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鄉追夢的上海人(2)



鍾書海看到姐姐出了家門,心裏暗自高興,總算是擺脫姐姐的嘮叨,可轉念一想又有些不安,自己的一意孤行,惹得姐姐不高興。他們姐弟倆從小到大都沒紅過臉,今天算是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他暗自告誡自己,等今晚從丹丹那裏回來,一定先跟姐姐賠禮道歉,對已經發生的事,她從來都是輕輕放下,從不計效,她會原諒自己的。一想到姐姐的寬宏大量,鍾書海的心情便放鬆下來。他一邊哼著小調,一邊照著鏡子裏的自己,還不停的用梳子梳理一頭亂蓬蓬的頭發。接著他換上一身得體的衣服,又湊近鏡子照了照,昨天晚上睡得不錯,現在一臉的神采飛揚,一掃近幾天來的焦慮和疲憊。他滿意的咧嘴一笑,也跟著走出了家門。

他先坐上一列開往市區的城際列車,然後準備在中央火車站換乘另一列去北岸的列車。因為周末列車的班次比較少的緣故,他要在站台等上個20分鍾。人逢喜事精神爽,心中有快樂,看什麽都順眼,連枯燥乏味的候車,也變得津津有味了起來。他從站台的這頭走到那頭,東看看,西瞧瞧,招牌廣告,候車乘客,閃著光亮的鐵軌,飛飛停停的白鴿……等聽到列車的隆隆聲傳來的時候,他這才意識到時間過得飛快。上了車,接下來的行程就方便很多。他手拿一本列車時刻表的小冊子,目不轉睛的數著站點,不多時便順順利利的來到了目的地。鍾書海走出車站,眼光落在車站外的一個電話亭上,他和丹丹相約在這裏,現在離他們倆約定的時間還差20分鍾,趁著這個空擋,他先在大街上遛達一會。

街上陽光明媚,湛藍的天空有幾片白雲,微風輕佛,吹的盡是從內陸來的熱浪。街對麵是一排鱗次櫛比灑滿陽光的二層樓建築,高高低低,風格獨特。這些建築塗著各種顏色,有白色、黃色、灰色、紅色;風格也不盡相同,有尖頂,平頂、斜頂、圓頂,帶著濃濃的異國情調。而建築物的底層是一家緊鄰一家的商店,店門前錯落著幾棵參天大樹,綠沉沉的鬱成一團團幽靜。幾個路人在悠閑散步,偶爾有幾輛汽車從他們身邊駛過,市麵看上去有點冷清。不過,鍾書海反而被眼前一派安寧祥和,質樸多彩的小鎮風情所吸引,如果他身邊帶著自己的繪畫工具箱,一定會情不自禁的坐下來,過上一把戶外寫生的癮。

他走到街角停了下來,再往前就是一大片居民區。於是,他轉過身來往回走,可沒走幾步,卻發現遠處電話亭的旁邊,有兩個女孩子的身影。他頓時興奮不已,捋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三步並著二步往前走,可沒走多遠,又忽然放慢了腳步,遲疑了起來,眼前兩個女孩中間並沒有丹丹的身影,剛才那陣怦然心動的激動,被淡淡的失望沮喪所淹沒。他看了看手表,已經過了約會時間。



淑君與夏小慧正等在電話亭前。由於心急趕路,淑君臉上沁出不少的汗珠,她正用手絹忙不迭的擦著額頭上的汗。讓她喜出望外的是電話亭正好掩蔭在樹下,這麽一來,等人就不是一件苦差事了。夏小慧眼尖,一眼認出走過來的男人是鍾書海,他瘦瘦的身材,一頭烏黑的長發特別顯眼,上身穿一件緊身條紋短袖襯衫,下麵穿一條西褲,一副聰明幹練,優雅灑脫的樣子。夏小慧說:"哎——那個走過來的男人,就是丹丹的男朋友。"

