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早已動了殺心,今晚他召喚綠毛屍怪之事既然被星送和梅七發現,他就不能放過這兩個人去。
一個措手不及,星送眼看那劍氣已逼近兩人麵前。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劍光不知從哪裏出來抵住了那殺快要刺到星送的紫色劍氣。梅七正感奇怪,隻覺得一隻大手把她一拉,已經逃出了老道士的劍氣。
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如行雲一般被拉上了天空。心中知道是被人救了。等到飛出老遠去,落在了一片林子裏。
那外麵的雨正下得紛紛淋淋,但是在那個人的劍氣保護下,卻一點也不能淋在他們身上。
兩個人這才去看那人,隻見空氣中一個人現身出來,先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原來是個大和尚。
“是你!”星送和梅七異口同聲叫了起來。
這個救他們的人竟然就是在龍潭鎮外的樹林裏用邪法毒害過梅七的靈覺和尚。
那和尚卻一頭霧水:“兩位施主難道認識我?”
“當然認識!”星送說,“不僅認識,還知道你曾傷過他!你不會忘了吧?”星送用手一指梅七。
“你為什麽救我們?”梅七也感覺不可思議。
“貧僧剛巧路過此地,感覺到有人在召喚綠毛屍怪,於是一路尋了過來。剛好便見到閑鶴要殺掉兩位,於是便把兩位救了出來。”
“你說那個是閑鶴祖師?”
“正是。早就風聞閑鶴老道士得到了姓朱人家的一卷天書,卻沒想到,他真的會去修煉這些召喚惡靈的旁門邪術!”
“你又是誰?”
“我剛才看你們兩位劍光,才知道道一真人後繼有人啊!貧僧法號靈覺,與尊師道一真人曾是忘年之交。隻可惜道一真人升仙過早,而我卻還在積修外功,非得等外功積修完畢,方能脫去這個臭皮囊。”
靈覺和尚,星送心下暗想,看他說話不像作偽,但是他當時在那小樹林裏為什麽要救金鍾和尚的兩個徒弟和那個采花賊呢?又為什麽用毒霧傷了七弟?
他心下猶豫,感到這事一定是事出有因,因此問:“當初你在龍潭鎮外的樹林裏為什麽用毒霧傷了我七弟?”
說完看著那和尚。
隻見那和尚眼中光芒一閃,說:“你說我們曾經見過?我還用邪法傷過他?”
星送說:“是的。”
那和尚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對梅七和星送行了一禮。竟然轉身走了開去。直等走得遠了,才聽到那林子深處傳來一首偈子,說是:“不執於色,不為色動;空執於色,便有色劫。靈台有樹,樹便是因,澆下苦水,結下苦果。”
兩人心下疑惑,知道定然是事出有因,隻是想不通,同一個人為什麽前後的反差竟然會這麽大。既然想不通,遂不再去想。兩個人駕起劍光,也不回客棧,直接來到了那天祭龍王的低溪峽村,裝作是來找朋友的,找到一家農家先住下了。他們住的這戶農家姓周,戶主叫周大,是個老頭,有一個老伴,兩個人無兒無女,所以家裏住的地方比較寬綽,家裏還有一間房可住。梅七本說要跟星送分開住的,但是看看沒法,也就隻好將就了。
到了低溪峽村,星送才知道上次祭拜龍王之後,那些符合條件的童男女已經找齊了,隻等明天天黑之後,便要把這些童男女送到水龍廟裏去獻祭。
星送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麽簡單。腦海裏靈光一閃,心想莫非是有人為了要修煉什麽邪術,而需要十四對童男女?
星送問過了周大水龍廟的位置。找到梅七把這話一說,兩個人決定晚上就去水龍廟打探一番。
當夜,星送和梅七便到了水龍廟。
那廟地勢很低,都有一半沒在水中了。想來這廟因為叫做水龍廟,所以修建的時候便故意修在地勢低的地方,讓水龍王即使要淹掉村子也得先淹了自己的廟。
星送看著那沉了一半在水中的廟,說道:“這廟都淹在水中了,明天晚上他們那獻童男女的祭祀在哪裏舉行呢?”
