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無論你的收入來源為何，是在公司工作拿W2，還是作為合同工拿1099，或是自雇，亦或是投資地產或股票的收益等，無論是哪種，最終計算個人稅收時都會歸於以下四類：
- Ordinary Income（普通收入）
- 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傳說中的depreciation recapture）
- Long Term Capital Gain
- 28% Rate Gain
如果你說你有第五類，估計你不是在美國。
首先說明一下，此文不是具體介紹這四種收入，每種收入的具體定義都可以很容易在網上查到，本文的重點是講Depreciation Recapture 和 Long Term Capital Gain的稅收計算問題。由於大家對Long Term Capital Gain的概念都比較清楚，所以這裏重點解釋一下Depreciation Recapture。
關於Depreciation Recapture，我曾經專門寫過一篇是人就不應該看懂的天書“美國出租房折舊及Recapture”， 以下是部分摘要。
房產分為不動產（Real Property，Section 1250 Property）和個人財產（Personal Property，Section 1245 Property）。通常有兩種折舊方法：
- 直線折舊法(straight line depreciation)每年的折舊額是相等的，按照直線折舊法的折舊額稱為容許折舊。
- 加速折舊法(accelerated depreciation)開始折舊速度比較快，超出容許折舊的那部分被稱之為超額折舊。
個人財產無論是容許折舊，還是超額折舊，recapture時都是Section 1245 Gain，被視為普通收入；不動產中的超額折舊，recapture時也被視為普通收入，這些才是名副其實的Depreciation Recapture。但對於大多數小地主來說， 由於 1）既不做Cost Segregation；2）也不分出個人財產；3）即便分出個人財產，賣時也把它的估值定為零了，這些情況下都沒有什麽可以recapture的。所以對小地主來說，真正的Depreciation Recapture是很少存在的， 即便存在，也早已轉換成普通收入了。
而我們經常遇到的、也是通常所講的Depreciation Recapture，大多是指不動產中的容許折舊部分，它真正的名稱是“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被視為普通收入，但稅率不超過25%。Depreciation Recapture是對它的一個誤稱，但因為大家都已經習慣這麽叫了，叫它正確的名稱反倒更容易讓人犯糊塗。就像你本來叫張三，如果所有人都叫你麻子，那你便是麻子了，再提張三估計沒人知道是誰。
所以更確切地講，本文的重點是講如何計算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和Long Term Capital Gain的稅額。
如何計算每種類型的稅收
現在我們知道有四種類型的個人收入：普通收入有它的Brackets，Long Term Capital Gain也有它的Bracket，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也有它的規則，還有28% Rate Gain。
要想正確計算各類收入的稅收，它們的排列順序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這決定著如何定義各種收入的Brackets，這四種收入的疊加順序是：
其中Bracket是從下開始算起的。必須再次強調一下，它們的順序非常重要。我剛開始時算的不對，主要原因就是沒有明白這一點。
要想得到稅收總額，需要分別計算每種收入類型的應繳稅額，然後把它們加在一起。
為了實現這一點，需要以從上到下的順序來計算它們（注意Bracket是從下麵起始的）。首先計算28% Rate Gain；計算完後，將28% Rate Gain從收入中剔除，再接著計算Long Term Capital Gain的應繳稅額，以此類推。這有點像計算機數據結構中的堆棧（stack），計算完一個，從頂部彈出（pop）扔掉一個。
1. 28% Rate Gain
28% Rate Gain是一種特殊稅率的Long Term Capital Gain，隻適用於兩類特殊收入：小企業股票收入和收藏品。前麵講過，我是算術老師，不是語文老師，如果你想知道具體定義，有比我懂得多的語文老師。
應繳稅收很簡單：收益的28%。例如，如果你有10,000美元的收益，你應該繳納的稅款是：10000美元*0.28 = 2,800美元。這類稅收是獨立於其他收入類型的。
2. Long Term Capital Gain
在算完了28% Rate Gain 應交稅額後，將這部分收入從總收入額中剔除，然後繼續計算Long Term Capital Gain應交稅額。以下是2021年的Long Term Capital Gain Tax Brackets，for married filing joint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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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x Rate |
Taxable Inco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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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0 to $8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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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
$80,801 to $501,6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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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
$501,601 or more |
看起來很直截了當，對吧？但至少對我來說並不是這樣的，主要是剛開始時我並不知道它的Brackets應包括那些收入。我曾一度認為，這些Bracket隻包括Long Term Capital Gain本身，不包括任何其他收入。例如，我曾認為前80,800美元的Long Term Capital Gain都是免稅的。現在我知道我錯了，因為Bracket的收入還包括Ordinary Income 以及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隻有在最低Bracket裏的Long Term Capital Gain部分才是免稅的。
用一個例子，可以幫助我們更容易地理解這一點：