淑君卟哧一笑,說:"你是怎麽知道的?總不至於又是靠鼻子給聞出來的。"

"這還用得著猜嗎?用腳趾頭都想得明白的事情。哎——你注意看他,跟路上的行人完全不同。"

"我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嗨——你再看那人的步態和神態——疾步如飛,臉色通紅,眼睛在發光,而且目光直勾勾地朝著我們倆的方向,還有那種溫和期待的眼神,就是他難道不是嗎?再說誰會一下飛機就心急火燎來赴約會,這裏麵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熱戀中的男女。看來你的戀愛談得很無聊,竟連這種體驗都未曾有過。"夏小慧一臉的神氣活現。

"這裏倒冒出一個戀愛專家來了。你是有過這種體驗,還是道聽途說得來的經驗?如果是前者,說說看你追過誰?…… "淑君像是被人戳中要害,急於想轉移話題。從戀愛到結婚,淑君的生活猶如平靜的湖麵,波平如鏡。看到別人在熱戀中你儂我儂要死要活的樣子,她就好生奇怪。現在她連兒子都有了,要是有人問她有關戀愛寶典,馭男之術之類的蠢問題,她還是憑自己的想象來回答,實在沒啥個人經驗可以分享。

"先說你,再來談我。"夏小慧直接把球給踢了回去,"姐姐——愛的體驗跟結婚可是兩碼事,婚姻隻是法律上的契約,跟愛沒多大關係。如果你至今還沒體驗過愛的激情,最後一定落得先分床後分房的下場,跟我爸媽一個樣。"說完,她咯咯笑個不停。

淑君假裝生氣的說:"再胡說八道,我可不理你了。"

"別生氣嘛,接下來就要談我自己了。"她又收住了話頭,瞟了一眼正在走近的鍾書海,壓低聲音說:"我沒有直接追過男人,要不然我怎麽還會單著。不過被我看中了,就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沒根據的胡扯誰不會呀。"

——他來了。"夏小慧手指放在嘴唇邊,作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鍾書海邁著瀟灑的步態朝她們這邊走來,在離她們倆10米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這裏有一棵濃蔭蔽日的大樹,正好擋住驕陽似火的烈日。他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丹丹的身影,隻有兩個陌生姑娘站在電話亭前,看上去不像是在等人,倒像是在閑聊天。不過她們的長像是中國人,他心裏覺得踏實一些,反正手上有丹丹的地址,如果還不見她來的話,問她們一下不就得了。他把背包放在了腳邊,站在樹下佯裝在等人,左顧右盼,還不時抬頭望一下頭頂上的樹枝,然後裝出不經意的樣子掃視她們一眼。

"我們過去吧,要不然他會等得不耐煩的。"淑君低聲說道。

"不耐煩我才高興呢,我喜歡跟人鬥心眼,這是我最擅長的——姐,今天我就露兩手給你看————別吱聲……保持鎮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鍾書海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他不時用腳蹭著樹下的泥地,還用手輕輕拍幾下樹幹,接著又把身子往樹上一靠,兩隻手插進褲兜裏,呆了一會兒,又抽出手來捋一捋頭發,焦躁不安全寫在了臉上。他在心裏不停的嘀咕:"丹丹怎麽還不來啊,是不是碰到什麽要緊的事情?可在昨天的電話裏,我並沒有覺得她有什麽異樣啊,一切都說得好好的,應該不會臨時有事。"他拎起地上的背包,在樹下來來回回踱著步子

"你看他開始腳花亂了,過不了多久就會繃不住了。姐姐——你先進電話亭假裝打電話,我站在門口幫你擋著,看他怎麽辦?"夏小慧說完,用手推了一下淑君,讓她躲進電話亭裏。

淑君一麵慌慌張張拿起電話,一麵對夏小慧說:"他可是丹丹的朋友,我們有必要這麽對他嗎?"

