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歐的戰略分歧看烏克蘭危機與東海南海危機

潤濤閻 (2014-05-12 20:47:42) 評論 (61)
(一)歐洲對以色列的轉向曆史
 
二戰後尤其是冷戰期間,美國與歐洲組成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簡稱北約)後,在對付前蘇聯為首的共產主義陣營方麵可以說達到了親密無間的地步。相比之下,共產主義陣營裏的老大與老二並非像表麵上說的“老大哥”、“兄弟加友誼”那樣的鐵哥們關係。
 
然而,由美歐兩大部分組成的北約之間是在讓利、妥協的基礎上的合作,有時可以說是互相綁架。主要表現在歐洲曆史上與俄國無法割舍的恨而左右歐洲人的慣性思維與美國人審時度勢隨時改變假想敵的矛盾。
 
由於二戰後美國立刻把假想敵定位二戰時的同盟---前蘇聯,這剛好與歐洲尤其是西歐麵對的敵人也是蘇聯相吻合,雙方便走到了一起,成立了北約。然而,在其它地方美歐雙方卻有著不同的戰略考量。就拿中東來說,由於美國曆史上沒有排擠過猶太人,這跟歐洲對猶太人的看法上便產生了矛盾。美國旗幟鮮明地站在猶太人一邊,尤其是以色列建國後,美國把以色列看成是自己的一個州一樣地嗬護。而歐洲人隻能在與美國妥協的前提下才不得不改變對以色列的態度。拿第一次中東戰爭來說,英國公開站在阿拉伯一邊,並親自領導阿拉伯各國的軍隊對以色列開戰。
 
北約的歐洲成員國明白:要想對付蘇聯為首的東歐共產主義陣營,沒有美國的參與是不可想象的。既然跟美國成為戰略盟友,那就不得不在中東問題上讓步。
 
(二)蘇聯解體後歐盟堅持北約東擴
 
蘇聯解體後,葉利欽還找到美國,幫助俄羅斯走出經濟困境。不管美國經濟學家提出的“休克療法”是好是壞,是善意是狼子野心,俄羅斯想跟美國和好的意願是不容置疑的。然而,這不符合歐盟的戰略思維。由於美國的中東政策等都需要北約的繼續存在,也就不得不被歐盟綁架,一起壓縮俄羅斯的戰略空間,即北約東擴。歐洲各國對俄國的敵對態度是曆史造成的。別說被斯大林吞並的成為蘇聯的加盟共和國十五個小國鄰居了,就是波蘭也在曆史上與俄國發生過無數次戰爭。法國德國都與俄國發生過你死我活的戰爭。二戰後俄國借助所謂共產主義信仰意識形態借口把東歐十幾個國家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包括德國的一半江山。這些曆史傷痛,歐洲人很難忘記。歐盟最害怕的便是美國把戰略中心轉移到中東而遠離或者放過俄羅斯,這就是北約東擴的背景。北約東擴,著實讓俄國人從“沒有了意識形態之爭便可與美國成為朋友”的夢中醒來。尤其是普京,他總想一輩子掌權,便煽動俄國人的民族主義心理以獲得選票。事實上,普京非常清楚,北約東擴是歐盟綁架美國所為,而美國此時的戰略重點是解決中東危機。
 
不論是剛好趕上了薩達姆發瘋入侵了科威特,還是按“陰謀論“者們所說的美國暗地裏縱容薩達姆侵略科威特然後有了滅薩達姆的借口便把戰火在中東點燃,結局是一樣的:蘇聯垮台後的美國,其戰略中心著重點已經放在了中東,這樣,打伊拉克的戰役就開始了。而對猶太人並無感情的歐盟各國則想著拉美國繼續壓縮俄國的戰略空間。歐美在這方麵的區別,普京是心知肚明的。他隻是為了拉選票才高調跟美國對抗。無論如何是薩達姆入侵了科威特,美國成功地讓歐洲北約成員國參與了轟炸薩達姆並分攤軍事開支,甚至日本等國也不得不出錢。但在小布什第二次打薩達姆時,美國就找不到出錢的了。別說出錢了,歐盟不少國家公開反對小布什攻打伊拉克與阿富汗,他們害怕美國長期陷入中東戰爭而顧不上壓縮俄國的戰略空間了。而美國則是想徹底解除以色列的危機,不論是來自哪個中東伊斯蘭教派,比如軍事力量比較強大的伊拉克與伊朗,美國都要解除他們的軍事武裝,以不再給以色列構成威脅為要務。
 