第一欄是Bracket，最後一欄是稅率。可以看到，Bracket還包括其它收入。本例中的納稅人不是高收入者，卻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投資者。他有50,000美元的普通收入，10,000美元的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以及大量的Long Term Capital Gain。由於Bracket也包括普通收入和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這就是為什麽我之前說過它們的順序非常重要)，因此：
普通收入+ 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 = 50,000+10,000= 60,000美元。
任何位於0~80,800美元範圍內的Long Term Capital Gain稅率為零，這意味著有：
80,800-60,000=20,800美元
可以免稅。
一旦我們理解了最低的Bracket，上麵的兩個Bracket就很容易理解：
- $80,801至$501,600，按15%征稅。
- $501,600以上，按20%征稅。
3. 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 和 Ordinary Income
現在，我們將Long Term Capital Gain從收入堆棧中剔除，並繼續計算最後兩種收入類型的稅費：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和普通收入。這兩種收入必須一起處理。
稅法規定，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按普通收入收稅，但最高稅率不超過25%。這條規則容易讓人犯糊塗，很多文章隻含糊地說，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的最高稅率是25%。這個沒錯，但沒有具體說明如何處理低於25%的部分，還有些文章甚至武斷地說稅率是25%，這是錯誤的。
要計算應繳稅額，需要將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加到普通收入之後，然後將其作為普通收入，從最低的Bracket開始算起，一旦稅率達到25%，高於該門檻的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部分將按25%的統一稅率征稅。
這是2021年聯邦普通收入的Bracket，for married filing jointly：
|
Tax Rate |
Taxable Inco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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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0 to $19,9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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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19,901 to $81,0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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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81,051 to $172,7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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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
$172,751 to $329,8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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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
$329,851 to $418,850 |
|
35% |
$418,851 to $628,3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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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
$628,301 or more |
可以看到，329,850美元是一個重要門檻，低於329,850將按24%征稅，而下一Bracket的稅率是32%，比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的最高稅率25%為高，因此，超過329,850元的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將按25%的固定稅率征稅。為了便於理解，我們來看一個例子：
這位納稅人有300,000美元的普通收入和超過29,850美元的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因為329,850美元是24%稅率的邊際門檻，而且
329,850-300,000=29,850美元。
因此，開始的29,850元將加在普通收入中，並按普通稅率征稅，而其餘的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將按25%的固定稅率征稅。
讓我們再看兩個例子。
例1：湯姆和太太，married filing jointly，他們的普通收入是10萬美元，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是5萬美元，收入加起來是15萬美元，低於329,850美元的門檻，所以所有15萬美元將按普通稅率征稅。
例2：瑪麗和先生，married filing jointly，他們的普通收入是35萬美元，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是5萬美元。由於他們的普通收入的35萬超過了329,850元的門檻，所以5萬元的Unrecaptured Section 1250 Gain將按25%征稅，而35萬元的普通收入則按普通稅率征稅。
結語
以上隻是簡單說明了一下四種收入稅收的基本算法，當然稅法很複雜，另外還有其它別的額外稅收，比如3.8%的NII Tax，是AGI超過一定限額後，投資收入需要加收的額外稅收，這裏就不再一一說明。
為了弄清楚這些收入的稅額，我閱讀了很多書籍和資料，學到了很多稅法知識，我相信這些知識會使我受益終生。但有趣的是，剛開始的時候，即便我花了很多時間，讀了很多材料，卻仍然找不到正確的答案。直到我花了10分鍾的時間，參照“Schedule D Tax Worksheet”，一步一步手工填寫完每個數字，才完全明白過來。這麽簡單的東西，卻找不到簡單人話能解釋清楚的資料，倒也算是一大奇觀！
（注：非CPA， 若有錯誤， 歡迎指正！）
建寧 202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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