"當然有必要!男人的人品如何?腦袋瓜靈不靈光?說話有沒有條理?我一搭脈全知道。現在我們全當是一場即興小品表演。我是主考官,你是助理。"夏小慧拿腔拿調的說道。

"他是丹丹的朋友,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淑君覺得夏小慧簡直不可理喻。

"關係大了去了,他的存在對我們都是個威脅。"

"這哪兒跟哪兒啊,他又不住在我們這裏,算哪門子的威脅?"

"今天我可把話放在這裏,他一定會挖空心思想搬來跟我們同住,男人追女人那副猴急的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完,她又補充說道:"嗨,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你被無聊的戀愛限製了想象力,看來你得轟轟烈烈經曆一下。噓————不要說話,他果真朝我們這邊走來了。"



"這天氣可真熱呀——你好!是不是中國人?"鍾書海笑嗬嗬的同夏小慧打著招呼。

夏小慧一言不發,裝出沒聽懂的樣子,兩隻滴溜溜眼珠不停打量著他。

鍾書海看她一言不發,尷尬笑了笑,連忙轉身想離開。

這時,忽然從他身後傳來陰陽怪氣的說話聲:"你是在說廢話,還是在講笑話?"

他連忙轉身看著眼前這位姑娘。她還是剛才那張冷漠的臉。

"你講中文,如果我聽不懂,那這句話肯定是一句廢話。現在我回答上了你,說明你連是不是中國人都分不清,這難道不是一句笑話嗎?"

鍾書海一臉疑惑的看著夏小慧,對這句無厘頭的話迷惑不解,但是直覺告訴他此人不懷好意,甚至有點故意找茬的味道。不過,他馬上反應了過來,隨即微微一笑的說:"請別介意,廢話有時可以當成笑話來聽,而笑話一般又都是些廢話,甚至完完全全就是一句傻話。而傻話嘛……就更不值得……你勞心費神了。"說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哼……顛來倒去說了一大堆,盡是些笑話廢話傻話之類的蠢話。本姑娘沒時間跟你繞口令,說說看你想幹嗎?"夏小慧雙手交叉放在胸口,一臉的陰陽怪氣,可她心裏卻在想:"他這幾句話說的挺刻薄,看來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好對付。"

"能不能叫你朋友電話打得快些,我有急事等著用電話。"他一麵收起了笑容,一麵用手指著她身後的淑君說道。他知道今天碰上一個難纏的姑娘。

"你早幹嘛去了?"

"我看你們倆呆在這裏好一陣子,也不好意思過來打擾你們。我約會的時間已經過了頭,能否通融一下,我真的有急事。"鍾書海用手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央求道。此時此刻他真希望丹丹能從天而降,好擺脫眼前這個凶神惡煞。

"好啊,你在監視我們,準備幹嘛?"夏小慧想進一步的刺激他。她喜歡用這種方式跟人說話,尤其是那些她認為自命不凡的男人,先把他們逼到牆角,然後看他們是如何一步步擺脫困境,這就是她剛才說的跟人"鬥心眼",如果棋逢對手,那才叫好玩呢。

"在異國他鄉,但凡能看到一張中國臉,我都覺得很親切,尤其像你們這樣的漂亮姑娘,多看了幾眼也很正常,決沒有冒犯的意思,請別介意。"他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

"人還算老實,要不是那句漂亮姑娘的恭維話,我可不輕饒你——剛來的?打扮得油頭粉麵,皮鞋也擦的雪亮。"

這話要放在平時,鍾書海一定覺得是一種有意冒犯,可今天從一個素味平生的人之口說出來,就顯得有點蹊蹺。他來不及細想,便脫口而出說:"我來這裏可不是來跟你閑聊天的!你……能不能……問問那位打電話的小姐,她還要打多久,我真的很著急。"話說完,他更加確信這個沒事找事,故意刁難人的姑娘,一定是衝著自己來的,這裏麵肯定大有文章。

"這聲小姐是你叫的嗎?馬路上隨便什麽人都可以這麽稱呼,唯獨她不行。"

"為什麽?"鍾書海一旦了解對方的意圖,應付起來便輕鬆不少。

"你是包打聽?"

