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湯老婆抱著二兒子湯幼民站在門口。老太太向她走過去。“湯嬸!”老太太笑著,老遠就打招呼。湯婆子本著臉,並不給笑容。走近了。老太太站住。湯婆子道:“又來送牛奶?真不需要。”
“客到都門口了,好歹請進去喝口水。”老太太很懂禮貌。
“有什麽就在這說。”湯婆子道。
“在這說?不太合適吧。”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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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湯老婆一個人在家,老太太提著一小瓶鮮牛奶敲門進去。
“她湯嬸。”臉上都是笑,牛奶床頭,大老湯老婆在帶孩子,湯家老二,叫湯幼民。“來看看幼民。”老太太湊到床跟前,“我聽劉媽說你這一向奶水不多,我就想著剛好有個老家親戚在淮南農場工作,就弄了點過來。”
大老湯老婆覷了一眼奶瓶子,說:“哎呀太客氣了老奶奶,這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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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做好了。一個大包菜,一盤子餾山芋,人卻一直沒回來。家麗已下鄉返程,老太太沒問她和湯為民的事,先觀察幾天再說。家麗舉著筷子,幾次要下手,都被老太太用手打了回來,“等你爸回來再吃!”
家麗委屈道:“又不是什麽鯿花魚、五花肉,一個大包菜,一個山芋頭,沒那麽精貴吧。”
老太太道:“這是規矩,你爸是一家之主,他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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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亮的哭聲整個站台都能聽見。
美心從洗手間出來,家歡還留在原地,隻是周圍多了一群看熱鬧的人,人們指指點點,議論著這個“棄嬰”。
時間到。美心早就後悔了,她慌亂地撥開人群,抱起孩子。站台工作人員過來了,是個中年大姐和一個年輕女孩。
“這位同誌,是你的孩子麽?”
“是我的是我的,”美心連忙說,“我是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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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勝這一向都不怎麽愛說話。大老湯他們的諷刺自然是少不了的。偶爾,別人的關心,也會成為常勝的心理負擔。下了班,他就坐在院子裏做一點木工活。
美心在屋裏急得哭,她對老太太,“他擺臉子給誰看?!又都是我的錯了?”老太太隻好安慰兒媳婦,道:“過一陣就好了,多一個人多一張嘴吃飯,常勝是一家之主壓力也大,你就上你的班,好好地為社會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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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心快足月了。老太太的意思是,去保健院住。美心不同意,說錢少賺,人還受罪,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沒那麽嬌氣。這日,老太太在院子裏缼(土語:指折成一段一段)豇豆。劉媽進來了。美心在屋裏喂家藝米糊。
“熱鬧熱鬧!”劉媽興奮。
老太太問:“什麽熱鬧?又有人來演花鼓燈了?家麗和秋芳去看過幾次。”劉媽立即忘了要說的那茬,問:&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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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操場的水泥台子是學生們放學後的樂園。一圈,趴滿了做作業的孩子。湯為民夾在其中。上初中後,他學習上用心了,成績不錯。何家麗從遠處走來,到水泥台跟前,把書包一摔。秋芳跟在她後頭。
湯為民詫異。何抗美又不知哪根筋不對。
“怎麽算?”家麗說。
“什麽怎麽算?”
“你爸和你二叔三叔把我爸打了,這筆賬怎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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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勝剛到淮南時,進的是“公盛皮毛號”。是私營企業,當學徒。五八年公私合營,皮毛號成為集體單位,承擔全市對外貿易的部分收購功能,主做土畜產品的出口。
五九年,即家麗來淮南的前一年,市商業局成立對外貿易科,常勝開始進入外貿工作,到了六三年,成立安徽省淮南市外貿中轉站,屬省外貿廳下屬的出口物資中轉樞紐。常勝順理成章進入外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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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麗膽子大,上前輕輕拍了拍他身子。
胡瞎子醒了,強支著身子,還是起不來,“來算命啊,請坐,推八字還是卜卦?”枯老的手去摸床頭的銅錢。摸不準。銅錢撒在地上。秋芳忙幫著去撿。
“我們是來做好事的。”為民說。
“做好事?什麽好事?”
家麗說:“為人民服務。”
胡瞎子苦笑:“我也是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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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心剛從市團委在田家庵舉辦“向雷鋒同誌學習”報告大會回來,進門就喊:“媽,我得要求進步。”
老太太沒反應過來,拿著笤帚出到院子,“進到哪兒去?舜耕山上?”
美心道:“精神進步,我得向雷鋒同誌學習。”
自打上回資產階級螃蟹事件之後,美心老覺得在廠子裏抬不起頭來。她想進步,是要爭取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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