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時常將自己囚禁在自心的牢籠裏再痛苦地掙紮、無望地哭泣,隻是因為我們錯將那牢籠看成了自由的港灣。
讓我們打開牢籠,放飛自己,享受真正的自由,讓我們的生命少一些痛苦和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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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樣牢籠
時常在這樣的午後,對著一杯白蘭地,任思緒帶著我在小鎮裏漫步。
我是那樣懷念小鎮的秋天,懷念一座座豐收了的葡萄園,還有父親的那座酒窯。
當年,父親是頂頂有名的釀酒師,他的酒窯裏藏滿了他親手釀造的上好的白蘭地。
在我還小的時候,父親時常帶我品酒,給我講解釀酒的秘籍。他滿懷希望地說,希望我能成為比他更加優秀的釀酒師。
讓父親失望的是,我嗜酒如命,卻沒能成為釀酒師。
父親最後一次勸我戒酒的時候,我熱愛的姑娘剛剛和我分手。
是永別。
我無法忘記她冰冷的目光和冰冷的笑容,更無法忘記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寧可死,也不願意再麵對你這個沒有誌氣的酒鬼。”
第二天,她真地死了,死在一個醉鬼的馬蹄下。
葬禮開始的時候,我不敢去教堂送她,悄悄地躲進父親的酒窯裏,拚命地喝酒。
父親參加了她的葬禮後,在酒窯裏找到我時,我已經醉成了一攤泥。
父親對我說:“如果你能成為優秀的釀酒師,你可以讓更多人品嚐到真正的美酒。如果你隻是一個酗酒的酒徒,那麽連你自己都品不出美酒的味道。無論什麽事情,如果你能掌控它並恰到好處地應用它,它就會使你更加強大;但是,如果你無度到失控,它馬上會變身為囚禁你的牢籠,讓你永遠地失去自由。”
我蜷縮在酒桶邊,醉眼惺忪地看著父親,迷迷糊糊地問:“你一廂情願地教我釀酒,算不算無度和失控?”
“你在怪我?”父親低沉地問。
“我不怪您,我熱愛您的好酒。”說著,我試圖拔下酒桶的塞子,但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父親失望地看著我,痛心地說:“我很失望,對你和對我自己。”
當眾人的喧鬧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我看到父親的酒窯處火光衝天。
人們告訴我,父親把我從酒窯裏拖出來後,親手毀了酒窯,也毀了自己。
父親的葬禮時,我依然不敢去教堂送他,也沒有了酒窯可以藏身。於是,我選擇了遠走他鄉。
似乎隻是一晃兒的功夫,離開那座我熟悉的小鎮已經有幾十年了。
這幾十年裏,我無數次夢回小鎮。每一次都如同當年一樣,喝足了父親的好酒,然後酣睡。
然後,我看到燃燒中的酒窯火光衝天。然後,父親對我說過的最後一段話在我耳邊回響。
恍惚中,小鎮離我很近,仿佛觸手可及的樣子。
我卻清楚地知道,除了夢幻中,我永遠無力走向它。
幹了杯中的白蘭地,我聽到一個老態龍鍾的聲音在心裏說:“父親啊,您是那樣明理之人,又何嚐不是因無度和失控把自己關進了牢籠呢?”
酒杯落地,碎了。我無語凝噎。我又何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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