"打聽一下又何妨?說不定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

"想要攀親戚,先報上姓是名誰。"

"鄙人姓鍾!"

"本姑娘姓夏。"

"鍾夏——仲夏—— "鍾書海忽然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姑娘,你是在鬧著玩吧,太有意思了,現在悉尼正處在仲夏的季節,看來我們的緣分不淺啊。"

夏小慧臉上有點掛不住,紅一陣,白一陣。她嗬嗬冷笑了幾聲,想找句厲害的話反擊,可她偏偏找不著。

聽他們倆一來一往的唇槍舌劍,淑君盡量想忍住笑,最後還是忍不住咯咯笑個不停。這個夏小慧機靈的有點過了頭,今天總算是踢到了鐵板,這難道不好笑嗎。

"就算我們的姓氏有點親戚關係,可我並不認識你呀。"夏小慧總算搜腸刮肚說出她覺得最爛的一句話。

"我沒工夫跟你扯閑話。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地址該怎麽走?說真的我連東南西北都分辨不清了。"鍾書海從衣兜裏掏出寫有地址的紙條,遞給了她。

夏小慧哼了一聲,不情願地接過紙條,用二根細細的手指夾著,懶洋洋的在手上晃動幾下,一臉嚴肅的說:"這是從哪兒來的?這分明是我家的地址。"

"這是我朋友的地址,怎麽就成了你家的了?莫非——哦,對了,你一定認識一個叫林丹丹的姑娘。"鍾書海咧嘴一笑,臉上裏流露出得勝的神氣。

看到他那一閃即逝的歡快的眼神,夏小慧心裏想:"難道剛才自己說漏嘴了嗎?看來他肯定是猜到了幾分,要不他就是木頭人一個。"她覺得就算是被識破也沒關係,對於眼前的鍾書海,她心中有了大致的印象,這個人長相看上去不錯,有點男人魅力,能配得上丹丹。而且他說話反應敏捷,口齒伶俐,彬彬有禮,也不藏著掖著,算是一個坦坦蕩蕩的男人。旦凡這樣的男人,人品都不會差到哪去的。不過就這麽認輸收場,夏小慧似乎心有不甘,再逗他玩幾個回合,或許能板回些麵子。於是她又冷冷的說道:"為什麽要用這麽肯定的語氣跟我說話,能不能拿出一點證據?"

"此時此刻你站在我麵前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倒是件新鮮的事情,明明是你站在我的麵前。"

"漂亮姑娘——頭倒是開得蠻不錯,可你現在越來越力不從心了,還是到此為止吧!該收場了。其實,你有沒想過,為什麽我們不早不晚,偏偏在這裏麵對麵站著,更何況今日之遇,還牽扯出一段鍾夏之緣,你……能不能給我個……滿意的解釋?"鍾書海不露聲色地說道,然後隨手從地上拎起自己的背包,準備離開。

"解釋個啥啊,難道你在路上都是這樣對待別人?"夏小慧有點疲於應付,招架不住。

"其實,你根本用不著回答,答案早在我的心裏了。這樣吧,你把那張紙條還給我,我上別處去問。"鍾書海生氣的說。他開始隱約感到這是丹丹有意在搗鬼。她怎麽可以這樣捉弄人呢,避而不見也就算了,還專門找個小屁孩來擋駕。自己的一往情深,竟遭如此羞辱,實在令他心痛難當,難以置信。丹丹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麽做到底想達到什麽目的?鍾書海心裏實在弄不明白。他想:"不管怎樣,千萬不能被眼前這個小屁孩牽著鼻子走,自己要由被動變為主動。"於是,他斬釘截鐵的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跟你磨嘴皮子了,你愛幹嘛幹嘛。"說完他招呼都不打,轉身往車站走去。