梅七看看四周,說:“咱們先過那廟頂上去看一下。”
這才發現,這廟是依坡而建起來的,廟的一半是在窪地裏,被水淹了,另一半卻是在坡上,現在卻還是好好的,廟中的大殿就是傍著斜坡修建的。看來當初建這廟的時候還是花了很大心思的。
一股陰冷的空氣突然襲了過來。梅七眼尖,“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星送回過身來看時,隻見到那廟下積的大水裏此時波浪翻騰。
一陣“嘩嘩”的水響之後,水麵上突然伸出一個黑糊糊的頭顱來,那頭可真大,十個人的頭也不過像那一個頭一般。緊接著,那頭顱往星送和梅七站立的地方走了過來,便露出了巨大的身體。
隻見那個怪物對著星送和梅七怪吼一聲,一股水浪從它嘴裏吐了出來,直直地噴往星送二人。
這就是澇鬼了。
星送一拉梅七,兩個人往後如飛退去,險險躲過了這噴過來的水浪。幾乎是同時,兩個人放出了劍氣。青紅相映的劍光直向那怪物掃過去。
說也奇怪,那怪物看劍氣來到,竟然避也不避,任飛劍砍在身上。飛劍刺過之後,那怪物的身體就會多出一個洞。但是它的身體是水做的,被劍光刺過的洞,不一會兒就愈合了。
澇鬼舉起大腳,一腳踩在了廟頂之上。兩人這才能看清它的全貌,澇鬼長得跟人一樣,隻是比平常人要大上十倍。
這個龐大的怪物,徑直向著星送和梅七撲了下來。星送催動青冥劍對著那怪物就是一通亂刺。那澇鬼雖然不怕被刺到,但是因為劍勢很快,星送亂刺了一通之後,那澇鬼終於破碎成一堆跌落在地上,濺了兩個人一身黏糊糊的東西。
還沒等到他們喘過氣來,剛剛碎成一堆的澇鬼又重新站了起來。
“一起!”星送叫了一聲,青冥劍又一次掄開。梅七緊隨其後,三道紅線也向那澇鬼刺去。
那澇鬼剛被青冥劍解體了一次,這一次卻學乖了。不等那劍光觸到身體,口中也噴出水線,與那劍光交戰在一起。
星送和梅七的劍光遇到那水線似乎感到很吃力,隻覺得一股惡臭的氣息,像是塘底的汙泥一般裹在了身體上。
星送心下警覺,知道這是劍光的感應傳達到了自身。梅七這時也差不多。眼看著澇鬼一步步地逼了上來。
兩個人此刻隻有往後退的份了。
星送知道,如果今晚不把這個澇鬼除掉,要想進去這水龍廟勢比登天還難。心中念頭轉來轉去,不知道怎麽樣才能除掉這個澇鬼。
這時,隻聽梅七的聲音道:“這東西本是水質,把它打散,它還會聚集在一起。我們不如把它引往高處如何?”
星送對著梅七點點頭,兩人等澇鬼露出一個破綻,便如飛一般廟後退去。
那澇鬼初時還緊追在兩人後麵,等到兩個人出了廟的後門,往高坡上去了之後,它竟不追了。
“它怎麽不追了?”星送鬱悶地說。
“看來是有人控製了它,專讓它在此處看守水龍廟的。”
“這種澇鬼也能控製?”
“當然可以,有那些精通邪法的人就可以通過召喚手段來控製這種惡靈。就像那老道士控製綠毛屍怪一樣。”
“你是說這個澇鬼也是被閑鶴祖師控製的一種?”
“也說不定是其它人。”梅七說。
“這事情是越來越蹊蹺了。現在可以肯定,就是有人為了什麽目的在無望溪縣作怪。這個澇鬼之所以能夠成形,肯定是被人召喚。”
“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為了一己私欲,害得整個無望溪縣百姓遭殃。”
“哎呀,真是太臭了,”梅七叫了一聲,“你聞聞衣服上!”
星送馬上也聞到了衣服上腐臭味。原來剛才刺破那澇鬼的時候,澇鬼身上的汁液流到了兩人身上。
“咱們到前麵找個地方去洗一下。”
到了水邊,梅七卻遲疑著不敢下水。看著星送把衣服三下五除二地除去了,害羞得轉過了臉去。
星送下了水對著梅七說:“七弟快下來洗吧,咱們還要早點回去,明晚上還要過來。”
梅七對他擺擺手說:“你先洗,我馬上來。”
等到星送背過身去搓洗衣服,她才穿著衣服下了水。看看星送並不注意,在水裏悄悄地把衣服脫了下來洗。
星送正在洗著,突然聽到梅七“啊”的一聲驚叫。
他趕忙轉過身來看,水麵上突然失去了梅七的影子。他這一驚非同小可,趕忙往梅七剛才立身處去找,剛走到梅七剛才立身的地方。隻感到下麵有一雙手抓住了自己,他急忙伸手往下一把抓住那雙手,騰空躍了起來。
底下那雙手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星送便不放手了。星送躍出水麵才看出,原來抓住的是一個女人。急忙用手攬住她的腰降下身形。
這才看到原來這人是梅七,此時正一絲不掛地躺在自己懷裏。星送一時竟給驚得呆住了。
梅七剛才正在揉搓自己的衣服,卻沒料到腳下一滑就落入一個深坑裏了。她本來就在心慌意亂之中,便不由得叫了出來。
梅七喝了幾口水,看著自己赤裸裸地躺在星送懷裏,不由得又羞又氣,把星送往後一推,轉身又跑進了水裏,伏在岸邊的淺水裏,再也不敢往裏去了。
星送這才反應過來,口裏本要說“七弟小心”的,這時一想叫“七弟”似乎不妥,嘴裏便叫成了“七妹小心”。
梅七一聽更加害羞了。
星送這才知道,為什麽一直以來,自己總覺得這個“七弟”像個姑娘似的,心中連罵自己真笨。
梅七隻好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星送,並且說自己的真名叫做媚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