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東海
出航時,並不指望抵達西岸
船尾的漩渦
發出生命輪回般的回旋曲
我在船上飲酒,酒杯中的月亮
象一個拒絕成熟的蘋果
誰能說出
季節的夢想是什麽
我的季節一半是夏天,一半是冬天
我的身體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至於我的影子,和我的肉身相反
正越活越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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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神在創世紀之初
就創造了詩
用一個神秘的器皿
你把文字串成美妙珍珠
略帶巴洛克風格喜歡用舊時代口吻
在詩裏發出現代命令
一個光明使者身背弓箭
長發飄逸在赤道上倚風站立
如X光繃緊的視線看到我通體透明
生命不再有隱秘之所
如鐵的沉默
在高溫鍋爐裏無法保持
我淨身之後焚香打坐在最西的西峰
天邊有黃昏中升起的星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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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不願上青天
在長亭,喝普洱茶
吃開心果,活像神仙
然後踏著馬步,在你遊記裏馳騁
揚起一團白煙
你織完錦,在殘月下
點一盞殘燈,飲一杯濁酒
寫一篇動物童話
然後抱起詩琴,不彈琵琶怨
奏一曲重影舞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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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園煙雨迷蒙。我在雨中漫步
雨絲像牽掛纏繞記憶
滋潤因思念而焦渴的心
在雨中等候
和自己說話,不會孤獨
專注傾聽,偶爾發一聲喟歎
聽話的雨燕在頭頂盤旋
它總會準時捎去我的祝福
而你在另一場雨中
等候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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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停說著卡薩布蘭卡
澳洲有一種叫卡薩布蘭卡的花,象征沉默的守望
作為城市,卡薩布蘭卡不是我的家鄉
我也不曾去過白色之城漂泊
你說夢到遍布清真寺的城市邊緣
有一座聖瑪麗教堂,長得與悉尼的教堂一樣
我們在裏麵舉行婚禮。你沒穿婚紗
一手拿著白色的卡薩布蘭卡花,口裏不停說著卡薩布蘭卡
我們沒有一起去看卡薩布蘭卡
那時我獨自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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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如三明治裏的熏肉和奶酪
生活在兩種文化的間隙裏
在兩種語言裏掙紮
話語權力不斷遺失
(二)
在夜的深處
漂泊的影子最長
夢圓時分
思念如夜色泛起波紋
(三)
在白天也常常茫然四顧
思念穿梭於新家和故園之間
流浪的路有多長
請占星家用紙牌來推算
(四)
思念和漂泊形成張力
即使對語言作精確的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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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青山,你是河水
青山常在,河水長流
抽象的河流一直繞著青山
具體的流水早已離去
我怕流到思念
也無法企及的地方
那真是太遠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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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裏的月光屬於你
隻溫暖你的心房
隻照亮你的夢
我在你記憶夠不著的角落
也夢不到的地方
用雜亂的光線
編織自己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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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弦的作品有一套精妙的邏輯關係,來回轉折,穿插,多角度多線條,語言和氣息特別迷人。
字/胡弦
一個字,沉默個體,佇立在
集體的喧嘩中。
——它有了位置感,但並不清楚
一首詩裏正在發生的事。
它傾向於認為:這仍然是個
混亂的國度,充斥著
告密者、小醜、倒賣詩意的閹人……
當有人朗誦,它聽到
那聲音和其它聲音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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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一件黑衣站在門口,從鼻孔吸入黑暗
滲進骨髓。從外黑到裏
在黑暗中關上門,並不比開著更黑
烏鴉在黑暗中飛,並不比白鴿更黑
我還是用一塊布擦拭烏黑鏽蝕的日子
不小心打翻時光,落地,但並未聽到聲響
我願意把自己囚禁在潘多拉匣子
永不見光,假如可以帶走世上所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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