夏小慧沒料到他會來這麽一手,剛想叫住他,隻見淑君已經竄到自己的身邊。她伸手想欄住她,卻已經來不及了。

"喂!……請等一下,我們倆是丹丹的朋友。"淑君很少這樣聲嘶力竭的喊道。

鍾書海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隻見那個打電話的女孩子已經衝出電話亭,正在大聲喊他。而對他百般刁難的那個姑娘,隻是站在原地,兩手攤開,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鍾書海非常納悶,這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究竟演得是哪出啊,百思不解慢慢變成了一種憤怒,還是姐姐說得對,"她壓根就沒把你放在眼裏",一想到回家還要麵對姐姐那張冷嘲熱諷的臉,他就覺得抬不起頭來。

淑君見他轉過身來麵對著自己,便不好意思上前走了二步,說:"真對不起!她跟誰都這樣,愛開玩笑成了習慣。耽擱了你不少的時間,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丹丹為什麽沒來?是不是……

"她在家裏等你呢…… "淑君連忙打斷他的話。剛才夏小慧一番刁難,實在做得太離譜,她急於想挽回她們倆的形象。

夏小慧在一旁插嘴道:"今天丹丹姐想要露兩手,好好招待你,所以派我們倆出麵迎接你。不過,認識你之後,有件事讓我困惑不已。"

"讓你琢磨的肯定不是件簡簡單單的事情,有話請講。"

"你怎麽這麽討人喜歡?"她又開始嘻皮笑臉的開起了玩笑。

"想知道原因嗎?"

"一點都不想。不過你想告訴我們,我也不反對。"

"我們從小就認識,而且一起玩了好多年。"

"又是老套路!——能整點新鮮的給我們聽聽。"

"新鮮的就是我現在上門來找她了。"

"可惜來晚了,黃花菜都涼了,不信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

"別理她,她盡跟你開玩笑。"淑君總算插上一句話,跟夏小慧在一起,一定要跟她搶著說話,

"她是否特別愛欺負老實人?"鍾書海笑著問淑君。

"又在設圈套哄我們,不管我回答還是,他都坐享其成成了一個老實人,我才不會上當呢。"還沒等淑君開口回答,夏小慧的聲音又"捷足先登"。

"好了,小慧!"淑君用手拉了拉夏小慧,那意思是不要再多說了。她可不想讓話題一直圍繞在這種無謂的玩笑上,改一改話題或許更有趣,於是她把臉轉向鍾書海,說:"現在上海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鍾書海一臉疑惑地看著淑君,想從她的臉上讀出這句話的意思。

"嗨……姐,你怎麽能這麽問呢,看我的。"夏小慧又接過了話茬。臉上閃過一絲挑戰的神情。

"大哥,你包裏鼓鼓囊囊的裝著什麽啊?送啥吃的東西來犒勞我們。"

"也沒啥新奇的東西。前幾天,大閘蟹才上市,飯店剛開始有刷羊肉供應,這些都是丹丹喜歡吃的,可我又沒法帶過來,所以包裏盡是是些平常的東西,跟你們帶來的差不多。"

"就這些?"

"就這些!前後隻差幾個星期,上海能有多大的變化啊"

