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醉生夢死,叫蒙特卡羅(續)

這是初夏的一個迷人的午後。頭頂上的太陽高懸在碧藍的天空中,溫情脈脈地俯瞰著起伏跌宕的大地,將金色的光輝潑灑在蒙特卡羅的每一個角隅。幾片潔白如絮的雲朵,懶洋洋地徜徉在藍色的地毯上,成群結隊的海鷗,正在那上麵自由自在地追逐嬉戲著。此時,按捺不住的思緒,追趕著那些遨遊的海鳥,暢遊在無比闊大的太空之中。哪兒是那個美麗的王後和當年她下榻的臥室?哪兒又是她隨行的車馬大隊和傲慢的仆從?哪兒是她纖纖玉手觸摸過的地方?哪兒又是她飄然而過之後留下的芬芳蹤跡?她也曾經在我今天站的這個地方徘徊過嗎?她在想自己新近才認識的情夫呢,還是在掛念著草民們的疾苦?她需要為得到國王的恩寵而與別的女人爭風吃醋嗎?……
   
賭場建築群從外觀來看給人的印象是雍容華貴、奢華雅致,好像是為了皇親貴胄們娛樂消遣而專門修建的。我們到的那天下午,很不幸,賭場的外麵早已是人聲鼎沸、人滿為患,想要找到一個好角度仔細看看的機會都難得到。情急無奈之下,隻得隨便抓拍了幾張照片,就算是到此一遊吧,這不能不使人感到非常掃興。我像逃命似的趕緊鑽進了賭場。一進入到賭場的內部,眼前馬上呈現出一幅與外部完全不同的景象。我的第一個奇怪的感覺是,內部的空間似乎要比外部大許多,而且不知道什麽原因,賭場裏的人要遠遠地少於聚集在賭場廣場上的人。為什麽會是這樣? 

賭場的室內,裝修得像個宮殿似的,穹頂高懸,給屋子裏的人一個心情敞亮毫無壓抑感的良好印象。四周的牆壁上,到處都懸掛著不同時代名家的風景油畫和肖像畫,使人恍若置身於一個古典高雅的藝術沙龍之中。我在賭場大廳裏隨意地轉悠著,有時會停在場內某個富麗堂皇的裝飾前,仔細地品賞高級藝術和古典美帶來的快感;有時會停在某一個輪盤賭的桌子前,看賭客們是如何一擲大風刮來的成噸土豪金。

離開了賭場,我再次走到廣場的中央,想在離開蒙特卡羅之前,再一次好好看看周圍的景致。我凝視著那座巴羅克式的典雅建築,心裏在想,當初是誰決定在此建造這麽一個場所?他為什麽偏偏選定,在這樣一個交通並不十分方便的地點開設賭場呢?難道他是受了什麽神秘意誌的驅使,或是受到過什麽高人的指點,才決定到這裏開賭設局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不論是誰,當初出於什麽樣的動機,決定在蒙特卡羅開設賭場,今天看來都是一個極富遠見的明智之舉。曆經一百多年的滄桑,蒙特卡羅的大名早已越過山川和海洋,落戶在世界上許多受人景仰的地方,在那裏拉起了一道帶有蒙特卡羅別致風韻的亮麗風景線。據我所知,世界上有兩個著名的景點是用蒙特卡羅的名字命名的,一個是位於加拿大蒙特利爾城邊的蒙特卡羅遊樂場,一個是美國拉斯維加斯的 Monte Carlo 大酒店賭場,可見,摩納哥的那個蒙特卡羅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這兩個地方我都去過,總的來說印象還可以。

再見了,蒙特卡羅,你那令我眼花繚亂、燈紅酒綠的生活,會為我的想入非非提供可貴的素材;你那讓人醉生夢死的紙醉金迷,會在我幻想的世界裏開辟出一處消遣的樂園,好讓我在極度無聊和煩悶之時,有一個麻醉和放縱自己的去處;最後,還有你溫暖的夏日陽光、細膩白淨的沙灘、妖豔婆娑的棕櫚樹葉、陣陣醉人的海洋熏風,會在我構思一幅世外桃源之作時,悄悄地潛入我的意識中,為我搭建起一個思如泉湧的夢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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