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C確定關係後,經曆了一些波折,和一次重大事件,但在雙方共同努力下化解了可能的危機,沒有一拍兩散。很快她就到了畢業的時候,憑著關係,我為她在一所大專找了份工作。她很高興地告訴我,當年她剛上大學時,和她父親路過此大專,曾憧憬能到這工作,沒想到我幫她實現了。她這話自然讓我高興,但更讓我覺得她是一個非常沒有心機的人,因為一般人不會在高興之餘,講4年前的憧憬,怕講了會失去在相互關係裏的主動權。但後來移民加拿大後,一路奮鬥過來,才認識到,她是一個有無限寬容心的人,她之所以跟我講4年前的憧憬,完全因為她毫不在意別人比她好。在她畢業前夕,我拿到了一個去海外工作兩年的機會。在海外工作期間,交了加拿大移民申請。海外工作結束後,搬入我單位分的房,開始了兩人的裸婚時代,同時也開始了我那將軍到奴隸的轉換。
這裏解釋一下將軍的含義。我當時在省級機關工作,大學畢業於無名一本,研究生是名校,父母教師。而C來自縣城小鎮,大學是二本,父母是企業裏的職工,工作是我安排的。凡此重重,都讓我有一種優越感,自然婚前約會,婚後生活都有點以我為主。而C對此不太在意,相反,有意無意地加強我的優越感,常常表現出隻有我才能解決什麽問題的樣子。記得有一次電話約好一起下班,沒想到等了20多分鍾才來,原來她放下電話後,又給另外一個人打了個電話才出門的。我說了她幾句,以後她就比較守時了。
對於婚姻,我不是很有信心。從小到大,我父母、周圍的鄰居和家裏的親朋好友,好像所有認識的夫妻都在吵吵鬧鬧。有一年回老家過年,大年三十晚成了我二舅列舉他兒媳罪狀的說書會。我父母經常為誰家務做多做少而爭吵。有一次,我一氣之下,吃完飯,自己把自己的碗洗了,然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都各自洗自己的碗。還有一年,大年三十,父母吵架,年夜飯也不吃了,我大概15歲左右,一個人吃年夜飯,把半瓶葡萄酒給幹了。這種沒信心使我開始時沒有太重視和C組成的家,心理上覺得也就是兩人住在一起,以前約會要到她宿舍去找她,現在不用了,她就住在這。感覺除了上班,我們都在約會,約會高興了,還可以....。婚後的第一個暑假很快就到了,我問C什麽時候回家,她回答道:這就是我的家啊!這個回答狠狠地震撼了我一把,讓我意識到我們倆的這個簡陋的小家在她心中的位置。從那一刻,我心裏開始有了個屬於我和她的家的概念。
移民加拿大後,C展現出來的才能和智慧完全顛覆了當年大寨鐵姑娘隊隊長的印象。出國前,C口語很差,讀了一次英語讓我笑得要翻跟頭。可出國一年之內就能出去交流了,還到一家教育局去合辦了個中文學校。我找到專業工作後,發現那些白人同事很草包,就鼓動她去學電腦。本來也就希望她混個畢業,沒想到她學的很好,甚至學匯編時,沒有我的幫助,也完成了作業。在臨近畢業時,電腦的泡泡快破了,C巧妙地利用實習的機會,在911前夕拿到工作, 現在做靠嘴吃飯的Business Analyst。
但最讓我敬佩的是C的胸懷和境界,似乎可以包容一切。我們的出租房如果有問題,租客打電話了,她會感到高興,認為現在解決問題,可以避免更大的損壞。如果必須花錢請人修,我們可以在旁邊看,下次就知道怎麽修了。在和朋友交往時,有時別人會來比。有一次,一個朋友問她工資多少,知道答案後,那朋友激動地一拍手,說:終於比你高了。這事大概擱誰身上,誰都會不痛快。朋友走後,我不由地嘀嘀咕咕幾句,C卻說:我為她高興,這麽多年的努力終於有回報了。我隻能歎為觀止,結婚初期的優越感全然消失,別做將軍了,自動降價成奴隸吧。
最近,C決定辭職做合同工,年收入將翻幾倍,並且首次超越我的。看著我日薄西山的職業生涯,感覺我的下半輩子可能就要靠她養了,不由地感歎這門婚事咋就變成了我一生中收益最佳的投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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