(三)歐巴馬“重回亞太”與歐盟鼓動烏克蘭反對派鬧事
 
在奧巴馬上台前,上溯到猶太人在以色列建國,美國的曆任總統一上台就必須高調提出保護以色列為第一國際要務。奧巴馬當然也不能解散北約,那他也就不得不在壓縮俄國戰略空間方麵跟歐盟妥協,但他來了一個”改變“,就是把戰略重心從中東轉到亞太。
 
這裏有個小插曲:在G20峰會期間,薩科齊在與奧巴馬舉行私人會談時提及自己對以色列總理的看法:“我受不了他了,他滿嘴謊言。”而奧巴馬則回應道:“你還煩了,我得天天跟他打交道呢。”據說是由於兩人沒關麥克風,這段對話通過同聲傳譯設備被屋外的記者聽到,並最終被法國媒體曝光。而當時潤濤閻分析不是忘記而是故意不關麥克風,應該是倆人早就商量好了怎麽說,這是是來對付美國國會政客的。
 
這裏我們需要認識到美國猶太人值得學習的地方。猶太人在美國所占人口比例比亞裔都低很多,但在科學等領域猶太人的貢獻按人口百分比計算是其它民族望塵莫及的。猶太人在各個領域都很成功。然而,美國大眾並不像歐洲人那樣反感猶太人。這裏有在美國的猶太精英與美國人打成一片、文化融合程度高、關鍵時刻犧牲眼前利益的因素。比如,次貸危機發生後,美國政府不救雷曼,讓雷曼垮台。猶太人在美國政界的影響力是巨大的,如果他們決定救雷曼,雷曼倒不了。雷曼是華爾街兩大猶太金融集團之一,另一是高盛。猶太精英這麽做,雖然犧牲了眼前利益,但獲得了長遠利益,讓其他人覺得美國政府欠猶太人的。
 
奧巴馬與薩科齊的“麥克風悄悄話”,並沒有引發猶太人對奧巴馬的報複,也得到了中東伊斯蘭世界對美國和以色列的讓步。奧巴馬上台後至今快兩屆了,他對以色列的不嬌慣與對中東伊斯蘭世界的打壓齊頭並進,致使雙方有了很長時間的和平。這樣,恐怖分子們不再往以色列發炮彈,以色列也不用轟炸機轟炸了,雙方都得利。
 
這樣,奧巴馬就可把精力放在“重返亞太”方麵了。中東和平雖然與歐盟的戰略意圖沒有矛盾,但美國把戰略重心移到亞洲,就是圍堵中國,這就不符合歐盟的戰略利益了,因為美國這樣做,就不得不跟俄國和好。道理很簡單:如果發生美國與中國之間的戰爭,那一定是當年八國聯軍的重演,而俄國當年是八國聯軍裏的一員。所以,美國“重返亞太”等於美國不會延續打壓俄國戰略空間了。歐盟最害怕的便是這一點。如果美國不再打壓俄國戰略空間,歐盟寧可退出北約,因為不論是打中東還是打中國,都與歐盟的戰略利益不相幹。有北約在,美國跟誰打,一定拉著北約。在歐盟各國眼裏,中國經濟再強大,也沒有到歐洲去打仗滅歐洲的可能。而俄國則不同,它曾經把勢力範圍擴展到整個東歐甚至德國境內拉走半個德國。
 
