方麵著手,紮實搞好生產自救和恢複重建工作。一是進一步核實災害損失,千方百計籌措救災款物,幫助受災群眾解決生產、生活等各方麵的問題,確保群眾有房住、有飯吃、有衣穿,確保災區學生能夠按時入學,不發生因災失學、輟學現象,穩定群眾情緒。二是按照先通後暢的原則,抓緊搶修因災損毀的道路、通信、電力、水利設施,確保防汛、人畜飲水和災區恢複生產的需要。三是做好水源保護、飲水消毒和食品衛生工作,確保災後不發生疫情。四是積極恢複生產,及時修複水毀農田,加強對水毀田塊的大田管理,最大限度彌補災害損失。五是深入開展防汛隱患的普查工作,加強對天氣、水情變化和病險庫壩、地質災害地段的監測,尤其是對黃花溝、高石崖砭和印台山等高危地段,縣上已落實專人,嚴密監測,隨時掌握,隨時報告。與此同時,縣上還及時健全預警預報網絡,規範運作程序,完善預防方案,提高自防自救能力。六是樹立防大汛、抗大災的思想,儲備充足的抗災救災物資,並發動群眾自備自儲各種抗災應急物資,提高自救能力。七是加強防汛值班,堅持實行領導帶班,24小時值班,並建立6小時零報告製度,保證防汛通信的暢通。組建強有力的抗災搶險隊伍,保證一旦發生險情,立即投入戰鬥。
高合元、趙輝遠說,今年以來,我縣投入大量資金用於基礎設施改善、工農業發展及城市發展和災害治理。由於今年前季“非典”疫情的影響,我縣旅遊業受到重創,財政收入減少1000多萬元;蘋果產業受病蟲害和雹災的影響,使縣財政少收500餘萬元;再加上增支因素,財政缺口越來越大。因此,我們希望能有外援,希望我們能夠爭取到上級黨委、政府的有力支持。但我們首先要靠自己,要充分挖掘內在的抗災自救潛力。我相信黃陵人民一定能夠用自己勤勞的雙手,在最短的時間內再建一個土地肥沃、山川秀美、設施完備、人民富足的新黃陵!
縣上領導的話落地有聲。我們有理由相信他所描繪的美麗遠景,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變成更加美麗的現實!
選自2003年9月16日《延安日報》
作者簡介:
張興源,1959年出生,安塞人。《延安日報》社記者,陝西省作家協會會員。著有《歲月的浮雕》《土地·鳳凰和人》《走在冬天的雪地裏》《杏雨村隨筆》等5部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