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然精神的原住民
流浪的另一端用音樂來平衡
他的彈奏,改變了曲子
因為季節的錯誤,一個藍色世界裏沒有藍調
他彈不出棉花,但彈出雪花、黑夜、石頭
並把精神彈進樂曲裏
河流彈成女人,男人彈成樹木
河流和樹木相輔相成。變換著的事物
還在變換,夢想變成如其所是的事物
即將變成他的是一首詩
反之亦然。都是物中之物
石頭和黑夜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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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之後,久明和海倫每天通話,感情進展神速。
又一個周末,他們去一個公園裏散步。他們在公園裏走著,一會兒拉著手,一會兒挽著臂,談笑風生。來到一個湖邊,他鬆開她的手,去摟她的腰,她沒有抗拒。他們的身子靠得更近了。他們順著湖邊走,一路觀賞湖水,花草,水鳥。在一棵樹下他們站住,他拉著她的手,望著她,慢慢把她拉進懷裏,她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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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露天舞台,布景一搭好
他就站到台上即興表演舞台詩
他不是演員。他說出台詞
這是有關詩歌的生存,不是生存的詩歌
所有的詩人是同一個詩人
靠詞語養活,營養不良,骨質疏鬆
詩人自不量力,妄想通過寫詩代替生活
台下沒有觀眾。除了上帝
但有很多——比如樹,天空的
耳朵在聽。有人突然在角落裏撥動琴弦
他隨樂起舞。他說這個舞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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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林中小徑,路上鋪滿落葉。風吹來
有樹葉飄下。也許對樹而言,像失去親人
就算樹葉把小徑覆蓋,小徑還是把我帶到河邊
漂浮的落葉,被回不去的河水帶走
又有一片樹葉,順著從樹枝漏下的光線
飄落,落到地上變成一隻小鳥
它高聲鳴叫,我仿佛聽到剛去世的父親
童年時,在家鄉的溪邊喊我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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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歸的鳥群,翅膀傾斜成一個角度
在不藍不紅的天空高飛
羽翅下,一條和太陽一樣遠古的河流
緩緩流向遠方
是誰在河麵行走,跟隨搖搖晃晃的光線
從日出的超現實走到日落印象
在前行的過程中不停回歸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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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鐵欄後走動,腳步從容堅定
一隻裏爾克的豹,走不完一個小小空間
眼光被鐵欄切割,通過寂靜
看不到草原。仿佛我,就是此時的整個宇宙
(它走起來像隻老虎,臥下是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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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蠢,蠢到喜歡日本和印度
幻想自己曾是地主的兒子
有幾十畝田地,唯獨不種仇恨
是愛打扮的錫安王
血脈裏流著外星人的血
得了憂鬱症。以為抽雪茄就性感
愛過五個女人。她們都像同一個女人
愛過他的人早已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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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東西都伸出手臂
比如劍、塔樓、樹木、噴泉、椅子、鐵路、河水、星星
這些有形的手臂伸向遠方
想抓住並不擁有的東西
比如天空、光線、空氣、記憶、時間、信仰、財富
唯一無法抓住的是權力
它握在一隻戴著黑手套的
看不見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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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格麗(呂)克(LouiseGlück,1943年4月22日—2023年10月13日),美國當代女詩人。生於美國紐約一個匈牙利裔猶太人家庭,在長島長大。17歲因厭食症輟學,開始為期七年的心理分析治療。出版著作多部,包括詩集《七世代》;《新生》,該書獲“波斯頓書評”的賓漢詩歌獎;《草場》(1996);《野鳶尾》(TheWildIris)(1992),獲普利策獎、美國詩歌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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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無法為死亡留步
狄艾狄金森林木譯
因我無法為死亡留步——
他好心為我停留——
馬車隻載著我們倆——
和永生。
我們緩慢前駛——他不著急
我也放下
我的勞作和休閑,
回應他的禮貌——
我們路過學校,學童
課間休息時——在圓環裏扭打——
我們路過凝視的糧田——
我們經過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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