所以,歐盟便想出了個妙招:搞亂烏克蘭。
 
烏克蘭越亂,美國越難脫身。畢竟是北約裏的主心骨,美國不能對烏克蘭與俄國的危機視而不見,也就不得不站在歐盟的立場上跟俄國對著幹。
 
奧巴馬和普京二人雖然說不出這些,但他們心裏非常清楚,這是歐盟想拉美國”重返亞太“的後腿。普京便高喊:“俄國永遠不會跟美國對著幹。”這話是說給奧巴馬的,也是說給歐盟的。普京更直截了當地承諾:俄國不會跟中國搞軍事同盟。這話也是說給美國聽的。那意思是說,如果發生美國與中國之間的戰爭,俄國也會像當年八國聯軍一樣。這是普京敢公開吞並克裏米亞的原因,因為他清楚,美國不會由此而對俄國開戰的,不論歐盟怎麽折騰。道理很簡單:奧巴馬“重返亞太”的國策不會因為俄國與 烏克蘭的危機而改變。美國和歐盟都清楚,普京給美國“永遠不跟美國作對”的承諾絕對不會給歐盟。
 
(四)中國的未來
 
習近平還是很清楚的:中國的貪官汙吏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了,如果不整治,國際大環境、國內小環境都會導致大廈轟然倒塌的結局,而且比前蘇聯還要令人膛目結舌。一棵大樹,裏邊長滿了蛀蟲,一旦有風吹草動,便會轟然倒塌。所以,習近平大力反腐,是壯士斷腕,不得不為之。
 
然而,崇禎不是不反腐敗,光緒不是不想改革,哪怕慈禧都認識到不反腐大清就沒了。可是,腐敗是製度性的,非改革製度無法根治腐敗。
 
一個爛到根子的大樹,隻有脫胎換骨一途。
 
潤濤閻早在胡溫上台時就預測到中國將在2019年發生社會大動蕩。因為中國還沒有走出盛世---亂世---盛世---亂世的循環圈。當時我勸告胡錦濤要走下山去,就是不能再搞常委多數說了算而被江澤民掣肘的路了,一定要收權,組閣自己的班子。不論是胡錦濤沒能力這麽做還是他不想折騰,結局便是窩窩囊囊地混了十年。習近平收權然後反腐是對的,但如果隻是在治標方麵下功夫,而不在治本上動刀,那結局必然是走前蘇聯老大哥的路,政權一夜間轟然倒塌。
 
在大環境方麵,美國寧肯讓俄國吞並烏克蘭更多領土,也不會放慢“重返亞太”的步伐。歐盟的良苦用心恐怕是自己擦屁股了,美國的戰略方針已定,既然“重返亞太”是戰略重心,那美國就不會把中國與俄國逼到聯盟的地步。等到俄國搖身一變跟美國夫唱婦隨,中國的南海與釣魚島危機才會進入實質階段。
 
一個以共產主義為綱領的專製腐敗政權要成為世界經濟第一大國,這與秉承現代文明價值觀的美國是無法兼容的。要麽是美國承認共產主義專製政權符合現代文明,要麽進行一場殊死搏鬥。
 
其實,中國的經濟總量世界第一靠的是人民幣對外升值對內貶值計算出來的。裏邊還有中國各級政府虛報雞地屁的成分。事實上,中國應該還有十幾年的發展空間才能走到經濟總量世界第一那一步。那些吹牛的人說中國現在已經是世界第一了,是把中國政府提前放在火上烤。
 
美國的猶太人可以放棄眼前的局部利益而爭取長遠利益,而中國政府官員很少有人能為了民族的長遠利益而放棄一些眼前利益,以讓社會完成從絞肉機政治的專製製度走向民主法治的現代文明社會。這才是小聰明與大智慧的區別。別忘了,這個地球很小,不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專製日子了。地球上隻有北朝鮮古巴等少數一黨專製國家了。從小環境來說,數以億計看不起病買不起房的農民工一旦由於經濟危機而導致失業,便是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鬧革命的無產階級先鋒隊。亂世---盛世---亂世的循環便又啟動了。這也是毛左的可怕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