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崎嶇的山路上大約走了五六個小時,突然,前麵路上一個黑色的動物快速跑進了樹叢。
皮猴兒和二胖頓時來了精神,“野豬!野豬!”,皮猴兒抓起獵槍和二胖緊緊地追了上去。看時間還來得及,我也沒有阻止他們。跟在後麵,準備看一場圍獵大戲。
野豬在林中忽隱忽現地穿行,幾次皮猴兒站住,舉起獵槍又失去了目標,最後不得不再次追趕。
我氣喘籲籲的跟在他們後麵艱難地跑著,感覺累得五髒六腑都要撕裂開來了。在長滿一人多高的灌木雜草的樹叢中亂竄,和在小路上行走根本是兩回事。外衣被荊棘劃破了好幾道口子,內衣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最要命的是身上還背著個沉甸甸的大背包。
這野豬仗著皮糙肉厚,一點都不照顧人類的感受。
我的體力無法和這兩位年輕十幾歲的後生比,隻得一邊跑一邊想象著烤野豬肉的美妙香味,盡量地去理解二胖和皮猴兒的衝動行為。
終於,聽到了一聲槍響,野豬奔跑的速度明顯減慢。我們和野豬間的距離也漸漸縮短,我都能看清楚它的獠牙。最後,在一塊大岩石附近,野豬不見了。
三個人圍著岩石轉了一圈,發現了一個山洞,入口大約半人多高。在洞口,皮猴兒還找到了地上的兩滴深紅色的血跡。
他們兩個強烈要求鑽進去把受傷的野豬找到。快到嘴的豬肉不能丟。
我看了看表,已經不早了。這一路追來,走了不少彎路,現在這位置大約是在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中了。山裏天黑得早,天黑前要趕到蚙鳳寨恐怕已經不太可能。幹脆在這洞裏休息一晚也好,明天再趕路。
從包裹裏拿出油布,每人做了個火把。皮猴兒在前,我斷後,三人魚貫鑽進了洞中。
我們還帶了手電筒,用火把主要是考慮到火對野獸有威嚇作用,且照明效果更好些。
我在後麵囑咐他們要注意安全,受傷的野豬作困獸猶鬥可能更危險。
爬行了大約十幾米,洞變得開闊起來,有兩米多高,三四米寬。
看來這洞挺深,中間還有幾個叉道。我提醒他們別忘記在每個叉道口的頂壁用火把熏出記號,以免迷路。許多這樣的溶洞內部叉道縱橫交錯,象迷宮一樣。人如果在裏麵迷了路,幾個星期都出不來,隻有眼睜睜地餓死。
走了一段路後,沒有找到任何野豬的蹤跡。洞裏最大的地方寬和高都有十幾米。我們決定就在一塊平平的石頭上休息。這塊石台麵積有一間屋子般大小,足夠三個人睡一晚上了。
三個人坐下簡單地吃了點幹糧。二胖胃口奇佳,咂巴著嘴巴大口地吃著,不清楚的人還以為他在嚼野豬肉呢。
如果此時我告訴他,看過了野豬跑以後,就好比是吃過了野豬肉了。不知他會不會放過那頭和他無冤無仇的動物。
第五章 洞穴之謎 吃完飯,看看表才九點多,估計也睡不著,我拿著火把向周圍照了照。我忽然注意到不遠處還有兩個象我們腳下這樣的石頭平台。 低頭仔細看了看我們所處的這個平台,邊緣處和表麵有人工開鑿過的痕跡,不過非常粗略。回想下,在洞裏的這一路上還另外見過幾個類似的石台,都是這樣被鑿成大致四方的形狀。 這是怎麽回事?這些石台都是當床用的嗎?難道這裏曾經開過旅館? 二胖和皮猴兒聽了我的發現,先是愣了一會兒。很快皮猴兒就說:“這方圓百裏目前就我們那一個寨子有人住。可從來沒聽寨子裏的人說過有這麽一個洞。這活兒要幹也是古時候的人幹的” 二胖說:“管他娘這裏是不是古代的度假村呢,反正現在這裏就是咱兄弟的場子。咱去瞎操那份閑心幹什麽,除非能找到點古代人用的臉盆尿壺啥的。” 我說:“我和你們的目的不完全一樣,我這趟可不是專門來找寶貝的。” 大概我的話讓他倆想起了誰才是出錢的老板,二胖和皮猴兒的臉上立即堆起了笑容,連連點頭:“那是,那是。我們找寶貝那是摟草打兔子,順帶手兒的”。 接著又閑聊了幾句,我見二胖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的,就吩咐熄了火把,三人各自鑽進了自己的睡袋裏。 洞中寂靜了下來,有幾處岩石縫在滴水,叮叮咚咚此起彼伏的構成了一曲美妙的催眠曲。我們很快都進入了夢鄉。 我國雲貴高原的地質結構屬於喀斯特地貌,石灰岩的厚度要占地台蓋層沉積岩總厚度的60—80%。由於水流長期的衝刷,石灰岩受到侵蝕,慢慢形成溶洞。而水中的碳酸鈣又不斷沉積,又會形成鍾乳石。 我們一路走來確實看到了一些鍾乳石。如果鍾乳石發育欠佳,洞中整體的造型和形態特異,屬於風蝕洞穴,一般處於海拔比較高的地區。而這個洞中的鍾乳石發育良好,變化多端,應該是剝蝕溶蝕洞穴。 這些石灰岩可歸於水成岩或沉積岩。同時我也看到了一些火成岩,比如我們躺著的這塊石頭。這個洞看來混合了兩種岩石,並非純粹的石灰岩溶洞。可能這裏遠古時本來就是一個岩洞,後來水流的衝刷使它成為了一個很大的,四通八達如蛛網的溶洞。 大約幾個小時後,我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平時睡慣了席夢思的我感到渾身被石頭咯得酸痛,需要不斷的變換睡覺姿勢才能讓自己覺得舒服些。 伴隨著耳邊傳來的時斷時續的微微的鼾聲,我又閉目躺了一會兒。覺得已經睡夠了,不禁好奇地想看看到底是二胖還是皮猴兒在打鼾?我扭過頭,掏出手電筒向旁邊照了下。 這一照不要緊,我嚇了一跳,兩雙大眼睛正在盯著我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