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太心裏不痛快,可表麵上還得對秋吉龍太郎一家畢恭畢敬的,有求必應,然而,讓蕭豔婷十分為難的是,永泰裏正巧住滿了房客,攆走哪家也於心不忍、於理不通啊,她心裏盤算著:一樓賣水果的大老李是個單身漢,讓他搬去積厚裏最合適。積厚裏的林太太向來爽快,我替他墊上仨月房租,林太太何樂而不為?大老李白省仨月房租應該也不會有什麽怨言的。可是,秋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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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豔婷被陳至魁威逼利誘、軟泡硬磨,無奈之下隻好同意租房給秋吉龍太郎,可話剛一出口,心裏頭就開始惴惴不安,她不知該怎樣跟連升解釋。果然,她才閃閃爍爍地道出個大概意思來便被連升給數落了一頓:“母親,咱躲日本鬼子都躲不迭您還往家裏招攬,我好賴也算是個有良知的中國人,怎能與倭人同住一個屋簷下?他若來住,我便搬出去,這樓是您的產業,當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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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至魁有求,還跟日本人有掛扯,蕭豔婷麵露難色。陳至魁捏了捏蕭豔婷的腮幫子,道:“小樣兒,坑誰我也不會坑你哦,這麽多年的交情了,姑娘究竟還是信不過我。”蕭豔婷抓起他的手來從自己臉上挪開:“去,你個千年的老狐狸精,哪個若是被你給算計上了,鮮有不著道兒的,說!啥事兒能值得你個堂堂局長大人親自跑一趟。”“就知道姑娘是個爽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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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東山、月盈西閣,潮起潮落、四季更替。日子單調地重複著,每一天都讓人充滿了希望,可每一天又都讓人看不到未來。轉眼到了民國三十二年(1943年)的秋天。這日下午,蕭豔婷正在家無聊地讀著小說,沒想到的是,久沒聯絡了的陳至魁竟會親自登門。這陳至魁在政界曆來屬於不倒翁,手段老練、精於算計,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他都能應對自如、遊刃有餘,這些年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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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升下了學回家,娘不在,桌子上的飯菜好像沒動。櫥嫚呆在她的房間裏,連升隱隱約約聽見她在抽泣。連升惶然疑惑,過去敲開了門,探頭往她的房間裏瞧,見她趴在書桌上啜泣,就問:“妹,沒去上學?不舒服嗎?”櫥嫚聽見了他的問話,反倒放聲大哭起來。連升心頭一收,趕緊過去,用手背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感覺沒發熱,問:“誰欺負你了?”櫥嫚抬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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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元福嫂回來了,永泰裏以及隔壁積厚裏的街坊鄰居腳前腳後趕過來看望她,不大的小屋裏擠滿了人,然而,一眾豪爽不羈的婆娘卻短了往日的歡快氣焰,說起各自的遭遇來,個個垂頭喪氣,唏噓不已。二嫂拖家帶口回了魯西南鄉下躲避戰亂,可呆了沒仨月就回來了,鄉下的日子並不比城裏好過到哪兒去,老家正鬧春荒,本就貧寒的親戚家裏平添了幾口人,惹得人家不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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櫥嫚回來了,兒子是如了願,可蕭豔婷卻落下了心病。畢竟利害相鄰、禍福相依,後果難料啊。尤其是,連升見到櫥嫚回來時的那個眼神兒,讓蕭豔婷不禁心頭一凜。蕭豔婷端詳著櫥嫚那張雖稚氣然又不失秀美的臉,依稀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雙目似一汪泉水,清澈漾動;嘴角的一對梨渦,笑靨如花。天命雖難違,因果卻相連。蕭豔婷決心要把‘桃之夭夭’扼殺在含苞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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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福嫂帶著箱嫚回了青島。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得不察言觀色、謹慎小心,身子雖在鄉下,她心卻好像掛在中間——兩邊都牽著扯著,又好像兩邊都夠不著。
離開了這麽久,城裏的生活表麵上看起來還是那個老樣子,但街上的氣氛真的是兩樣了,蕭條肅殺得讓人大白天裏也會莫名地害怕,一些政府要害部門以及大的日建工廠、醫院等,門口都有了持槍的日本兵把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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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吱扭”一下響動起來,詠梅進來高聲喊:“娘——,快來看看哦,是誰來了。”黃氏與秋禾趕緊奔過來,見詠梅身後站著一個神色惶惶的鄉下老頭,他個頭不矮,一臉的歲月風霜,卻腰不弓、背不哈,頭戴一頂深色羊皮帽,上身一件黑黑的老棉襖,腰間係了一條黑色布帶子,下身一條黑色抿腰大褲襠棉褲,褲腳處打著裹腿,渾身上下裹得嚴實,隻是,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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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到了除夕,詠梅一大早就起來了。與往年一樣,家裏過年的事情都是由她打點,可今年不太一樣,日本軍進占了青島,先不說街市的冷清、人心的慌恐,就是日常生活也變得兩樣,吃喝拉撒都成問題了,哪個還有過年的心思?二爺發話,年事一切從儉,對子、窗花、福字、紅燈籠等等,這些喜慶的東西一律免去,但祭祀得照舊,日子再怎麽艱難,對祖宗先人的恭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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