"姐,這是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夏小慧轉過臉,對著淑君詭異地一笑。

淑君臉一紅,卟哧一聲笑了起來。鍾書海看了她們倆一眼,接著也哈哈大笑,笑得那麽響,以致幾個行人對他們三個人側目而視。

夏小慧待人接物有她自己獨特的風格。她愛開玩笑,喜歡惡作劇,但卻不讓人反感,反倒是一股清新氣息撲麵而來。活潑可愛。機智幽默,冷嘲熱諷、運用一點點小智慧,獲取精神上小小的勝利;運用一點點小幽默,化解生活中小小的窘境,這些書本以外的東西,她樣樣精通,運用自如。淑君深感自己太過於一板一眼,什麽事都按老規矩,不能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以保持她的閨秀風範,醫生形象。無論碰到哪個人,她總是舉止矜持,有事說事,單調乏味,給人有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印象。再看看夏小慧跟鍾書海走在一起有說有笑那股親熱勁,淑君心裏既羨慕又嫉妒。她對鍾書海印象很好,這個男人性格開朗,說話平和,笑容可掬,還帶著一種溫文爾雅,敦厚樸實的男人魅力,尤其他投來的溫和的眼神,猶如微風輕拂,吹皺一池心湖碧水,蕩起道道溫柔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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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山清風 發表評論於
回複 '傅江歌' 的評論 : 問好江歌!敬江歌一杯好茶!佩服你的超強能力!阿敏教授的好太太,大寶的好媽媽,我們的好朋友,哈哈……祝周末快樂!
藍山清風 發表評論於
回複 '傅江歌' 的評論 : 問好菲兒!敬菲兒一杯好茶!
夏小慧確實可愛,她與Sarah是一類人,整天混跡於社會上三教九流之間,練就了見多識廣,伶牙俐齒,又不乏江湖義氣的氣質。鍾書海和丹丹是一類人,他們都是藝術生,追求的是內心的自由,審美的愉悅。而淑君是個醫生,生活中樣樣都循規蹈矩,不知變通。雖然賈東傑也是個文科生,可他向往的是仕途發展,沾染上不少官場習氣。這6個閱曆見識不同,成長環境差異,人生目標各異的個體,在異國他鄉開始尋找新生活。他們在一個屋簷下生活,讀書,創業,在一個個的矛盾衝突中暴露他們的人性欲望和弱點,以及演繹出的各種真摯感情,可歌可泣的動人故事。尤其是以鍾書海、丹丹、淑君三個人之間的感情戲最為精彩,希望我能把他們的故事講好。謝謝菲兒的關心和鼓勵,溫暖人心!祝周末快樂!
傅江歌 發表評論於
美菲兒擠擠。今天帶大寶上鋼琴課,購物,晚些時間來拜讀藍山兄小說。
藍山兄,美菲兒周末快樂!
菲兒天地 發表評論於
沙發!鍾書海和夏小慧鬥智鬥勇,哈哈哈。

“街上陽光明媚,湛藍的天空有幾片白雲,微風輕佛,吹的盡是從內陸來的熱浪。街對麵是一排鱗次櫛比灑滿陽光的二層樓建築,高高低低,風格獨特。這些建築塗著各種顏色,有白色、黃色、灰色、紅色;風格也不盡相同,有尖頂,平頂、斜頂、圓頂,帶著濃濃的異國情調。” 藍山兄描寫細膩,觀察力強,特別的佩服。

“夏小慧待人接物有她自己獨特的風格。她愛開玩笑,喜歡惡作劇,但卻不讓人反感,反倒是一股清新氣息撲麵而來。活潑可愛。機智幽默,冷嘲熱諷、運用一點點小智慧,獲取精神上小小的勝利;運用一點點小幽默,化解生活中小小的窘境,這些書本以外的東西,她樣樣精通,運用自如。淑君深感自己太過於一板一眼,什麽事都按老規矩,不能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以保持她的閨秀風範,醫生形象。無論碰到哪個人,她總是舉止矜持,有事說事,單調乏味,給人有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印象。再看看夏小慧跟鍾書海走在一起有說有笑那股親熱勁,淑君心裏既羨慕又嫉妒。她對鍾書海印象很好,這個男人性格開朗,說話平和,笑容可掬,還帶著一種溫文爾雅,敦厚樸實的男人魅力,尤其他投來的溫和的眼神,猶如微風輕拂,吹皺一池心湖碧水,蕩起道道溫柔漣漪。” 不知道南山兄這裏有沒有埋伏筆!

好開心,又在周六看見了藍山兄的佳作,周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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