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被醫生訂了sleep clinic, 在我們這裏的一個醫院的睡眠中心過夜,也有類似遭遇。晚上8點半到了。第一次發現整個醫院大樓空蕩蕩的,整夜將隻有我和要給我做sleep clinic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白男technician。那個白男technician會通過一個窺視儀器整夜觀察我的睡眠狀態。他說如果觀察到需要給我上氧氣麵罩的情況,他半夜會進到我的臥室給我加上麵罩。臥室門沒有鎖。我要求他進來之前敲敲門,因為很擔心我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中看到床前站一個陌生人要往我的臉上按一個東西。難免本能反應不是這個人要來謀殺我。這個sleep clinic是一個什麽鬼設置?沒有女性的technician給女性病人做觀測。既沒私密性,也沒有門鎖設置保證安全。這個technician看我很緊張,還解釋了一下,這樓裏沒別人,就你和我。我怕的就是這個。他如果是壞人,我喊多大聲都沒人來救我。他真是越描越黑。後來,他好像漸漸猜出我要提防的是他,開始跟我聊他的小孩。給我看他兒子女兒的照片。他的兒子女兒學業都相當出色。兒子目前是斯坦福大學航空工程領域的在讀博士生。女兒23歲,也將在今年拿到一個環境保護科學方麵的本科加碩士學位。我誇讚家長一定做了些什麽小孩才這麽努力。他說他和他太太也沒做什麽,就是強調讀書的重要性。另外,兩個孩子也看到爸爸媽媽努力工作的樣子。他做這個職業已經做了23年。這一番交流,讓我對他刮目相看,警惕性一下就放鬆了。感覺他們和我們中國家庭價值觀類似,是一個很努力很上進很重教育的家庭。到淩晨5點半,觀察結束,我收拾好東西,6點多鍾要離開房間前,稍有擔心大樓裏沒人,我一個人坐電梯下樓時,走出大樓走到我在停車場的車那一段會不會不安全。結果,我走出房間一看,這個technician也收拾好他的東西,背著一個包,陪我一起下樓。我問他昨夜是否一分鍾都沒睡,他說是。我說那你一周三天值這樣的大夜班,難道不會把你自己的睡眠時間mess up嗎?他說沒有搞壞,他習慣了。我爸爸有嚴重失眠,就是因為長期值夜班。他還隻是淩晨一點下夜班,這個technician是早上六點半才下班。感覺這個本土美國人比我們這樣的一代技術移民賺錢賺的要辛苦。但他堅持了23年,算是個勤勞本分的人。
美國社會是多元多族裔社會。感覺各族裔都有好人壞人。在這個疫情通膨加槍支犯罪的亂世,每天新聞上壞消息不斷,人人都如驚弓之鳥,多溝通才能建立起族裔間的和與不同族裔的個人的理解信任。在沒有足夠了解的前提下,提高警惕性,有自保意識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