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2014年一對墨裔退休夫婦和一個多年相伴老閨女由能幹的大兒媳領著上門看房。
大兒子在附近有房希望將父母安排在身邊一家人相互照應。老兩口要搬離的房子在城的一邊2公頃開闊地容易被光顧沒有安全感。丈夫從哪裏退休不記得,隻記得妻子從賭城賭場退休,女兒在附近連鎖布店上班。他們來投奔大兒子一聽一看就感到是個好人家。
這家男主喜歡動手,將前後院打理的很好,每次提的修理要求都很恰當,每逢大點的節假日門前被裝飾的很熱鬧,一大家來來往往含飴弄孫其樂融融。上門修理時老人喜歡前後跟著湊個熱鬧。多年來空調熱水器都沒有換過修過,也不知他們是怎樣打理的。老人不喜歡用銀行說是不安全,每逢6日都會準時來電話讓俺上門取房租,隻欠了1000元房租時間長索性俺就不再提了。
起始房租是1400,後長過一次到1600. 幾年前男老人做了複雜的心髒搭橋手術,心髒到了衰竭的程度沒有多少選擇。十幾天前見麵還提醒他好好恢複別擔心花草,再上門就隻見到吊唁的祭品和花環了。不是家人也不好受。
之後真的不忍漲房租了。再後來就是疫情。再後來女主可能抑鬱患上了早期老年癡呆和糖尿病但行動自如意識清晰,女兒轉由州裏發工資專職照顧母親,再後來熬到今年4月疫情轉好政策放鬆。思前想後再不采取行動,就將徹底被良心綁架不能自拔了。
4月12日給了房客60天搬家通知。剛開始大兒子和兒媳希望將這一家留在附近,申請了多家獨立屋都拿不到。兒媳來電話幾次延期搬家,她說每個申請都由十幾二十幾競爭,即使是好街坊也會被誘惑下不了決心租給好鄰居的至親。兒媳說她的母親已經和她們住一起,不可能再將婆婆接到家中。最後他們終於放棄了獨立屋改申請公寓。直到公寓讓我verify住址和租房曆史,我才意識到我的房子裏住了6個18歲以上的成年人,有4個每月有固定收入。知道是一個大家庭,可不知這麽多人與母親祖母擠在一起,還不算未成年的。
這家人的新租金是2970,這讓我完全釋然不再有任何歉意。他們的家族還年輕興旺有能力離開這裏。還有一個驚奇,老閨女原來不是老姑娘,她有一個長大成人讀college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